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里面响起了夏沫染给果果唱的歌,还有果果的自言自语。霍尧僵硬着手,一直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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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染的弟弟凌屿北看着要离开的她说:“姐,爸妈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拉不下脸给你打电话,以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别再一个人扛了。”
闻言,夏沫染眼睛一酸,点了点头。
“我知道爸妈不愿意待在这边,你好好照顾他们,我先回去了。”
开车回到家。
夏沫染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霍尧,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霍尧看着她,开口却是问:“你真的没有教果果说那些话吗?”
夏沫染愣住,满目茫然。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刻他还在亲戚面前维护自己,可现在却也像他们一样质问。
甚至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话。
那一刻,夏沫染彻底心寒,也再没有不舍。
“谢谢你之前在亲戚面前帮我说话,我们离婚吧。”
说完,也不管霍尧反应,径直走向卧室。
霍尧闻言倏地站起身,拽住了她:“我就问一问,你又在闹什么?”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果果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就到这儿吧。”
夏沫染说着抽回了手,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哀莫大于心死。
夏沫染默默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着果果的遗照搬去了酒店。
酒店里。
她把自己和霍尧离婚的事跟父母和弟弟说了。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凌母看着满眼疲惫的她:“你长大了,爸妈能做的就是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在你就永远有家。”
闻言,夏沫染眼眶一热。
这时,凌父开口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夏沫染摸着果果的照片:“我想出去走一走,这地方有太多我和果果的回忆,我受不了。”
听到这儿,凌母心疼的抱住她,眼泪不断往下掉。
在一旁看着的凌屿北出声:“姐你放心去,我会照顾爸妈的,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就回来!”
夏沫染点点头,目光落在果果的照片上,久久没有移开。
一天后。
夏沫染将凌父凌母和凌屿北送上回家的火车后,给霍尧打了电话:“我们见面聊聊吧。”
咖啡馆。
一男一女隔着张桌子相对而坐。
夏沫染将自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推到霍尧面前:“签了吧。”
白纸黑字真是刺眼。
霍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夏沫染却只是说:“我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的东西我不要,果果的……我只带走了相簿,剩下的那些你不想要就寄给我。”
她的话将两人的所有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包括果果。
说完这些,夏沫染也不等回复,起身就走。
霍尧抓住她的手臂:“我知道果果的离开让你很难受,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去,果果也是我的女儿,直到最后我都没听到她喊我一声爸爸!”
“你觉得她叫的出口吗?你知道她刚打完针出来就看见你跟别的女人挽着手,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她问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吗!她是还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夏沫染没能压住脾气。
霍尧一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夏沫染甩开他的手:“是你把这条路堵死的,谁也走不下去。”
说完,就走出了咖啡馆。
霍尧愣在原地,看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怔怔出神了很久。
离开之后,夏沫染去了学校。
站在校门口,她想到校长刚刚和她说的话。
“果果是个好孩子,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不如这样,你也不用辞职,先好好修个长假,等到你想回来就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阳光照耀下,锦湾小学这几个字熠熠生辉。
夏沫染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回去酒店取了行李箱前往车站。
车站人声熙攘。
夏沫染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去往临县的大巴马上就要发车了,还未上车的旅䧇璍客请尽快上车。”
听到广播里熟悉的地名,夏沫染想起了之前和果果去的那个希望小学,便买了张前往临县的车票。
刚到车上,手机铃声响起。
是霍尧发来的微信:“做出这个决定你别后悔。”
夏沫染粗略看了一眼,直接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另一边。
霍尧一直都没收到回信,于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握着手机,想不通自己跟夏沫染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鬼使神差地,霍尧走向卧室,看到里面空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他西装的衣柜,心里也空了一块。
像是逃避般,他转身去到果果的房间。
这间房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霍尧一步步走过,最后在床边坐下。
他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拿过自己在果果生日时送的玩偶,耳边回响起那天在咖啡馆夏沫染的指责。
霍尧紧抱着那只玩偶,脑海里全都是果果笑着喊他‘爸爸’的画面,以及那天在病房里的无视。
画面交相辉映,心格外刺痛。
不知手碰到哪里,怀里的玩偶突然发出声响。
里面响起了夏沫染给果果唱的歌,还有果果的自言自语。
霍尧僵硬着手,一直听着。
“我好想爸爸呀,半个月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妈妈吵架了,因为妈妈带果果出去玩,可是果果不想他们吵架。”
果果好想和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可是爸爸好像有了新妈妈,不要妈妈和果果了……”
果果稚嫩的声音,如刀一般割着心。
那一刻,霍尧抱着玩偶,像抱着果果一样,泪流满面。
天色暗了下来。
霍尧也终于从悲痛中回过神。
他拿出手机,给安年发了条短信:“果果不用配型了,骚扰你的人我也处理好了,戏也不用继续演,以后不必联系。”
发完这段话,霍尧将她的联系方式一并拉黑删除。
时光如梭,一年就快过去了。
这一年间,霍尧变了很多。
餐桌上。
蒋母看着沉默的儿子,想到今天不小心翻到的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开口问:“过两天你发小於风就要结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找一个?”
“我没签离婚协议,夏沫染还是我的妻子。”霍尧回道。
闻言,蒋母愣了下:“你还想着她?”
