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可话落,姜岁宁像是早有预料,委屈从口袋里掏出药方,展开给大家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按照配方给病人打消炎针而已。”“小苏姐,我理解你对你妹妹的担忧,但你不能污蔑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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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二字轰然砸下,苏芳菲如遭雷击,脑海一片空白。
众人哗然。
大伯母抹了把泪,趁机又扬高嗓门:“我昨晚亲眼看见一个男人趁着傅团长不在,冒雨钻进苏芳菲的房里,他们不是干那档子事儿,还能干什么?”
话落,人群更加震惊。
这时,姜岁宁正巧从不远处走来,扯住苏芳菲质问:“小苏姐,你怎么都不解释一句,该不会是心虚吧?”
可苏芳菲现在哪还有心思解释这些,她疯了一般推开姜岁宁:“滚开!”
她满脸煞气,人群一时不敢上前阻止。
苏芳菲独自冲出去,一路奔向苏家村。
回家的一截路,已经全被淤泥覆盖,她摔了一身泥,鞋子陷进泥里,脚踝被碎石勾得鲜血淋漓,她却浑然不知疼,光着脚朝前奔。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阿婈……你等我,一定要等着阿姐……”
终于,她来到了家门前——
却看见泥石流埋了泥胚屋!
“阿婈!”
眼前发黑,苏芳菲的天都塌了。
她悲恸往前冲,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傅杨扯住。
“这地方随时会二次坍塌,你不要命了!”
苏芳菲回头,看清男人的脸后,绝望的眼眸忽得迸发恨意:“都怪你,你滚——”
“你不是说村长会照顾阿婈吗?你不是说不用担心吗?!”
她推开男人,踉跄跪进泥里。
说着狠话,却浑身发抖:“如果阿婈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你一辈子……但我更恨的,是我自己!”
如果她昨晚再强势一点,把妹妹带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上辈子,她就没能救下阿婈,这辈子她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阿婈丧命?
她抹掉泪,找不到顺手的工具就用手挖开泥石。
口中不断说着话:“阿婈,你在哪里?阿姐知道你一定活着,你应一声好不好?”
“你别怕啊,阿姐一定会救你出来,你等等我……”
“……阿婈。”
看着她这样,傅杨心头沉甸甸,有种说不出的慌。
他没想到昨晚恰好有泥石流……
身后,傅续跟来了幸存着,逃过一劫的苏大伯一家,还幸灾乐祸。
“苏芳菲果然是个灾星,克死了爹妈,克死了爷爷,现在还克死了血亲的妹妹,要我说啊,最好把这种天煞孤星赶走,省得克了村子里的人。”
“傅团长,你是城里首长的孙子,金贵的很,还是赶紧和苏芳菲离婚吧,像她这种命硬又不检点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您。”
“闭嘴!”
傅杨眼风凌厉扫过去:“昨晚是我把苏芳菲带去军营救人了,你们要是再造谣,就通通按诽谤罪抓起来!”
驻兵团团长发怒,谁敢再说话。
议论就此偃旗息鼓。
苏芳菲却根本听不见这些,她不管不顾的搬动石块。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整天过去了……
她不吃不喝,嗓子哑到渗血,纤细的十指早已经血肉模糊。
天色渐晚,空中又有雷声轰鸣。
又要下雨了,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
傅杨扔下搬开的石块,擦了擦手中的泥,走到苏芳菲身边,难得温柔的劝:“别挖了,被埋了一天一夜,就算救出来也……走吧。”
苏芳菲宛若未闻,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依旧沙哑喊着:“阿婈,阿姐来了,你听到了就应一声。”
傅杨静静凝着苏芳菲,他理解她的悲痛,可也不能放任她待在这儿送死。
他抬手,正要将苏芳菲打晕带走,这时,石缝里忽然传来极其细微的一句——
“……阿姐。”
刹那,苏芳菲的世界又活了。
她激动的泪流不止:“阿婈还活着!果然还活着!”
她奔过去,急切扒拉声源附近的石头:“阿婈,我马上救你出来!”
傅杨却将她拦下,直接把人扣进了怀里:“这些石头不能随便动,让专业的战士来处理。”
“听我的,别添乱。”
这次,苏芳菲总算听了进去,她期盼抬眼,也顾不得抱自己的是谁,只想求一句肯定:“阿婈会没事的,对吗?”
傅杨看着满脸泥垢,泪痕遍布的苏芳菲,明明脏兮兮的,可他的心却突然柔软。
低低应了声:“嗯。”
“不会有事。”
他压低声线,试图抚平她的不安。
战士们确定苏连婈的位置后,很快就将人救了出来。
“阿姐……”
小丫头被吓坏了,一出来就扎进苏芳菲的怀里,哭的浑身颤抖。
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苏芳菲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跟着流泪:“我们的阿婈最乖了,不怕了啊……”
“阿姐在这,阿姐陪着你……”
但没安慰几句,她却再扛不住,两眼发黑晕过去。
再次睁眼,映目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苏芳菲猛然坐起身,转头就见傅杨坐在她床边,她开口就问:“阿婈呢?”
“她没事,在二楼的儿童病房。”
苏芳菲松了口气,没注意到男人温柔的语调,没亲眼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她还是觉得不安。
低头正想掀开毛毯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纱布包裹成了馒头。
头顶一声无奈落下:“不知道叫人帮忙?”
