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所有人出来禀报,说没有发现凶手的踪影。谢居寒猛地回头看着蓝寂,只见他也在探头瞧,似乎十分诧异的样子,这模样甚是可疑。蓝寂收回眸子,发现那女子没在之后,神情顿时轻松起来,对谢居寒冷冷地道:“看过了吧?有没有发现你们说的凶手啊?方才梁统领说什么来着?如果没找到凶手,你要跟王爷下跪认错,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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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里,她至亲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前来照顾陪伴她的嫡妹冷霜霜。
一个是她的丈夫谢居寒。
所以,是谁呢?宋棠词忽然想起原主的一些记忆,当初京城来的贵人说是叫她们去京城,那贵人姓冷,是冷霜霜吗?
冷霜霜为什么叫原主去京城破坏谢居寒和她长姐的婚事?
这耐人寻味得很啊。
蜀王府。
谢居寒已经几近疯狂,在府中大发雷霆,杖杀了伺候蜀王妃的所有侍女婆子,连同陪嫁过来,也曾被他收房的莹夫人也一同杖杀了。
一个罪名,护主不力。
谁都不敢求情,沈仞虽觉得残忍,但是,这些人也该死,谁让她们这么掉以轻心,让王妃与那毒妇单独见面?
谢居寒暴躁不安地踱步,只等天亮便马上入宫请旨,他要带人搜查萧王府。
那毒妇不可能跑得太远,而再围墙下就发现了王妃的玉佩,那玉佩她重伤时还戴在身上的。
而那毒妇带着王妃,也不可能翻过围墙,一定是有人出手相助,只要阐明事实,父皇会同意思下旨搜查萧王府的。
“姐夫,还没找到长姐吗?”一袭白衣的冷霜霜从门外进来,她哭得嗓子都沙哑了,眼底肿成了桃子,“宋棠词那贱人到底带长姐的遗体去哪里了?莫不是她杀了长姐不够,还要毁她尸身?她太恶毒了。”
这是谢居寒所害怕的,那毒妇在府中的日子表现得唯唯诺诺,畏畏缩缩,这都是伪装。
她是有武功底子,至少懂得穴位,昨晚就是点了他的穴才能带走箐箐。
念及此,他五内俱焚,厉声下令,“沈仞,你派人去一趟北州,把宋祁北的坟给本王挖了。”
沈仞大吃一惊,“王爷,宋大将军是您的恩师啊。”
谢居寒的拳头咯咯作响,眸色阴沉地道:“且不说本王没有正式拜师,便拜了,他是败军之将,朝廷罪臣,本王自当与他恩断义绝,他教女不善,害了王妃与本王的孩子,便挖了他的坟,也是宋家该有此报。”
沈仞道:“但皇上始终没降罪于宋家,若真挖了宋家的祖坟,只怕百姓和朝中官员都会指着您的脊梁骨痛骂。”
谢居寒一拍桌子,如同丧失理智的的野兽,“叫你去便去,扯什么其他的?谁敢骂本王,本王便杀谁。”
沈仞单膝跪下,“王爷,还请您三思啊,此法实在不妥。”
冷霜霜在旁道:“表哥,王爷叫你去,你啰嗦什么呢?若不用此法,怎逼得那毒妇出来?难道你忍心看到长姐一尸两命之后,连遗体都要被她毁烂么?”
“表妹,你别胡说,挖坟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沈仞不动,纵然他也憎恨宋棠词,但挖坟太严重,王爷名声将毁于一旦。
冷霜霜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听父亲说,皇上本就是要问宋家的罪,只不过他战死沙场,且他的夫人也随殉而去,这才放了他们家的,败将丢掉的城池,是皇上在位期间最大的耻辱,皇上恨他入骨呢。”
冷霜霜的话,让谢居寒解恨一些,事情发生至今,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愤怒,唯独冷霜霜这句话,叫他心头舒适些。
他执着冷霜霜的手臂扶她坐下后,冷冷地道:“沈仞,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你若不去,有人想顶替你侍卫长的职位,本王身边不需要仁慈的狗。”
沈仞跪地不起,匍匐下去,“属下并非仁慈,只是于王爷名声有害,唯恐误王爷大事。”
谢居寒一脚踹在他的头上,“滚开,废物!”
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太子之位如探囊取物,若非萧王阻拦,父皇早就立他为太子了。
一个败军之将,便挖了尸骨鞭尸又如何?当日他悔婚,谁敢出来说一句?
沈仞不去,自有人去,府门大开,十余黑骑狂奔而出,手持蜀王府令牌,往北州而去。
北州与京城相邻,路程并不远,毁掉一座坟再返回京城,也不过是一天的事。
因着沈仞阻止挖坟的事,谢居寒一怒之下,亲自鞭了他十下泄愤,没人能跟违反他的命令,沈仞不知好歹了。
沈仞跪地挨了十鞭之后,还是要连夜带人出去搜捕宋棠词。
翌日一大早,谢居寒进宫面圣,阐述理由要求搜查萧王府。
皇帝最是疼爱这个儿子,眼见他即将要当父亲了,王妃却遭了这样的大难,不禁十分心痛。
听他悲愤地说了要搜萧王府的理由之后,皇帝沉吟了片刻道:“你怀疑凶手在萧王府,这是合理的,但你皇叔和此事绝无关系,你且传朕口谕,叫他开了门让你进去瞧瞧吧,若不让你亲眼瞧过,你也不死心。”
谢居寒恨恨道:“父皇,儿臣昨晚敲门,说是奉旨搜查,但萧王府的人竟射箭恫吓儿臣,您若不派禁军跟随儿臣前往,只怕他还是不开门。”
皇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身子缓缓地靠在龙椅上,眯起了眸子,“你说奉旨搜查,萧王府不开门,还放箭恫吓?”
