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何侍郎看了姜云婳几秒,旋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姜云婳转身拍拍姜云婳,柔声道:“别听他胡说。”姜云婳却看得见姐姐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心脏处瞬间吊起千斤重坠。……离开何府,姜云婳回了王府。她在书房里呆了许久,最终迈步朝王府大门走去。大门口,姜云婳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手心不自觉渗出汗意。等到马车停下,姜云婳走上前,直直跪了下去!街道上的行人尽皆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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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天官来赐福,二封地府永安宁,三封生人永长寿,四封白煞潜伏藏,五封子孙后代昌。
这是钉棺材时,封棺人世代相传的口诀。
姜云婳死那天,封棺人却只念了三句。
——一封天官来赐福,二封地府永安宁,三封白煞潜伏藏!
因为她是姜家最后的生人,也是因为无子被褚晋渊休弃的下堂王妃!
……
摄政王府,王妃院。
桌上饭菜已不再冒热气。
姜云婳看向丫鬟春桃:“你说,今晚王爷会来吗?”
春桃欲言又止:“王妃,再等等吧……王爷会来的。”
姜云婳便没再说话。
今日是十五,按照规矩,褚晋渊必须要与她这个正妻一同用膳。
可自从半年前,他将那扬州瘦马林知妩找回来后,便已近两月未来过她的院子了。
想着,姜云婳又咳嗽起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
姜云婳一抬眼,就见褚晋渊身着一身龙纹蟒袍大步走进。
姜云婳恍然起身行礼:“王爷。”
褚晋渊负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
“病了?”
他在关心自己?
姜云婳心里一颤,但下一刻,褚晋渊嗓音凌然。
“知妩身体孱弱,你病着,别去她跟前,若是连累了她犯病,本王定不轻饶!”
翻江倒海的苦涩涌上姜云婳心口。
她闭了闭眼,却是又拱手一礼,缓缓道:“王爷,前两日大夫过府,诊出我已有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闻言,褚晋渊眉峰一挑。
姜云婳垂着头,声音已然沙哑:“我祖父已致仕,但求王爷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莫在打压我的姐夫何侍郎。”
她尽可能有尊严的说着自己的死,想要求眼前人高抬贵手。
耳畔却突然传入一声冷笑。
“你编造一个将死的理由,以为本王就会放过你们姜家?”
姜云婳浑身一颤。
她抬眼,看清了褚晋渊脸上的凉薄:“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你祖父以势压人,逼迫知妩离开京城,本王根本不会娶你,现在这般,是姜家人应得的报应!”
姜云婳再也忍不住,眼眶骤然滚烫。
她和褚晋渊从小指腹为婚,四年前,褚晋渊却为了林知妩当众对先帝提出解除婚约!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竟抵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姜云婳一时沦为京城笑柄。
她祖父姜老丞相震怒之下,亲自出面让林知妩离开京城,并上奏逼褚晋渊履行婚约。
谁也没想到,他们成婚第二年,先帝便驾崩,褚晋渊摄政后便开始大肆打压姜家……
褚晋渊看着姜云婳强忍眼泪的模样,心里的厌烦更甚。
“你莫忘了,你现在是储姜氏,别再让本王看见你为了姜家忙前忙后的恶心模样!”
