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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姜予眠容祈》小说免费阅读,主角是姜予眠容祈作家姜予眠创作。该文文笔极佳,内容丰富。书中精彩内容:姜瑾修被她咄咄逼人说得脸上一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免费试读

姜瑾修被她咄咄逼人说得脸上一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是长兄,予眠和姝兰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要她们姊妹和睦,想要予眠别那么斤斤计较。

他只跟自己说予眠是误会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他是为她好,压着心头纷杂,尽量与她讲道理:

“予眠,我知道你不喜欢姝兰,可是她是你的亲姊姊,你们血脉相融,是骨血至亲,你为何一定要分彼此,阿兄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这般计较无容人之量,将来如何嫁进陆家被他们接纳?”

“今夜我本是不想让姝兰过来,昨日之事也与她无关,是姝兰知道你受伤之后懊恼愧疚,恨不能以身替你,祖母他们更是因此罚了她让她跪了许久,她过来只是想要跟你道歉求你回去,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

“我逼她?难道不是你们逼我?!”

姜予眠真的厌恶极了眼前几人,无论是姜瑾修还是谢寅,亦或是站在一旁盈盈垂泪,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姜姝兰。

她如同长满了尖刺,说得毫不客气,

“姜瑾修,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从你开口质问到骂我咄咄逼人,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身上的伤如何,可有关心过半点我是否受惊害怕?”

“你只知道说我不懂事,骂我不容人,我不喜欢姜姝兰不愿见她就是我心胸狭隘,我不喜欢将我东西分给她就是我自私善妒,我不愿意与她同处同住就是我无容人之量,欺负她一个没了娘的孤女。”

“你还记不记得我也是父母双亡?!”

姜予眠的话格外尖锐,

“她只要掉掉眼泪,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她,她只要哭一句委屈,我就必须给她让路,你看不到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要屡屡凑到跟前的无耻,看不到她满是贪婪瞧着我屋中物件的野心,你看不到她砸了我阿娘的长明灯时的嚣张,你只看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能将我扔在?山荒林里,对我一身伤视而不见,却心疼姜姝兰被人惩罚跪了那么一小会儿。”

“姜瑾修,你觉得你公平吗?”

予眠红着眼看他也与谢寅一样苍白了脸,浓睫似是含雾:“你自诩清正,处处对我严苛,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我听闻你昨日回城之后怕她伤心,特意跟谢寅还有陆执年带着她去买了首饰,划船游湖,你替她簪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山里大哭,你哄她开心的时候,想没想过被你扔下的我是死是活。”

“你凭什么来说我咄咄逼人?!”

姜瑾修如同被人敲了一棍,面色苍白地看着姜予眠。

“我……”

他想要解释什么,可对着予眠满是尖锐冷漠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觉自己一直公平,也觉得他对姜姝兰稍好一些,是因为她身世凄苦过往活的不易,可是予眠的话却让他背脊发冷。

有些事情无人提及他从未自省过,昨天回城之后,他满心怒意都是觉得予眠不懂事,好像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过她回不回的了灵云寺,哪怕今日进宫当值之前偶有想起,也只是想着她不知悔过没有。

姜姝兰见姜瑾修看着对面予眠那抱起来还透着血色的手,心中一慌连忙上前就“噗通”一声跪在了予眠面前。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去灵云寺,也不该与你起争执。”

“昨日阿兄是为了护着我才会一时大意忘记了你,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你出事,他也只是一心想要你好,你别误会他…”

她身形柔弱跪在地上时,朝着她就砰砰磕了两个头,

“你别怪阿兄,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可是阿兄不是故意的。”

“予眠,你别与阿兄置气,我求求你……”

姜姝兰跪在地上磕头,只片刻额间就已青紫,原还恍惚的姜瑾修瞬间心疼动容,连忙上前拉着她:“姝兰,你做什么?”

