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路被拽回家属房,又被重重甩开。江妤宁大脑一片混沌,路辞的声音却更加冷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会给军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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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江妤宁的脸上。
历经两辈子,哪怕早知道路辞不爱她,心还是被他的冷漠刺痛。
他们进部队后,江妤宁才跌跌撞撞从树后离开。
没走几步,又听到议论。
“沈同志刚调过来,就被路旅长安排住进他的家属房,我看他俩啊,好事将近。”
“路旅长不是结婚了吗?”
“是结了,可他媳妇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小姐,还是他妈逼着他娶的,路旅长跟沈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个月,他指定跟那资本小姐离婚!”
一字一句,说的江妤宁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路辞和沈筱语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江妤宁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路辞和沈筱语,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
她停下脚,扶着树干无力蹲下。
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她缓缓伸出手,接着碎星般的温暖。
恍然间,孩子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阿妈,安安死后……会变成阳光陪着你……”
江妤宁红了眼,手用力到颤抖,却握不紧阳光。
“安安,是阿妈没照顾好你……”
“阿妈……好想你。”
……
夜深,热气褪去。
“铛——”
台钟瓮响,深夜十二点了。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高大的路辞带着满身汗味,迈着长腿走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古铜色皮肤上覆着大片汗水,整个人热气蒸腾。
空气骤然充满男人的压迫感,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狭窄起来。
江妤宁红着脸下床,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过去,局促递上:“……你回来了,是要去洗澡吗?”
路辞却偏过头,刻意躲开她的体贴:“有话就说,少拐弯抹角。”
江妤宁手僵着,又说不出一个字。
路辞一点耐心都不肯给,直接越过她从衣柜拿出行李包,又将他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塞进包内。
江妤宁愣了:“你要去哪儿?”
“这两个月备战演练,住部队方便。”
江妤宁霎时慌了,下意识抓向路辞的小臂,掌心顷刻传来肌肉的坚硬感。
没等她开口,对方手一弯,她的手直接滑落扑了空。
路辞直起身看着她,语气多了分嘲讽:“你不是要离婚?正好我们提前适应离婚后的生活。”
江妤宁犹遭当头一棒,满脑子纷乱。
上午他和沈筱语,还有军属们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响。
到底是提前适应离婚生活,还是急着去跟沈筱语度蜜月?
而且,他晚上不回来,她一个人怎么生安安?
膨胀的危机感骤然冲断江妤宁的理智,她一把抱住路辞窄劲的腰,收紧双臂,也顾不得羞耻,仰头望着他。
“你不能走。”
路辞低头,视线笼罩着她,流露着嫌弃:“你这又是干什么?”
江妤宁能看到他眼里的讽刺,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红着眼,豁出去般攀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滚动的喉结:“我要你,交公粮给我……”
路辞浑身肌肉一紧,沸腾的血液顷刻间往一个地方冲去。
他咬着牙,握住江妤宁的双肩往外一推:“江妤宁,你是不是疯了!”
江妤宁难堪到眼尾氤红,却咬唇又贴上去,硬着头皮挑衅:“这时候你还推开我,是不是男人?”
这话,炸燃了男人眼中的火。
路辞沉下脸,捞起人抵在窗台上,咬牙切齿:“你好样的!待会儿别哭!”
‘轰隆——’
一道响雷刺破黑夜,大雨渐渐倾盆,树叶被拍打着‘簌簌’作响。
雷雨此起彼伏,遮住了房间所有的声音。
……
江妤宁累晕过去。
却睡得不好,做了个噩梦。
梦里一片血红。
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安,她怎么也擦不干他脸上的血:“安安不怕,阿妈在这儿,阿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安安气息已经快没有了,却还安慰:“阿妈别哭……我不疼……下辈子,我还要做阿妈的孩子……再也不乱跑了……”
说完,孩子的小手便无力垂落下去。
“不要!”
下坠感骤袭,江妤宁惊坐而起!
窗外还在下着雨。
梦那么清晰,眼睁睁失去孩子的无力感,潮水般吞没她。
昏暗中,她静静看着熟睡的路辞,想起安安那酷似他的脸。
抚着小腹的手慢慢攥紧,沉默几秒后,她咬牙爬过去跨坐到他腰上。
路辞瞬间惊醒,恼怒瞪着她:“你干什么!?”
愤怒中,又带了丝不可置信。
他从没见过江妤宁这样急切,跟吃错药一样。
江妤宁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贴着他胸膛含糊躲闪:“时间还早……”
说她不要脸,她也认了。
她现在只想顺利怀上安安。
怒火‘噌’的烧进了路辞的心,他猛地翻身将人锢住:“惯的你!无法无天!”