话落,他径直转身就走。
姜云婳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好似没了温度。
满室死寂。
一阵穿堂风过,姜云婳猛地咳嗽起来。
“夫人……”春桃急忙上前,却是悚然一惊。
只见那捂嘴的锦帕上,竟是血迹斑斑……
半月后,端午。
姜云婳回到姜家,往昔门生无数的府邸早已门前冷落。
姜云婳看着破败的门匾,鼻尖发酸,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云婳,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姐姐。”
姜云婳转身,匆忙掩去眸间悲意。
爹娘早逝,是大姐姜云婳将她一手带大,两人感情深厚。
姜云婳牵过她往里走,温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姜云婳喉间一哽,随即扯开笑颜:“许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姜云婳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到底没说什么。
姜老爷子见两人回来自然欢喜,三人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
但席间,姜云婳却瞥见姜云婳手腕上有几处淤痕。
她心里一沉。
等姜老爷子去休息了,她才拉着姜云婳问:“姐姐,姐夫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姜云婳沉默片刻,才道:“你放心,如今我怀孕了,不会有事的。”
姜云婳心里一震,猛然看向姜云婳的小腹。
姜云婳反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而坚韧:“云婳,我如今只求祖父安度晚年,摄政王那里……你若受不住,就回家,姐姐拼了命也会护住你的。”
“姐……”姜云婳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眶止不住的发烫。
她如儿时一般靠上姜云婳的肩头,依恋的蹭了蹭。
傍晚时分,姜云婳才回了摄政王府。
途径花园,却见花丛中,褚晋渊正为林知妩的发髻簪茉莉。
姜云婳怔愣一瞬,终是迈步朝褚晋渊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褚晋渊笑意顿无,冷声道:“有事?”
姜云婳胸腔仿佛破开一个洞,寒风过境,疼痛难当。
可她退后半步,迎着褚晋渊冰冷的眼神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求摄政王网开一面,放过我姐夫,姜云婳愿付出任何代价!”
半晌,褚晋渊淡漠嗓音落入她耳中:“是吗?哪怕本王要你自贬为妾?”
姜云婳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褚晋渊。
褚晋渊冷冷笑开。
“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位置,值得你思考这么久?”
姜云婳心里一阵刺痛。
明明他们才是指腹为婚,可在褚晋渊心里,她却始终是那个鸠占鹊巢之人。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哑声开口:“我愿意。”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时,褚晋渊却已没了耐心,带着林知妩从她面前离开。
那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随风飘散。
姜云婳看着褚晋渊的背影,手脚冰凉。
半响,她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回王妃院。
刚进门,姜云婳再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鲜血溅落在石板上,触目惊心。
接着她眼前一黑,意识顿时陷入黑暗。
等她再清醒时,眼前除了双眼红肿的春桃,还有上次来给她诊脉的容泽。
姜云婳强撑起身,轻声道:“劳烦容大夫。”
容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姜云婳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容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容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姜云婳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姜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褚晋渊是不是就会放过姜家?
这时,“嘭”的一声!
容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姜云婳。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姜云婳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姜云婳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褚晋渊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姜云婳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褚晋渊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姜云婳瞳孔一缩,愣愣看向褚晋渊:“王爷,这是为什么?”
褚晋渊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知妩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林知妩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姜云婳霎时脸色发白。
褚晋渊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姜云婳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
除了痛,还是痛。
翌日。
姜云婳拿着绣好的虎头鞋登门侍郎府看望姐姐。
刚走到主院外,就听到姐夫何侍郎的怒骂声:“姜云婳,我何家要被你害惨了!”
姜云婳心里一惊,快步冲进门,刚好看到何侍郎扬起了巴掌!
“住手!”
她快步冲上前,将姜云婳护在身后,惊惶地看着何侍郎:“你要做什么!姐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何侍郎没料到她会来,双眼森森的看着她。
半晌,他冷哼一声。
“王妃在王府也这般威风吗?想必没有,不然,我又怎会被你连累接二连三被贬!”
姜云婳浑身一僵,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这时,她被身后的力量轻轻一拉。
姜云婳又站到她身前护住她:“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牵扯我妹妹。”
何侍郎看了姜云婳几秒,旋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姜云婳转身拍拍姜云婳,柔声道:“别听他胡说。”
姜云婳却看得见姐姐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心脏处瞬间吊起千斤重坠。
……
离开何府,姜云婳回了王府。
她在书房里呆了许久,最终迈步朝王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姜云婳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手心不自觉渗出汗意。
等到马车停下,姜云婳走上前,直直跪了下去!
街道上的行人尽皆停下脚步。
褚晋渊从马车上走下,冷冷的看着她。
姜云婳将手中的请休书举过头顶,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今日,我储姜氏愿自贬为妾,还望王爷,信守承诺!”
