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老潘痛苦地唠叨了几句后,忽然梗起脖子:“我不信,你装模作样!” 他眼睛充血,看起来比虚浮在地的清欢还要可怕。 明子忽然尖叫一声! 众人本就被清欢和老潘头此时的模样吓住,再听他一声尖叫,更是齐齐打了个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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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大火。
通红的,热烈而又狰狞的火,肆意舔舐着的,是一个一袭白袍,被紧紧捆绑住手脚的人。
近前看,那是个女人,还是个姿容清绝的女人。
她的额头上缀着一颗晶亮的红色琉璃珠,形状像一颗泪珠,衬的她黑色的发,雪白的衣更加夺目。
没有辗转哭号,没有哀求饶恕,更没有跪下——尽管这是那些围在火堆四周的人所希望的。
他们希望这个姿容清绝的白衣女人求饶,下跪。
这么绝品的女人世间少有,他们并不想真的毁了她,更多的,是想占有她,侵犯她。
男人最大的爱好是什么?无非钱,权,和女人,漂亮或者风情的女人。
这个正被火包裹的女人不但漂亮,而且风情,不但风情,而且稀少。
其实说她漂亮都已经是侮辱了,她只能称之为美丽。
唯有美丽这个词才能稍稍配的上她。
能占有这样一个女人,只怕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所以,他们眼睛都紧盯着那火中的女人,期盼着她能开口求饶,好让他们随时准备着去扑灭由他们亲手点起的火蛇,第一个救她下来,被她当做英雄从此全身心地低服承奉。
自古美人爱英雄,尤其是有救命之恩的英雄,难道不是吗?
白衣女人却没有动静,她只是站在火中,目光浅淡地看着围在火圈外的众生。
眼底,是一抹浅浅的可怜,和嘲弄。
外面的人忍耐不住了。
“叫啊!快点叫啊!”有人控制不住地喊了起来,像是高兴,又像是哭泣,有些痴迷,有些癫狂。
有人领头的声音就像装满了火药的仓库被点燃引线,轰地炸开。
“叫!快点叫饶!”
“求饶,我们就会放过你!”
“跪下,跪下你那尊贵的膝盖吧!”
“低下你那漂亮高傲的脑袋,我们更喜欢它显得卑微一些。”
“哪怕是你喊声疼也行。”
“走两步也可以,动一动也可以……”
“哭一下可以吗?求你哭一下吧!”
“啊,天啦,你这该死的,高傲的女人!你就不能低下你那漂亮的脖子吗?你马上就要没命了,为什么不肯求饶呢?”
“……”
火中的女人嘴角的微笑笑意慢慢扩大,最终泛滥成一片炫丽,嘲讽的炫丽。
“哈哈……你们很想看到我向你们求饶,下跪低头吗?很想夺得我的身体炫耀自己的征服吗?呵呵,做梦!
我是天生的预言师,我不是妖人!我来到这里尽力帮助了你们,为你们治病,为你们祈福,为你们丰裕了财富壮大了田园,可是你们却是这样的回报我!
你们用妖人的名义捆绑我,逼迫我向你们低头,逼迫我被你们占有凌辱,现在还用火刑逼迫我放弃自己的尊严,来附从你们这些肮脏的爬虫!
你们真觉得你们能只手遮天?哈哈,笑话!”
女人抬头看天,天很蓝,很澄澈。
“这天地,是无穷大的,而你们都是卑微渺小的。渺小卑微的你们竟然妄想用那些肮脏的手段和心思来抗拒天地,那么,就等着天地来惩罚你们吧!”
她忽然闭目吟诵起来:“来是如者归,生为死去魂。天地洪荒,浩荡冥冥。以我之躯,灭绝污秽。以我之魂,涤尽沉沦。以我魄引,再续虔诚。”
万里无云的晴空中,陡然一个霹雳,炸在火堆的中央!
随后,狂风骤起,密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地狂卷而来!
白衣女人张扬地仰头大笑,红色琉璃珠贴在她额间像跳跃的火球。
她的黑色长发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犹如无数杆标枪,锋利而尖锐!
人群大乱!
“妖术!看啊,那妖女又使用起妖术来了!”有人惊惶大喊。
“快加柴,烧死她!”
“倒油,让火更旺一些!”
