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沈骜修_秦戈寒沈鸾_秦烟沈骜修小说《沈泠烟秦珞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沈泠烟秦珞小说全文在线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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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下了逐客令,秦珞再也不多做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从昨晚到方才,短短一天时间里,沈泠烟连着落水两次。此刻,她全身冒着寒气,籁籁发抖的蜷在秦珞的怀里,在听到秦珞与宁贵妃的话后,同样不敢置信的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从在汴州初识秦珞,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天底下最冷酷嗜血的无情之人。他不会救自己,只会看着自己陷入绝境,站在一旁狠狠的嘲笑自己,以报当年自己的拒婚之仇。他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对她最大的恩德。然而如今,他不但从于福手中救下自己,还替自己担下了欺瞒的大罪…

免费试读

是夜,雷雨大作,一辆精致奢华的檀木马车冒着大雨出宫,向东华街急驶而去,行到半路,却在街口被一所高院大宅前停的各色马车堵住了去路。

“何事?”车轮刚一停下,车内就传来一声冷冽低沉的询问声。

“回世子爷,今日是宁贵妃身边的太监于福娶妻对食的日子,前来恭贺的马车把前面的路堵住了……”

长随南山抹了把脸上豆大的水珠,隔着帘子禀道。

车内,秦珞俊逸的脸上一片冷然,如墨的深眸里飞快闪过一丝嫌恶的神情,淡漠道:“走小路!”

“是。”南山应下改道。

寂静的巷子里,马车没走上几步,再次被迫停下。

前面,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光着脚在雨地里踉跄的走着,挡住马车的去路,任车夫如何吆喝也恍若未闻。

南山连忙冒雨提着风灯下车,正要开口让女子让开,那女子却‘扑嗵’一声栽倒在马车面前。

南山吓了一大跳,等风灯照清女子面容时,他更是抑止不住惊呼出声。

秦珞掀开帘子,在看清地上昏迷过去的女子后,阴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诧。

下一秒,他沉声道:“带她上车!”

南山看着女子身上大红的喜服,再看了眼一旁的于宅,为难道:“爷,虽然她之前是……但如今她是宁贵妃赐给于福的对食宫女,若是我们带走她,只怕……”

秦珞一记眼刀扫过去,吓得南山赶紧闭嘴,将女子抱上马车。

马车上,秦珞如墨的眸光扫过女子苍白无血的小脸,顺着湿透的大红喜服一路下滑,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女子裸露在外的赤脚上。

女子的双足白皙纤细,上面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钉孔,经雨水的浸泡,一个个小小的钉孔红肿流血。而足踝上,也有红色的液体蜿蜒流下……

不过片刻,雪白的地毯已是被染成了血红……

秦珞复又闭上了眼睛。

南山看看自家主子,再瞄瞄地毯上昏迷的女子,想起四年前这个女子对自己家主子做下的事,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无奈的咽下。

马车到达安王府,南山按照吩咐将女子背回了秦珞的居所,楠院。

不一会儿,女子醒来,一双秋水明眸怔怔的看着屋内的一切,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秦珞身上!

四目相对,沈泠烟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珞——

万万没想到,救自己的人会是他。

苍白失血的小脸瞬间涌上尴尬无措的神情,她嘴唇嚅动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秦珞别开脸,面无表情的端起茶壶,给自己碗里添茶。

丫鬟们拿着干净的衣物要替沈泠烟换下,她白着脸看了一眼秦珞,轻声拒谢,挣扎着下床离开。

丫鬟们捧着衣物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秦珞。

他始终不发一言,任由着沈泠烟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门外,南山的声音沉闷的响起——

“爷,于福大监求见!”

一听到‘于福’二字,沈泠烟全身瞬间变得僵硬,脸色一片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刚迈出的脚不由自主的退回,回身往床榻里面躲,眼神里的恐慌绝望一览无遗。

她的害怕胆怯悉数落进秦珞眼里,他勾唇淡漠一笑,冷冷朝外道:“让他进来。”

于福年过四旬,是宫里的老人,更是宁贵妃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得于贵妃恩典今晚娶沈泠烟对食,本是人生一大乐事,新娘子却跑了,还被秦世子给带走,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于福一张老脸都绿了。

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更不顾秦家的滔天权势与秦世子嗜血冷酷的性子,于福冒着大雨白着脸上门要人来了。

沈泠烟与秦珞之间的纠葛过往,于福当然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还敢上门来,一是希望秦珞看在宁贵妃的面子上给自己几分薄面。二是想着,当年沈泠烟那样对他,秦珞应该怀恨在心,不会帮她而为难自己。

这样一想,于福的胆子就大了几分。

但他深知大庸朝第一世子爷的脾性,所以进门之前,恭敬的跪在门口道:“老奴于福叩请世子爷安!”

话音落下,却没听到秦珞的回应。

屋内,沈泠烟同样跪到了秦珞的面前。

她跪得离他很近,一张苍白失血的小脸衬得一双眸子更加黑亮,里面的恐慌与乞求也越发的清晰了然。

嘴唇哆嗦,她小声又急切的乞求道:“世子爷……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不嫁与于福对食,我愿意为世子爷当牛做马……”

食指轻轻叩着桌面,秦珞闻言冷冷一笑,道:“本世子瞧着于福不错,虽然年长,但亦夫亦父,倒正是合乎沈小姐觅婿的标准。”

秦珞的话让沈泠烟全身一震,一个‘父’字更是让她的脸色又惨白几分!

