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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一行人进了盛京后,便直奔皇城。刚走到紫微殿门口,便有人奔出来:“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看见谢彦辞,来人脸上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又变为惊惶:“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免费试读

同一时刻,沈惊晚也看清了那名男子的脸,她悚然一惊。

谢彦辞?怎么会是他?

小铃铛不是说他重病了吗?

半年未见,他确实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轮廓锐利得惊人,气质也有些阴郁,可怎么看都不到重病的程度。

但沈惊晚也只是一瞬怔忪,随后立时露出完美无缺的灿烂笑容行礼。

她对谢彦辞的所有情与爱,早已在她死后那半月被磨得不剩分毫。

经过这半年,她更是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南词,与从前一切再无关系。

南越王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有威严,但见到爱女仍掩不住笑意。

“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便是孤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孤的南词公主。”

因为离得极近,他也看到了谢彦辞的动作,介绍完后他又问道:“永安王这是怎么了?”

谢彦辞浑身轻颤,他想要冲过去抱住那女子,却又在扫进那片陌生的眼眸时理智回归。

不,不是阿安。

阿安早已下葬。

他绝不能再如当初那般将她错认。

若是再错认一次,百年之后下了黄泉,阿安绝不会再原宥他。

桌下的手攥紧,他喑哑着嗓子道:“震慑于公主的芳仪万千,失态了!”

好话谁不爱听,尤其是夸奖自己的心肝女儿。

南越王顿时原谅,笑得越发开心。

再看那些震惊的朝臣和年轻的世家子,他神色得意,今日之后,谁还敢说他的小词儿不好。

行完礼的沈惊晚落落大方在南越太子南离旁边落座,全程再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坐下后,她甜甜叫了声太子哥哥,南离手都抬起来想揉揉自己妹妹的头,又思及场合硬生生忍下去。

对面,谢彦辞看着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心却再不能平静。

世间真的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但仔细观察之后,他却又眉头微蹙。

不一样,这位南词公主更像是五年前的沈惊晚。

像还没嫁给他时,那个明艳骄傲,容满盛京的骁兰将军。

宫宴结束后,谢彦辞匆匆离席。

回到驿馆,他唤出暗卫:“立时帮我查清南越的南词公主是何人。”

吩咐完后,看着那烛光摇曳,他一人独坐至天明。

而另一边,回到偏殿,沈惊晚和太子陪着他们那没吃饱的父王共进夜宵。

晚上没出席宫宴的南农也翩然而至。

“父王,小铃铛今天跟我说,楚国永安王病重,这才派人来求医,可晚宴上那人是怎么回事?”

太子南离挑眉道:“小铃铛那丫头向来听话听一半,怕是听岔了!”

沈惊晚又夹了一箸银丝鱼放进南越王碗中,哄得老父亲眉开眼笑。

这才听南越王说道:“生病的其实是楚国皇帝谢玄,这次永安王亲自不远千里前来,正是为此。”

南离道:“看来确实有些严重,若非如此,就算我们南越素来不参与九州战争,他们也不会透露给我们知晓。”

沈惊晚垂眸思索,放下她与谢彦辞的恩怨不谈,谢玄确实是个好皇帝。

她故作无意地看向南农:“那小叔要去楚国吗?”

南农老神在在道:“我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你们去谈。”

换言之,人是要救的,但其中利益牵扯还是要掰扯清楚。

毕竟,救的人非同小可,治病的人身份也不一般,这就是两个国家之前的事。

沈惊晚应了一声,不再管她的便宜哥哥和便宜爹如何商量。

而是眼珠一转,又问了一句:“那小叔去楚国的时候能带我一起吗?”

南越王和太子同时停下说话动作,一脸震惊地转脸看她。

南晟不可置信道:“乖女,你说什么?”

南离也搭腔:“妹妹你为何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沈惊晚:“……”

毕竟十八岁之前的南词都被这两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沈惊晚十分理解这两人的心情。

于是她耐心道:“我还从未出过南越,我想跟着小叔出去看看。”

这里面最淡定的反倒是南农。

他放下筷子,笑容中带上一丝兴味:“看来我们小词儿确实是开了窍了。”

沈惊晚淡定自若,反正以前的小公主是个小傻子,既然神僧苦海断言她灵智开,那她表现的特别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南越国最尊贵的两个男人愁的眉头紧锁,这倒让沈惊晚看得于心不忍起来。

她小声又委屈地说:“九州大陆那么大,我却见识如此短浅……”

孩子聪明了也不是个好事。

“既然如此……”南越王神色变换半晌,咬牙道,“不如明天孤就传位于太子,父王亲自陪你游览九州。”

沈惊晚:“……”

太子南离:“……”

下一秒,太子起身跪下:“父王年富力强怎能退位,还是由儿臣亲自陪同妹妹,父王放心,儿子一定照顾好妹妹……”

看着这两父子推来让去,仿佛那王位是什么烫手山芋,沈惊晚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南农沉下脸:“胡闹!”

那两人一滞,南农冷冽眼神扫过两人:“小词儿跟着我,你们不放心?”

