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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叶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许盼夏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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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迦澜扫完两瓶饮料,说:“十一块五。”

男同学道:“这个是我们专业那个温湉的男朋友。”

许盼夏敛眉“嗯”了一声,默默的给他扫了码。男人也一句话都没说,一副高冷样。

她几乎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男同学跟在她身后说:“别看他就是个收银的,但他对温湉特别特别好,温同学家里情况不好,不给生活费,这个男人就两班连着上,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都不休息的。老师,你不会看不起他吧?”

“没有。”许盼夏喃喃说,“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他呢?”

所有人都以为叶迦澜跟温湉分手了,结果他们好好的,过着苦日子,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她差不多猜到温湉为什么经常晚归了,叶迦澜下班晚,她大概是去给他洗衣服整理东西去了。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很和谐不是?

她头一次发现,叶迦澜原来这么能吃苦。

.

看见叶迦澜的事,许盼夏没有声张,也没有再次去过学校的便利店。

只是她每次路过,都能看见温湉或进去,或出来,唯一没有区别的是她脸上的笑容,那种满足现状、安逸的笑容。

许盼夏每次只看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看见了这样的笑容总是羡慕,还有满腔心酸。

好在工作渐渐繁忙起来,她路过便利店的次数变少了。

许盼夏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偶尔处理处理同学的事情,比如温湉晚归次数过多,最终被通告批评。通批过多,影响奖学金的申请。

这对于好学生温湉来说,无疑是天打雷劈。上课在教室里哭的昏天黑地,几乎缓不过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叶迦澜耳朵里。

于是许盼夏这天下班,看见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叶迦澜,他居然主动来找她,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穿得很随意,说:“替我帮帮她呗。”

她站着没动。

“她这几天特别难过,我哄不好。”他声音有些沙哑。

许盼夏低声说:“我没做过去消除通批的事,做了,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叶迦澜低头看着她,说:“许盼夏,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她一次吧。大学里面这种很多纪检部的同学自己都能销。”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情分吗?许盼夏想。

她完全可以恨他,她只是心软,恨不起来。她还有点善良,也不知道是不是愚善,不然她又怎么会总是吃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帮了她,就会有其他学生,背后会讲我的闲话吗?”她盯着他,“会有学生,会觉得我不配为师,没有师德。”

许盼夏站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想让学生失望,她不会做对不起这份职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我的原则,真没办法帮你。”

叶迦澜点点头,没勉强她:“行。”

他应该很忙,学校是个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便利店那边他估计没办法走开很久,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许盼夏盯着他的背影,估计他身上那件短袖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十块。

两分钟以后,许盼夏去了停车场。

她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许盼夏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盼夏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许盼夏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许盼夏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

顾泽元每天说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写情书给他,他只字不提。

他行情很好,情书这玩意儿平均每个星期就能收到一封,但他一次都没跟许盼夏说过。

“那你觉得,我报哪个学校好?”

“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顾泽元顿一顿,说:“你说我考a大怎么样?”

许盼夏皱起眉。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顾泽元说,“可是叶迦澜当时成绩不是跟我八斤八两么,他都能考上985,a大就是个双非。”

叶迦澜虽然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那一年很拼,许盼夏偶尔一两点回家,他房间的灯也还是亮着,而早上五点多就在家门口早读了。许盼夏跟他认识归认识,不过那会儿还不算熟,只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过,他是个纨绔子弟,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她当时觉得纨绔子弟这样努力很是新奇,就给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许盼夏一个寄养在许英芝家里的孩子,是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回应。

但当天晚上,叶迦澜就进了许家,那张脸格外精致,显然是收拾过,他弯着眼角,燥热的天气之下脸蛋热得有点泛红,他说:“盼夏姐,谢谢你的卷子,要来我家吃晚饭吗?”

许盼夏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许盼夏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许盼夏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许盼夏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许盼夏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许盼夏,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许盼夏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许盼夏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许盼夏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叶迦澜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叶迦澜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许盼夏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叶迦澜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许盼夏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叶迦澜道。

许盼夏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许盼夏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叶迦澜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叶迦澜的只有叶母,许盼夏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叶迦澜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叶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叶母跟许盼夏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许盼夏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叶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许盼夏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许盼夏拿了两包薯片,叶迦澜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叶迦澜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许盼夏不知道叶迦澜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叶母,反正她跟叶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叶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叶迦澜,不过不太确定。

叶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许盼夏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许盼夏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叶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叶迦澜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许盼夏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叶迦澜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叶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许盼夏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叶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叶迦澜怕叶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叶母语气复杂。

许盼夏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叶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许盼夏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叶母听了许盼夏的话,却没有再开口。

她离开后,坐在车上也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状态。许盼夏以为她睡着了,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想给她披上。

谁知刚披上,叶母就开口了:“你上班的学校是a大?”

“嗯。”

“带我去你的学校逛逛吧。”

许盼夏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学校哪里是重点,叶母是想见温湉。

叶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的人,温湉这是第二次见她,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喜欢她。

叶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坐了十分钟,末了问她:“我来见你这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儿子?”

寡淡的语气,吓得温湉直摇头。

往后几天,叶母每天都会来找温湉这么干坐十分钟。

许盼夏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叶迦澜那边,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发现了叶母见温湉的事,当天见面就陪着温湉一起。看到叶母,脸色并不好看:“我如您所愿离开了叶家,您还来找她干什么?”

说完话拉着温湉就走。

叶母整个人气的发抖,“瞧瞧,这说的我好像欺负了这姓温的了一样。”

许盼夏说:“我送您回去?”

叶母缓了口气,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天天来见她?”

许盼夏在看到叶迦澜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是一种变相威胁,叶迦澜倔一天,叶母就让温湉担惊受怕一天。她什么也不干温湉就已经怕的要死了,要真干点什么呢?

叶母拿捏不了叶迦澜,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温湉么?

就算他有心想护她,又怎么能保证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出纰漏呢?

“温湉这个姑娘,我就是没有眼缘,我还是不愿意她进叶家。”叶迦澜为了她跟自己抗衡,这才是叶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过感情用事,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温湉在叶母眼里,无异于苏妲己一类,是个祸害。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死咬要他们分开。

当天晚上,叶迦澜回了叶家。

果然怎么对付他本人都没用,而把目标转到温湉那去,他就乖乖回来了。

叶母眼神复杂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女佣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叶迦澜也没有开口,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叶迦澜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叶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叶迦澜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叶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

叶迦澜从这天起,对叶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许英芝跟许盼夏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叶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叶迦澜来找许盼夏,许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叶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许盼夏和叶迦澜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叶迦澜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许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许盼夏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许盼夏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叶迦澜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许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许盼夏自己都忘了。

叶迦澜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许盼夏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叶迦澜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许盼夏故意为难他。

叶迦澜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叶迦澜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许盼夏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叶迦澜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许盼夏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叶迦澜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许盼夏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叶迦澜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许盼夏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许盼夏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叶迦澜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许盼夏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叶迦澜偏偏带着她进了这家烧烤店,除了想见温湉,没有其他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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