有人在发号施令,指挥着。
可是更多的人却开始后退,想要逃跑。
站在火中央的女人,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们,再次欢快地笑了。
然后,她启动着她那粉嫩的,如同五月樱花一般美丽的唇,温柔地,缓缓地吐出一串咒语——
“狂风,请带走所有肮脏的灵魂!
雷电,请剥开所有污秽的躯体!
豪雨,请洗刷他们卑污的心吧!
开启吧,洪荒之眼!
以我为引,洗净这个世界的污浊!”
随着她的声音,空中闪电劈头乱飞,狂风夹在骤雨中如同狂暴的猛兽,肆意在天地间来去……
人们的惨叫响起,哭号大作,无数的人被践踏而死,血水混着雨水飞溅,血肉合着泥土横流……顷刻间,这片丰饶富丽的土地成了地狱。
天地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清晰了。
那些死去的人以各种的姿态倒卧地上,唯有衣服须发随着还没停止的风雨瑟瑟摆动。
火已经灭了,白衣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已经冰冷。她的躯干化为了灰白的石像,永永远远地矗立在了那里。
直到这一刻,她依旧没有跪下,依旧昂首望着天空。
风雨渐消,有几只鸿雁从天空飞过。
时间仿佛停止般的漫长。
慢慢地,在那些躯体上钻出了嫩芽,生起了强韧的野草,渐渐连成一片,渐渐覆盖了这片曾经的富饶土地。
不知又过了多久,高山下陷为湖泊,平地变为了山丘,荒原化成了森林,曾经的印迹已经湮灭无踪,唯有那个高高的石像依然独自屹立在天地间傲然。
风到了这里也变的慢了,变的凝固了……
时间流淌,这里终于成了无人区。
……
在中国的西北区,陕西和甘肃的中间接壤处,有个地方名叫宁夏。
宁夏原本是宋朝时的西夏,皇帝叫做李元昊。这里,有巍巍高山森森密林,也有既养育人也夺人性命的一望无垠草原和沙漠。
这里夏天酷烈冬季苦寒,每当沙尘暴扬起,昏天暗地对面的人如隔万里关山。
但是这里却是很美的,美的惊人,美的动魄,美的壮烈。
天广地大的磅礴气势和香甜瓜果,注定这是个神秘而富饶的土地。
在宁夏的某片山脉里,有一个密林森森鸟兽潜匿,繁衍着野草闲花蛇虫鼠蚁,和那些妖冶诡异毒物的地方,这个地方无人能识其真面目。
因为,但凡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
“绝世!”
有声音在呼唤。
飘飘渺渺,不知来处。
“绝世,归来吧!”
呼唤连绵不绝,声声如泣如诉。
分明记得自己是在睡梦里,但这呼唤声为何这般真切?仿佛是在心底发出。
身周一片白雾,对面都不可见。
伸出手,她摸索着,试探着,蹒跚着……
她知道自己在梦中,因为这样的梦不是第一次。
“绝世……绝世……”
呼唤依旧。
她有些焦躁。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呼唤我?我是你呼唤的绝世吗?”
她站定,向着寻不到声音来处的四周大喊。
“绝世,你不记得自己了吗?不记得我了吗?”
那声音舒缓飘渺,悠然地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过来,似乎带着浅浅淡淡的哀伤。
“我不记得认识你。告诉我,你是谁?”
她强迫自己冷静地站在原地,冷静地跟那个声音交涉。
这样看不见四周的地方很危险,并不会因为是梦境就改变——这点她深有体会。
曾经她觉得这就是个梦,所以她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奔跑,结果在梦境里她掉入水中。醒来后发现,她竟然真的在度假的那座山庄水塘里,面朝下地载浮载沉。
事后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梦游了!
他们说,她有梦游症,亲眼看见她在睡梦中爬起,合着双眼一步步走出大门,走向那口水塘。
她开始认为是有人恶作剧,因为她家并没有梦游症这个遗传,而且她以前在梦里也从未有过。
但所有的人都指天发誓。
后来这样的事又接连发生了好几次,她终于相信了即使在梦境中也不安全的事实。
此刻,在这样弥漫的浓稠雾气中她只有站定,不敢随便走动。
那声音忽而叹息一声,幽幽的,绵绵的,如同春蚕吐丝一般——“绝世,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你啊!”
什么?!她惊恐地后退一步!
“你就是我?”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声音轻缓却坚定。
她定定神:“证据呢?还有,你又在哪里?”
