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袁政艾晓雪盛夏凶杀新书热荐免费小说-主角为盛夏凶杀的小说叫什么袁政艾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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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能有什么详细的,就是她偷人家东西,让老板娘逮着了,这不就吵起来了嘛。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人模人样,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妖精?」让汪太太一口锅甩上身的人,正是当时给居委会打电话的中年妇女,34 岁,在小院附近开了个小超市,…

免费试读

干警察这些年,我对老房子一直心存忌讳。

倒没什么封建迷信思想,只是好巧不巧,碰上过几起牵涉老房子的惨案。那些墙体斑驳、邻里走动频繁的老楼,仿佛有种怪诞的魔力,能够吞噬人心,乃至人命。

如果你住老房子,有一天,发现水管流出的水泛着恶臭,还有奇怪的沉积物,最好去顶楼看看水箱。

因为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一具腐尸!

6 月的南方天,闷热压得人喘不上气。

我刚结束扫黄打非专项行动,难得抽出身轮休,却接到了表妹的电话。

表妹二十出头,从县城到市里打工,在火车站附近的老居民区租了个一室一厅。我们虽然不熟,但两家外婆是亲姊妹,特别打过招呼,让我帮衬一把。

电话里,她显得有些紧张:「袁哥,我租的老房子……不大对劲,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表妹住的地方我知道,三十年往上,六层高,坐北朝南,一层四户一字排开,中间掏出连接上下的狭窄楼梯。

虽然老楼由内而外都简单得容不下怪力乱神,但火车站鱼龙混杂,我怕她碰上坏人,撂下饭局赶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小院分外热闹。

有老头指天咒骂房子烂成这样还不拆迁;有年轻夫妻领着孩子在院里用纯净水漱口、洗脸;有大嗓门的妇女正给居委会打电话……阵仗搞得挺大。

我问表妹怎么回事,她只把我拉进卫生间,拧开龙头让我看。

自来水「哗哗」往外流,我依表妹所言掬了一捧,发现水质很浑浊,掺着些黑黄色类似油脂的杂物,凑近一闻,还有股刺鼻的恶臭。

表妹说,从 6 月中旬开始,自来水就有股怪味儿,但她没多想,仍旧用这些水洗衣煮饭。谁知到了 6 月下旬,水里的恶臭已经让人难以忍受,还多了很多不明漂浮物,即使沉淀上半天也没法使用。

我拧上龙头问:「检查管道了吗?」

她点点头:「请师傅来看过了,说管道没问题,让我去看看水箱。」

年代使然,不少老房子的居民用水都由顶楼水箱供应。表妹只是个租户,拿不定主意,就给房东大姐打了电话。

等房东赶来的过程中,她受不了屋里腥臭出门透气,和邻里聊闲天,才发现不仅她家出现怪象,家家户户用水都出了问题。居民忍无可忍,聚在院里商量对策,这个说找居委会,那个说叫电视台,还有准备上访的,七嘴八舌嘈杂至极。

表妹住了俩月不到,人生地不熟怕吃亏,这才联络上我。

几分钟后,房东和居委会的人也到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登上顶楼。

烈日当空,难以形容的恶臭弥漫在空气里,比自来水的臭味更浓烈、实在。

我一闻,心里就暗道不好。

这味道,和尸臭太像了!

居委会的大哥动作比我快,往手心啐两口唾沫就爬上水箱检查。我没来得及提醒,听他一声惊叫,竟然从铁楼梯上跌了下来。

我两步抢上水箱,探头一看,一具已经呈现巨人观的腐尸赫然映入眼帘!

坏了。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大哥就嚷嚷开了:「死人了……里面、水箱里有死人!」

我摸出手机冲慌乱的人群喊:「我是警察,都别过来!」

这话一出,可能想到一个多星期一直在用尸水煮饭,表妹抽搐两下,「哇」的一声就吐了。

要命的是,吐的不止她一个。


一时间,顶楼尸臭混进了各种早饭、午饭的酸臭。我强忍着一块儿吐的欲望,招呼所有人撤离现场。

十几分钟后,老何领着几个弟兄赶到。一拨安抚炸了锅的居民,一拨配合法医紧急取证,还有一拨应付闻着味儿赶来的各路记者。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尸体从水箱里捞出来。

躺在裹尸袋里的尸体高度腐坏,全身软组织被气体撑得青肿发黑,部分污绿色的皮肤已成套脱落,惨不忍睹。

腐败成这样,早已无法分辨生前容貌。更麻烦的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钱包、手机、证件一应全无。只能从看不出原色的荷叶边上衣和热裤推断,多半是个妙龄少女。

面对这番惨象,饶是久经沙场的老何都有点扛不住,第一时间给收网围捕地下赌场的师父打电话。

火车站人流旺地发生这种案子,不用上头施压,全队都绷紧了神经。

维稳是要务,老何紧急指挥,先把尸体运回队里,我留下驱散围观群众,同步搜集有用信息。尸体运走没几分钟,表妹在楼道里把我截下了,拽着我问死者是不是个女的。

我好诧异,为了不引起恐慌,尸体罩着裹尸袋,她也没爬上水箱,不可能看见。

「你怎么知道?」

「居委会大哥说的……」小丫头显然吓坏了,脸色惨白,「说是个打扮时尚的女尸,穿着吊带短裙?」

好嘛,这嘴上不把门还造谣的家伙。

我安抚表妹,案子已经进入调查阶段,一定会尽快侦破。

没想她咬咬下唇,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住我隔壁的女生,平时打扮和大哥说得很像……我好像有小半月没见过她了。」

我心头一跳,细问才知道,表妹隔壁住了个单身妈妈,年纪不大,孩子尚在襁褓。

和电梯房不一样,老居民楼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半个月来,表妹和隔壁全无来往,她还以为那女孩儿搬走了。听说水箱里的尸体打扮「清凉」,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女孩儿。

直觉这东西,往往越坏越见效。

敲门不见回应,我找来同僚,直接撬开了房门。

一进门,腐臭扑面而来,满屋都是苍蝇。

客厅沙发旁立着架简易木质婴儿床,透过栅栏,能看见鼓鼓囊囊的襁褓被尸水染得脏污不堪。孩子已经死了,眼窝和嘴掏出三个黝黑的洞,洞口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蛆虫!

