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是夺走庄家的一切。现在细想来,庄明月从来没有清楚了解过展宴。他就像是黑洞,能把所有一切靠近它的东西,全都吞噬,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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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厚厚的云层,一如庄明月的情绪,压抑,窒息,喘不过气来。
她就像是刚受过欺负,被人丢弃的猫儿,流落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么大的地方,庄明月从来不知道,哪里才是属于她。
他从黑暗中走来,庄明月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只听见手机里是风的声音。
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庄明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眸中带泪,梨花带雨,透过泪光看他的黑色身影,都有些不真切。
手机贴在耳边,直到他走近,庄明月无力地滑落而下,手臂的血仿佛也都快流干了。
失血过多,庄明月面色变得苍白,现在她浑身全都透着绝望。
庄明月抓着他的西装裤,呼吸有些急促,“为什么?展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让我伤心难过?
“明月,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过自作聪明!”展宴俯下身,单手掐住了她的脸,“想利用江家来摆脱庄家?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天真?”
“展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已经放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我死,为什么那次你要救我?我真的已经很痛苦了…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展宴凝起锋利的眸子,语气冰冷,“叫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哥哥!”庄明月叫喊得歇斯底里,恐惧已经过去,现在内心只有悲愤,还有抵抗不了命运的无可奈何。
“以后不许再靠近江家任何人,不听…你是知道后果的…”
鸦羽般的长睫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小珍珠,看着她现在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庄明月捂着手上的手臂,扶着旁边的栏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眸子看着地面,没有受伤的左手擦了下两边的眼泪,“我知道了。今天的事裕树只是陪我去看画展,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晚上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爸爸的。过了今天,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展宴,你现在满意了吗!”
“叫哥哥!”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否的狠厉,眼神冷下,“明月,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庄明月冷笑着:“哥哥?你觉得你对我做的一切,像是一个个哥哥做的事吗?我喊你哥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我的命!”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的事,也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还有你说的什么江家,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从一开始我决定要去洛城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展宴…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不要你了,不要爸爸,也不要那个家了…”
“你别再欺负我了。”
庄明月的语气,就像是小孩子说的气话。
声音软糯没有任何威慑力。
只会想让人欺负,蹂躏她。
展宴就静静的看着她孤单地转过身,朝着南苑别墅反方向离开,走路一瘸一拐,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这条漆黑的路上,除了她没有别人。
庄明月身上就穿了件,单薄黑色打底毛线衣,另只手上全都是血,手机、电池,掉落一地。
展宴站在原地,幽黑深邃如同黑夜,盯着她的背影…
不过半分钟,看着面前的身影倒下。
像是在意料之中,没有着急将她抱起来。
他像行走在黑夜里的野兽,正走向自己的猎物。
蠢货!
就算庄海生知道又如何?现在已经一切都晚了!
展宴将失血过多的庄明月横抱了起来,几乎没什么重量,很轻。
在抱起她的那瞬间。
倏然,一片白色飘落在展宴鼻尖,冰凉,在他体表温度下融化。
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
下起了鹅毛大雪。
落在地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融化了。
八岁的庄明月,展宴第一年进到庄家:“哥哥,你快看,下雪了!”
十一岁的庄明月:“哥哥,我们去外面堆雪人好不好?明月最喜欢哥哥啦!”
十八岁的庄明月:“哥,今年帝都要是还下雪的话,我跟你告白,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明月,你没有错!
错的…是你生在了庄家。
而你现在所遭受的,还仅仅只是开始…
…
庄明月漫无目的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偶,没有自己的思想,肉体被操控着,直到面前出现了亮光,她朝着亮光走过去。
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
“嘶~”躺在床上的人冷吸了口气。
看着面前灰色的天花板,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山茶花清香。
庄明月看到左边床边穿着黑色毛线衣,气质沉稳,五官俊朗线条柔和的展宴,身上有股阴鸷的气息,见到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这是幻觉吗?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展少爷,明月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受伤了?昨天还是好好的。”
是吴妈的声音。
“醒了…”
吴妈手里端了碗糖水走过去,眼里满是关心地看着她,“孩子,你还好吗?”