声音默了一下,就在她以为不会回答时,那声音又响起:“证据,就在你的额头上:洪荒之眼!只是还没到时间。至于我,我本来就在你的身体里啊,我在你的心里,你的血液骨髓中,你的脑海里……我,就是你的灵魂。”
“绝世,你我本是双生骨。”
“绝世,去生死门,去生死门找回我,找回你自己,去生死门!”
疾风忽然骤起,雾气突然散去,清欢蓦地睁开了眼睛。
“又做梦了!”抹了把额头,毫不意外地,额头上一片冰凉沾湿的水雾。
“生死门?那是什么东西呢?好像是扇门,又好像是个地方。”拖过一只大抱枕,清欢揉着它回忆梦里的情节,一头柔亮的黑长发从肩头滑下来,倾泻在抱枕上,缎子一样地闪着光泽。
刘珂矣的《芙蓉雨》适时响起,清欢忙拿过手机来看,是师兄段凌轩。
“喂,师兄。”
“清欢师妹啊,最近我们手上接到好几起盗卖年青女性尸体的事件,师兄如今焦头烂额,你帮帮我呗!”凌轩的声音在刚接通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响起。
清欢笑了起来:“唷,我的学霸师兄,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竟然请我帮忙起来!”
段凌轩可是刑侦加法律系的双料英杰,很多人的榜样呢。
“你拉倒吧!什么学霸,早过去N年的旧事了!你就说帮不帮吧!”凌轩爽朗的声音传过来,让空气都流动的欢畅起来。
“师兄有命,我敢不从吗?不过师兄啊,这一看就是件配阴婚的陋俗,还有什么棘手的吗?”竟然要她这个“天赋异禀”的法律系高材生出马。
凌轩的声音忽然沉默了,清欢也不追问,只是将手机开了外扩,自己去刷牙洗脸。
二十秒后,凌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次有些沉重。
“这次的事件不只是配阴婚,我们发现,这里面还有蓄意谋杀,以及……诡异。”
清欢正在刷牙的动作骤然停顿,随即她张嘴喝了口水,飞快地漱了漱口,一边回答:“备齐资料,老地方见!”
十分钟后,清欢走进了“清心居”茶舍里。坐在窗户旁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凌轩立马向她招手:“师妹,这里。”
清欢快步过来坐下,有侍者上来询问点什么。
“一杯鲜榨橙汁,碧螺春,对了,要苏州洞庭山产的碧螺春。”清欢特地指出。
侍者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轻言缓语地说了句“稍等”便走了。
“你啊,还是这样,也不怕这家店老板恨你。”轩眉俊目的段凌轩好笑地摇头。
“那不能怪我,谁叫他们上次拿假货哄我,我不得小心点啊。”清欢摊摊手,柔长的柳叶眉轻扬着,带着丝调皮的妩媚,让对面的段凌轩心底荡漾了下。
清欢师妹好似越来越别有风情了呢,再不是当初刚来学校他接待时的那种青涩小女孩模样。
清欢对茶很有一套,任何茶她看一看闻一闻大多都能鉴别出真假和品种来,偏偏上次她来这里喝茶,店老板给她上了假冒的姑苏洞庭碧螺春,被清欢立刻指了出来。
当时侍者不承认,后来惊动了老板出来,也不承认,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来挑事的。
清欢火了,当场将碧螺春的来源产地什么时节做什么品种,以及要怎么采摘怎样烘制包装冲沏等等说了个透亮,最后指出,这根本就不是苏州洞庭山产的碧螺春,而是安徽某个地方山坳里出产的冒充货。
老板也是较上了劲,让人将店里的所有茶叶都搬了过来要清欢品评,并说,如果她能都辨别出来,不但赔礼道歉,以后她再来这间清心居可以随便吃喝!
如果不能,就要清欢在店门外当着所有路人的面连说二十遍自己是骗子!
清欢豪气被激起,当即击掌为誓。
结果自然是清欢赢了,她很轻松地就将那些茶分辨出来,从产地到品种,一丝不差,甚至连老板珍藏的“名茶”也一一辨别了,最后指出,店里共有八种名茶是假,老板珍藏的那雀舌明前等茶也都是假货!
