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祝铭盛心下一松,颔首:“那就去准备一下,今夜便走!”皇兄那边情况紧急,他必须争分夺秒。只是想到要走,他脑海中又浮现宫宴上那张灿若骄阳的脸。祝铭盛咳嗽起来,又以手抵唇掩住。当日晚上,南越王城城门口。两行人马汇合。祝铭盛打马上前:“药圣前辈对不住,大部队明早出发,我们轻装简行,这一路上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南农摆摆手:“救人要紧。”祝铭盛刚欲点头,却在看见南农身边的人时眼眸一定。“这位……”南农瞥了眼做少年公子打扮的穆长安,颔首:“家中小孩儿跟我出去历练,王爷不会介意吧?”祝铭盛心中一动,隐约有什么浮现,又强行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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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十八岁之前的南词都被这两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穆长安十分理解这两人的心情。
于是她耐心道:“我还从未出过南越,我想跟着小叔出去看看。”
这里面最淡定的反倒是南农。
他放下筷子,笑容中带上一丝兴味:“看来我们小词儿确实是开了窍了。”
穆长安淡定自若,反正以前的小公主是个小傻子,既然神僧苦海断言她灵智开,那她表现的特别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南越国最尊贵的两个男人愁的眉头紧锁,这倒让穆长安看得于心不忍起来。
她小声又委屈地说:“九州大陆那么大,我却见识如此短浅……”
孩子聪明了也不是个好事。
“既然如此……”南越王神色变换半晌,咬牙道,“不如明天孤就传位于太子,父王亲自陪你游览九州。”
穆长安:“……”
太子南离:“……”
下一秒,太子起身跪下:“父王年富力强怎能退位,还是由儿臣亲自陪同妹妹,父王放心,儿子一定照顾好妹妹……”
看着这两父子推来让去,仿佛那王位是什么烫手山芋,穆长安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南农沉下脸:“胡闹!”
那两人一滞,南农冷冽眼神扫过两人:“小词儿跟着我,你们不放心?”
穆长安悄悄松了口气,内心给南农竖大拇指。
这一家子果然还是小叔靠谱。
那两人不说话,但心情显然不佳。
南越王室人口不丰,王后过世后南越王便未再娶,膝下只有南离和南词两个孩子。
除了有个王室头衔,一家人相处起来其实与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虽然只相处短短时日,但穆长安十分喜欢这种氛围。
内心里,她更感觉仿佛她生来就与他们是亲人。
若非穆靖的原因,她也不想离开这里。
南农缓下口吻:“治好楚皇最多三五月,届时我们便会回来。”
南晟和南离听见这数字越发难受,连饭都吃不下了。
穆长安亦是难受:“父王,哥哥……”
最后还是南晟长长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留不住的,去吧!只是你要记得你家里还有个老父亲,别一去不回……”
长着一张棱角分明俊美冷脸的南离不甘示弱:“还有哥哥。”
穆长安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翌日,南越驿馆。
祝铭盛看着案头的文书。
翻看半晌,他将手中文书合上,低声呢喃:“南词,十八岁,真是好年纪!”
沉默许久后,他又苦笑一声:“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巧合。”
长相如此,名字竟也如此相似。
午时过后,暗卫传来消息。
“王爷,南越王他们同意了,这份密函中写了他们的要求。”
祝铭盛打开看了一眼,眉心微不可查地舒缓。
“答应他们,问问几时可动身?”
早就听闻神秘的南越王室不同凡响,性子超脱,人品也极佳,这也是祝铭盛会来此求助的原因。
这次一见,果然如此。
暗卫回道:“药圣说了,只要您答应,随时。”
祝铭盛心下一松,颔首:“那就去准备一下,今夜便走!”
皇兄那边情况紧急,他必须争分夺秒。
只是想到要走,他脑海中又浮现宫宴上那张灿若骄阳的脸。
祝铭盛咳嗽起来,又以手抵唇掩住。
当日晚上,南越王城城门口。
两行人马汇合。
祝铭盛打马上前:“药圣前辈对不住,大部队明早出发,我们轻装简行,这一路上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南农摆摆手:“救人要紧。”
祝铭盛刚欲点头,却在看见南农身边的人时眼眸一定。
“这位……”
南农瞥了眼做少年公子打扮的穆长安,颔首:“家中小孩儿跟我出去历练,王爷不会介意吧?”
祝铭盛心中一动,隐约有什么浮现,又强行压下去。
他若无其事道:“无妨!”
穆长安却并未看他,而是一直对着城楼上招手。
祝铭盛余光一瞥,竟是南越王和南越太子!
关于心中最后那点猜疑尽数散去,这小公主,果然如传言一般受宠!
那就……更不可能是穆长安了!
南越国与楚国离了数千里,纵使一行人轻装简行日夜不停也要近大半个月。
一开始祝铭盛还以为那小公主撑不住,却发现就连随行的侍卫已经露出痛苦神色,她却仍是一声不吭。
最终还是祝铭盛忍不住对着南农道:“南前辈,若是……公主撑不住便跟我说,本王可以安排马车。”
南农还没说话,穆长安便歪头道:“加上马车,路程最少拖慢七八日,永安王心这么大,楚皇陛下撑得住?”
那神色无辜中又带着嘲讽,这是祝铭盛从未在穆长安脸上见过的神情语气。
对着这张脸,祝铭盛心忍不住软下来:“公主可以随后赶来,身体要紧。”
穆长安一挑眉,半年时日,祝铭盛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
不过想到他看见自己这样的长相,却装作从未相识,穆长安松了口气之时心中又有些怨怼。
她冷哼一声懒得说话,南农淡淡道:“家里人交代了,她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永安王见谅。”
祝铭盛默了默又咳嗽起来。
南农忍不住道:“永安王总是咳嗽,不若让我为你把个脉?”
