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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沈云词既然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那所受的一切便与人无尤。”“更何况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了?”“这桩婚事当初是你们沈家自己求的,既如此,再不愿也给本王自己受着!”沈云词看见哥哥骤然苍白灰败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嘶哑道:“够了,谢清远!”…

免费试读

皇上赐婚,就算贵为王爷亦无法拒绝,为此,谢清远恨透了她。

想到哥哥沈靖,沈云词便急匆匆往院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院落,一道白光闪过,沈云词竟再次回到谢清远身边!

不死心的尝试多次后,沈云词终于发现,她没办法离开谢清远身边三丈之内。

站在谢清远三步之外,沈云词苦笑出声:“谢清远,活着你逃不过我,死了也是如此,也算委屈你了……”

那边,卢风又道:“王妃上镇国寺为沈家军祈福已经三月未归,王爷您真不去接她么?”

沈云词闻言一怔。

三月前楚羌两国再次开战,楚国节节败退,唯有与羌国世代作战的沈家军能克敌。

沈靖不良于行,沈云词代兄出征却因永安王妃的身份不便大张旗鼓,便假称去镇国寺祈福。

故此除了皇上和兄长,无人知她已随军出征,包括她的丈夫谢清远。

此刻,她清晰地看到谢清远眼中寒意凌然:“她要是诚心祈福,不若一世长伴青灯佛前,少来我面前碍眼。”

沈云词黑白分明的眼中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漾起一个悲凉的笑:“你放心,再也不会碍眼了。”

卢风低头掩去对王妃的怜悯,轻声回道:“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谢清远一甩衣袍往外走去。

沈云词跟在他身后,推开院门那一刻,她完全愣在原地。

只见各种各种珍稀的珠宝奇珍随眼可见地摆了满地,阵仗惊人!

而谢清远的话更是如雷般劈在她心上:“本王明日就亲自去苏家下聘,我要以正妃之礼,迎娶清荷!”

沈云词心头疼痛难忍。

谢清远,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她看着查看聘礼的男人,蓦地想起当初谢清远迎娶自己时,甚至都没有到沈家迎亲……

沈云词唇边溢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

翌日,盛京城内最繁华的朱雀街。

谢清远领了人马浩浩汤汤前往苏家下聘,走到半路却被一眉眼英气的女子拦住。

——正是沈云词的手帕交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夏英。

夏英面容冰冷,声音十分愤怒:“谢清远,你不能这样对阿词?”

谢清远冷眼睨她,不耐道:“沈云词让你来的?身在佛门净地还一心二用关注着我,本王真是好生荣幸。”

夏英沉默一会,反驳道:“云词一心祈福闭门不见我,还不知晓此事。”

“不知晓?”谢清远冷笑,“沈云词这么会演,不入梨园戏台真是可惜。”

夏英霎时白了脸:“你怎么可将阿词和伶人作比?”

身后,一抹无人可见的幽魂叹息一声。

她只怕自己在谢清远心里甚至比不上伶人。

夏英仍不甘心好友遭受这样的屈辱,咬唇道:“沈家为我朝鞠躬尽瘁,世代忠魂,你这样对阿词……”

话未说完,谢清远冷冷打断:“可笑,真正的忠魂应该刻在碑上,沈云词要拿沈家在我面前做大旗,就等她的名字也刻在碑上再说吧!”

沈云词望着谢清远冷漠而讥诮的神情,巨大的不可言说的悲哀萦绕全身。

夏英亦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清远。

谢清远不想再理会夏英,一拉缰绳欲走。

夏英咬牙挡在马前:“不行!你若今日敢去苏家下聘,我便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看你待如何?!”

夏英父亲亦是朝中重臣,又是家中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自是有几分气性。

一旁看着的沈云词心中一暖,低喃道:“英英。”

谢清远眼眸黑沉地盯着夏英,却是勾唇笑了。

“你只管去。”

话落,他倏地一扬马鞭抽在马身上!

骏马一扬马蹄就朝前冲去,竟是毫不顾忌夏英,就要从她身上撞过去!

“英英!”沈云词顿时亡魂大冒。

千钧一发之际,夏英被侍卫扯到一旁。

带着聘礼的车队一路从她身边驶过。

跟在谢清远身后的卢风忧心忡忡道:“王爷,真要闹到如此地步?”