“儿臣绝无虚言,儿臣的岳父和巡防营高林在场亲眼目睹的。”
皇帝眼神微冷,“你皇叔自受伤之后,性情有些孤僻,你不必与他计较太多,朕会派人跟随你前往萧王府,若搜查过没有,你必须跟你皇叔赔罪道歉。”
谢居寒眼底有深深的恨意,“父皇,儿臣只要您一句话,若凶手窝藏在萧王府,该如何处置?”
皇帝淡淡说:若你皇叔真这么糊涂,顾念着与宋祁北的战友情谊,窝藏杀害王妃的凶手企图帮宋棠词逃离京城脱罪而去,自当殿前议罪。
谢居寒舒了一口气,胸臆间有些怨气渐渐地散,“有父皇这句话就行了。”
新仇旧恨,今日可一起报了,谢少渊,本王要把你从神坛拉入泥尘里,看往后满朝文武,谁还敢敬重一个窝藏逃犯的同犯。
皇帝拟了旨意,着禁军统领梁时带着十余禁军前往萧王府搜查。
萧王府,蓝寂一大早便往武衡居送了早饭,王爷吩咐过,若她不出来见面,则不必勉强。
他本应是放下便走,但是喊的时候,窗户开了,露出一张少女的脸,因屋子是暗处,瞧不真切她的五官,只依稀看到有些伤痕。
宋棠词道:“谢谢您,再冒昧提个请求,能给我带件衣裳吗?这里很冷。”
“等着!”蓝寂又瞥了一眼,发现她隐在屋中的肩膀竟是半露的,觉得她不出来或许是衣衫不整。
他回去取了一件衣裳挂在门口的树枝上,“府中没女子,你将就穿。”
屋中传出略带感动的声音,“谢谢,若有机会,报答施饭赠衣之恩。”
蓝寂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能自保再说吧,蜀王派人去挖你父亲的坟了。”
宋棠词脸色微变,挖坟?谢居寒丧心病狂了吧?怎么干得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来?
她很是愤怒,虽然她不是原主,但或许是有原主的记忆在,而记忆是包括事情记忆和情感记忆的,父女之情无法割舍。
牺牲的大将,若落得这般下场,实在是国之悲哀。
她虽对历史没有太深研究,但也知道败军之将,在古代罚俸,丢官,削爵,流放,杀头,甚至株连都是有的。
帝王总是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她展开衣裳,这是一件男装,又长又宽,她压根穿不上,这衣裳的主人很高,不知道是那侍卫的吗?
她把衣裳裹在身上,衣裳半旧,但十分干净,就是有些压箱底的那种樟脑味道。
有衣裳裹身,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今晚不用再挨冷了。
她吃了饭,把食盒放在外头,便进来给孩子开了点羊奶粉,孩子的情况好多了,但是蜀王妃依旧是没什么起色。
她换了药继续为她输液,看着她伤痕纵横交错的脸,把孩子抱到她的身边,让她感觉到孩子的存在,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活着的勇气,或许是凶手的身份让你无法面对,但是,这人既然对你恨意这么深,能放过你的儿子吗?我不可能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京城,他是会回到谢居寒的身边,到时候,谁能保证他的安危?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你争气点吧,是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你要护他周全。”
“我知道你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不曾历过真正的艰难,现在才知道世事残忍,可你当了母亲,有人需要你护着了,你坚强一点啊。”
或许这两句话触动到了蜀王妃,生命监测仪闪了闪,过了一会儿,血压开始缓慢地回升。
生命指数一下子蹿升到了百分之十五,十六,二十一……
只要能升到百分之三十,情况就能基本稳定。
宋棠词等待这个奇迹出现,为母则刚,蜀王妃你不要放弃。
她把孩子抱回保温箱,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就像原主每一次觉得在府中过不下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握住原主的手,告诉她再坚持一下,坚持下去,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原主没等到转机,但是希望蜀王妃可以。
谢居寒带着圣旨和禁军回到了蜀王府,他不着急马上去萧王府,而是派人请了京兆府尹谢大人和巡防营主帅一同进萧王府,由他们来做见证。
他要所有人知道,谢少渊包庇窝藏凶手,什么国之功勋战将,就是一个漠视人命漠视律法的窝藏犯。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先吩咐沈仞带人布防在四周,防着萧王府的人在开门迎接圣旨之前,暗中送走宋棠词那贱人。
一个时辰之后,京兆府谢大人和巡防营主帅带人来到蜀王府。
两人听禁军统领梁时宣读圣旨之后,虽觉得萧王不会窝藏凶手,但圣旨这么说,便与谢居寒一同浩浩荡荡地前往萧王府。
禁军,京兆府,巡防营,还有蜀王府一同出动,这阵仗自然非同小可,加上本来就有很多人关注蜀王妃被害一事,希望蜀王妃的尸首尽快被找回,所以很多人都在附近转悠。
看到这阵仗,自然就围了上来。
巡防营的人想驱逐,但谢居寒冷冷地道:“不必,本王奉旨办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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