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白雨柔愣了愣,想起陆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便说:“要不改天把钱给爹妈寄去吧,他们在家也不容易。”然好心却惹来陆铭锋一顿呛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妈的主意。”白雨柔瞬间刷白,心像被刀子划似的:“我只是……”“当初你嫁给我时不就是为了我的津贴?还哭着闹着管着钱。”他的不耐,让她面色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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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白雨柔惶恐呆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陆铭锋却看都不看她,径直朝岔路口的另一端大步而去。
凝着男人冷漠的背影,白雨柔胸口一阵发闷。
他还是和前世一样,很讨厌她。
……
独自走回家属院,楼下几个军嫂围坐着摘菜,哄笑的气氛在看到白雨柔后戛然而止。
“呦,搅家精回来了。”
白雨柔看过去,和说话人对视,对方又是白眼一翻。
这人是杨排长家的媳妇王萍,泼辣嘴碎,在她来家属院的第一天两人就吵了一架。
但这次,白雨柔握紧了拳,当做没看见转身上楼。
陆铭锋已经厌烦了她,若是她再惹事,他说不定就真的要离婚了。
见她不吭声,王萍反而更滔滔不绝起来。
“你们瞧她那一副妖精样儿。”
“前几天我还看见她跟专门勾搭寡妇的二流子刘峰待在一块,说不准俩人还真有什么事呢!”
“一个要男人要到进医院的骚货,真是臭了我们家属院的名声!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一盆水突然从上浇了下来,吓得她们忙站起身。
白雨柔愣住,下意识抬起头。
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让她眼眶一酸。
外婆?
二楼的外婆挎着盆,瞪着要破口大骂的王萍:“老天爷要劈也先劈死你这种嘴上没把门的!”
说完,扔下盆下了楼把白雨柔带回屋。
一进门,满脸的强势就成了慈爱,粗糙的手抚着白雨柔苍白的脸:“那些混话别往心里去,咋样,身体没事吧?铭锋咋没送你回来?”
听着几乎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白雨柔险些落泪。
她握住外婆枯树皮般的手,哽声撒谎:“我没事,铭锋要训练,我就自己回来了。”
眼前的老人满头白发,却还是精神满面。
老人叹了口气,满脸关切:“你说说,我才一天不在的功夫你俩就整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乡下。”
埋汰却情切的语气刺的白雨柔心一紧。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一定会跟铭锋好好聊聊,安稳过日子。”
前世外婆意外死去,她连外婆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上天垂怜,既然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婆!
说到做到,晚上,白雨柔一改从前的懒惰,主动下厨。
还特地给陆铭锋留了饭菜,贴心热了,守在堂屋。
夜深,外婆已经熟睡,白雨柔等了又等,就在她以为陆铭锋不回来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身寒气的陆铭锋走进屋,一边脱掉身上的军大衣。
白雨柔一喜,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我来拿衣服吧,你去吃饭,我特地给你热了——”
陆铭锋却抬手躲过,径直进了房。
白雨柔一僵,喉间堵满失落,人却不受控地跟了进去。
只见陆铭锋把一床军绿大被子从床上抱下,在地上摊开:“从今以后,咱们分开睡。”
命令般的语气让白雨柔呼吸发窒。
上辈子也是这样,从分床开始她就一直闹,最后闹到离婚……
不,这一次,她不能再闹。
陆铭锋冷着脸,准备迎接白雨柔的哭闹,却见她主动退到了门口,低声说:“夜里零下几度,睡地上会着凉,你还是睡床上吧,我正好要想多陪陪外婆。”
话落,她就狼狈跨出房门,生怕男人拒绝她的好意。
……
一夜难眠。
白雨柔早起后就去卫生院换药,等回家属院才早上八点。
正走着,便听到前头有人高喊了声:“连长嫂子!”
白雨柔抬头,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走路吊儿郎当的男人走来。
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刘峰!