“阿兄,是我的错,是我才让予眠误会了你,是我……”

姜姝兰眼里挂着泪,“予眠你别怪阿兄,只要你能够原谅阿兄,只要你不误会他和阿寅哥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寅原是恼怒姜姝兰的,气她瞒了他身世,也恼她让他在钱家丢人,可是此时女孩脸上挂着泪。

那满是柔弱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样,却让他再一次心软。

“姜予眠,你还说你不咄咄逼人?姝兰是你姊姊,你就不能心胸宽广些?”

予眠嗤了声:“不能。”

“你!”

谢寅大气,他一把拉着姜姝兰起身怒声道:“你跪她干什么,你看她如今这样子,她攀上了容督主的高枝,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表哥和她兄长。”

他气予眠得理不饶人,有些口不择言。

“姜予眠,你说我们昨日不该将你留在?山,可怎不想想那是因为你任性在前。”

“我们已经跟你道歉了,姝兰也哭着与你下跪,你还想要怎么样?你又没有真的出事,你只是受了点儿伤而已,难不成你要我们给你偿命……”

啪——

铖王妃在厨房里替予眠看着汤药,想着她昨儿个受惊,亲自替她熬点补汤,可谁知道一转眼谢寅就带着姜家兄妹闯了予眠的院子。

她怕予眠受了委屈匆忙赶过来时,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谢寅大放厥词。

手里端着的药汤朝着谢寅脚底下就是一摔,烫的他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铖王妃满脸铁青上前:“谁准你把他们带进来的?!”

“母亲……”

铖王妃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打得趔趄:“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

“今日在钱家的事情你都忘了,还是我跟你说的话你半句都没记在心上,你明知道予眠差点被这贱人害死,你还敢把她带进来?”

“荣姨母。”姜瑾修吓了一跳,“不是阿寅,是我……”

“姜大郎君!”

铖王妃直接断了他的话,一句称呼满是冷怒,

“这里是铖王府,不是你们姜家后院,我教训我自家又蠢又毒又没脑子的儿子,还轮不到你姜家大郎来插嘴,还是你姜大郎君平日在朝中录事郎没当够,连我这个铖王妃也想训斥几句?”

满是讥讽怒嘲,姜瑾修脸上乍青乍白。

“还有,我是予眠的姨母,不是你的,难怪你们姜家会教出个充庶乱认亲戚的外室女,感情姜大郎君这些年的礼义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到本王妃,该行什么礼,要我教你吗?”

姜瑾修脸上先惶然,再是难以置信,紧接着煞青煞白满是屈辱。

铖王府和姜家虽无血缘,可因着二房予眠母亲的关系,两家往日走的极近,就连他也时常回出入铖王府中,往日铖王妃待他甚是亲近,他也一直都跟着予眠唤她姨母,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铖王妃会突然翻脸。

对着铖王妃冷漠的眼,他满是屈辱忍不住朝着予眠看去,希冀她能开口。

可谁知容祈大袖一挥,便将红着眼的小姑娘掩在身后。

“姜大人是听不懂铖王妃的话,还是不知礼仪?”

“沧浪,教一教他。”

沧浪拿着剑上前,一脚就踹在姜瑾修腿腕上。

“下臣见王室,行跪拜大礼,姜大人可要记住,下回莫要忘了。”

整个院中风声容容,姜瑾修那一膝盖跪下去时,就听见伴随着闷哼的一声重响,予眠甚至怀疑他膝盖是不是都磕碎掉了,而身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却只是拉着袖缘挡住了她的脸。

予眠感觉到隐约温热遮住眼前,耳边是他玉石清冷淬寒的嗓音:“你叫姜姝兰?”

姜姝兰脸色惨白。

“你既说昨日之事因你而起,你不该失手掀翻了姜二夫人的长明灯,又说只要能求得予眠原谅,要你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就从这里出去,从铖王府门前开始,一步一跪磕头直到灵云寺,替姜二夫人重请长明灯。”

“姜大娘子这般善解人意为兄分忧,想必不会拒绝。”

姜姝兰闻言瞬间呆滞。

他疯了?!

