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乞丐恍惚的点了点头,回过神儿又忙摇头,“不是,怎么可能,他他他……哎呀,你没发觉那杜婉儿说的是戏本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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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病不能耽搁,玉妗音让丽姨娘赶紧带着孩子去城里找大夫看病。
晚一点,张大娘拎着菜和肉上来了,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娃。
这女娃就是东院那妇人的孩子,一家惨死,唯这女娃幸运的活了下来。
“我那乖孙这两日病了,儿媳妇实在带不了两个孩子,我就背着这小妮子。”张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娃从背上放下来。
她用小棉被做的背包,小丫头放里面很暖和。
玉妗音腾出一点地儿,让张大娘放热炕上。
小丫头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乱转,小嘴砸吧着,一会儿竟吐出个小泡泡。
“好可爱!”
“我想抱抱!”
谨烟和子衿趴在炕沿儿,瞅着这小丫头,根本不舍得挪开。
玉妗音也十分喜欢这小姑娘,忍不住伸手碰碰她的小脸。
小丫头看向她,唔唔的两声,接着竟咧嘴笑了。
“姑娘,这小丫头喜欢你。”张大娘道。
玉妗音看着小丫头,心都软了,让谨烟抱起来放到她怀里。
谨烟小心放到玉妗音怀里,那么小,那么软,她都不敢用力抱。而小丫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瞅了她好一会儿,接着转身往她怀里蹭。
察觉小丫头意图,玉妗音一下红了脸。
张大娘大笑,“丫头饿了,想吃奶了。”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我那儿媳妇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还得委屈小丫头喝点羊奶什么的。”
玉妗音看着白嫩嫩,肉嘟嘟的小丫头,道:“你们把这孩子养得好,她家里人泉下有知,定十分感激你们。”
“哎,这孩子太可怜了。前几日,妇人娘家那边来信了,说是养不起这孩子,请我们给妥善安置了。我想着等孩子满周岁了,再给她找户好人家吧。”
玉妗音点头,“交给张大娘您,我是放心的。”
日头偏西的时候,丽娘抱着康哥回来,转头进了玉妗音屋里
“大夫说康哥儿身子太弱了,需好好调养。”
这时谨烟进来,没大好气道:“你与我们姑娘说这些做什么,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好好照顾,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是是。”丽娘怯懦的应了一声,抱着康哥儿赶紧走了。
谨烟将一碗鸡汤递给玉妗音,“姑娘快喝吧,咱带来的老人参熬的。”
玉妗音闻着鸡汤犯恶心,“不想喝。”
“您身子虚弱,多少喝点,也好有力气生孩子。”
在谨烟的劝说下,玉妗音喝了半碗,后实在喝不下了。
夜里,玉妗音刚躺下,羊水破了。
她急忙唤了谨烟一声,谨烟进屋见此,先慌了片刻,而后马上让子衿去山下找张大娘。
玉妗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谨烟,你快去烧热水,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谨烟点头,“是,我这就去,姑娘您躺着,别慌别怕别急。”
“我知道,你快去吧。”
玉妗音在炕上躺平,手抚摸着肚子,嘴里小声念叨着:“宝贝,娘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她又想到了傅辞,不由自主的想他,但到嘴边忍不住骂道:“混蛋!”
此时千里之外,大军昼夜疾行,此时在一处山坳里安营扎寨。将士们必须歇一歇了,不然赶不到镇北关就要有牺牲。
傅辞穿着一身铠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那铠甲泛着光,犹如结了一层冷霜。
越往北走越冷,饭菜出锅,走一路,一会儿的功夫就凉了。
“主子,外面冷,您快进营帐吧。”江远道。
此时傅辞站在外面,寒风打在铠甲上,寒气竟也能穿透,一直深入骨肉。往北看是绵延的山峦,明日他们就要过山隘了,此间凶险万分。但傅辞却是望着南边,他们来时的方向,盛京的方向。
“等老子打仗回去,我儿子应该已经会叫爹了。”
风有点大,江远一下没听清。
“啊?”
傅辞冲江远得意道:“你说你,万一战死沙场,连儿子都没有,往后谁给你烧纸钱,谁去坟头看你。”
江远嘴角抽了一下,“属下也觉得自己好惨。”
傅辞又看向南方,仿佛这个千山万水,望到了那个人。
玉妗音,我犯贱的时候,想你扇我一巴掌。
狠一点,让我知道疼。m.ahfgb.com
这边,玉妗音独自已经开始疼了。一阵阵的,先开始还能忍,后来疼得直打哆嗦。
外面谨烟烧着火,焦急的往外面望,期待张大娘带着产婆赶紧过来。
这时一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谨烟察觉到,一转身便迎来了当头一棒,人软到地上,闭眼之前看到了丽娘那张阴毒的脸。
丽娘扔掉木棒,赶忙撕开谨烟的衣服,从里面掏出藏好的一沓银票。
厚厚的一沓,看得她眼热。
“谨烟!”玉妗音在西屋唤了一声。
丽娘眼睛一冷,拿起旁边的木棒。而正在此时,门外有了动静。
她忙将谨烟拖到暗处,而后躲进了暗室。
眼见子衿带着张大娘和产婆来了,趁着他们去了西屋,丽娘赶紧抱着康哥逃走了。
产婆看了下面,道:“不急,刚开了五指,看这样子,怎么也得到天亮了。”
然此时,玉妗音已经疼得受不了,想咬牙忍着,可实在忍不住。
“唔,好疼!”