沈惊晚悄悄松了口气,内心给南农竖大拇指。

这一家子果然还是小叔靠谱。

那两人不说话,但心情显然不佳。

南越王室人口不丰,王后过世后南越王便未再娶,膝下只有南离和南词两个孩子。

除了有个王室头衔,一家人相处起来其实与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虽然只相处短短时日,但沈惊晚十分喜欢这种氛围。

内心里,她更感觉仿佛她生来就与他们是亲人。

若非沈靖的原因,她也不想离开这里。

南农缓下口吻:“治好楚皇最多三五月,届时我们便会回来。”

南晟和南离听见这数字越发难受,连饭都吃不下了。

沈惊晚亦是难受:“父王,哥哥……”

最后还是南晟长长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留不住的,去吧!只是你要记得你家里还有个老父亲,别一去不回……”

长着一张棱角分明俊美冷脸的南离不甘示弱:“还有哥哥。”

沈惊晚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翌日,南越驿馆。

谢彦辞看着案头的文书。

翻看半晌,他将手中文书合上,低声呢喃:“南词,十八岁,真是好年纪!”

沉默许久后,他又苦笑一声:“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巧合。”

长相如此,名字竟也如此相似。

午时过后,暗卫传来消息。

“王爷,南越王他们同意了,这份密函中写了他们的要求。”

谢彦辞打开看了一眼,眉心微不可查地舒缓。

“答应他们,问问几时可动身?”

早就听闻神秘的南越王室不同凡响,性子超脱,人品也极佳,这也是谢彦辞会来此求助的原因。

这次一见,果然如此。

暗卫回道:“药圣说了,只要您答应,随时。”

谢彦辞心下一松,颔首:“那就去准备一下,今夜便走!”

皇兄那边情况紧急,他必须争分夺秒。

只是想到要走,他脑海中又浮现宫宴上那张灿若骄阳的脸。

谢彦辞咳嗽起来,又以手抵唇掩住。

当日晚上,南越王城城门口。

两行人马汇合。

谢彦辞打马上前:“药圣前辈对不住,大部队明早出发,我们轻装简行,这一路上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南农摆摆手:“救人要紧。”

谢彦辞刚欲点头,却在看见南农身边的人时眼眸一定。

“这位……”

南农瞥了眼做少年公子打扮的沈惊晚,颔首:“家中小孩儿跟我出去历练,王爷不会介意吧?”

谢彦辞心中一动,隐约有什么浮现,又强行压下去。

他若无其事道:“无妨!”

沈惊晚却并未看他,而是一直对着城楼上招手。

谢彦辞余光一瞥,竟是南越王和南越太子!

关于心中最后那点猜疑尽数散去,这小公主,果然如传言一般受宠!

那就……更不可能是沈惊晚了!

南越国与楚国离了数千里,纵使一行人轻装简行日夜不停也要近大半个月。

一开始谢彦辞还以为那小公主撑不住,却发现就连随行的侍卫已经露出痛苦神色,她却仍是一声不吭。

最终还是谢彦辞忍不住对着南农道:“南前辈,若是……公主撑不住便跟我说,本王可以安排马车。”

南农还没说话,沈惊晚便歪头道:“加上马车,路程最少拖慢七八日,永安王心这么大,楚皇陛下撑得住?”

那神色无辜中又带着嘲讽,这是谢彦辞从未在沈惊晚脸上见过的神情语气。

对着这张脸,谢彦辞心忍不住软下来:“公主可以随后赶来,身体要紧。”

沈惊晚一挑眉,半年时日,谢彦辞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

不过想到他看见自己这样的长相,却装作从未相识,沈惊晚松了口气之时心中又有些怨怼。

她冷哼一声懒得说话,南农淡淡道:“家里人交代了,她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永安王见谅。”

谢彦辞默了默又咳嗽起来。

南农忍不住道:“永安王总是咳嗽,不若让我为你把个脉?”

谢彦辞摇头:“老毛病了,南前辈不必费心。”

再往后几日,沈惊晚就感觉休息的时间似乎长了些许。

不过她时常感觉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沈惊晚转过头去,只对上谢彦辞仿似在发呆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心中嗤笑一声,偶尔谢彦辞跟她说话,她也是爱答不理。

谢彦辞心中暗暗奇怪,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她。

默了他又自嘲,他确实挺不招人喜的。

谢彦辞想在南词身上找到那个人的痕迹,却无法自己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沈惊晚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又有哪些小动作。

这半年来,他无数次回忆,可每一次回忆,都只能让他看见自己的冷漠。

这让他一次比一次更恨自己,恨到想毁了自己。

半月时间一闪即逝,临近进城前,谢彦辞打马来到沈惊晚面前,递给她一块丝巾。

沈惊晚蹙眉:“永安王这是作甚?”

谢彦辞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或许有些唐突,但公主的容貌不适合在盛京出现。”

沈惊晚挑眉:“为何?”

谢彦辞看着那张艳色倾城的脸,拳头握紧,声音故作平静:“本王的妻子,楚国的骁惊侯,与公主容颜一般无二。”

说这话时,他眼神一错不错盯着沈惊晚,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沈惊晚眼中出现一抹错愕:“骁惊侯?”

她死后,谢玄竟给了她如此荣耀?

谢彦辞没错过她脸上的震惊,试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颔首:“这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一旁的南农神情古怪:“当真如此?那为何永安王一开始不说?”

谢彦辞沉默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沈惊晚嘴角勾起:“为何跟她一样,我便不能露脸?永安王不若将她叫出来,我们或许还能认个姐妹。”

说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南农:“小叔,我父王年轻时游历诸国可在楚国留下过什么露水姻缘吗?”

南农抬手轻拍她的头:“别胡说,你父王这辈子只爱过你母后一个人,更是只生下你跟你哥哥两个孩子。”

谢彦辞苦笑一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的妻子,在半年前的云鹫城之战中……牺牲了!”

听闻他一口一个妻子,沈惊晚只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倒是南农先是一声抱歉,随即看着沈惊晚手中面纱,轻声道:“小词儿,戴上吧,别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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