铖王府在京城最繁盛的地方,光从这里到城门处都得小半柱香的时辰,更何况是一路去到灵云寺,她要是真的一步一跪磕到灵云寺,先不说丢人与否往后还能不能在京中立足,她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怎么,不愿?看来姜大娘子也不是那么心诚。”

姜姝兰被容祈目光看得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阿兄……”她害怕地颤声,又忍不住看向身旁谢寅,“阿寅哥哥…”

谢寅本就气怒,此时直接怒骂:“你未免欺人太甚,这么跪到灵云寺,你这是想要姝兰的命!”

姜瑾修腿上被踹的生疼,那膝上刺痛一遍一遍提醒他刚才受过的屈辱,行过“大礼”之后无人唤他,他强撑着站起来,也不去看容祈,只默然对着姜予眠:“你就这么看着他欺辱你兄姊?”

容祈眸色一冷,就被身后人轻轻扯了下袖缘。

予眠从他身旁露出一张小脸来:“容督主是我阿兄,我阿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百般纠缠想要我原谅,可以,让姜姝兰一步一跪一路磕头到灵云寺,我就考虑原谅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二人露出个恶劣的笑来,

“我本就歹毒狭隘,不如姜姝兰懂事温柔。”

“姜郎君心疼令妹,谢世子怜悯她出身凄苦柔善体弱,你们也可以代她去跪,要是你们不够的话,将陆执年也一起找来,反正你们三人将她视为珍宝,想来替她跪一跪也是愿意的,还是姜郎君所谓的疼爱只是口头上说说?”

“姜予眠……”姜瑾修不敢置信她能说出这般话来,“我是你阿兄!”

“你不是。”

早在他违背诺言,将姜姝兰置于跟她一样的位置,早在他能为了姜姝兰一次又一次地训斥责骂她,将她扔在?山不顾她死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了。

对着姜瑾修满是怒意的眼,她声音如落雪清寒

“姜瑾修,我不想要你这个阿兄了。”

姜瑾修如遭雷击,满是苍白地踉跄了一下。

姜予眠长睫轻垂拉着容祈的衣袖:“阿兄,我不想见他们。”

“没听到?”容祈冷漠,“送他们滚。”

“姜予眠,你疯了。”谢寅嘶声怒道,“你是不是摔糊涂了,我和瑾修哥才是你的亲人,我们才是你至亲,你居然认一个阉人当兄长,还这么折辱你长兄,你还要不要脸面了……啊……”

沧浪拿着剑鞘就甩在谢寅脸上,直打得他嘴上都见了血。

那句“阉人”如同触及了什么要害,容祈神色骤冷,只一句“拔了他的舌头”,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跃出三道黑影,其中一人手中长剑“唰”地放在谢寅脸前,只差一寸就能要了他脑袋。

谢寅惊叫出声,满是惊慌地朝后躲开,却依旧被一剑划破嘴角,本是盛怒的铖王妃也是惊住。

“督主!”铖王妃吓得慌忙出声。

她气谢寅糊涂,却也没想要他丧命。

容祈却是眸色冷厉丝毫没留情,眼见那黑衣人还要再动,正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容督主,别冲动,别冲动。”

铖王大步走了进来,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快步到了谢寅身前,抬脚就朝着他腿上踹了过去。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谁准你冒犯督主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这张嘴早晚要惹出祸事!”

谢寅挨了一脚后,铖王就将人推到一旁,堪堪挡住对面那黑衣人手里的剑,

“只是几个孩子家打闹玩笑,怎值得惊动容督主的黑甲卫。”

他说完怒视谢寅,“臭小子,还不跟容督主道歉!”