自此清欢一战成名,几乎这条街上所有买卖茶叶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弄鬼,更有那进货人吃不准真假特地花大价钱来请她的。只是除了没事或偶尔高兴,其余都被她拒绝了。
侍者很快将点的东西送上,并甜笑着送上茶点蜜饯,说这是她们老板吩咐的。
清欢道谢。
虽然上次她赢了,不过她也并没有得理不饶人,真的就白吃白喝人家。
毕竟做生意也不容易,尤其是做这种茶的,比不得房地产炒期货那一类一夜暴富。卖茶水点心也只是赚个辛苦钱而已,不算暴利。
所以她每次都留下茶钱,老板倒也是说话算话,见她不肯白吃白喝,便在配送的点心上下了功夫,不但份量比旁人的足,而且也最新鲜味美。
凌轩打量着清欢的穿着:“师妹啊,你这么穿着一身古装到处乱窜,不怕人以为你这里有问题啊?”他指了指脑袋。
“这是禅茶服不是古装,拜托师兄你有点知识水平好不好?”清欢白他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凌轩明朗着眉眼嘿嘿地笑:“反正我觉得就跟影视剧里面的古装没两样。哎师妹,你穿这样走动能方便吗?”他看着清欢一身水蓝色长袍说。
“要不要试试?”清欢喝了口茶,挑起眉梢问。
“还是不要了!我怕你的旋风腿,更怕你那张会骂人成真的嘴!”凌轩慌忙摇头。
“你这是在骂我是乌鸦嘴吗?”清欢挑眉。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是铁嘴神算。”凌轩急忙摇手。
“算你识相!”斜睨一眼,清欢伸手:“拿来!”
凌轩将公文包里的文件取出递给清欢:“这是我拷贝下来的,你仔细收好,这东西要是给外人看见了,你师兄我这个局长也别想混了。”
清欢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低了头认真看起资料来。
山路蜿蜒崎岖的像条蛇。
面包车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时而像个得了哮喘的人一样,吭哧吭哧地费力爬坡,时而晕头转向地转弯,时而又能吓掉人半条命地往下冲。
夏芷若已经吐了好几回了。每一次,她都被那几乎下一秒就会葬身谷底的视觉给吓得尖叫。
“这路可真不是人走的。”她抱怨道。眼睛半睁半闭,小巧的脸上,尖尖的下巴微微翘起,给人有点锐利凉薄的感觉。
郁胜过歉疚地对她笑笑,安慰她:“山路十八弯,都是这样的,你再忍耐下,就要到了。”
夏芷若眉毛皱起,气冲冲地:“就要到就要到,你每次都这样说,都已经说了七八十遍了还是没到!胜过,你就不能选条好点的路走吗?”她抚着又犯到心口的恶心哭丧着脸。
她跟郁胜过是恋人,这次是利用假期出来玩的。一开始听说去山里,她还兴奋的要死,直喊着总算是能摆脱肮脏的城市雾尘和汽车尾气,呼吸到新鲜有氧的空气了。
“你们等着我年轻十岁回来吧!”她对宿舍里的人说。
“嘁,你是去山区玩几天,又不是去修仙,还年轻十岁!”舍友们啐她。
“那可不一样。山里的空气多纯净新鲜啊,哪里像这里,”她使劲嗅了嗅鼻子,噘嘴:“到处都是呛死人的灰尘,连口干净点的空气都呼吸不到,憋死人了都!”
“唷,那照你说,我们这些呼吸了二十多年城市脏空气的人岂不都是活僵尸了?”室友江晴晴俏皮地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现在,夏芷若只想宁愿呆在充满了脏污空气的城里,宁愿戴着大口罩也不想再走一步了。
“胜过,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我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她朝男朋友撒娇道,一面嫌弃地瞧着车窗外的连绵山路,一面又吐槽这面包车的蹩脚。
“瞧这一路下来,嘁喱哐啷的乱响,头都昏了。”哪怕是找个商务车也好啊,偏找了这么辆破面包来。
“对不起啊芷若,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车,除了这辆面包,就只有一辆大卡愿意走,所以……让你受苦了。”郁胜过双手紧抓着座椅,身上扣着的安全带让他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却仍然朝着后座的女友温暖地笑着。
这也确实不是男友的错,夏芷若于是咕哝了两句,又抱怨了两句这路不是人走的话就算了。
前面的司机一直都对夏芷若的抱怨听而不闻,这时忽然幽幽地接了话过去:“姑娘你没说错,这路的确不是人走的。就连这车,也不是人坐的呢!”
