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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能有多抱歉呢?也就那样吧。江稚痛得冷汗直流,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对他示弱一次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忍着痛楚,哑着声音“好,你去忙吧。”沈律言打好领带,捞过西服外套,头也不回离开。…

免费试读

没有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

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

沈律言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

江稚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

过了良久,沈律言开口说:“江稚,你还真是豁达。”

江稚回道:“是您教得好。”

沈律言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

他坐在江稚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口:“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

沈律言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真他妈的不值得。

江稚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

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

“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

章晚算是和沈律言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

影后,知名女演员。

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江稚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沈律言,“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

沈律言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江稚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

沈律言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记者偷拍的是沈律言的另一间私宅。

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

江稚从没有去过,沈律言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

尤其是像沈律言这么看重隐私的人。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

“有点好奇而已。”江稚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

沈律言嗤了声,“她难过什么?”

江稚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

沈律言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

“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

“怎么会难过。”

确实万分浅显易懂。

话说得直白。

江稚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江稚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沈律言,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沈律言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

她救了我。

这几个字听起来那么轻巧。

江稚看着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沈律言点了根烟,火苗蹿起的瞬间,想了想还是摁进了烟灰缸里,他问:“很奇怪吗?”

江稚还得和他演戏,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眼睛发酸又发红,“是有点意外的。”

沈律言偏过脸,目光定定望着她。

少女脸色很白,绷直了身体,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状态并不是很好。

他缓缓开了口:“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

其实也不小了。

十几岁,少年时。

沈律言如今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能波澜不惊,“挺长时间的,大概被关了有半个月,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可能要死在那个人手里,不过命大,怎么挨打都还能熬过来。”

想想那段日子。

沈律言的求生欲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想活下去,咬碎了牙齿也要活下来。

江稚是个合格的聆听者,过了会儿,她问:“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吗?”

沈律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沉默了片刻,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她父亲吗?江北山,有点钱,刚搬到北城,根基不稳,得罪了人。”

沈律言还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记忆是模糊的,但大部分的画面都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胆子其实挺小的,那天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见她在哭。”

“我们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还没蒙着眼睛,其实看不见她的脸。老实说,那时候听见她的哭声还挺烦的。”

哭就算了。

还一直哭。

眼泪又不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当时沈律言没有力气说这些话。

江稚记起来了,刚开始她确实被吓坏了。

一间大门紧闭的废弃厂房,只有被封死的铁窗能透进一点微光。

到处锈迹斑斑。

地上都是血。

有些早就干涸,有些还是新鲜的。

江稚喉咙发紧,“所以你那时候没看过她的脸?”

沈律言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这重要吗?”

江北山的女儿。

还有别人吗?

江稚静默。

过了很久,她挤出几个字:“不重要。”

她好像也没有继续往下问的必要。

江稚看着电视,才觉得自己还能呼吸。

很多年以前,她没有勇气告诉沈律言真相的时候,她和他的故事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当她看见沈律言望着江岁宁时的神情,她就彻彻底底的成了局外人。

他爱着江岁宁的时候,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看起来好像那么的幸福。

江稚想那好吧,就这样吧,我祝你幸福。

可是兜兜转转,她和他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江稚想张口问沈律言,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江岁宁?还是说他爱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

她忍了几次,没能忍住:“沈律言,你喜欢江岁宁什么?”

这句问话,有点冒昧。

但今天的沈律言并不介意,可能是嫌电视机的声音有点吵闹,他关掉了电视,他忽然笑了下,“虽然一开始觉得她哭得很烦,后来也感觉她挺可爱的,有点幼稚。”

吵吵闹闹。

声音因为重感冒嘶哑不清,甚至有点难听。

但是她哭着求他不要死的时候,真的还挺让人心动的。

沈律言甚至有几分怀念那个时候。

他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稚摇头:“我不渴。”

沈律言已经站了起来,没接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正巧酒店的经理将晚饭送了过来。

经理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生怕稍有不慎就得罪了沈律言。

这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沈律言不喜欢外人待在家里,叫人把东西放下,让司机把他送走了。

沈律言特意叫他们准备了些清淡的菜,他体贴得帮她盛了碗汤,“趁热喝。”

江稚接过碗筷,“谢谢。”

这是属于她和他难得的平静时光。

她心不在焉吃着饭,今晚的胃口比平时都好些,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碗。

晚饭结束。

江稚上楼休息,过了没多久,沈律言也进了卧室。

她没说什么,默认让他留了下来。

沈律言当着她的面泰然自若换好了衣服,江稚却做不到视若无睹,默默撇过了脸,平心而论,他的身材很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的线条勾勒流畅,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蓬勃朝气。

也许是今晚忽然吃多了。

江稚很不舒服,痛感铺天盖地朝她砸了过来。

她无法忽略身体越来越激烈的刺痛感,抬起苍白的脸,“沈律言。”

男人转过头,“怎么了?”

江稚垂着头,攥着被子的手指掐得发白,气若游丝:“好疼。”

她的声音太轻,沈律言没听清楚,往前走了两步:“什么?”

江稚撑着力气刚准备回答他,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男人接起电话,面无表情:“江岁宁,你有完没完?”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沈律言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撂下两个字:“等着。”

沈律言顺手捞过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出去一趟。”

江稚浑身冒着冷汗,她试图蜷缩身体减缓疼痛,她想张口让他不要走。

可不可以,别走了。

但到了嘴边,她还是很体面地问:“今晚还回来吗?”