那一瞬间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我抓乱头发,招呼弟兄排查屋内情况。

死者身份很快得到确认,是个 19 岁的女孩儿,叫艾晓雪,职高毕业,没有工作。艾晓雪在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几年前搬去了别的城市,父亲也重组了家庭,几乎不管她,只留了套老房子给她和孩子住。

老何领着艾晓雪父亲认尸时,我和师父拉开审讯室,召集老楼居民逐一问话。

表妹入住时间最短,又是第一个指认尸体的人,从她入手,可以梳理出不少线索。

坐在审讯室里,表妹显得格外紧张,我给她递了杯清水,问:「你最后一次见艾晓雪——也就是死者——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月中吧,好像是 12 号,我记得第二天是周末,晚上回家的时候见过她。」

小丫头仔细回忆着,牵涉凶案的恐慌让她急于撇清关系:「那天她又和郭大爷吵架,郭大爷要拿拐杖打她,她就往后退,差点滚下楼梯。还好我在后面扶了一把,她才只是扭伤了脚。」

师父突然开口:「又?他们经常吵架?」


表妹吓了一跳,意识到说错话,支支吾吾不敢接茬。

师父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忙称谈话内容不会公开,好说歹说劝了一阵,她才嗫嚅道:「那……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郭大爷跟我们住一层,楼梯上来靠左那户。他脾气不好,好像还失眠,总说婴儿哭闹吵到他休息,两家关系挺僵的。其实我住隔壁……真没听见什么哭声。」

不知为何看不惯艾晓雪,但郭大爷是想尽办法折腾人。

他养了条小狗,经常在艾晓雪家门口拉屎撒尿,有事没事,还会把家里垃圾扔在她家门外。一入夏,垃圾和狗屎招来不少蚊虫鼠蚁,恶心得很。

为此,表妹请房东从中斡旋过,不仅毫无效果,闹得郭大爷见她也没好脸色。

我皱起眉头,问表妹 12 号之后还有没有见过艾晓雪。

她摇摇头:「人就没见过了,不过第二天不是周末嘛,我约了朋友,中午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戴眼镜、瘦瘦高高的男人敲她家门。挺面生的,不像是住户,也不知道找她干什么。」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问了最重要的问题:「据你了解,艾晓雪有没有什么仇人?」

表妹面露难色:「说真的,我跟她也不熟,就是出门撞见打个招呼的程度。不过我听说,她好像是做那种工作的……」

师父接话:「你是指性工作者?」

表妹闷了半天,才点点头:「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都这么说,所以也不怎么跟她来往。除了郭大爷,我看不出有谁特别恨她,但就是郭大爷,也到不了杀人的地步吧?」

这话不假,即便邻里关系再恶劣,为孩子的哭声杀人,着实犯不着。

表妹口中的郭大爷是个独居鳏夫,68 岁,纺织厂退休工人,膝下两子一女。本该是坐享天伦的年纪,老人和子女的关系却意外紧张,几乎不怎么走动。

面对我和师父两个「后生」,郭大爷谱摆得挺大,进门先给了个下马威。

「我给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哩!现在把我抓起来,是要冤枉好人?我跟你们说,不可能,国家不同意!」

我忙捧上一捧:「大爷,是请您协助调查,怎么可能抓您这样的老前辈呢!」

郭大爷果然受用:「对嘛,年轻人就应该尊重人,不要像那个小屁娃娃,有爹生没娘教。」

一听这话,我心知有戏,忙往下问。郭大爷性子急不藏事,交代得明明白白。

原来,早在年初艾晓雪带着孩子搬入老房子时,两人就已经交恶。

郭大爷平时没什么爱好,就一条——收集废弃的纸壳、水瓶、旧家电等杂物换钱。家里放不下,他就往楼道里堆,挤得本就狭窄的楼梯越发逼仄。有一回,艾晓雪下楼时踩到废弃罐子,差点把孩子摔了,她当即拍开郭大爷家门,劈头就骂。

「楼道又不是她家的!」郭大爷唾沫横飞,「喊她叫一声,看楼道答不答应?嘿,我放我的东西,她走她的路,我还没说她踩脏了我的棉被哩!小屁娃娃,居然说我『造堵』?我住这里几十年,放了几十年的东西,你出去问问,哪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现在的年轻人,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简直不知好歹!」

艾晓雪看不惯郭大爷堆积杂物,郭大爷更看不惯艾晓雪横行霸道,两人为此起过不少争执。

12 号那天,艾晓雪不看路踩到狗屎,又跟郭大爷吵了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郭大爷气急,扬起拐杖要替艾晓雪父母教育孩子,意外让她扭伤了脚。

「你问我严不严重?我哪里晓得!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苦吃不了,我们那时候,不是病得下不来床,都要去厂里做活的。」

带着吃过苦的不忿,郭大爷把问询话题扯到了资本主义对当代年轻人的思想侵蚀上。我费劲往回拽,没聊两句又让他岔开,后半截问话进展得格外吃力,我索性直截了当,问他 12 号吵完架后还见没见过艾晓雪。

郭大爷把手一挥:「没有!」

我讶异:「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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