霍尧放下筷子:“等到果果忌日,我就去接她回来。”
这一年里他没去找夏沫染,只想让她得到片刻的清净,也让自己更快的成长起来。
而听着这些的蒋母却暗自盘算着。
她本就不喜欢夏沫染,如今她好不容易愿意和成锐离婚,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再进他们家的门!
下午,霍尧作为於风的伴郎,跟他们一起去试伴郎服。
蒋母看着此刻和新娘站在一起的儿子,偷偷拍下几张看似亲近的照片发给了凌母。
“我儿子要结婚了,告诉你们女儿,以后别再缠着他不放!”
消息正好被凌屿北看见,他将蒋母发来的照片和话截图发给了夏沫染:“果果才离开一年,霍尧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
而夏沫染看着他发来的话,点开了照片。
屏幕上,霍尧和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一起,姿态亲密。
她看着,有些发愣。
夏沫染没想到跟霍尧结婚的人居然不是安年。
尽管如此,她也只是回了凌屿北一句:“祝他幸福。”
初夏的阴雨连绵不断,到现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
连带着大坝的水位都涨了不少。
夏沫染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将窗户给关上。
她来到这儿快一年了,见过很多小孩子,她还记得,其中一个小女孩和果果很像。
这一年里,自己看着那些跟果果差不多大的孩子从目不识丁到能背出唐诗宋词,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支教老师宁愿受苦也要留在这儿的初心。
“轰隆——”雷声阵阵,震耳欲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夏沫染正准备写明天的教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她心一沉,起身往外跑。
远方堤坝方向,河水正带着浓重的腥气汹涌而来。
夏沫染忙跟着人群往高处跑。
可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洪水!
顷刻间,学校就被奔涌而来的大水淹没,夏沫染扒着块木板漂浮在水上,拼命往高处游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哀鸣:“唯唯,我的孩子!”
夏沫染寻声望去,瞧见一个老太太正站在房顶上,整个人作势要往洪水里冲。
而她对面那颗即将被洪水淹没的树枝上,一个小女孩挂在那上面,放声哭泣。
那一瞬间,夏沫染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果果!
可也只是一瞬,她立马回过神来。
夏沫染记得那个小女孩,她爸妈在她出生后不久为了维持生活选择去外面打工,结果没想到遇到意外事故再也没能回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她奶奶相依为命,全靠老人家那点微薄的养老金过活。
这个孩子对老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奶奶,您别急,我过去救沈唯!”
夏沫染高声对老太太喊着,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忙往回游。
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夏沫染逆着洪水往回游着,不到百米的距离,在这一刻却好像天堑般难以跨越!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树枝被洪水冲垮的前一秒将孩子拽到了木板上。
可那一块小小的木板,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缓缓下沉。
夏沫染看着怕到发抖的沈唯,没有犹豫的迅速将她整个人推到木板上趴着。
而她自己只能抓着木板边,推着人往前游:“唯唯不怕,老师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奶奶身边。”
天上雷声阵阵,耳边水声滔滔。
“老师,我们还能活下去吗?”沈唯喃声问着。
“能!你奶奶还在等着你!”
夏沫染说着,吃力的推着木板带着人继续往前游!
不知道自己到底游了多久,她只觉得力气在一丝丝抽离,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树,用尽全力游了过去。
那棵树虽然坚固,但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决定只在一瞬间!
夏沫染抓着那树对沈唯说:“老师以前玩过一个游戏,就是跟小朋友比看谁抱一个东西抱的时间更长,你抱着这棵,老师去抱另外一棵,看看最后我们谁能赢!”
“老师……”沈唯有点怕的唤着。
“记住,一会儿你就闭上眼睛,等雨停了,老师就来救你。”夏沫染安抚着。
说完用力将沈唯放到树上。
千钧一发之际,洪水突然大涨。
夏沫染大喊:“一定要闭好眼睛,别松手!”
话落,她整个人就被卷入了巨浪之中,消失不见。
三天后,A市。
霍尧躺在床上,眉心却紧紧皱着:“果果!千雪——!”
他大喊着,猛然坐起,脑袋上全是汗。
刚刚他梦到了果果。
自从果果去世后,这一年里他时不时都能梦见她,可只有今天这一次,同时梦到了夏沫染和果果!
霍尧内心忍不住发慌,他拨打了夏沫染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他靠在床上紧握着手机,再睡不着。
凌晨五点,他换好伴郎服去参加於风的婚礼,心里却全是昨晚那个梦。
於风看到霍尧心不在焉的样子,上前问:“你怎么了?结婚的是我又不是你,紧张什么?”
霍尧将自己和夏沫染之前的事还有昨晚做的梦告诉了他。
於风闻言啧了声:“不就是女人吗,哄哄就好了,别担心。”
霍尧没说话,一颗心还是静不下来。
早上七点,婚车出发。
霍尧坐在婚车上,看到对面那挂满白花的车,没怎么在意。
而坐在后面的新娘却有些不高兴:“什么日子啊,结婚还碰上个出殡的,真晦气!”
於风在她旁边附和着:“可不是,诶?那打头的怎么还是个校车。”
他眯眼望去,读着那校车上的字,“锦湾小学?这不是夏沫染他们学校吗?”
闻言,霍尧倏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校车副驾驶上的人分明是凌屿北,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张遗像。
街口绿灯亮起,两辆车擦身而过。
一南一北。
而霍尧的目光却粘在了凌屿北怀中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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