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那时候,张放爷都死了三年多了,就算把棺材刨出来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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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鬼神对阵之时,叶阳那边也陷入了危机。
叶阳听见门外的声音之间,抬眼看向了陆教授,悄声传音道:“让他进来。”
陆教授定了定神:“你进来吧!”
“不行!我不能进去!”门外那人说道:“你屋子里坐着死人,我不敢进。”
整个屋里坐着的人,就只有叶阳和陆教授两个,他一说死人坐在屋里,所有人都吓得倒退了一步。
叶阳再次传音:“跟他说话!”
陆教授声音微颤道:“你你怎么知道,屋里有死人。”
门外那人回应道:“死人照镜子不出影。你们怎么不看看镜子啊?我都能看见屋里的镜子。”
陆教授的办公室里确实竖着一面穿衣镜,镜子正好斜对叶阳。
陆教授刚要转头,叶阳便厉声喝道:“别看镜子,看外面,外面有什么?”
“有有人”陆教授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外面那人在往屋里看,他从门缝里看人呢!那人那眼睛”
陆教授话没说完,叶阳就再次厉声怒吼道:“别往镜子里看!”
叶阳话音刚落,一个贴着墙角站着的研究员就在那里嘿嘿笑了起来:“你说晚了,这下屋里真有死人了。”
那人明明是面向墙角,背对镜子,镜子当中映出来的却是对方的正脸。
那人面向墙角笑得双肩直颤,镜子里却只有一张双眼流血的面孔,对方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我等你们。你们很快就要来了。”
“不用等!咱们先见上一面再说!”叶阳冷笑之间,脚尖拨动地面,连人带椅,一齐转向门口,双手同时向上一扬,两只袖口当中齐齐射出一道丝线。
叶阳跟我不同,他从来不穿短袖,不管什么天气都是一套白色西装,他的袖口当中藏着什么,就连我都没有见过。
我后来才知道,叶阳腕子上缠着“游魂丝”,那是一种可以像刀一样割断人脖子的暗器。
但是,游魂丝到了叶阳的手里,却跟我的追魂索一样可以拘拿鬼魂。他临走时,不要我的追魂索,正是这个原因。
两道游魂丝无声飞动之间,一道破门而出,一道击碎了镜面。
叶阳双手随之向后微微一拽,游魂丝瞬间绷紧。
左侧大门,右侧穿衣镜,在游魂丝震荡的瞬间一起炸裂。
镜中鬼魂,门外死人,同时被叶阳拽进了屋里。
门外之人扑倒在地,鲜血直流。
镜子上的鬼魂当场炸碎,磷火乱飞。
血迹,绿火在屋子里交相辉映的当口,那个站在墙角的研究员也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双眼当中鲜血淌落而出。
叶阳不由得一皱眉头!
他出手之前就已经算好了结果,按照叶阳最开始的预想,他的两道游魂丝,至少能捕住一道魂魄。
可是他收回游魂丝的结果,却是两边鬼魂同时暴毙,这是在叶阳的意料之外。
叶阳抖手收回游魂丝的时候,却看见有人挪到了门口:“你要去哪儿?”
那人正是那个训斥过叶阳的人,叶阳声音一起,对方撒腿就跑:“他杀了人了,快来人啊!快点报警。有人杀人了!”
陆教授气得直跺脚:“张涛,你给我回来。你瞎喊什么?”
那人却像是没听见陆教授说话:“叶阳杀人啦!快来人啊!”
陆教授还要往外追,叶阳却一下按住了对方肩膀:“跟我走!”
“你”陆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叶阳就一脚踢飞了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自己抓起陆教授,紧追着凳子冲向了窗口的方向。
凳子砸碎了办公室玻璃的瞬间,叶阳也带着人破窗而出落在院中,外面武警从正门冲进来时,叶阳已经带着人纵身跳出院墙。
陆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阳点住了穴道,抗在肩上冲进了村里。
叶阳带着人一口气冲进了山区,才算把人给放了下来,陆教授气急败坏的道:“你跑什么啊?张涛在那胡说八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作证啊!你这么一跑,我们还能说清楚什么?跟我回去,我帮你解释!”