产婆瞄了玉妗音一眼,“别喊,省着点力气,等会儿有你出力的时候。”
玉妗音抿紧嘴巴,可她疼啊,怎么能才能缓解这种疼?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根本没法转移,后来她就在心里喊疼,喊得索然无味,接着她在心里骂傅辞,越骂越来劲,时间竟然真的过得快了一些。
夜越来越深,她身体被白木的毒损伤过,很快就露出了虚弱之相。
产婆见她眼神越来越黯淡,忙让张大娘去熬一碗参汤过来。
“夫人,您的咬牙撑着,千万不能晕过去,不然您和孩子可都没命了。”
张大娘跑到厨房,这才发现谨烟竟然瘫在地上。她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起来,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摇醒。
这时院门外突然亮起了火把,张大娘慌里慌张的去看,但见外面已经被穿着铠甲的护卫们团团围住了。
谨烟一咬牙,“定是那丽娘告密的。”
玉妗音此刻犹如烈火在身体内焚烧,而整个人又被寒冰封住了,挣扎不开,动弹不得。这已经不是痛苦了,而是崩溃发疯。
产婆跌跌撞撞跑进屋里,“哎哟,外面怎么来了那么多人,一个个拿刀拿枪的,还打了起来,你们到底什么人啊。”
玉妗音瞳孔猛地一缩,嘴里发出呜咽之声,确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产婆此刻也察觉出玉妗音状态不对了,“怎么出的都湿了冷汗,肚子里也没动静,怕是要不好了。”
玉妗音摇头,无力的捶打的土炕。
这时两个穿着宫装的婆子进来,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恭敬的弯下腰,接着一披着绛紫色大氅的女人进来,一身贵气,神情冷傲。
玉妗音努力凝聚视线,看清来人,只觉全身寒上加寒。
竟是皇后!
陆皇后看到躺在炕上的玉妗音,眸光猛地一厉,继而走上前两步。
“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以为能逃得掉?”
玉妗音说不出话来,只能克制着不让自己颤抖,死死盯着陆皇后。
陆皇后看了一眼玉妗音的肚子,嘴角扯了扯,“老七这个心狠手辣,他是一把利刃,拿着刀柄的人让他杀神,他便杀神,让他杀魔,他便杀魔,这样的人应该是冷血自私的,竟会为了这孩子豁出命去,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啊。”
父母保护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
然玉妗音不知道,皇家亲情淡薄,所有人都是权势的傀儡。
“可他犹不能自保,哪来的狂妄,竟要保你们。”陆皇后冷嗤,继而再次将视线放到玉妗音肚子上,“你说你肚子里怀的是女娃还是男娃?“你可知道,皇家还没孙辈,若你生出男娃,便是长孙了。”
“不……”
玉妗音拼力喊出一声,她才不要自己的孩子做什么皇家长孙!
“但还是让这孩子永远在你肚子里吧。”陆皇后幽幽叹了一声,“傅辞这孩子,本宫看着长大的,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陆皇后长袖一甩,冲身后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领会,自怀里挑出一方帕子,面目阴狠的朝玉妗音走去。
及至走到土炕前,婆子轻哼,“娘娘仁慈,这帕子沾着剧毒,一下就好,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严……暮……”
玉妗音绝望的大喊,眼见那帕子朝她嘴鼻过来,她却躲都躲不了。
“娘娘,老奴奉皇上密旨前来,打扰了。”
这一声,低沉中带着锋芒。
陆皇后脸色一沉,恨恨的咬了咬牙,“狗奴才!”
皇后领着那两个婆子又出去了,玉妗音稍稍松了口气,而产婆早已瘫软在角落里,等张大娘她们进来才将她扶起。
谨烟扶着子衿,小丫头以一敌众,身上有好几处伤,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您快给我家夫人看看,什么时候能生。”张大娘催着产婆道。
产婆检查了一下,抹了抹汗,道:“倒是快了,应该到不了天亮。”
“您有经验,我家小主子是男娃还是女娃?”