她很想抽身离开,不在此受他的羞辱,但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大仇未报之前,眼下秦珞对她的这番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下一刻,沈泠烟重重跪下磕头,咬牙道:“以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世子爷,还请世子爷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看在沈妃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一声轻嗤从秦珞唇角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惦起沈泠烟低垂的下巴,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她神情里的绝望、慌乱与走投无路,勾唇冷笑道:“何来得罪?本世子只是没想到沈小姐眼中的良配,竟是这样的阉人!”

眼神讥诮的睥着沈泠烟身上脏乱的大红喜服,秦珞语带冰凉,又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今本世子看你嫁与于公公,倒是般配得很。”

沈泠烟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她眼神慌乱的想逃避秦珞赤裸裸的打量嘲讽,可是,她刚要别过头,秦珞已加重了手上力道,手指重重的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

看着他眼神里的讥诮与玩弄,沈泠烟失去了所有理智。

她知道,全天下最不可能救自己的人,就是他——秦珞!

她扬手狠狠打落秦珞的手,呼的一下从地上爬起身,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站在秦珞的面前,惨烈一笑,冷冷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错人,就如当年你在汴州的所做所为一样,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渣,我本就不应该对你心存侥幸,向你求救。更不曾后悔过当年的拒婚。”

闻言,秦珞的神情微微一滞,脸上涌上黑气,如墨的深眸里有寒光一闪而过!

下一瞬,他又如常的冷笑起来,冷冷道:“开门,别让公公等急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道惊雷炸过。巨大的声响震动着沈泠烟悲苦的心,雪白的闪电照亮她脸上的绝决!

守在门外的于福见房门终于打开,忐忑不安的心顿时落了地,见沈泠烟目不斜视的从自己面前走过,不自由主的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

想到之前于福对自己做下的那些残酷腌脏的恶心事,沈泠烟控制不住对他嫌恶的喝道。

于福闻言一愣,皱巴的老脸顿时青白交加。

他以这样的身份与年纪来娶亲,在欢喜的同时,也分外的敏感。

想起沈泠烟逃走给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让宾客看自己的笑话,再看着她对自己毫不遮掩的嫌恶,于福心底蹿起一股怒火,手掌高高扬起,很想狠狠给她甩一巴掌,但看了看秦珞还是忍住了!

愤然的收回手,于福咬牙恨道:“贱人,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对于他的警告,沈泠烟已完全不放在眼里。

她回身,冰冷的寒眸冷冷瞪了一眼于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被她狠厉的目光一瞪,于福阴鸷的老脸僵了僵。

他极力忍下,别过脸对屋内的秦珞点头哈腰道:“贱内不懂事打扰到世子爷,让世子爷看了笑话,真是罪该万死,小的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还请世子爷恕罪!”

秦珞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当脚步停在于福面前时,他佝偻的背上已腻出了一层冷汗。

冷冷的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往前走的沈泠烟,秦珞扬声道:“南山,取五百两黄金送到于公公的府上。就当是本世子送与于公公大婚的贺礼。”

闻言,于福全身一松,脸上浮起欢喜的形容,正要开口致谢,突然,身后传来沈泠烟凄凉的笑声——

“秦世子,我都已是你的人了,你却转手将我送给别人,你好狠的心!”

此言一出,不仅于福白着脸惊呆当场,就连一脸冷漠的秦珞都微微侧目。

然而,不等秦珞出言反驳,‘扑嗵’一声巨响,沈泠烟当着二人的面,纵身跳进了楠院的荷花池……

突然的变故,纵是精明如楼于二人,都瞬间反应不过来……

暴雨的深夜,宽阔的荷池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等侯府的下人提着灯笼聚到岸边时,只见幽黑的水面,除了雨水冲涮留下的满池涟漪,再也看不到沈泠烟的身影。

秦珞冒雨站在岸边,脸上被雨水浇得更是冷冽如霜,冷冷道:“下水捞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让她污了本世子的荷花池!”

得了令,王府的下人纷纷丢了灯笼,‘扑嗵扑嗵’的往水里跳。

而于福在听到沈泠烟的那句话后,一直白着脸呆站着,也不下水救人,最后,咬牙颤声道:“……此事,老奴定当求贵妃娘娘给老奴一个公断!”

说罢,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入秋后,池水已是冻骨,沈泠烟被救上岸时,脸已冻得发青,所幸还有微弱的气息。

这一番闹腾下来,等到她再次苏醒过来,已过了寅时头,按理,她要入宫当差了。

醒过来的沈泠烟,并没有急着起身回宫,闭着眼睛静静躺着。

她身心俱疲,身上的伤与心里的痛苦折磨得她短短一日已不成人形。

所幸,经过拼死相抗,她终是过了昨晚魔鬼一般可怕的夜晚。

而且,她在最后,利用秦珞摆脱了于福。

一想到秦珞,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他昨晚看着自己的嗜血寒眸,顿时,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昨晚走投无路之下利用了秦珞,新仇旧恨,接下来,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自己?