他经常帮他爹往炊事班送菜,上辈子自己不过帮他指了回路,就让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
白雨柔沉下脸,正想无视,刘峰一步跨到跟前挡着,眯着眼笑:“嫂子咋不理我?跟我唠唠呗,家属院这些军嫂里,就数你长得最好看了。”
暧昧的话引得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路人嫌恶的眼神刺的白雨柔倍感难堪,正要发怒,刘峰突然蔫吧,干巴巴朝她身后笑了笑:“陆连长?您下操了啊。”
白雨柔转身,撞上陆铭锋黑沉的眸子。
白雨柔心顿时一沉,陆铭锋不会误会了吧?
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刘峰一溜烟跑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空气凝结,白雨柔费力扯着僵住的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陆铭锋却冷脸跟她擦肩而过,就好像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她怎样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过身的凉风吹得白雨柔眼眶发涩,但日子还是要过。
她打起精神,拍了拍脸,确定不会让外婆担心了,这才赶回家,恰好外婆要去洗衣服,她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去河边。
谁知刚到河边,却被穿着油腻破袄,脸颊瘦凹陷的老男人拦住。
“雨柔,爹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嫁了个军官,风光的很,手里有大把的钱花,你可不能不管我这个爹啊!”
白伟!抛妻弃子的渣爹!
白雨柔看清来人,眼底恨意骤升!
上辈子她跟陆铭锋离婚的最后导火索,就是这负心汉来要钱!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提前来了。
白雨柔撩起衣袖,正要开骂,不料,落后她一步的外婆拎起木盆里的棒槌,先一步砸向白伟——
“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年你偷走囡囡他娘难产时的救命钱,扔下刚出生的囡囡不管,带着野女人跑了,现在还有脸来要钱?”
“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外孙女!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白爹被打得说不出话,连声叫着哎呦!
怕动静招惹其他人来看,白雨柔忙拦住她:“外婆算了,别为他伤了自己。”
像是还不解气,外婆又踹了他一脚:“赶紧滚!”
白爹被打的鼻青脸肿,恶狠狠啐道:“疯婆子,我看你几时进棺材!”
骂完,捂着浑身的伤扭头走了。
外婆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但仍不忘安慰白雨柔:“以后他来了就打,咱占理也别怕。”
白雨柔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白爹离开的方向。
要是再来闹,影响陆铭锋可怎么好,现在他们关系本就紧张,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
入夜。
白雨柔给炉子换煤后烧上热水,借着钨丝灯昏暗的灯光给陆铭锋铺床。
“吱!”
房门被推开,迷彩服沾满了雪泥的陆铭锋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跨到柜前翻出干净的衣服:“有话就说。”
男人的敏锐让白雨柔一怔,踌躇了会儿才说:“今天我爹……”
“爹?你当初硬逼着我娶你时,不是说自己跟外婆相依为命,我睡了你如果不娶,就是逼你们祖孙去死吗?”
陆铭锋凌厉的眉眼让人心慌。
冰冷的质问让白雨柔再难开口。
上辈子的她的确是那么说的,所以无从辩解。
见她垂眼不作声,陆铭锋只当她心虚,语气强硬几分:“你想要钱就直说,别找乱七八糟的由头,最后又惹一堆麻烦。”
说完,他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手里的枕头突然沉重了许多,让白雨柔无力放下。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就好好把握。
只要他们没离婚,相信时间久了,陆铭锋总会发现她的变化和她的好。
……
次日。
白雨柔特意炒了两个菜陆铭锋爱吃的菜,想送去他办公室,缓和两人关系。
外婆见状,欣喜地帮忙盛菜:“这才对啊,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铭锋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能跟他置气,等以后你俩有了孩子,一切就好了。”
闻言,白雨柔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后,要不是上次下药,陆铭锋根本就不碰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放心吧,我知道。”
怕拎过去凉了,白雨柔找了件袄子把饭盒裹上,才抱着去陆铭锋办公室。
不料,刚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铭锋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当初你给我写的情书,我也是一眼看着就喜欢!”