谢清远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许久,他寒声道:“你将聘礼送去,我去趟镇国寺。”

卢风惊喜出声:“王爷,您要去迎王妃……”

谢清远蹙眉打断他:“本王去拜佛散散晦气,大好的日子,我不想再听见有关沈云词的任何事!”

镇国寺。

谢清远抬步迈入大殿。

而沈云词却站在殿门口,阳光穿透她的身体,没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

她听着阵阵庄严梵音,静静看着端坐莲台的佛像,神情茫然。

佛祖,人死后不该一了百了么?为何让我这一缕孤魂留在这世上?

待上完香,谢清远不知为何却没有离开。

本在一旁闭眼打坐的住持,缓缓睁眼问道:“王爷,可是在等什么人?”

沈云词也回神看过去,心口莫名揪紧。

谢清远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

笑话!

他沉声道:“请住持转告沈云词,十五日后记得准时来参加我的婚礼!”

那一丝悸动瞬间消散,沈云词只觉浑身越发寒冷起来。

谢清远说完话便要走,但转身的瞬间,眼眸却猛然定住!

只见门口,沈云词竟穿着戎装站在那里?

谢清远再一晃眼,那位置却是空空荡荡。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佛像,旋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两人擦肩而过那一瞬,沈云词却瞥见住持那双澄澈通达的眼眸看向了自己。

她一怔,就见面容慈悲的住持双手合十,轻轻叹息道:“尘归尘,土归土,施主莫再牵挂,早登极乐。”

沈云词心口猛然一颤,就要上前:“大师,您看得见我?”

但不等住持回答,沈云词眼前白光一闪,再次回到谢清远身边。

住持定定看着一人一魂离去的方向,低声念佛。

“阿弥陀佛,皆是痴人!”

第二日,谢清远才亲自去了苏府。

苏清荷人如其名,一声清新淡雅的素绿衣衫。

沈云词就看着她露出自己从来做不到的神情,委委屈屈道:“王爷,为何昨日你没有亲自前来?”

谢清远温声安抚:“临时有急事,待半月后我们成了亲我日日陪着你。”

苏清荷又展颜一笑:“南山的桃花开了,你陪我去看吧!”

两人挨得很近,亲密姿态是沈云词永远无法靠近的距离。

不,曾靠近过一次。

——她跟谢清远成婚那日。

那天苏清荷留书出走,谢清远走进洞房,将手中书信狠狠砸在她身上。

他满身寒意:“你可知今日在这里的该是谁?”

她当时不明所以:“夫君,我……”

“闭嘴!”谢清远怒喝打断,“你不配这样叫我。”

“你不是想当王妃吗?”谢清远道,“我满足你!”

那一夜,沈云词的尊严被碾成碎片。

此刻已成幽魂的沈云词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在那一对璧人身上。

苏清荷又郁郁道:“王妃回来,不会为难于我吧?”

“为难?”谢清远眼眸幽深,“若不是你当初在澜沧关救我性命,她又如何有福分成为永安王妃,按理,她该给你敬杯茶才是。”

苏清荷羞赧的低头道:“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会因为寻访幽灵兰花路过西南。”

一旁的沈云词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苏清荷?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谢清远!

她开口想要问个明白,张开唇,眼前两人却毫无反应。

沈云词呐呐止住了声,最终,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两人……

其后两日,沈云词跟在谢清远身边,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准备成亲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谢清远成亲时,他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日晚膳,谢清远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口道:“怎么许久没有那道翡翠煲?”

不远处正倚靠在门边的沈云词闻言一怔,转头凝视他许久。

不多时,后厨连忙送上。

谢清远喝了一口这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汤,便重重放下汤碗,蹙眉问:“厨房换人了?”

侍女连忙解释道:“之前王爷您胃不好,这道汤是王妃亲自向天下第一名厨求的药膳煲,一直是王妃亲自炖煮,虽有方子,但奴婢们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药膳味道!”

谢清远一怔,沈云词那舞刀弄枪的模样,竟也会洗手作羹汤?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诉厨房以后不许再上这道菜。”

沈云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疤,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她这双手能舞出一手好枪法,于厨房一道却并无天赋,为了学好这道汤,也算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疼痛却有如实质般传来。

因着这一出,谢清远胃口全无。

坐了会,谢清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云词就看见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她愣了下,直到谢清远的脚步停在她住的院子里。

沈云词终于忍不住轻声道:“除了找我麻烦,你从不会踏进我这里。”

谢清远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向沈云词的书房,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本兵书。

正要离开时,谢清远的目光在扫过某个方向时却突然一定,眉头随即紧蹙。

沈云词最珍惜的那柄红缨枪不见了!

