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和其他人一样,孟晚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回楚家的车上,楚星沉的助理打来电话:“楚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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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的孟晚眠,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
死在了楚星沉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
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孟晚眠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再睁眼,孟晚眠以为会是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回到了楚家。
落地窗前,楚星沉还穿着订婚宴上的那身西装,眉眼薄凉。
孟晚眠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碰到的那刻,却从楚星沉的肩膀穿了过去。
震惊之中。
安小琪走了进来,她挽上楚星沉的胳膊,嗓音轻柔:“星沉,我们终于订婚了,我好开心,你呢?”
闻言,孟晚眠倏然回神,看向楚星沉。
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
孟晚眠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楚星沉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
那天港口的风很大。
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想出去游玩,一个人静心深造。”
之后,楚星沉掐断了她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死,都无人知晓。
孟晚眠低声自嘲:“楚星沉,如果知道我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释然又妥协地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重新带回了楚星沉身边。
任凭孟晚眠如何尝试,都无法离开他十步之外。
是执念吗?可她都已经放过自己了啊?
孟晚眠颓败苦笑:“楚星沉,你要是能看到多好,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缠着你。”
这时,安小琪突然开口:“对了,你和晚眠有联系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晚眠抬头看向楚星沉。
楚星沉皱起了眉:“提她干什么?”
他话里,充满了不悦和厌烦。
孟晚眠嘴里涩苦,她和楚星沉,安小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安小琪无故出国,他们两个被迫分隔。
楚星沉找不到原因,在得知自己的感情后,就都怪罪在她身上。
到如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在楚星沉心里,到底是一分不剩了。
她强忍着酸涩,凄凉一笑:“不是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楚星沉,你都和小琪订婚了,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安小琪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以前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吗?小时候我和晚眠还说,长大了要当彼此的伴娘呢。”
“伴娘换人吧,她不会回来。”楚星沉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孟晚眠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安小琪又追了上来:“星沉,刚刚爸妈让我来问你,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不远的话,要开始准备了。”
楚星沉颔首:“定在了一个月后,6月14号。”
闻言,孟晚眠猛地抬头看向楚星沉,不敢置信。
安小琪也是一脸惊讶:“那天……不是晚眠的生日吗?”
像雷劈在身上一样,孟晚眠呆滞的看着楚星沉。
他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
却听楚星沉说:“嗯,特地选的。”
孟晚眠瞳孔一颤,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一抹无人听见的叹息,悠悠消逝与空气之中……
楚星沉和安小琪的订婚在项市掀起了一股热潮。
第二天一早,楚星沉就被大院儿里的朋友拉出去聚会。
车上,孟晚眠被迫坐在他旁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
这时,CBD玻璃楼梯上的投屏变成了楚星沉和安小琪的订婚照。
“楚总,您和安小姐的订婚典礼真盛大,我女儿还说从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情侣!”
听着司机的话,孟晚眠看向垂眸摆弄手机的楚星沉,眼里尽是涩苦。
时间似乎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也包括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生日庆贺。
那一年,为了给十六岁的孟晚眠庆生,楚星沉一掷千金包下了项市所有的广告屏,祝她生日快乐。
也是那时,孟晚眠喜欢上了楚星沉。
但现在,楚星沉将这份殊荣给了安小琪,并延续一生。
孟晚眠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心口,垂下眸不再去看。
老天啊,你是惩罚我生前求而不得,死后也要这一缕孤魂断念妄想吗!
会所里。
楚星沉靠在沙发里,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酣然。
直到其中一个人提起孟晚眠——
“说起来,孟晚眠真是没良心,当年接纳她进我们的圈子,还不是看在楚哥和小琪的面子上,她倒好,你们订婚连个面都不露!”
孟晚眠坐在离楚星沉十步远的地方,
她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亏钱,欠债五千万后选择了自杀,留给她和母亲一地鸡毛。
从那之后,她性子变得孤僻,是楚星沉带着她融入这个圈子,后来又认识了安小琪……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她想,她应该会来参加。
“就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
“不提她,你们会死吗?”
楚星沉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起身离席。
和其他人一样,孟晚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回楚家的车上,楚星沉的助理打来电话:“楚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滨城,是孟晚眠死去的城市。
一年前被楚星沉赶去那儿不久,她就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她想,楚星沉应该不会去吧?
都说恨屋及乌,他那么讨厌自己,估计也连带着讨厌那座城市。
却听楚星沉说:“订机票吧。”
随后挂断电话,阖目养神。
三个小时后,楚星沉到达了滨城机场。
孟晚眠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忍不住想,到了同一座城市,楚星沉会去看自己吗?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然而,楚星沉直接去了公司。
等签下合同,天已经黑了。
孟晚眠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楚星沉将车停在了曾经安置她的房子外。
孟晚眠扭头看向楚星沉,他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紧皱着眉。
——“孟小姐只在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这时,楚星沉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电话那头楚父问:“听说你去了滨城?去见晚眠了?气消了就把人带回来,你孟阿姨很想她。”
楚星沉凝望着窗外漆黑的房子,沉声回:“她走了。”
“去哪儿了?你让人找找,万一出什么事……”
楚星沉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如果死了,再好不过。”
楚星沉下意识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靓影,瞬间消失不见。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声:“真是疯了!”
漠然转身。
孟晚眠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孟晚眠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楚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楚星沉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楚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楚星沉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小琪,就都砍掉了。”
楚父微微拧眉:“那是晚眠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孟晚眠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楚父又开了口:“星沉,晚眠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楚星沉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孟晚眠心口,她怔怔望着楚星沉,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楚星沉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孟晚眠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楚星沉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楚星沉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孟晚眠看向楚星沉,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孟晚眠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楚星沉,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孟晚眠却早知答案。
“楚星沉,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孟晚眠最大限度的远离楚星沉。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楚星沉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少爷,孟夫人来了,想见您。”
孟晚眠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楚星沉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楚星沉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孟晚眠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发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孟母‘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星沉面前:“星沉,你爸说是你把晚眠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孟晚眠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楚星沉,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楚星沉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孟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晚眠,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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