谢寅嘴上疼得厉害,那一剑虽然避开,可划破的地方依旧流了血。

他既惊也怕,没想到容祈这阉人居然敢在铖王府动手,更没想到父王对着容祈也是先赔罪。

他心中惊惧怨怒至极,可是对着近在咫尺的黑甲卫,看着不远处神色淡漠是真想拔了他舌头的容祈。

谢寅满是压抑的低声道:“刚才是我失言说错了话,还请容督主原谅。”

“失言无事,失命要紧,谢世子下次要是学不会怎么说话,这舌头就别要了。”

谢寅脸上涨红。

铖王眼底也是划过抹恼怒,觉得容祈太过嚣张,可奈何这阉人在朝中权势滔天,却也只能忍着。

“容督主今夜过府,怎不让人先与本王说一声,本王好能设宴款待容督主。”

铖王强行转了话题,想要缓和气氛,

“先前就听闻督主与予眠投缘,认了予眠为义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外头的天还冷着,就都别在这里站着了,予眠,快唤督主和你阿兄他们移步前厅,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予眠又不想见他们!”

铖王妃从谢寅险些被弄死的惊吓回过神来,直接恼怒。

“瑾修毕竟是予眠的兄长,小孩子间生了误会说几句也就算了,闹得太过予眠脸上也无光,况且容督主还在。”

铖王拉着她柔声劝完,便转头看向容祈,

“容督主,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劝劝予眠别闹了,免得伤了和气。”

容祈抬眼凉薄:“本督的自己人早就死绝了,铖王想去陪他们?”

铖王脸上笑容一僵。

容祈有些厌烦这些前仆后继使着心眼的人,扭头对着姜予眠道:“这里污糟,不好养伤,要不要跟本督走?”

予眠有些愣神地看着容祈。

跟他走?

她原本是想要留在铖王府的,因为姨母在这里,有她定能护得住自己,可是她却忘记了谢寅也在这里。

谢寅是铖王府世子,他能随意进出这府里任何地方,没人敢拦他,甚至不敢拦他带进来的姜家人。

她现在只要看到谢寅他们就觉得厌烦恶心,更讨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拿着同样的言语,同样的事情来刺她。

最重要的是,她得弄清楚铖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世她出事后不到半年时间,姨母就突然病逝,可观姨母一直身子康健,为什么会说病就病了,病后不到一个月就骤然薨逝,她连尸身都没瞧见一眼。

留在铖王府里固然能随时护着姨母,可在铖王眼皮子底下也行事不便。

“予眠,别任性!”

看出姜予眠心生动摇,铖王断然呵斥了一声,扭头对着容祈时已然没了好脸色,“容督主,予眠有本王和她姨母在,就不劳烦你了……”

容祈却没理会他的话,只是看着予眠:

“本督有座宅子,就在城南积云巷,与本督府邸相邻,却单独设了门禁,你若是想要搬过去,本督命人替你守着宅院,非你准允任何人都休想踏足半步。”

“那宅子是先前一谋逆朝臣的府邸,抄家后被陛下特意恩准赏了本督,里面一应物事俱全。”

“等你搬过去后,下人可以重新挑选,陈设也可全部更换,若是怕惹人闲话,你也可以出了银钱与本督买了那宅子,挂上你的名讳,从此宅邸归你。”

“所以,与本督走吗?”

予眠瞬间心动。

如果容祈让她搬进他府邸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人闲话,只是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也不想自己所居之地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若是能够花钱将宅子买下来,从此有一方完全属于她的地方,又与新认的阿兄相邻……

“我跟阿兄走!”

容祈眼底绽出笑意,抬头朝着沧浪道:“去准备车驾。”

“容督主!”

铖王顿时急了,他疾步上前就隐着怒意,“予眠怎么能跟你走,她还未出阁怎好叨扰督主,况且她一个未婚嫁的小娘子,哪能单独置府?”