叶阳看着远处裂成两半的啸山一言不发,从后面跟上来的小纯就知道他的脾气又犯了,赶紧解释道:“陆教授,那个张涛已经被鬼魂收买了。对方,能收买一个人,就能收买第二个人。我们说不清楚。”
陆教授急道:“你说张涛被鬼魂收买?鬼魂给他什么?”
“命!”聂小纯道:“如果,有人对张涛说:可以饶他一命,你说,他会不会答应对方给他办事?”
“可是”陆教授指着叶阳道:“他明明就在屋里,还不知道鬼魂在什么地方么?”
聂小纯被气得直翻白眼:“老大爷,你是考古学者,难道每次开墓,你都能一眼就全看明白吗?”
“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情都能应付的人,那不叫术士,那叫导演。”
陆教授被聂小纯给怼得睁目结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小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聂小纯道:“要不,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免得叶阳再背上一个绑架的罪名。”
“我电话没带出来!”陆教授一句话差点把聂小纯噎死。
叶阳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没有那个必要。等我把人带回去,其他的事情自然可以解决。陆教授,你一直在啸山附近探访古迹。遇上过什么奇闻异事没有?尤其是跟某个家族有关的事情。”
陆教授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传说,啸山曾经裂开过两次。”
“第一次裂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后来倒是有个姓张的人,好像是叫张华阳的人,给人指点了炸山的地方。”
“部队炸山不久,张华阳就去世了。据说,他被埋在了啸山口的位置上。”
叶阳顿时来了兴趣:“后来呢?”
陆教授道:“后来的事情就比较有意思了。这件事儿要是细说的话,啸山炸裂的第二次,还有人说啸山还炸裂过第三次。总之说法不太一样。”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啸山后两次炸裂都跟一个人有关,那个人叫张放。”
叶阳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说说。”
陆教授在身上摸了两下,才翻出半包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根才缓缓说道:“我刚听说张家故事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好奇。正是这种好奇心驱使着我,让我不断收集张家的传说。终于让我找到了完整的脉络。”
陆教授娓娓道:
张放上初中之前一直生活在小山村里。他在啸山村长大却没什么朋友。从张放小的时候,同村的人就躲着张放走。
这不是因为张放多讨人厌,而是村里人都知道,张放是鬼接的生。
张放出生的那天,张放妈折腾了一天也没把张放生下来。
张放爸急得团团乱转,张放奶奶却叼着烟袋盘腿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不知道儿媳妇在生孩子。
等到了晚上,天上的贪狼星也不知道怎么亮得吓人,就像是狼眼睛一样照着张放家的房顶不放。
张放爸这下才真慌了,打电话找不到救护车,就求着村里人去道上拦车,等到半夜好不容易才拦住了一辆车,张放奶奶却把报信的人拦住了:“你拦的是什么色的车?”
那人说了一句“黑车!”张放奶奶就告诉他:“让车走吧!顺子,把门板拆了,抬上你媳妇,去你爹坟上。”
张放爸也急:“妈,现在能出去么?外面都天狼照命了,你还要把人往坟地里抬,这不是要命么?”
张放奶奶趁着脸:“这是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安排的,午时归来,子时星动,黑车送魂,开坟见人。你爹说的话,你都忘了?”
张放爸想了半天才一跺脚,出去张罗着找人。也是张放家平时在村里人缘好,威望高,才能在大半夜十一点多的找到人来抬门板。
要不然,谁敢大半夜的抬着人往深山老林钻?
那些人抬着张放妈出门的时候,张放奶奶特意找了一块黑布蒙在了媳妇的身上。
在啸山村这边只有人死了之后,往殡仪馆送的时候才用黑布盖着,等到了殡仪馆才换成白布。
张放奶奶弄出这么一出,把来帮忙的人都吓得够呛,可是张放奶奶的辈分太高,他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咋着胆子抬着人往山上走。
张放奶奶夹着一个白布的包裹在后面跟着。
据说,他们出门之前,张放妈就没了动静,谁知道,村里人刚把张放妈抬到山脚,还没来得及上山,张放妈就忽然骂开了:“张顺子,我都要死了,你还不送张放去医院。还听你-妈-的话?”
“你这辈子就知道听你-妈-的,你怎么不跟她过去”
“一辈子听娘话,你还是个老爷们儿么?”
张放妈躺在门板上骂张放爸是不假,可是盖在她身上的黑布是一动都没动啊!
那不是说,张放妈手脚都不动了,只有人在喊么?