他记得,那柄枪是已故沈老将军亲自为沈云词打造,平日连拂尘都是她亲手在做。

谢清远暗自思忖片刻,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果真是做戏,否则去镇国寺祈个福需要带上武器?

沈云词不解他为何突然顿住。

还在思索,便听谢清远对一边的卢风道:“去镇南侯府请世子林邺到近月楼。”

林邺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也是谢清远从小到大的好友。

沈云词跟着谢清远到了近月楼,便看他一人坐在窗边独饮。

那本从她书房翻出来的兵书就被随意放在一旁。

沈云词拧眉看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位兵法名家鬼谷先生所著,世间所存甚少,她也就这么一本……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个清越嗓音:“王爷近日喜事临门,这是邀我来同你庆祝?”

沈云词抬眸看去,一个蓝衣的风流公子施施然在谢清远对面坐下。

谢清远随即将那本兵书推过去:“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这本兵书吗?送你了。”

沈云词就见林邺先是一喜,随即一脸疑虑:“这可是沈云词心爱之物,我只说借来拜读几日,你送我,沈云词知晓吗?”

谢清远冷着脸:“本王做事,何须向她交代。”

沈云词抬手想要触摸那本书,却是只抓过一片虚无。

她苦笑一声,就连林邺都知晓这是她心头所爱,谢清远却这般轻易地随手送出去。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纨绔子的笑声。

“永安王府这几日动静可真够大的,你们说那沈云词回来,是不是该自请下堂了?”

“要我说,那沈云词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粗鄙将女,哪里配得上永安王,清荷小姐可是素有盛京第一才女之名,她拿什么比?死的只剩一个残废哥哥的将军府吗?”

讥嘲声直直刺入沈云词心口,她攥紧手,眼神落寞。

谢清远喝酒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斟酒。

这时,林邺却冷下脸起身猛地将门拉开。

一群人愣了愣,正要拱手行礼,就听见他满是嘲讽地开口。

“盛京的世家教养就是这般?若不是那些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将守护边疆,你们如何能这般不知世事的在这里谈论风月!”

一群自诩风流的纨绔掩面而逃。

见林邺一脸不虞地回来坐下,谢清远状似无意道:“你似乎很欣赏沈云词?”

林邺感叹:“记得去年上元节你不愿归家,与我们喝到天明,她来寻你,甚至还带了醒酒汤,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要知道那可是十六岁就上了战场的骁兰将军。”

“若是我能娶到她……”

话说一半,林邺自知失言,仰头喝下一杯酒。

包厢内气氛一瞬死寂。

谢清远捏紧酒杯,眸子暗沉下去,心里莫名烦闷。

这时,门外护卫通报:“王爷,沈靖沈将军前来拜见。”

被林邺的话惊得愣住的沈云词瞬间回神,黯淡的眸子里聚起一抹光,是哥哥!

身坐轮椅的沈靖被属下推进来。

看见沈靖,明明流不出眼泪,沈云词却觉得眼睛涩得厉害。

她想要扑过去,却又近乡情怯地顿住,低喃着唤了一声:“哥哥!”

丝毫不知沈云词状况的沈靖,神情冰冷看向谢清远问:“听闻王爷要另娶?”

谢清远看着沈靖与沈云词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眼眸微眯,遂淡淡道:“不错,沈将军有何指教?”

沈靖宽大袖袍一甩,骨节分明的手递出一张纸。

“既如此,便请王爷在这和离书上签字吧!”

这话一出,沈云词就见谢清远瞬间沉下了脸。

“和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沈靖手捏紧成拳,冷声控诉。

“这三年,我妹妹在王府过得如履薄冰,人人称她王妃,可她却过得连个奴仆都不如,只能日日看着你跟其他女子浓情蜜意。”

“她为你卸下战甲穿上素衫,洗手作羹汤,样样尽心尽力,甚至为你差点丢了性命!只盼能将你顽石一般的心焐热!”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沈靖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是我的一意孤行才令吾妹沦落至此,沈靖悔不当初。”

沈云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沈靖身边,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口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般难受。

她红着眼开口:“哥……不是你的错,我知你是为了我好……”

沈靖却听不见。

他极压抑地咳嗽了一声,又转为漠然语气:“只盼王爷签了这字,此后,我们沈家与永安王府恩断义绝!你与我妹妹,自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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