其实,秦珞比于福更可怕,但她在最后不惜利用他来对付于福,并不是她不怕他,而是她知道,秦珞对她,如今只是嫌恶仇恨,不会再抱有其他的男女心思。她得罪于他,他要打要罚她都可以忍受,只要不再去面对于福,再与他对食,任何苦难她都可以接受。

转念一想,名义上她与于福还是对食关系,想要彻底摆脱他,只有让宁贵妃收回谕旨,取谪她与于福的对食关系!

而这世上,只怕也只有秦珞,有本事让宁贵妃心甘情愿的改变心意,收回成命了!

想到这里,沈泠烟赫然睁开眼睛。一双清冷透亮的秋水明眸闪着寒光——

眼下,秦珞不来找她,她却是要主动去寻他了。

思索间,房门打开,沈泠烟抬头看去,是一个白净的小丫鬟端了碗碟进来,看到她醒了,笑道:“姑娘醒了,这粥也刚好熬好了,姑娘赶紧喝一碗吧!”

沈泠烟饿了整整一天,滴米未粘,水倒是在池子里喝了半肚子,如今正饿得很。所以也不推辞,自己拿过碗,盛满一口喝完。

那姑娘连忙给她添上第二碗,沈泠烟问道:“你们家世子爷呢?如今可是在府上?”

丫鬟道:“世子爷昨晚淋了雨,着了寒,如今正在屋子里躺着呢。”

沈泠烟闻言微微一愣,蹙眉道:“他现在能见客吗?”

那丫鬟点点头,道:“奴婢这就带姑娘去。”

跟着那丫鬟出门,拐过一道游廊就到了秦珞的屋子前,原来,她一直都呆在楠院,被安置在后面的厢房里了。

而彼时,秦珞正躺在床上听着南山的禀告——

“……爷,现在外面都在传,说爷……说爷抢了于公公的老婆……那于福昨晚连夜进宫向宁贵妃告状去了,奴才想……可能不用多久,贵妃娘娘就会找上门来了……”

秦珞不动声色的听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脑子里却全是昨晚沈泠烟站在他面前咬牙痛骂他的样子,不禁气得笑了,磨牙冷冷笑道:“臭丫头,太可恨了!”

南山一想到自己家主子好心救沈泠烟回来,却被她搅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如今还让世子爷成了世人口中抢人家老婆的恶霸,顿时也觉得她可恨得紧,不由点头应和道:“世子爷,那个女人确实可恨,世子爷还是赶在贵妃娘娘来之前将她送出门吧,省得再给您招惹麻烦!”

“你怂恿世子爷这样做,就不怕世子爷再落个始乱终弃的臭名么?”

门开处,却见一道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字一句淡淡说道。

沈泠烟轻巧的堵住了南山的嘴巴,径直跨进门来,恭敬的跪在了秦珞的床边,软声道:“多谢世子爷多番相救,从今日起,奴婢这条命就是世子爷的了。”

从带她回府,再到荷池打捞,到最后被她利用成功躲过与于福成亲的一劫,昨日一晚,秦珞确实是救了她三回性命。

嘴唇勾起一丝讽刺的冷笑,秦珞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滚!”

南山就等秦珞这句话了,立刻上前将沈泠烟撵出了楠院,一直撵到王府外才罢休!

寅时末,外面还一片漆黑,沈泠烟站在府门前,暗自攥紧了拳头——

她不会忘记她重回京都的目的,她也知道,天一亮于福就会带着宁贵妃上王府要人,若是在那之前,她不能在王府留下,等待她的,将是更为生不如死的结局。

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沈泠烟抬步镇定的朝王府后门走去。

她混进一队送蔬菜瓜果进门的下人群里,顺手拎起一袋子东西,跟在人群后面低着头进了门。

守门的大娘瞄了眼她身上的丫鬟服,放她进去了。

跟着大家来到厨房,放下手中的东西,她主动走到管事嬷嬷面前,恭敬道:“嬷嬷,奴婢叫小满,新分到厨房打杂,请嬷嬷多关照!”

正忙碌不停的管事嬷嬷骤然听到沈泠烟的话,抬头打量了她一眼,待看清她那略显苍白,却倾城绝艳的脸蛋时,暗暗一惊,下一刻,冷下脸冷声道:“脸生得很。你是哪个院里的?谁派你过来的?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沈泠烟乖巧的垂头回道:“奴婢是世子爷昨晚带进府的,手脚笨拙,南山大哥就将奴婢安排进了厨房打下手。”

王府下人那么多,沈泠烟想,秦珞平时是不会去管王府多了一个下人,而她昨晚被秦珞带回来,并跳了荷花池,相信王府的人都已知道。所以,她这个谎话,嬷嬷会相信,也不会去找南山询问。

果然,管事嬷嬷听说她就是昨晚世子爷带回来的女人,不由信了。再看看她的姿色,默默在心里猜度会她与世子爷的关系后,点头让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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