话落,傅杨忽然倾身将人打横抱起,走出病房。
男人的胸膛炙热,双臂十足有力,苏芳菲吓得一动不敢动,呆呆地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颚。
纵然有过亲密,但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傅杨这里感受到温暖。
只是她已经决定放手,这种迟来的关切,怪别扭的。
十分钟后,抵达儿童病房。
苏芳菲下地正要进去,就听见门内传来阿婈骄傲的声音——
“我阿姐最厉害了,是她亲自把我救出来的!她是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要好好养病,不能让阿姐担心!你们也要乖乖养病,我们一起做好孩子哦!”
苏芳菲怔怔站门口,明明看着妹妹交了新朋友,自己应该开心,可现在却止不住湿了眼眶。
情绪一时压不下,她靠在墙壁上缓解。
余光见到傅杨,她忙擦干泪,不想让傅杨觉得自己是在他面前装可怜:“谢谢了,你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落,两步开外的男人忽得蹙眉,气场冷下来。
傅杨盯着苏芳菲,神情晦暗:“苏芳菲,我们是夫妻。”
言下之意,她不用这么客气。
苏芳菲不明白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可她上辈子就明白,傅杨心里没有自己,毕竟他们离婚之后,听村里人说他很快就和姜岁宁结婚了。
他此刻就算是照顾她也是出于愧疚,他们迟早要离婚的,自己本就该客气点。
两人没有再说话,氛围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接下来三天,傅杨还是每天都来医院,但两人相处还是冷淡疏离。
只是,今天都晚上十点半了,傅杨意外没来。
苏芳菲以为他不会来了,正好热的浑身是汗,干脆准备洗个澡。
解开裙子的系带,刚滑下一半衣服,病房门忽然被打开。
傅杨一进门,入目就是一片白皙……
“嘭”的一下,男人迅速进屋关门。
苏芳菲被关门声吓得一抖,就撞进傅杨曜黑的眼眸,顿时又是一颤。
“你……你不是不来了吗?”
四目相对,语无伦次。
傅杨朝一步步朝苏芳菲走来,没有说话,苏芳菲却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莫名被抽走,叫她呼吸艰难。
她下意识后退,可刚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面的书掉落在地。
“啪嗒!”
那本书的封面写着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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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静谧一秒,男人眸光微暗。
苏芳菲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正局促去捡,傅杨却率先弯腰,慢条斯理将书捡起,‘啪’的一声轻轻放回原地。
期间,他的视线扫过大片春光,喉咙有些发痒:“是要洗澡?我帮你。”
苏芳菲惊愕抬头,傅杨不是对她退避三舍,他这份出于人道主义的照顾,牺牲是不是太大了点?
视线碰撞,他看着平静,她却莫名觉得危险:“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而不等她转身,傅杨就扣住她的手腕,一脸正经严肃:“别闹,你的手还不能沾水。”
话落,他强硬抱起人,走进了浴室。
苏芳菲的手还包着纱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太过高大,跟他一起挤在狭窄的浴室,她连眼都不敢抬,热水一开,雾气氤氲,整个人更加晕乎。
一个没站稳,苏芳菲朝前一磕,倒进湿热的怀抱。
‘铮’的一下,有什么无声断掉。
很快,暗哑的男声从浴室内传出:“那本书学得怎么样,我们不如实践一下?”
“……别。”
水声淅沥,灯光昏暗,磨砂玻璃上有人影不断交叠。
苏芳菲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
还没睁眼就听见阿婈清脆问:“姐夫,太阳都晒屁股了,我阿姐怎么还没起床?”
“你姐昨晚太累了。”
傅杨的声音淡淡,可苏芳菲听着,莫名觉得他是在故意笑话她,脸有些发烫。
“我阿姐昨晚做什么去了?”
苏芳菲睫毛一颤,接着就听傅杨说:“昨晚,你姐和我——”
“傅杨!”
苏芳菲睁开眼,正好和傅杨调侃的笑眼相对。
这是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傅杨,她慌的挪开眼,有些无措。
“阿姐,姐夫说等我们好了,要开车带我们去首都玩,你快点好起来哦!”
首都?
如同兜头冷水浇下,苏芳菲脸上的热度迅速退散。
傅杨上辈子没认可她这个妻子,不愿意让她见他的家人,所以他从没有带她回过首都。
去首都这种话,是哄阿婈开心?还是他真的和前世不一样,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了?
但他前几天,不还一心护着姜岁宁吗?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苏芳菲想清楚,却见傅杨站起身:“既然醒了就把桌上的午饭吃了,我送阿婈去打消炎针。”
苏芳菲愣愣点头。
吃了饭,打开瓦罐汤,才发现是阿婈最喜欢的黄豆猪脚汤,她下了床,准备带过去给阿婈喝。
想着小丫头喝汤的幸福神情,她的嘴角禁不住上扬。
从三楼下到二楼,苏芳菲一直好心情,可临到儿童病房时,却远远见到姜岁宁鬼鬼祟祟从病房里出来!
眉心骤然一跳,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奔向病房。
一推开门,她整个人都僵住——
只见孩子倒在床边,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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