王府大门处落针可闻。
褚晋渊面色依旧冷淡,可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走到姜云婳面前,凉薄开口:“又想逼本王?”
轻飘飘的五个字落下,姜云婳身体猛地一颤。
下一刻,她下巴上措不及防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褚晋渊扣住她下巴,冷冷与她对视:“今时今日,你以为本王还会再被你姜家人胁迫?”
他眼里的厌憎如同尖刺,狠狠扎进姜云婳心底。
在王府门口下跪,她确有逼褚晋渊的意思,可为了姐姐,她只能如此!
褚晋渊甩开她的脸,转而扣住她手腕,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姜云婳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褚晋渊眉心微皱,姜云婳何时这般轻了?
这念头不过一瞬,褚晋渊满身怒意,毫不顾忌扯着姜云婳进了府。
姜云婳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一直到王妃院,褚晋渊将姜云婳狠狠推进院子。
“从今日起,你老实呆在这里,少给本王在外面丢人现眼!”
姜云婳浑身一颤,眼见褚晋渊要走,还未站稳便扑上前拉住了褚晋渊的衣袖。
褚晋渊用力甩开她的手,神色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姜云婳心尖生疼,却仍不肯松手。
“王爷,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逼你娶我,恨我姜家逼走了林知妩。”
“我求你你恨我一人便好,我姐姐已有身孕,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夫!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给林知妩赔礼道歉,甚至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姜云婳喉间陡然涌上腥甜,可她死死忍了下去,哀求的看着褚晋渊。
褚晋渊微顿,眼神讥诮。
“姜家女的骨气,不过如此。”
他冷眼看着姜云婳,讽声道:“若是姜家人都像你,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姜云婳指甲骤然掐进掌心,疼痛直刺心脏。
褚晋渊看着她这幅样子,径直转身,冷冷的丢下两个字:“跟上。”
沉香阁。
姜云婳看着眼前斗拱交错的院子,不由失神。
成婚四年,她从未踏进过褚晋渊的住处,也从未想过,原来他院里,是这般模样。
原本冷肃的院墙下花团锦簇,不和谐却生机勃勃,侧方放置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林知妩衣袂飘飘。
看见褚晋渊,她立时笑着迎上前:“阿渊,你回来了?”
褚晋渊快步走过去,牵住林知妩的手:“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姜云婳心里一抽。
这样寻常亲昵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褚晋渊。
林知妩柔柔一笑,看向姜云婳:“姐姐这是?”
褚晋渊淡道:“她说有愧于你,从今天起,甘愿给你为奴为婢。”
他淡薄的语气,林知妩诧异的目光,交织化作利刃,将姜云婳扎的千疮百孔。
褚晋渊见姜云婳不动,斥道:“还不过来,给夫人请安!”
姜云婳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寥寥几字,却仿佛抽空了她全身力气。
林知妩笑意不减,声音放轻:“素闻姐姐琴技了得,不知可否愿意为我和王爷弹一曲‘相思曲’?”
姜云婳猛然抬眸,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林知妩这是要让她,亲自歌颂他们的爱情?
褚晋渊见她不动,眉心一皱。
“来人,去取古琴,让王妃献技!”
喉间的腥甜再度涌上,姜云婳忍到身体发颤,才没有失态。
很快,古琴便放置在院中。
姜云婳缓缓坐下,琴弦被拨动,悦耳琴音从她指间流出。
林知妩扭头对褚晋渊道:“王爷,姐姐弹得真好,若是能枕着这琴音入睡,该多幸福。”
褚晋渊笑了笑:“你喜欢,便让她彻夜为你奏曲。”
说罢,他带着林知妩去了里屋。
夜幕降下,屋内灯火通明。
褚晋渊与林知妩相拥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上。
姜云婳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很快,她十指指腹都被割出了伤,鲜血几乎要染红整片琴面!