夏芷若只以为对方是厌烦自己不断的抱怨,想想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歉。谁知那皮肤黝黑的司机很正经地对她呲出了一嘴烂黄牙,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是瞎说的吗?告诉你们吧,上了我图拉黑的车,就是去了阎王殿的路。”
黝黑的大手,还带着隐约的汽油和其他什么东西混合的味道,下一秒死死地扣在了副驾座上的郁胜过咽喉上!
夏芷若尖声惊叫起来,惊飞了一群雀鸟。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图拉黑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学着球星科比的动作嘘了一声:“不要吵,等会要是吵醒了山神爷,我就先把你这帅气的男朋友扔进悬崖下面去!”
夏芷若登时吓的捂住了嘴。
郁胜过被卡着脖子,他双手死死地托住图拉黑粗壮的手腕,一边奋力掰扯着对方的手,一边努力呼吸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耳中是图拉黑对夏芷若的命令:“乖乖的别乱动,不然我立马杀了他!现在把座位底下的绳子拿出来,对,就是那个黑袋子……过来把你这帅气男友给绑好了……放心,还有半小时就到地方,在这之前我是不会动你一根指头的。”
夏芷若哆哆嗦嗦地将郁胜过绑好,图拉黑跨进后座,拿胶带纸将夏芷若也绑在了座位上,这才返回驾驶座启动车子。
车子继续颠簸,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
夏芷若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师傅,您……求求您饶了我们吧!你要什么只管说,我们都给你就是……”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再嚎,老子就先把你给上了!”图拉黑狰狞着面目冲着后视镜对夏芷若喊。
夏芷若吓的一哆嗦,果然就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止不住地在抽泣着。
山路渐渐平缓起来,看来地方要到了,只是这对情侣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
低矮的石屋前,站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年轻。
“怎么还不来?右屋的可经不起耽搁,再放下去都要臭了。”老年人皱着很深的,带着明显沧桑的川字眉说。
“不要急,老黑是个办事稳当的人,他既然说了能带来就一定会带来。咱们做这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三十来岁模样的年青人说。
他的脸上有一种不同于年青人该有的朝气,反而像是个看惯了凡尘万事的老人,无比的沉闷,阴郁。
老人对他似乎有些惧怕,听见这话,嗯嗯了两声没再开口。
已是傍晚时分,被大山的遮挡,原本该是红霞满天的西面看不到绚丽景色,反而有些阴沉沉的。
暮色渐浓,一弯钩月爬上了东边的山头……就在这时,一束雪亮的光束刺破浓郁的苍茫暮色,直直地落在了石屋前面。
“来了!”年青人丢掉狠吸了一口后只剩个烟屁股的烟头,拍了拍身边老人的肩膀说。
车门拉开,图拉黑一脚踏地,一边伸出头来对两人招呼:“刚哥,这次走运,一对鸳鸯呢!”
“正不正?”刚哥就是那年青人,他问。
图拉黑嘿嘿地笑:“正的很呢,包老蔡家的姑娘满意。”
“那我家顺子的呢?”老年人慌忙上来问。
“潘叔放心,盘正条顺的,还是个大学生呢,保证你家顺子喜欢。”图拉黑笑着说。
潘叔吐出一口气,轻松了许多。
“来,搭把手,把你家的媳妇领回家。”图拉黑对潘叔招手。
潘叔扭头对着屋里吼了一嗓子,屋里立刻跑出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
“明子,你去帮忙把你嫂子带下来。”潘叔指着车里说。
明子抬头看了眼车里被绑着的两个男女,那两人头歪在一边,一看就是被人给弄昏过去了。
“爹,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新闻上说了,这可是犯法的。”明子在山外面读书,看见过新闻,他有些惊惶和不愿意。
潘叔拿脚踹他屁股:“放屁!什么犯法不犯法的,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谁管得着咱?再说了,你就忍心看着你哥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的,连个陪着说话洗衣服做饭的伴都没有?你哥可是为了给你挣学费才送的命,小兔崽子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潘叔的一通骂让明子心里潮潮的。想起哥哥,他咬着牙拉开了车门,伸手去扯后座上捆绑在那个女人的密密的胶带。
身体前倾着,费力拉扯胶带的明子忽然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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