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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萧行止看着,眼底似有火焰升腾,他猛地覆了上去。一阵剧痛袭来,楚云舒不受控的喊叫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瓣。肌肤相触青丝纠缠,楚云舒如同巨浪下的孤舟,在浪头下一点点破碎……这日过后,接连几日,楚云舒都昏昏沉沉的反复发烧,连床都下不了。自然也没能赶到为祖父庆贺寿辰。楚家。主厅内圆桌一张,人影一双。楚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声音低低:“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楚清央见他情绪低落,忙道:“祖父别担心,如今摄政王府诸事繁杂…

免费试读

楚云舒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萧行止。

萧行止冷冷笑开。

“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位置,值得你思考这么久?”

楚云舒心里一阵刺痛。

明明他们才是指腹为婚,可在萧行止心里,她却始终是那个鸠占鹊巢之人。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哑声开口:“我愿意。”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时,萧行止却已没了耐心,带着林雪舞从她面前离开。

那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随风飘散。

楚云舒看着萧行止的背影,手脚冰凉。

半响,她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回王妃院。

刚进门,楚云舒再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鲜血溅落在石板上,触目惊心。

接着她眼前一黑,意识顿时陷入黑暗。

等她再清醒时,眼前除了双眼红肿的春桃,还有上次来给她诊脉的顾泽。

楚云舒强撑起身,轻声道:“劳烦顾大夫。”

顾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楚云舒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顾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顾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楚云舒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楚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萧行止是不是就会放过楚家?

这时,“嘭”的一声!

顾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楚云舒。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楚云舒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楚云舒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萧行止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楚云舒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萧行止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楚云舒瞳孔一缩,愣愣看向萧行止:“王爷,这是为什么?”

萧行止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雪舞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林雪舞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楚云舒霎时脸色发白。

萧行止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楚云舒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

除了痛,还是痛。

翌日。

楚云舒拿着绣好的虎头鞋登门侍郎府看望姐姐。

刚走到主院外,就听到姐夫何侍郎的怒骂声:“楚清央,我何家要被你害惨了!”

楚云舒心里一惊,快步冲进门,刚好看到何侍郎扬起了巴掌!

“住手!”

她快步冲上前,将楚清央护在身后,惊惶地看着何侍郎:“你要做什么!姐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何侍郎没料到她会来,双眼森森的看着她。

半晌,他冷哼一声。

“王妃在王府也这般威风吗?想必没有,不然,我又怎会被你连累接二连三被贬!”

楚云舒浑身一僵,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这时,她被身后的力量轻轻一拉。

楚清央又站到她身前护住她:“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牵扯我妹妹。”

何侍郎看了楚清央几秒,旋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楚清央转身拍拍楚云舒,柔声道:“别听他胡说。”

楚云舒却看得见姐姐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心脏处瞬间吊起千斤重坠。

离开何府,楚云舒回了王府。

她在书房里呆了许久,最终迈步朝王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楚云舒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手心不自觉渗出汗意。

等到马车停下,楚云舒走上前,直直跪了下去!

街道上的行人尽皆停下脚步。

萧行止从马车上走下,冷冷的看着她。

楚云舒将手中的请休书举过头顶,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王府大门处落针可闻。

萧行止面色依旧冷淡,可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走到楚云舒面前,凉薄开口:“又想逼本王?”

轻飘飘的五个字落下,楚云舒身体猛地一颤。

下一刻,她下巴上措不及防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萧行止扣住她下巴,冷冷与她对视:“今时今日,你以为本王还会再被你楚家人胁迫?”

他眼里的厌憎如同尖刺,狠狠扎进楚云舒心底。

在王府门口下跪,她确有逼萧行止的意思,可为了姐姐,她只能如此!

萧行止甩开她的脸,转而扣住她手腕,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楚云舒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萧行止眉心微皱,楚云舒何时这般轻了?

这念头不过一瞬,萧行止满身怒意,毫不顾忌扯着楚云舒进了府。

楚云舒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一直到王妃院,萧行止将楚云舒狠狠推进院子。

“从今日起,你老实呆在这里,少给本王在外面丢人现眼!”

楚云舒浑身一颤,眼见萧行止要走,还未站稳便扑上前拉住了萧行止的衣袖。

萧行止用力甩开她的手,神色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楚云舒心尖生疼,却仍不肯松手。

“王爷,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逼你娶我,恨我楚家逼走了林雪舞。”

“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夫!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给林雪舞赔礼道歉,甚至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楚云舒喉间陡然涌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萧行止。

萧行止微顿,眼神讥诮。

“楚家女的骨气,不过如此。”

他冷眼看着楚云舒,讽声道:“若是楚家人都像你,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楚云舒指甲骤然掐进掌心,疼痛直刺心脏。

萧行止看着她这幅样子,径直转身,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跟上。”

沉香阁。

楚云舒看着眼前斗拱交错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从未踏进过萧行止的住处,也从未想过,原来他院里,是这般模样。

原本冷肃的院墙下花团锦簇,不和谐却生机勃勃,侧方放置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林雪舞衣袂飘飘。

看见萧行止,她立时笑着迎上前:“阿止,你回来了?”