“这可不好说。”
“您就大胆猜猜,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产婆看了看玉妗音的肚子,小声道:“女娃是宝,男娃是树,你家这是要开枝散叶了。”
张大娘闻言,身子却是踉跄了一下。
虽然她很多事不知道,但看今日这仗势,便知道女娃是福,男娃是祸。
祠堂外,陆皇后双手揣在手炉,掩于大氅之下,下巴微微上挑,嘴角含笑,但眼神犀利。而上官胥双手交叉在前,大半夜的,他正犯瞌睡。
“这玉妗音要是真的生的是男娃,怕是皇上都不会让留吧?”
“老奴不敢揣测圣意,只等这孩子生下来,再禀报宫里。”
“严家是怎么灭门的,你比本宫清楚,皇上更清楚,留下傅辞,已经让他寝食难安,何况再来一个。”
“娘娘,不急,等吧。”
陆皇后眯眼,皇上的心思,她尚能看清,可这上官胥,她却看不清。
若说他一心为傅辞,可他扶持的却是她的儿子。
若说他只是利用,可这个干爹又对这个干儿子关怀备至,曾用命在皇上面前保下傅辞。
张大娘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眼,祠堂外已经被团团围住,形势根本不由他们控制。
“夫人,加把力,快要生了!”产婆喊道。
张大娘看了玉妗音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提着一个篮子出去了。
“我们夫人生不出来,产婆家里有一种熏草,让我赶紧去拿。”张大娘不知对谁说,只好低着头道。
上官胥沉下一口气,“去吧。”
陆皇后一心只在张大娘说的那句‘生不出来’上,嘴角扯了扯,“妇人生子,原本就是九死一生,若她难产,她和肚子里那个孽种都没活成,倒也不怨谁。”
上官胥笑,“娘娘原也怕啊。”
陆皇后冷哼,傅辞如今掌握西北军权,她确实不太想得罪他。不然刚才在里面,管他上官胥来不来的,早毒死那玉妗音了。
至于皇上那儿,他的心思,她还不知道,没准儿面上责难,心里还松了口气,不会太计较的。
玉妗音攥紧拳头,不让意识散掉,咬着牙用力,再用力,整个人绷紧,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傅辞……
傅辞,你对不住我!
“快了,已经看到头了,夫人再咬咬牙。”
玉妗音听到这声了,她拼尽全力,大喊一声:“啊!”
“生了生了,是个……是个小子!”
玉妗音听到这话,整个人确实一激灵。
不!不!
她深深知道,如果是男娃的话,孩子活不成的!
“哇哇……”
孩子的哭声传来,玉妗音却已泪流满面。
怎么办,她护不住这孩子!
此时张大娘上前,将孩子抱到她怀里,“夫人,抱抱孩子吧。”
玉妗音抱住孩子,那么小,那么软,在她耳边小声哭着,可她视线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孩子的脸。
“孩子,我是娘啊。”
“你能看清娘吗?”
“可娘看不到。”
张大娘抹了一把眼泪,小声道:“夫人,我得把这个孩子送走了。”
玉妗音猛地抓住张大娘的袖子,嘴里张合,却说不出话来。
“夫人,记住,您生的是女娃。”
张大娘把孩子自玉妗音怀里抱了出来,哄着不哭了,而后放进篮子里,用带血的布盖住,再深吸一口气往外走。
来到院里,她低头道:“这胎衣要及时埋了,血腥气太冲。”
陆皇后和上官胥都别过了头,用手捂住鼻子。
张大娘正要走,陆皇后看着那篮子,皱了一下眉,“你先等等。”
张大娘顿下脚步,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陆皇后正要叫身边婆子去看看,这时屋里传出一声嘹亮的哭声。陆皇后的心思一下被牵引了过去,忙让身边婆子进里面看。
趁这时候,张大娘赶紧拎着篮子走了。
那婆子进去看了一眼,出来对陆皇后道:“娘娘,是女娃。”
“女娃?看清了?”
“看清了,是女娃。”
陆皇后看向上官胥,二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松了口气。
谨烟往外看了一眼,回到炕头前对玉妗音道:“姑娘,外面的人都撤了。”
“孩子……孩子呢?”
“张大娘抱走了。”
玉妗音再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正是东院妇人的遗孤,小丫头三个月大了,刚才让那婆子看的时候,只敢让她看下面。
“我们马上离开这儿。”玉妗音咬咬牙道。
她牵制住这些人的视线,张大娘才能将她的孩子从这些人眼皮底下平安送走。
“谨烟,你去找张大娘。”
“姑娘,我不能离开你!”谨烟急道。
玉妗音一把抓住谨烟的手,一字一句道:“好丫头,我把孩子托付给你了。待我们走远以后,你让张琪和曲大夫通个信儿,我之前跟她说过,她知道如何安置你们。”
谨烟摇头,“姑娘,您呢?”
