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因为从她来谢家的第一天,谢夫人便指着谢燕之跟她说,这个人以后会是她的丈夫,他以后是她的天,是她的中心。她存在的意义,便是万事都为他。这个念头在玉荷心中扎下了根,经年茁壮,直到后来烈火焚身,血泪浸烂,才最终随风飘散。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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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荷伴谢燕之从穷困潦倒到东山再起。
换来的却是谢燕之与他意中人大婚前夕给她的一碗落胎药。
玉荷万念俱灰地被赶出了谢家后,谢燕之后悔了。
玉荷被灌下落胎药的时候,谢燕之正准备迎娶平阳郡主。
玉荷凄厉地惨叫着,剧烈地挣扎着,腹中是血肉硬生生被剥离的剧痛。
待到挨完这一波波酷刑,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玉荷已经不成人样了。她全身都被血汗浸透了,身上晕染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花。头发散乱,惨白的脸上全是泪痕。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痴痴地望着窗外。
屋内昏暗阴郁,窗外却阳光大好,一片喜庆祥瑞之景,到处飘满了红丝绸,大红的喜字贴满了谢府的各个角落。
「听说平阳郡主对下人很是宽厚善良,有这样的主母真是我们下人的福气。」
「平阳郡主的温柔贤良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将军算是苦尽甘来,得偿所愿。」
两个下人从门前经过,他们雀跃的声音轻轻地飘入了玉荷的耳中,犹如针扎。
她曾无数次想过与谢燕之成亲的场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会落魄潦倒至此。
其实,她与谢燕之也是有过好光景的,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玉荷心想,不过现在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罢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玉荷连旧人都算不上。谢燕之的旧人新人一直都是平阳郡主,一见倾心是她,魂牵梦绕也是她。
她和谢燕之的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
彼时,她还是焦摇山旁的小渔村的小姑娘,家中只有一个爷爷,她从小就和爷爷相依为命,生活虽然贫苦,却无忧无虑。
直到她九岁的那天,家中来了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那些人的衣服是那样华丽,是她在村中从未见过的。
爷爷跟她说,那些人是从京城来的,要带玉荷去京城享福。
京城,那是离焦摇山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说那里有高耸入云的阁楼,有能在夜空中盛开的烟花,那里繁华,那里绚丽,那里有着许多她未见未知的事物和人。
那时,她怀着对京城的期盼,抬着头,雀跃地望着爷爷:「那爷爷也跟玉荷一起去吗?」
爷爷怜爱地拍了拍玉荷的头,苦涩地笑着说:「爷爷去不了喽,爷爷老了,走不动了,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了。玉荷到了谢家后要好好听话,要好好照顾谢少爷。」
爷爷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很是不舍,从他九年前收养玉荷起,玉荷便是他的亲孙女。
但也没有办法,美丽的花儿不应该长在贫瘠的土地。在贫穷的地方,越是美人越坎坷不幸。送玉荷去京城,这是他能为玉荷选的最好的路。
后来玉荷到了京城谢家才知,原来爷爷是谢老夫人的远房亲戚,谢家小少爷谢燕之从出生起便身体孱弱,多病多灾,算命的说她的八字正合谢燕之命格,可为之挡灾避难,保他一生无恙。
谢家乃将门之后,满门忠烈,显赫天下。
但古来征战几人还,谢家的门楣是无数谢家先人的鲜血和战功累就。
谢老将军和谢将军先后战死,谢将军只有谢燕之一个子嗣,谢老夫人和谢夫人难免过分看重。
于是她被接来谢家,明面上是表小姐,其实实际上是谢燕之的童养媳,大家心知肚明。除了谢燕之和她。
谢燕之刚开始确实对她很好,不过就是正常的兄妹之情,后来他长大了,在一次上元灯节中对平阳郡主一见倾心,有了喜欢的人,又知晓了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妹妹其实是长辈们一早为自己定下的妻子,又见玉荷事事对他言听计从,无微不至,觉得她胆怯懦弱。 少年的反叛心理让他对玉荷越发厌倦,越来越不待见她。
他在外面是温良有礼,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但回到府中,一旦对上玉荷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恶劣、冷漠、忽略、暴躁、厌烦,最大的恶意留给最爱他的人。
这实在伤人,但玉荷却通通可以包容,有时候被伤得狠了,便偷偷找个角落藏起来,舔舔伤口,流流眼泪。新的一天开始,她还是那个很爱很爱谢燕之的玉荷。她对谢燕之的爱从来都是十分,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半分。
因为从她来谢家的第一天,谢夫人便指着谢燕之跟她说,这个人以后会是她的丈夫,他以后是她的天,是她的中心。她存在的意义,便是万事都为他。这个念头在玉荷心中扎下了根,经年茁壮,直到后来烈火焚身,血泪浸烂,才最终随风飘散。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见到谢燕之第一眼她便深深地喜欢上他。少年芝兰玉树,风姿迢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谪仙的人。
她一直期待着,期待着她长大成人可以嫁给谢燕之的那一天。
可是天不遂人愿,玉荷终究没有等来谢燕之娶她那天,她等来的却是谢家因被牵扯进多年前的一桩旧案,被圣上下旨抄家。
不过也不意外,谢家家大业大,却只剩孤儿寡母,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幼主尚未长成,此时正是折其翅翼,断其根基的好时候。
树倒猢狲散,不到两日光景,谢家的下人便都散光了,整个偌大的宅子只剩下谢老夫人、谢夫人、谢燕之和玉荷四个人,显得尤为冷清。大宴宾客仿佛还在昨日,如今却只剩人走茶凉。
玉荷是在谢府后院的湖心亭找到谢燕之的。那时天已入秋,天色昏暗,烟雨朦胧。
玉荷一走进湖边便不自觉地拢紧了衣领,入秋有寒,水边寒意更甚。而此时亭中,谢燕之仅着一件单衣,倚靠在亭边闷声喝酒,他的脚下全是散落的空酒坛。
谢燕之听到声响,缓缓地转过头望向这边,见到来人是玉荷,痴痴一笑:「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怎么还不走?」接着又扬头灌下一大口酒。
玉荷从未见过谢燕之这副模样,落拓潦倒。谢燕之前半生意气风发,不受磋磨,是京城中最明艳的少年郎。如今这样,玉荷心如刀割。
「玉荷不走,谢家对玉荷恩重如山,玉荷要留下来。」玉荷蹲下将酒坛子收拾好,声音温婉而坚定。
「哐当。」一个酒坛狠狠地掼在玉荷脚边,里面的酒水溅湿了她的裙边,飞裂的碎片划伤了她柔软的肌肤,沁出了晶莹的血珠。玉荷轻轻地痛呼了一声。
「留下来,你以为还能做谢家少夫人吗?谢家没了,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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