萧行止快步走过去,牵住林雪舞的手:“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楚云舒心里一抽。

这样寻常亲昵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萧行止。

林雪舞柔柔一笑,看向楚云舒:“姐姐这是?”

萧行止淡道:“她说有愧于你,从今天起,甘愿给你为奴为婢。”

他淡薄的语气,林雪舞诧异的目光,交织化作利刃,将楚云舒扎的千疮百孔。

萧行止见楚云舒不动,斥道:“还不过来,给夫人请安!”

楚云舒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寥寥几字,却仿佛抽空了她全身力气。

林雪舞笑意不减,声音放轻:“素闻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愿意为我和王爷弹一曲‘相思曲’?”

楚云舒猛然抬眸,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林雪舞这是要让她,亲自歌颂他们的爱情?

萧行止见她不动,眉心一皱。

“来人,去取古琴,让王妃献技!”

喉间的腥甜再度涌上,楚云舒忍到身体发颤,才没有失态。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楚云舒缓缓坐下,琴弦被拨动,悦耳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林雪舞扭头对萧行止道:“王爷,姐姐弹得真好,若是能枕着这琴音入睡,该多幸福。”

萧行止笑了笑:“你喜欢,便让她彻夜为你奏曲。”

说罢,他带着林雪舞去了里屋。

夜幕降下,屋内灯火通明。

萧行止与林雪舞相拥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上。

楚云舒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萧行止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顿住。

只见楚云舒脸色苍白如纸,脊背却挺直如青松。

而她面前那把古琴血迹斑驳,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楚云舒鲜血淋漓的手仍在抚琴,十指连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了。

铮!

琴弦骤断,发出最后的绝唱。

楚云舒望着那断了的弦怔然片刻,抬眸看向萧行止:“王爷,这一夜抚琴,您可还满意?”

她眼底的死寂,让萧行止陡然心里一颤。

下一刻,楚云舒弯了腰,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她朝前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萧行止顿住脚步,眼神沉了沉。

楚云舒浑身一僵,紧接着,萧行止冰冷的嗓音如惊雷响彻耳畔。

“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楚云舒心脏像是被拧成一团,止不住的往下滴血。

许久,她眨了眨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王爷教训的是。”

萧行止抬脚从她面前走过,临出门时,吩咐了一句:“赶紧打扫干净,别让雪舞见了恶心。”

楚云舒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院内的水井旁。

入冬的水冰寒刺骨,和着手上的伤,疼的楚云舒止不住的发颤。

她拧了抹布,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血一点点擦净。

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一双绣花鞋停在她面前。

楚云舒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便看见林雪舞带着打量的眼。

她笑了笑,声音轻柔:“王妃辛苦了,打扫的很干净,起来给我奉茶吧。”

楚云舒神情微僵,起身去端了茶来,低声道:“夫人,请喝茶。”

林雪舞看着杯盏上的血迹,用手帕捻着接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楚云舒怔怔看着林雪舞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离开?”

林雪舞抿茶的动作一顿,旋即轻声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样一来,阿止会永远都记得,是你逼走了我。”

楚云舒瞳孔一缩,明明眼前的林雪舞是个人,可她却像是看到了蛇蝎一般身上发冷。

林雪舞眼中嫉恨与得意相融,显得诡异至极。

“我除了出身青楼,哪点不比你强?”

“可你是先帝赐下的王妃,哪怕在王府所有人都叫我夫人,可在皇家玉牒上,我算什么?”

“楚云舒,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楚云舒浑身一颤,竟无力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入夜,楚云舒才回到王妃院。

春桃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骤然红了眼:“王妃,我去请大夫。”

楚云舒疲惫的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副半成的护膝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楚老爷子七十寿诞在即,她本想给祖父做一对护膝当寿礼,可如今却办不到了。

很快,春桃带着顾泽进了院子。

顾泽踏进房门,脚步便是一顿。

桌前的楚云舒,身形孱弱,面色苍白,一双素手更是惨不忍睹。

顾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认识的楚云舒,是丞相府惊才绝艳的二小姐。

而不是眼前这个,在王府日渐失去光芒的女子。

他诊脉后,看着楚云舒,语气微沉:“王妃不曾按时用药?”

楚云舒淡淡答:“昨日事忙,忘记了。”

顾泽心里蓦的腾起怒意。

“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堂堂王妃活成这幅样子,说出去简直坠了楚家名声!”

“你过得这样惨,还要同那青楼女子相争,不肯和离么?”

楚云舒愣了愣,随即心里猛地发酸。

顾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头人都怎么传的。

她忍了忍,却终究没忍住。

“顾大夫知道的不少,但你忘了,我只是一介女流。”

“若我是男儿身,若我真能想和离就和离,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楚家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会选择嫁给萧行止!”

她压下喉间刺痛,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若不是萧行止当年毁约闹的人尽皆知,她祖父又怎会求先帝赐婚?

楚云舒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顷刻染湿手帕。

她抬头,苍白脸上血色染唇:“若是自甘堕落能护住楚家,我甘之如饴。”

顾泽彻底怔住。

“你走吧。”楚云舒站起身来,指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看去,呼吸骤然一顿。

萧行止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

下一刻,他走上前,抬手便给了楚云舒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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