说完就忍不住斥责道,

“予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与容督主相识才多久,就算投缘也不能叨扰别人,况且本王跟你姨母还在,我们自会照顾你。”

“你若是气恼不愿意回姜家,留在王府也可以,就这么搬出去了让旁人怎么看你姨母,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

予眠抿唇低声道:“不会有事的,积云巷权贵极多,阿兄也会护着我。”

他算你哪门子的阿兄!!

铖王忍了又忍才没将这话脱口而出,他只是气道:“姨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予眠避开他眼神:“我知道姨父疼我,可是王府终究不是我的家。”

“姜家百般纠缠听不懂人言,我也不能因为跟他们就将王府牵扯进去,等我搬出去后,照样能跟姨父姨母走动,姜家若有麻烦也不会叨扰了王府和老太妃……”

“胡闹!”

铖王说话间就想厉斥,可一旁的铖王妃却突然开口:“我觉得予眠搬出去了也挺好。”

“玥娘?!”铖王不可置信。

铖王妃柳眉轻皱有些烦闷地看着谢寅几人。

她原以为将予眠接回府里来,就能护着她,可是谢寅糊涂至极被那姜姝兰耍的团团转,姜家那头明知予眠厌恶那女子还让她跟着姜瑾修来王府,他们根本就没将予眠当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脸。

一个姜瑾修就能闹的天翻地覆,万一回头姜家那老太太找上门来,她又能真的将人挡在外面?

姜家到底是国公府,姜鸿虽然没袭爵那中书侍郎的位置也不容轻视。

铖王身后还有老太妃,有宗室皇亲,要是因为予眠跟他们翻脸,铖王未必会愿意,老太妃那边恐怕也会因此厌恶予眠。

铖王妃之前从没想过这些,是因为她与铖王感情好,觉得她能做铖王府的主,可是今夜姜瑾修他们这么一闹,刚才铖王又出面说和,言语大有和事佬的架势,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要是予眠真的留在府里,姜家的人上门纠缠,铖王他们必定会说和。

予眠若不答应会成众矢之的,可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委屈自己,如此的话倒不如搬出去。

那宅子与容祈府邸相邻,这位容督主又从头到尾都护着予眠。

有他凶名震慑,至少能让予眠安心养伤。

铖王妃没理会铖王震惊:“容督主那宅子多少银子,我替予眠买了。”

“一万三千两。”

“好,我会让人将银子给容督主送去,只是予眠年纪还小,我得随她一起过去看看,也好帮着她安顿。”

“王妃自便。”

铖王妃这才放心下来,她扭头朝着外间站着的人说道:“蒋嬷嬷,去叫人备车,再挑几个婢女仆从带上。”

蒋嬷嬷是铖王妃身边的老人,是当年铖王妃出嫁时荣老夫人亲自替她挑选的陪嫁嬷嬷,也是荣家旧仆,她是看着铖王妃姐妹自幼长大,又陪着她们嫁人生子,对于予眠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的。

“奴婢这就去。”

“母亲,你疯了,你怎么能让予眠跟容祈走,他一个……”

谢寅一句阉人到了嘴边,余光瞧见不远处杵着的黑甲卫,陡然就想起刚才挨的那一下,强行将那词儿咽了回去。

“予眠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娘,她跟陆家婚事还在那放着,要是让人知道她跟容祈私从过密,陆家定会对她生出嫌隙的。”

“谢世子跟个外室女私交过密,也不见有人多嘴,我与阿兄清清白白,反倒落你口中见不得人?”

“姜予眠!”

谢寅大怒,他只觉得予眠不识好人心。

他只是担心她而已,更觉得容祈不是个好人,这般动辄便要取人性命,又喜怒不定的人哪好相与。

姜予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她跟他走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将来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下,可她却跟只刺猬似的竖着尖刺拼命朝着他攻击。

谢寅怒道:“你跟他走,你就不怕陆家那边知道动气?”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予眠冷漠,“我本就没打算嫁进陆家,他们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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