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疼得我站不稳。往旁边摔时,一只手忽然捧住我。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贺放的吐息在我耳畔,氤氲温热:「你想摔死自己?」「你怎么还没睡?」「在想白天的问题。」「……什么问题?」「玩我很开心吗,闻栀,你还没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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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贺放爸爸推开家门。
「是栀栀到了吗?」
贺放僵住。
我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叔叔好!我刚到!」
「碰见贺放了?那小子说下楼买水果,买了一个多小时,硬是不上楼,要等你。」
我怔了一下,回头,贺放的裤子已经穿好了。
他别扭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去散步。」
进了家,贺叔叔随口问:「你俩刚才在外面磨蹭什么呢?」
我和贺放都沉默了。
贺阿姨说:「年轻人好久没见,肯定要说悄悄话的。」
「是的。」我赶紧点头,「我跟咱哥太久没见了。」
贺放:「谁是你哥?别瞎叫。」
话刚说完,他的后脑勺就被阿姨打了一下。
「以后我们家就是栀栀的家,你就是她兄长,你得保护栀栀。」
贺放愣了。
「我才不要当她哥!」
「那你当栀栀弟弟,我们没意见。」
「妈!这都不行啊,我其实是栀栀的——」
贺阿姨打断他:「少叨叨,我去做饭了。」
但我有些好奇。
贺放想说什么?
他其实,是我的什么?
这三年来,我跟他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他总不能把三年前的事告诉叔叔阿姨吧?!
不行,我得阻止他。
我抬头,对上贺放危险的目光。
乖巧一笑:「哥哥好。」
贺放:……
去年冬天,我爸爸因病去世了。
遵从他本人遗愿,葬礼从简,只通知了一些老战友。
贺叔叔又高又壮,面目凶悍,却在追悼会上抹起了眼泪。
贺阿姨跟我说,以后过年就去他们家过。
反正小时候都是吃他们家的饭长大的。
他们没有告诉贺放。
贺放那段时间在准备比赛。
他是十二月底,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
我二十岁了,这不算是领养,也无任何血缘与法律上的关系。
所以,我跟贺放,也算不得兄妹。
长辈所谓的「兄长」,只是让他照拂我的意思。
如同邻居家上初中的小胖,也叫贺放哥哥。
礼貌的称呼罢了。
我也可以不这么叫。
但我就是想看贺放有气不能发的样子。
年夜饭桌上,我跟叔叔阿姨闲聊。
阿姨问:「栀栀,你那个物理系的男朋友呢?」
贺放筷子一顿。
我:「分手了。」
「啊?上个月不是还在一起?我还说请他来咱们家吃饭呢,叔叔阿姨帮你把把关。」
「谢谢阿姨,但是我们分手半个月了。」
「没事没事,」贺阿姨怕我伤心,「阿姨单位有很多年轻小伙子,介绍给你啊。」
「妈!」贺放大声地打断,扔筷子,「鱼做得太咸了。」
阿姨翻白眼:「爱吃不吃,下次自己做。」
她扭脸继续跟我聊对象。
我笑眯眯说:「我对外貌没有太高要求,阿姨,人好就行,我喜欢脾气好,谦逊的,不要太拽太傲太臭屁。」
「阿姨懂了,你喜欢跟贺放完全相反的类型。」
贺放又扔筷子:「闻栀,你不要太过分。」
我故作讶异:「哥哥怎么这样说?」
「谁是你哥!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渣女——」
他不敢往下说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吃完饭,长辈们就去睡了。
我不想跟贺放单独呆着,所以早早回了侧卧。
凌晨两点,有点饿,我去客厅找零嘴。
没开灯,走到茶几旁,不小心磕着腿。
疼得我站不稳。
往旁边摔时,一只手忽然捧住我。
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贺放的吐息在我耳畔,氤氲温热:「你想摔死自己?」
「你怎么还没睡?」
「在想白天的问题。」
「……什么问题?」
「玩我很开心吗,闻栀,你还没回答我。」
这该怎么说呢。
黑暗中,我只能看到贺放脸部的轮廓。
如匠人精心剪裁般,只是一个轮廓,就很吸引人。
不得不说,较三年前,贺放又帅了。
大概是成熟了一些,少年感又还未退却,正是要啥有啥的时候。
我说:「我回答不了,因为我没有玩过你。」
三年前,我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怎么能算玩?
可贺放不懂。
他冷冷「呵」了声。
「好吧,贺放,如果你真想听答案,」
我考虑片刻,大度地说,
「那现在让我玩玩看?」
我初高中是在城市里上的。
今年来城过年,当然要参加同学会。
来得人不少,我和闺蜜章章坐在角落里。
章章问:「你和贺放还在冷战?」
「差不多……吧。」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很奇怪。
除夕那天晚上,我想将贺放一军,便说要玩一玩。
那只是口嗨,傻子都听得出来。
可贺放沉默五秒,突然,很认真地说:「可以。」
我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开个玩笑,」我也很认真,「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黑暗中,贺放瞬间变得落寞。
之后几天,我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他忙着走亲戚,早晚见了面,也就是擦身而过。
思绪打断,贺放到场了。
一群人簇拥上去。
这也是贺放特有的待遇。
以前在学校,他就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
章章指着贺放身旁的女生:「你还记得罗薇澜不?以前我们学校校花。」
「嗯,记得。」
「她现在跟贺放走得蛮近哦。」
说话间,漂亮女生已经靠着贺放坐下,还给他倒水。
同学们起哄:「校花校草绝配呀。」
「这么多年了,你俩还没在一起?」
「就是啊,要不要把民政局给你们搬来?」
贺放没有笑。
罗薇澜倒是笑得羞涩:「哎呀,你们别乱开玩笑。」
突然有人说:「对了,我记得闻栀那时候也总跟在贺放身后。」
目光齐刷刷转向我。
「闻栀喜欢贺放,大家都知道啊。」有人笑。
我也笑:「都过去了。爱情讲究门当户对,我早就放弃啦。」
言外之意,我自认不配。
贺放看着我,目光如刺。
他似乎想说什么。
罗薇澜抢在他前面开口:「闻栀,你早该想通的。」
「放哥拒绝过你多少次?你要是早点放弃,也不会被放哥讨厌。」
我笑笑:「是。」
「听说放哥要保研 Q 大了?国内 top1 啊。闻栀,别想了,攀不上放哥的。」
「咔嚓」一声。
贺放把杯子摔了。
「你能闭嘴吗?」
他冰冷地看着罗薇澜。
包厢内气压陡然降低。
他没讲一个脏字,但意思已然太过明显。
罗薇澜涨红了脸:「放哥,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闻栀吗……」
「我最讨厌你。」
贺放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这外套你刚才碰到了?我不要了。以后离我远点。离闻栀也远点。」
罗薇澜瞬间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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