祝铭盛摇头:“老毛病了,南前辈不必费心。”
再往后几日,穆长安就感觉休息的时间似乎长了些许。
不过她时常感觉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穆长安转过头去,只对上祝铭盛仿似在发呆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心中嗤笑一声,偶尔祝铭盛跟她说话,她也是爱答不理。
祝铭盛心中暗暗奇怪,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她。
默了他又自嘲,他确实挺不招人喜的。
祝铭盛想在南词身上找到那个人的痕迹,却无法自己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穆长安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又有哪些小动作。
这半年来,他无数次回忆,可每一次回忆,都只能让他看见自己的冷漠。
这让他一次比一次更恨自己,恨到想毁了自己。
半月时间一闪即逝,临近进城前,祝铭盛打马来到穆长安面前,递给她一块丝巾。
穆长安蹙眉:“永安王这是作甚?”
祝铭盛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或许有些唐突,但公主的容貌不适合在盛京出现。”
穆长安挑眉:“为何?”
祝铭盛看着那张艳色倾城的脸,拳头握紧,声音故作平静:“本王的妻子,楚国的骁惊侯,与公主容颜一般无二。”
说这话时,他眼神一错不错盯着穆长安,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穆长安眼中出现一抹错愕:“骁惊侯?”
她死后,祝玄竟给了她如此荣耀?
祝铭盛没错过她脸上的震惊,试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颔首:“这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一旁的南农神情古怪:“当真如此?那为何永安王一开始不说?”
祝铭盛沉默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穆长安嘴角勾起:“为何跟她一样,我便不能露脸?永安王不若将她叫出来,我们或许还能认个姐妹。”
说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南农:“小叔,我父王年轻时游历诸国可在楚国留下过什么露水姻缘吗?”
南农抬手轻拍她的头:“别胡说,你父王这辈子只爱过你母后一个人,更是只生下你跟你哥哥两个孩子。”
祝铭盛苦笑一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的妻子,在半年前的云鹫城之战中……牺牲了!”
听闻他一口一个妻子,穆长安只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倒是南农先是一声抱歉,随即看着穆长安手中面纱,轻声道:“小词儿,戴上吧,别惹麻烦。”
一行人进了盛京后,便直奔皇城。
刚走到紫微殿门口,便有人奔出来:“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
看见祝铭盛,来人脸上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又变为惊惶:“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祝铭盛进去看了眼祝玄,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对南农一礼:“拜托南前辈了!”
南农颔首,要进去前又看了眼穆长安。
祝铭盛立刻会意:“前辈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穆长安抬手保证:“我会乖。”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不知为何,祝铭盛竟被她这动作逗得心下一缓。
南农放下心,抬脚踏入内殿屏风后。
外面便只剩下穆长安和祝铭盛。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祝铭盛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穆长安也不四处打量,安静坐着。
祝铭盛见状,对着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碟精巧的点心和一壶茶水送上来。
祝铭盛低声如哄小孩一般温柔:“公主,先垫垫肚子,等南前辈出来便带你去用膳。”
穆长安面无表情托腮,不做声亦毫无动作。
祝铭盛也仿似习惯一般,倒是几个伺候的宫人心内惊异。
自永安王妃去世后,王爷情绪便越发阴晴不定,性子更是冷得吓人。
此刻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这般温声细语。
尽管作男装打扮,但这宫里都是成精的人,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个姑娘。
一刻钟后,南农从内殿出来。
祝铭盛连忙迎上去:“前辈,如何?”
南农瞥他一眼:“不是生病,是中毒。”
穆长安抬眸看过来,却看见祝铭盛却毫不意外的神色。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戾气:“一月前,皇兄被北疆刺客行刺,兵刃上抹了毒。”
祝铭盛弯起指节在桌上轻扣,下一瞬,门外一个侍卫走入,托盘上托着一截断了的利箭。
南农拿起来嗅了嗅,神色严肃地道:“确实是只有北疆天山才生长的断魂草。”
祝铭盛道:“我皇兄服了一粒之前偶然所得的玉莲子这才续命三月,可却仍然无法清除血脉中的毒素。”
“玉莲子确实是神药,中了断魂草还能续命三月。”南农感慨道。
祝铭盛眼带希冀:“前辈,可有解毒之法?”
南农沉吟半晌,就在祝铭盛和穆长安心都提起来时,他点点头。
“法子倒是有。”
那两人心还没落下去,他又道:“但有几味药材极为难寻,现如今楚皇只剩下两个月怕是难以寻齐。”
两人的心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落了又起。
南农能以这个年纪便被称为当世药圣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看了眼面前神色都变了两人,再次开口:“不过,我有一套独门的金针法,能为楚皇续命半年,这半年内你必须要找齐药材。”
祝铭盛神色凝重:“付出任何代价亦在所不惜。”
南农颔首道:“拿纸笔来,我将药材写下。”
看着祝铭盛往外走去吩咐仆从,南农凝眸看穆长安:“永安王紧张楚皇那是人之常情,你跟着紧张什么?”
穆长安在楚国生长,又为楚国而死,自然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再者说,祝铭盛这人虽混蛋,祝玄对他们穆家却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顿了顿,垂眸道:“要是救不了,多影响小叔你的药圣之名啊!”
南农笑了笑,一甩雪白锦袍,不置可否。
而门外,祝铭盛亦是脚步一顿,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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