帮忙的人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张放爸也急了:“妈,咱们去医院吧?这不行啊!”
张放奶奶沉着脸说了一句:“死鬼跟你作妖,你也信?都跟你爹学什么了?”
张放奶奶伸手往黑布里面摸了一下,张放妈马上就没了动静。
帮忙的人吓得差点把人给扔了,一个个看着张放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放爸流着眼泪让人把门板给抬到了张放爷的坟前,张放奶奶直接来了一句:“把坟刨开,棺材起出来。”
村里帮忙的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张放奶奶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一群人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棺材弄了出来,放在了门板边上。
那时候,张放爷都死了三年多了,就算把棺材刨出来又能怎么样?
谁曾想张放奶奶却拍了棺材说了一句:“老头子,咱家就这么一条根。能不能续上香火,就看你了。”
张放奶奶说完就把人全都撵到了林子外面,自己也守在进林子的道口上抽烟,盯着那些人不让他们往坟地那边看。
没一会儿,林地那边就传来轰的一声响,听着就像是棺材板拍在了地上。
张放爸吓得一哆嗦,起身就想往坟地那边跑,结果让张放奶奶给拦住了。
不管张放爸怎么哀求,张放奶奶都不让他往坟地那边去。两个人僵持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坟里传来了婴儿哭声。
张放奶奶这才带着人往坟茔那边跑。
等到了坟地所有人都吓住了。
张放爷的棺材已经炸得四分五裂,棺材盖子都被扔到了一边儿。
张放爷埋了三年还没化骨,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左手紧紧的握着,右手五指完全张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放奶奶这边用衣服包着张放往山下跑,张放爸却抱着张放妈嚎啕大哭。
张放的命总算是被救回来了,可是张放爸却觉得是张放害死了张放妈,一直都不肯理张放,就连满月酒都没摆。
张放奶奶在张放满月那天给张放上了户口,给他取名叫“张放”,意思是:阎王爷张手把张放给放了。
村里人都说:张手放人的不是阎王爷,是张放爷。要不是张放爷从棺材里出来接生,张放的命就没了。
陆教授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烟:“村里传说,张放出生那天,坟地里传出来的那声巨响,其实不是棺材板在拍地。是山又啸了。”
“后来,还有人专门去啸山口那里量过,据说,山裂了至少两米。”
叶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陆教授所说跟张放的陈述,存在着很大的出入。
张放说自己从小在风水街长大,家里一直做的是白事儿上的生意,却隐瞒了自己在啸山村出生的事实。
张放想要做什么?
叶阳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张华阳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叫张华胜么?”
陆教授道:“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不住村里。一直都是住在城里。听说,是在风水街上给人办白事儿。”
“哦,对了!”陆教授道:“张放平时是在村里上学,放假的时候就去风水街。有时候,张放自己也说,他是风水街长大的。估计,他对啸山村这里也没有什么感情吧。”
叶阳微微点头道:“你说的第三次啸山是怎么回事儿?”
陆教授道:“这件事儿,还是在张放的身上。说真话,我有点想见见张放的意思。”
陆教授继续说道:
啸山第二次炸裂之后,村里人都在躲着张放,就连张放爸也不愿意见张放。只有张放奶奶把张放当成宝,带着张放跟张放爸分家过了日子。
村里人说,张放奶奶带张放是为了让张放爸能续弦,也有人说,张放奶奶是偷着教张放本事。当年张放他爷可是方圆几百里地,出了名的先生。他那身本事,张放他爸就学了点皮毛。张家真正有本事的人,还是那老太太。
张放爸一开始还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张放,后来过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等他娶了媳妇,又给张放生了一个妹妹之后,就不再来看张放了。
张放一直跟着张放奶奶过日子,一直到张放奶奶走了。张放才跟着他爸去了城里。
叶阳听到这里不由得脸色微沉:张放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
陆教授继续说道:“张放,后来回过啸山村一次,据说那次是他来找他的同学戴雪林。”
“等等!”叶阳打断了陆教授:“你说,张放回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高中的时候!”陆教授道:“具体是哪一年,我不太清楚,就听说是上高中。他同学戴雪林虽然也是住在农村,上的却是省城的重点高中。所以,他们两个成了同学。”
张放回来的那天,正好赶上戴雪林家里的新房子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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