白雨柔步伐一滞,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只一抬眼,就看清了站在陆铭锋身边的高挑女人。
这人梳着两条又粗又亮的麻花辫,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竟然是文工团的赵雪梅!
一时间,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堵的白雨柔发慌。
上辈子她和陆铭锋离婚后,听说他最后和赵雪梅在一起,两人夫妻恩爱。
原来他早就喜欢赵雪梅,难怪……
但现在她还没被离婚,自己还是陆铭锋的老婆。
抱着袄子的手慢慢收紧,危机感驱使着白雨柔,她没忍住喊:“铭锋。”
陆铭锋闻声抬头,顿时拧起眉:“你来这儿干什么?”
疏离的口吻让白雨柔一哽。
赵雪梅看了她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书:“那铭锋哥你先忙,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她抱着书离开。
等人走后,白雨柔抑着胸口的钝痛走上前,仰头凝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低问:“这个女同志跟你什么关系?”
原以为陆铭锋至少会解释对方是谁,岂料他只是冷冰冰吐出句:“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气氛霎时凝固。
陆铭锋凝着眼前僵住般的人,做好了迎接白雨柔撒泼的准备。
毕竟,她来家属院两月,过分到恨不得连他身边的一只母蚊子都盘问。
但这次——
“……对不起,你说的对,你的工作我是不该过问。”
轻声说完,白雨柔又低头把饭盒从袄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
“你记得吃,我走了。”
她走的安静,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看着桌上还热乎的饭盒,陆铭锋蹙着眉,眼神深沉难以捉摸。
……
白雨柔落寞回家,一进屋,外婆忙上前问:“咋样?铭锋吃了吗?”
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她强忍心酸点点头:“他很喜欢,说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
听了这话,外婆终于卸了口气:“这就好,你们安稳了,我也能放心离开。”
白雨柔愣住。
她把日子忘了,原来送自己随军的外婆今天就要回乡下了……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会儿吧?”
她拉住老人枯瘦的手,舍不得放。
“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你爹的事儿我回去帮你处理,我要绝了他找你麻烦的心思!”
外婆拍拍她的手背:“你啊跟铭锋把日子过好,争取早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才对!”
几句话,老人从家里叮嘱到车站,生怕白雨柔忘了。
可在外婆走后,陆铭锋一连三天都没回来,也没叫人捎个话。
漆黑的夜空飘起了雨。
看着空荡的地铺,白雨柔辗转难眠。
脑海里陆铭锋和赵雪梅在一起的身影挥之不去,本就杂乱的心更添了分不安。
雨声渐大,白雨柔才有了些许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阵推门声惊醒。
陆铭锋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借着房间昏暗的光,看见陆铭锋靠坐在椅子上,被淋湿的迷彩服滴着水。
他仰着头,呼吸有些沉重。
“铭锋!”
白雨柔一惊,下意识想去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攥住,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你怎么了?”
陆铭锋微抬黑眸,声音沉哑:“跟你没关系。”
白雨柔视线不由下落,才看清他肩头隐隐渗着血。
是半个月前他出任务时受的伤,怕是发炎引起了高烧。
她顿时悬了心,伸手朝他额头上摸去:“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卫生所。”
话刚说完,手就被推开:“离我远点!”
白雨柔僵住,而陆铭锋摇晃着站起身,进了房。
手握紧又松开,男人的冷漠压得白雨柔胸口沉闷不已。
但想着他的病,看了眼外头的雨,她还是拿起伞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雨更大了。
白雨柔从卫生所出来,把药揣在怀里,撑着伞往家跑。
雨水渗透衣裤,冰冷就像针往骨缝里头钻,又冷又疼。
咬着不住打颤的牙,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泥水的路上。
刚过拐角,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把她搂住:“嫂子,白天人多,现在总能跟我亲热了吧!”
这声音是……刘峰!
愤恨骤起,白雨柔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骤然照在她脸上,只听王萍尖利的声音如雷传来——
“陆连长,你看你媳妇在这儿偷男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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