她的血与泪,混着滴滴落在古琴之上,无人能见,更无人能救!
翌日清晨。
褚晋渊起身时,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走入院中,他猛然顿住。
只见姜云婳脸色苍白如纸,脊背却挺直如青松。
而她面前那把古琴血迹斑驳,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姜云婳鲜血淋漓的手仍在抚琴,十指连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了。
铮!
琴弦骤断,发出最后的绝唱。
姜云婳望着那断了的弦怔然片刻,抬眸看向褚晋渊:“王爷,这一夜抚琴,您可还满意?”
她眼底的死寂,让褚晋渊陡然心里一颤。
下一刻,姜云婳弯了腰,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她朝前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褚晋渊顿住脚步,眼神沉了沉。
姜云婳浑身一僵,紧接着,褚晋渊冰冷的嗓音如惊雷响彻耳畔。
“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姜云婳心脏像是被拧成一团,止不住的往下滴血。
许久,她眨了眨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王爷教训的是。”
褚晋渊抬脚从她面前走过,临出门时,吩咐了一句:“赶紧打扫干净,别让知妩见了恶心。”
姜云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院内的水井旁。
入冬的水冰寒刺骨,和着手上的伤,疼的姜云婳止不住的发颤。
她拧了抹布,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血一点点擦净。
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一双绣花鞋停在她面前。
姜云婳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便看见林知妩带着打量的眼。
她笑了率粥笑,声音轻柔:“王妃辛苦了,打扫的很干净,起来给我奉茶吧。”
姜云婳神情微僵,起身去端了茶来,低声道:“夫人,请喝茶。”
林知妩看着杯盏上的血迹,用手帕捻着接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姜云婳怔怔看着林知妩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离开?”
林知妩抿茶的动作一顿,旋即轻声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样一来,阿渊会永远都记得,是你逼走了我。”
姜云婳瞳孔一缩,明明眼前的林知妩是个人,可她却像是看到了蛇蝎一般身上发冷。
林知妩眼中嫉恨与得意相融,显得诡异至极。
“我除了出身青楼,哪点不比你强?”
“可你是先帝赐下的王妃,哪怕在王府所有人都叫我夫人,可在皇家玉牒上,我算什么?”
“姜云婳,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姜云婳浑身一颤,竟无力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
入夜,姜云婳才回到王妃院。
春桃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骤然红了眼:“王妃,我去请大夫。”
姜云婳疲惫的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副半成的护膝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姜老爷子七十寿诞在即,她本想给祖父做一对护膝当寿礼,可如今却办不到了。
很快,春桃带着容泽进了院子。
容泽踏进房门,脚步便是一顿。
桌前的姜云婳,身形孱弱,面色苍白,一双素手更是惨不忍睹。
容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认识的姜云婳,是丞相府惊才绝艳的二小姐。
而不是眼前这个,在王府日渐失去光芒的女子。
他诊脉后,看着姜云婳,语气微沉:“王妃不曾按时用药?”
姜云婳淡淡答:“昨日事忙,忘记了。”
容泽心里蓦的腾起怒意。
“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堂堂王妃活成这幅样子,说出去简直坠了姜家名声!”
“你过得这样惨,还要同那青楼女子相争,不肯和离么?”
姜云婳愣了愣,随即心里猛地发酸。
容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头人都怎么传的。
她忍了忍,却终究没忍住。
“容大夫知道的不少,但你忘了,我只是一介女流。”
“若我是男儿身,若我真能想和离就和离,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姜家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会选择嫁给褚晋渊!”
她压下喉间刺痛,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若不是褚晋渊当年毁约闹的人尽皆知,她祖父又怎会求先帝赐婚?
姜云婳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顷刻染湿手帕。
她抬头,苍白脸上血色染唇:“若是自甘堕落能护住姜家,我甘之如饴。”
容泽彻底怔住。
“你走吧。”姜云婳站起身来,指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看去,呼吸骤然一顿。
褚晋渊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
下一刻,他走上前,抬手便给了姜云婳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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