“你千万别动,展少爷在给你清理伤口。”
展宴正在缝合她的伤口,没有麻药。
另只手被白玉书按着,生怕她乱动,“展大哥,要不然我们还是把明月送去医院吧。”
庄明月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疼得厉害,有种她手臂上的肉被人撕扯下来的感觉。
展宴:“很快就好。”
庄明月一声不吭,等着他结束。
明明可以送她去医院,却要把她带到这里…
展宴想干什么?
白玉书握着明月冰冷的手,关心地说:“展大哥,明月的手,好凉,把我房间那床被子给她吧。”
庄明月闭着眼睛,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头晕犯恶心。
有点想吐。
吴妈心疼得不行,“孩子还难受吗?喝点糖水,这能让你好受点。”
勺子递在庄明月唇边,她张口咽了下去,看着吴妈:“对不起,吴妈,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你说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这么大的口子…要不是展少爷见你这么晚还没回家,不放心地去接你,你说你万一在外面出事怎么办啊!”
庄明月笑了笑:“我不小心摔的。”
“什么?你怎么摔的?这么大的口子!”
“练舞的时候,没注意,就被割到了。”
吴妈蹙眉,立马说,“不行,我要告诉先生,让她给您换个地方,什么老师这么不负责任,你受伤了,她都对你不管不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的老师。”
庄明月心底暖了一下,她受了伤,吴妈永远是第一个为她着想的人。
“吴妈,我真没事。帮我打给陈叔让他来接我!”
白玉书:“明月,现在已经很晚了,还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这么晚了,我跟展大哥,也不放心你一个人。”
庄明月喝了半碗糖水,已经好了不少。
“是啊!你这孩子,每天都这么晚,晚饭也总是不吃,现在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煮碗面。”
庄明月坐起来,靠在床上,才发现她是在展宴的房间。
“我不是很饿,不用麻烦了。”
白玉书微笑着,关切的开口,“明月,你不用拘谨的,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我跟展大哥,照顾你是应该的。还是说,你不想吃面,想吃别的,我跟展大哥去买好不好?”
庄明月被吵得有些头疼。
这里是白玉书跟展宴的家,不是她的。
待在这里,庄明月只会感觉更加的压抑。
庄明月垂着眸,长发披散着,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穿了睡衣,是白玉书的。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换的。
她的钱包手机,也都放在床头柜边上。
“我休息一会,就好,你们不用管我。”
展宴语气沉沉地开口:“小玉,吴妈。让她好好休息,烧些水,先把止痛药吃了。”
“那好吧!”吴妈心里还是几百个不放心,“明月,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及时告诉说,千万不要忍着。”
庄明月点头:“知道了。”
等他们全都走出去之后,展宴关上门,看着坐在床上视线看向窗外的庄明月。
安静乖巧的像个布偶娃娃。
在门彻底关上的那刻。
庄明月依旧还能听到客厅里,白玉书缠着吴妈教她包饺子的笑声。
还有电视的声响…
庄明月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灰白色调的房间,给人有种温暖的感觉。
一旁床头柜上,是展宴跟白玉书的照片。
每一处都有白玉书待过的痕迹,她遗留下的发卡,放在桌上的玩偶闹钟…
“吴妈,你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会!最基本的饺子我都不会,笨死了。”
“明月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我亲手包的饺子。她也想学,到最后她把自己弄得满脸都是面粉…”
声音从客厅传来。
庄明月在想着,如果吴妈在展宴白玉书身边,过得很好,那么她就没有必要让吴妈跟着她从庄家离开。
吴妈年纪大了,继续留在庄家其实也挺好的。
有白玉书在,展宴念在吴妈大半辈子都耗费在庄家的份上,他或许不会为难吴妈。
如果这样,庄明月连唯一的牵挂都没有了。
那么她也没有后顾之忧…
庄明月被外面的雪景吸引,赤着脚,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伸手没等到雪花落在手心,就已经融化了。
当初,她跟展宴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时候。
也像现在这样,下着大雪。
她挽着他的手臂,淋着雪,她说:“同淋雪,共白头,展宴,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可是后来,我们没有白头到老。
也没有…留下半点,你爱过我的痕迹。
唯一的纪念,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会想起你。
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是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在成为他妻子之前,庄明月做了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逼死了白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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