雨,又大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路辞黑着脸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行李包,走到门口时,冷漠扔下警告:“我看你这两天不正常,去医院看看,缠着我没用。”
说完,就摔门离开。
良久,江妤宁才颤抖着爬出皱巴巴被子,凝着空荡荡的门口,落寞低喃:“很快,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可事与愿违。
一周后,江妤宁来例假了。
她没怀上。
这几天,路辞一直没回来,例假结束后,她还是没见到他。
江妤宁站在院子里,任由骄阳晒着。
皮肤晒得通红,可依旧驱不散心头的寒意。
她很想安安,仿佛站在阳光里,安安就会在自己身边……
出门回来的路雪琳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开腔嘲讽。
“想把自己晒病了,让我哥回来看你?劝你省省吧,筱语姐已经和我哥住一起了,他俩浓情蜜意,过不了多久,我哥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江妤宁心猛然收紧,被晒红的脸也白了几分。
不行!
不管现在路辞和沈筱语如何,她还没怀上安安,就不能就这么放手。
顾不了许多,江妤宁立刻往部队跑去。
……
午后。
路辞从训练场出来,正要回办公室,却见警卫员急匆匆跑过来:“路旅长,您夫人在家属院那儿闹起来了!”
江妤宁来家属院了?
路辞沉着脸快步赶到家属院,远远就看见一群看热闹的人。
走到门前,见沈筱语拎着行李站在门口,而江妤宁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他压着怒火:“怎么回事?”
沈筱语抢先开口:“路旅长,这位同志一进屋就打人,我不知道她是您夫人,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江妤宁瞪向装无辜的沈筱语:“你胡说,我没——”
话没说完,却被路辞拧眉打断:“筱语,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是你的错。”
随后,他又冷脸责备瞥向江妤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路家。”
江妤宁的心狠狠一抽。
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急着给沈筱语撑腰?
可她不能走。
怀上孩子之前,她要和他待在一起!
她豁出去似冲进屋扒住门:“我不走!我男人的家属房还轮不到别的女人来住,今天我在这儿睡定了!”
路辞脸色更难看,气势摄人走来。
可又不想让围观的人看笑话,跨进去一手抓住江妤宁的手腕,一手‘砰’的关上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压低声音的愤怒,震得江妤宁脸色发白,但她依旧顶着压力,掰扯着他禁锢的手:“你十多天不回家,难道还不准我来找你?”
路辞讽刺一笑,厌倦甩开她:“你自己提了离婚,现在又来死缠烂打?”
江妤宁垂着头,忍着难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反正没离婚前,我是不会回路家守活寡的缕皱。”
“你简直不可理喻!”
路辞扔完话,转身狠狠摔上门离开。
江妤宁僵在原地,仰起头逼回在眼眶翻涌的泪水,捱着满心狼狈。
晚上,路辞意料之中没回来。
一夜未眠。
次日下午,下训后,路辞满身汗,拿着上衣正想回办公室,却见一群打着赤膊的战士争先恐后挤去训练场门口。
他狐疑跟上去,却见江妤宁穿着一身无袖收腰连衣裙,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娉婷站在门口。
脸色一沉,他立刻穿好衣服,大步走了过去,冷脸挡住一众惊艳的目光:“你来这儿干什么?”
江妤宁根本不管远处无数道可惜的叹息,只抬头凝着路辞幽深的眼眸:“你不回屋,我只能来找你,今天晚上你不会又要虑舟我独守空房吧?”
话音一落,几步开外的士兵顿时起哄笑了。
“路旅长,嫂子这么漂亮,您也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啊?”
“快回去消消火,免得总拿我们开刷,哈哈哈哈!”
路辞黑了脸,攥住江妤宁的手腕,一路将人扯回家属房,把她扔在床上:“你一天到晚闲得慌是吧?”
床硬,江妤宁撞上了腰,疼出了眼泪。
没等她反应,高大炙热的身体俯下,她脸色一白,下意识推着他坚硬的胸膛。
路辞肌肉紧绷,深眸间翻涌着桀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忍着!”
江妤宁喉间发哽,抓着他肩膀的手不觉收紧。
上辈子她想要的很多,想要他爱她,想要他爱安安,想一家三口幸福过一生……可最后一样都没能实现。
这辈子,她只求他给自己一个安安……
屋外的天,暗了下来。
江妤宁累的睁不开眼,隐约间,她听见路辞低沉在耳边威胁:“你不走,那就不要后悔。”
然后就是关门声,她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妤宁淌着汗被热醒,一睁眼,四周的浓烟顿时吓走她所有的困意。
着火了!
她慌忙下床,踉跄朝大门跑去。
用力拉门,门纹丝未动。
糟了,门被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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