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姚如玉了解镇远侯，知道他大概也不想闹得家中鸡犬不宁，也不追究，只是笑若春风地问乔氏：“听铺子掌柜的说，长嫂经常让他们另做一本账簿交给账房。反正账房里的账簿那么多，也没人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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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登门去求亲的时候，有好些看热闹的人跟着一同去起哄。
那些都是跟着镇远侯在军中的将领，好不容易看见镇远侯迎来了第二春，当然要去瞅瞅了。
因姚如玉是二嫁，一切应当从简。
然镇远侯的聘礼是按照明媒正娶的礼数来的，半分也不比城里那些大户头婚的少。而且抬聘礼的全是威风凛凛的军人，气场十足。
叶歆与叶非予也来了，这一天里姚家十分热闹。
而侯府的乔氏和婉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毫无精神。
侯爷有喜，对于她们娘儿俩来说，无疑是噩耗。等那当家主母进了门，乔氏还有霸着中馈之权不交的道理吗？
况且那姚如玉，自己手上有产业，精通做生意、看账簿，精得跟猴儿似的，还有她乔氏从中作梗的机会？
到时候母子三个包括叶放在内，就真真与寄人篱下没什么差别了。
乔氏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叶歆，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那个最擅长看家管账的姚氏！她居然还能不计前嫌地帮着把人娶进门！
真是撞了邪了。
这要是找个年轻的、好拿捏一点的软柿子，乔氏也不至于如此焦头烂额。
镇远侯虽然心里不太有谱，可好歹也是掌管徽州兵马的军候，到了姚家，那大刀阔斧的气势分毫不减，往堂上一坐，稳如泰山。
姚如玉没能出来见客，是姚老爷子接待的。
一箱箱聘礼摆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山。
姚家对姚如玉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十分头疼的，如今镇远侯主动迎娶，姚家当然也乐意。
叶歆与姚瑶儿说了几句话，抬头便看见姚如玉在屏风后面往这边看了两眼，又悄然退下去了。
叶歆便跟着走过穿堂，去到后院。看见姚如玉葱白素手，正拈着粮食喂花园里养的两只白鸽。
“姚姑姑。”叶歆唤她。
姚如玉一顿，回头看了看叶歆。
叶歆敛着裙子在她身边蹲下。姚如玉给了她几颗粮食，让她帮着喂鸽子。
叶歆摊着手，白鸽在她手心里啄啄的，她一时兴致盎然。
“听说是你极力促成我和你爹的婚事。”姚如玉忽然道。
“姚姑姑不高兴吗？”叶歆道，“若是不高兴，先前媒婆上门说的时候，就可以拒绝的。”
叶歆知道，要是姚如玉不想嫁的人，谁也不能逼迫她嫁。只有她想嫁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嫁。
姚如玉回忆道：“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是很讨厌我的，那时连我靠近一步都不能。如今却是为了什么？”
“我生了场病，以前的事并不记得了。”叶歆下巴搁在膝盖上，歪头看她，笑道，“除了是为我爹好，姚姑姑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我会害你或者害我爹啊？”
这一看，叶歆的笑容滞留在了脸上。
因为叶歆看见这一向懒散又强势的姚家姑姑竟然哭了。
她哭得无声无息，一颗颗眼泪只管从眼眶里掉出来，仿佛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瞬时打碎在地上，丝毫不染花她的妆容，也不影响她的美感。
叶歆讷讷道：“姚姑姑若是不喜欢这门亲事，现在还有反悔……”
话还没说完，叶歆身子一歪，不想一下子被姚如玉搂进了怀抱着。
姚如玉哽咽，深吸一口气道：“丫头，往后你便是我女儿，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姚如玉定第一个不饶他。”
叶歆怔愣愣的，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美丽又温柔的女人抱，竟情难自禁地跟着热了眼眶。
虽是继母，可她这一世喜欢姚如玉。从今往后，她也是有娘的人了。
叶歆挣脱了前世的那场噩梦，人生轨迹也会跟着改变了。
这一世她经历的这些都是前世所没有的，她相信往后还会越来越好的。
回去时，叶非予见她眼眶红红的，轻声道：“哭过了？”
叶歆仰着头笑着回道：“我太高兴了啊。”
他无言地揉了揉她的头，淡淡一笑而过。
镇远侯与姚如玉的婚期就近择了个吉日，礼数周到，排场却不过于铺张。用镇远侯的话说，又不是第一次结婚。
镇远侯也考虑到姚如玉身份尴尬，担心摆得隆重，反而遭人说叨。
毕竟不管是在徽州还是整个北魏，女子二嫁能简则简，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
但姚如玉可不是指望着别人怎么说而过活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别人嘴碎做什么。
镇远侯手下有不少武将，当天必然要做为宾客上门讨喜酒喝的，根本没法不高调。因而高门阔府还是红绸高挂，喜气洋洋。