沈律言沉吟半晌,“不回。”

江稚疼得眼前发黑,才想起来那天手术结束,医生提醒过她事后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她一直好好的,就没放在心上。

她姿态已经足够柔弱,轻声地问他:“沈律言,今晚能不能别走?”

能有多抱歉呢?也就那样吧。

江稚痛得冷汗直流,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对他示弱一次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忍着痛楚,哑着声音“好,你去忙吧。”

沈律言打好领带,捞过西服外套,头也不回离开。

下了楼,司机和保镖已经在候着。

沈律言随手把车钥匙扔给司机,绷着冷肃的面色,“开去回南路的公馆。”

“好的,先生。”

沈律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打了个电话给管家,“江小姐身体不太舒服,你们今晚仔细看着点。”

管家当即打起精神,“是。”

沈律言挂了电话就不准备再管家里的事情,江稚也已经是个成年人,哪里不舒服应当知道要叫医生。

他想到江岁宁在电话里说的话,揉了揉眉心,低声吩咐司机开的再快点。

*

江稚感觉自己难受的快晕过去的时候,房门响了。

她连叫人近来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几秒,家里的佣人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江小姐,先生让我们上来看看您,您还好吗?”

江稚抬起惨白的脸,“帮我叫个车,我要去趟医院。”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江稚术后那天,都没现在这么疼。

小腹的绞痛几乎将她折磨的神志不清。

过了会儿,她稍稍缓过来之后,慢慢下了床,趴在床边又歇了片刻,从衣柜里翻出件羊绒大衣,套上外套,又戴好围巾。

她现在吹不了风。

怕感冒,怕生病。

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心疼。

江稚扶着楼梯的栏杆,慢吞吞下了楼。

管家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是打算让人陪她一起去医院,被江稚拒绝了。

做了手术的事情,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树影模糊,月光皎洁。

江稚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给她做手术的医生不在,她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挂号、缴费、等待。

过了半个小时,才轮到她。

江稚从包里拿出病历本,牢牢攥在手心里,等叫到她的名字,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走进去缓缓坐下,将病历本交给了医生。

是一名年轻的男医生。

戴着口罩。

男医生接过病历,低头扫了眼,司空见惯:“刚做了手术?”

江稚总觉得有点难堪,低声嗯了个字。

男医生心直口快:“哪儿不舒服?”

江稚说:“小腹有点痛。”

男医生又认真扫了几眼她的病历本:“你这情况怎么还做了手术?”

江稚沉默了下来,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做过检查后。

身体没什么问题。

就是她的子宫壁有点薄,以后想要怀孕会变得比普通人要困难很多。

江稚绷紧了脸:“抱歉,不方便说。”

医生把病历本还给了她,“你去拍个片子,再拿过来给我看看,应该是没问题,现在会痛也正常,这样吧,我一会儿再给你开点药。”

“好的,谢谢。”

江稚对这些流程已经不陌生,拍完片子已经是深夜。

她精疲力竭,值夜班的医生看过她的片子也说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是无聊,也可能只是出于好奇。

“我看你填的已婚,怎么和你丈夫还不要孩子?”

医生也就是随口一问。

江稚淡淡听着,也不知道能怎么回答。

“我看过的大多都是没结婚的男女朋友,年纪轻,干柴烈火就不管不顾,你们和他们可不一样,都结婚了。”

“不过现在养孩子压力也大,你们不想要很正常。”

“但是你老公知道你身体这个情况吗?”

江稚垂眸,随便扯了句:“我们俩都不喜欢孩子。”

医生恍然大悟般哦了声,“原来是这样。”

沈律言是知道的。

她并不是易受孕的体质,这场手术的风险和后遗症,他也清清楚楚。

但这又如何,对他来说除了钱,他没有任何损失。

江稚也无所谓了。

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力气再去爱另外一个人。

她的爱情,萌芽在一个不该有的时候。

又彻底死在沈律言的身上。

如果以后遇不到很爱很爱的人。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不会生孩子。

江稚去开了药,精疲力竭叫了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将近凌晨两点。

沈律言没有回来。

她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

她没问沈律言去了哪儿,猜也猜到他的去处。

江岁宁一通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她的眼泪却留不住人。

多问实在没有意义。

江稚强迫自己睡个好觉,沉沉睡去后做起了断断续续的噩梦。

醒来觉得自己睡了好几个小时那么长,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才过去了两个小时。

凌晨四点。

她的手机恰好嗡嗡的震动起来。

江稚看着屏幕上的备注——

沈先生。

她等了一会儿,慢慢划了下屏幕。

接通电话后,那边有些吵闹。

人应当不少。

江稚听见了顾庭宣的声音,甚至还有她有些害怕的盛西周。

“岁宁,你还生气呢?沈律言今晚不是给你出头了吗?”

“就是说,咱们沈总冲冠一怒为红颜。”

江岁宁笑了笑:“我没生气啊,我就是不想理你们不可以吗?”

顾庭宣:“可以啊,大小姐,你开心就好,这里哪个不是惯着你。”

沈律言喝了点酒,坐在暗处不置一词。

江岁宁是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机,看见电话接通后装作没看见。

江岁宁看着沈律言,“天都快亮了,你一会儿回哪儿?”

沈律言抬眼瞥了她:“你是我什么人?要管我的去处。”

江岁宁差点被他气死,跳到他身上要咬他,被他捆住了双手,“江岁宁,闹够了吗?”

她扭过脸,眼睛红红的,“你又欺负我。”

沈律言一见她要哭就不怎么硬得起心肠,无可奈何,半开玩笑道:“我哪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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