小说介绍
随后沈宴又看向医生,怒吼道:“你快救救她!她要是出事了我要让你们整个医院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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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沈宴。
沈宴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南初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沈宴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南初一进去,便看到沈宴的表哥沈晟也在。
沈宴显然也看到了,抓着南初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沈晟曾经也喜欢过南初,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南初有些尴尬:“沈晟哥。”
沈宴则冷冷地睨着他,沈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南初,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南初,听说你跟阿宴也快结婚了,恭喜。”
南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沈宴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沈宴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沈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沈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南初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沈宴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南初身体一阵发颤,沈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南初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沈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南初身上,身后就传来沈宴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沈晟收回了手:“南初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沈宴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南初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南初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沈宴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南初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沈宴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南初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宴会结束之后,沈宴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沈宴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南初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南初“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沈宴,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沈宴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沈宴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沈宴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南初在刚回来时,也从沈宴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南初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沈宴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南初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南初却敏锐的发现了沈宴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南初觉得不对劲,在某天沈宴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南初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沈宴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沈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南初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沈宴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沈宴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沈宴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南初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沈宴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沈宴的唇靠近。
南初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沈宴眼神暗了下来,却回答道:“和现在一样,会结婚。”
南初目光暗淡下来,“是吗?”
沈宴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高兴,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喉结微动,下意识想要补偿,“二十五岁了,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南初笑了笑,“我的愿望就是你来陪我看雪,等下日落雪景是最美的,我们一起看。”
沈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可没过一会儿,沈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怔了怔,犹豫了两三秒,终于还是走到离南初远些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手机那头,江吟娇弱的哭声传了过来。
“阿宴,我好害怕,那个流浪汉又跟踪我,他,他还跟到了我家门口,现在在砸门,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
三分钟后。
沈宴挂了电话,平静的朝南初走过来:“我去山下买两瓶水,你等我回来。”
南初将咳得满是血的手藏在身后,憔悴的点头:“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一点相处时间了。
沈宴点点头,南初却再次叫住他,“阿宴……”
沈宴回过身,却看见南初一脸苍白的看着他,“你还爱我吗?”
不知为何,沈宴心陡然一紧,几乎是过了好几秒,他才道:“爱。”
南初扯出一抹笑,摆手让他快去,沈宴似乎也根本没发现她的异常,脚步急切的转身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南初从白天等到夕阳西下,再等到天黑。
沈宴都没有再回来。
茫茫一片雪白中,南初早就没了站稳的力气,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里,雪地里早就氤氲了一大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南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宴的电话。
他就要错过落日雪景了,他答应要陪自己一起看的……
第一通,他没接。
她锲而不舍的打了很多个过去,直到在打到第十个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南初刚要说话,就听到江吟柔弱的声音传来,“南小姐,你有事吗?沈总他在洗澡……”
脑子轰的一声,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撕裂般的痛感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他说要下山,却不是去买水,而是去找了江吟?
下一秒,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沈宴略带关切与责备的声音,“江吟!怎么又不穿鞋,是又想感冒是不是?”
他的声音彻底印证了这个猜想,她笑出声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所有支撑自己清醒的力量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天崩地裂。
她松手,任由手机就这样滚下去,任由大口大口的血顺着唇角狂吐出来。
好冷啊,太冷了。
医生说得没错,她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
南初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整个人痛到蜷缩成一团,原来人痛到极致,是会笑的。
沈宴,你骗了我。
你不会回来了。
还有,其实,你早就不爱我了。
“你为什么,要一次撒两个谎啊……”
空气寂静,没有人给她答案。
最后一句话落下,漫天纷飞的雪地,南初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无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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