玉妗音忍住泪水,“只要我不和孩子见面,逃得远远的,我是安全的,他也是安全的。”
一两匹狼走了,还有鬣狗秃鹫,这夜仍旧危机四伏。
玉妗音拖着虚软的身体,抱着怀里的小丫头上了马车。子衿赶车,晏姨娘依旧在车里闷声诵经。
夜路不好走,颠簸不断。
刚下了山,没有走多久,十几个黑衣人将她们围住。
子衿原就受了伤,此刻只能咬牙拼命。
这时一支箭刺穿车厢,玉妗音惊魂之下,赶紧抱着孩子下了马车。晏姨娘在后,踉跄着跟着她。
利箭破空而来,她们艰难的躲闪着。
这时刚躲开一箭,又一箭射来,玉妗音腿下发软,突然没法动弹了,眼看那只箭冲着要害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晏姨娘颤巍巍的挡到了她面前。
一箭正中胸口。
“晏姨娘!”玉妗音大惊。
正这时,另一伙黑衣人来,迅速将她们护住。
玉妗音抱着晏姨娘跌坐在地上,“晏姨娘……”
晏姨娘一张嘴,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子渊……”
子渊是老侯爷的字。
“您坚持住,我们这就去找大夫,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漠北找老侯爷!”玉妗音慌道。
“我……我见不到……他了……”
“能见到的。”
“当年一别……竟是……永别……”
“我先帮您止血。”
“替我……找到他……”
晏姨娘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谢家祖传玉佩……他给了我……说在他心里……我是他……唯一的妻……”
玉妗音接住那玉佩,晏姨娘带着不甘不舍,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黑衣人上前,扯下蒙面,竟是乞丐。
“夫人,老七让我保护你的,牛鬼蛇神都出动了,咱们得赶紧走。”
玉妗音闭了闭眼睛,将晏姨娘放下,再抱紧怀里的孩子,“走吧。”
黑夜里,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乞丐赶车,车内,玉妗音帮子衿包扎了伤口。
小丫头饿了,哇哇的哭了起来。可眼下逃命呢,哪有什么吃食。
玉妗音抱着哭得小脸发紫的孩子,心中愧疚不已,这孩子是替她的孩子挡危险了,往后跟着她也要吃苦的。
稍稍犹豫,她解开衣服,给孩子哺喂。
可不知她的孩子饿了吗,有奶吃吗?
“姑娘。”子衿用挑了外面那乞丐一眼,用眼神询问玉妗音。
玉妗音默了片刻,冲子衿摇了摇头。
她还记得傅辞跟她说过的那句话,让她记在心里,刻入骨血里。
宫里,东厂,任何人都不可信。
天亮之后,他们来到一间破庙。乞丐让她们先休息,他则骑马车去附近镇子上采买了。
子衿帮着玉妗音擦洗了身子,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姑娘,不如我们趁现在赶紧离开。”
玉妗音摇头,“傅辞让乞丐来保护我们,定是他权衡过后的,我听他安排就是。况,没有东厂的掩护,我们也逃不掉。”
不多久,乞丐回来了。
将一个纸袋子给她们,里面是热乎的肉包子。
乞丐坐在地上,拿另一个纸袋子的肉包子吃,大口吃着,别提多香甜了。
“你手好脏,吃包子前应该洗洗。”子衿有些嫌弃道。
乞丐嘿笑:“你见过干净的乞丐?”
“可你又不是乞丐。”
“丫头,我哪里不像乞丐?”
“哪里都像。”
“这不就对了,我就是个又臭又脏的乞丐。”
乞丐两个包子下肚,这才有功夫问玉妗音。
“咱接下来往哪儿走?”
玉妗音一怔,“你没计划好?”
乞丐耸耸肩,“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玉妗音思量许久,道:“往北走吧。”
“找傅辞?”
“找他做甚,只是想看看漠北的风景。”
“此间漠北冰天雪地,又是战乱的,我们不如缓缓,等开春了再往北走。”
玉妗音看了看怀里的小丫头,“也好。”
大人能撑住,孩子太小,可不行。
既然开春再走,那就要找个地方藏身,乞丐想了想,“我倒是有个地方,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他们驾车再往北走了两日,来到靖州城外,转而上山,最后听到一处庄园大门前。
乞丐上前敲门,不多一会儿,一个穿着青布袄子的小厮来开门。乞丐将腰牌给那小厮看,那小厮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而后关上了门。
乞丐回来对玉妗音道:“等等吧,那小厮去跟主人禀报了。”
“这庄子是?”玉妗音问。
“傅辞的房产。”
玉妗音挑眉,“既是他的房产,那住在这里的主人是谁?”
乞丐干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那位喜欢清静,不会见你的,所以你也不必知道。”
玉妗音默了片刻,“不会是傅辞养在这儿的外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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