镇远侯大喜这天，叶歆和叶非予都打起精神来忙前忙后，乔氏也勉强地笑脸迎人。
后院里，婉儿却是哭得伤心。
乔氏得空进来安抚她，她便哭着道：“娘，二叔娶了继室进门，往后是不是就得她掌家了？那娘答应我的嫁妆可怎么办啊？”
乔氏也十分心焦，道：“婉儿别哭，娘会想办法的。”
姚瑶儿送自家亲姑姑来侯府，活泼又俏皮。
少女的心事不难猜，上次见过叶非予一面以后，姚瑶儿总是在等机会接近他，与他说两句话。
于是趁着叶非予在门前迎客的空当，姚瑶儿拧着袖角俏生生地走到叶非予身边，仰头看他。
他生得可真是高大啊。脸上没有那种温文儒雅的俊逸，而是雕刻般冷厉分明的轮廓，眉眼间敛着股沉郁的味道，却偏生让人觉得很可靠。
姚瑶儿脸红了。
叶非予迎来送往、淡然自若，根本没理会她。
姚瑶儿鼓起勇气扯了扯叶非予的衣角。
以前都是叶歆对他做这样的小动作。现在突然换了一个人，叶非予低下头来看她一眼，不是很有耐性，道：“姚小姐可以去堂上坐坐。”
姚瑶儿扬起粉嫩可爱的笑容，对叶非予道：“今日是我姑姑与侯爷大喜，以后我就唤你一声叶表哥了。”
叶歆出来门边，正好听见姚瑶儿雀跃地说着这话。
叶非予淡淡地“嗯”了一声，朝门边道：“歆儿，带姚小姐去花园里转转。”
姚瑶儿有什么就说什么，遗憾道：“我还想多跟叶表哥聊聊天呢。”
叶非予道：“我很忙。”说着便走下台阶，去迎刚到的客人了。
姚瑶儿拧着手帕，小脸上挂着失落，喃喃道：“这样啊……”
叶歆过来带姚瑶儿进门去转转。刚准备进门，叶歆冷不防就看见了几张熟脸孔。
那可不就是温朗么，身边还跟着一位窈窕纤长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带着温柔明媚的笑意，勘勘走到叶非予面前，向他浅浅福身。
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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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予面对温朗时，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两分轻松的笑意。
而那女子很是温婉大方，对他福礼时，他也点头打过了招呼。
叶歆没见过那女子，一时觉得很是新奇。
温朗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平日里和叶非予走得颇近的一伙人。叶歆都见过。
倒是身边的姚瑶儿，小脸上有些愤愤不平，细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前面比我凸了点，后面比我翘了点嘛！”
叶歆哭笑不得，赶紧拉着姚瑶儿进去，道：“人家来者是客。”
不过那位女子委实比她和姚瑶儿都成熟，不仅长得又温婉可人，她身子骨长开了，前凸后翘，纤腰可握，身材极好。
再回头看看叶歆和姚瑶儿自个儿，还跟花苞儿似的，远没有那般艳媚。
姚瑶儿跟着叶歆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闲逛。她问：“方才那人是谁啊？”
叶歆摇头：“我也没见过。”
姚瑶儿便向她打听：“你二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还有他平时都喜欢吃什么穿什么……”
叶歆看她道：“你想做什么？”
姚瑶儿又红了红脸，都快把手帕揉碎了：“我，我投其所好呗。”
见她这小女儿娇羞的形态，叶歆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过来了。
姚瑶儿这是看上她二哥了。
叶歆挠挠头，具体也不知道她二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不过有人喜欢总归是好的，总比人人都怕他导致他最后讨不到媳妇的好。
想着她爹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接下来也就剩她二哥的终身大事了。
遂叶歆道：“行，我帮你打听打听。”谁让她跟姚瑶儿成了表姐妹呢。
等忙碌的一天下来，晚宴过后送走了客人，侯府里红灯喜绸高挂，喧闹渐渐平息了下来，仍是渲染着一副喜庆洋溢的画面，只不过多添几分静谧。
这会儿镇远侯已经进了新房，就没叶歆和叶非予什么事了。
叶非予先把叶歆送回了宴春苑，再回自己的院子。
他要走时，叶歆叫住他：“二哥。”
叶非予放下步子，回身看她，“怎么。”
叶歆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歆清了清嗓音，轻轻问：“你觉得姚表妹怎么样？”
叶非予眯了眯眼，“叶歆，你才管完爹的事，现在又要来管我的事了？”
叶歆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就随口一问么。”
叶非予转身走了，嘴上却还是回了她一句：“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二哥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叶歆对着他的背影坚持不休地问。
叶非予没再回答她。
不知怎的，叶歆就想到了白天时和温朗一起来的那个姑娘。纤腰丰胸，身段婀娜，难不成二哥喜欢那样的？
看样子，姚瑶儿是没戏了。和那样温婉妩媚的女子比起来，姚瑶儿显然还太嫩了些。
浅碧听了这么点八卦，就迫不及待地在叶歆耳边发表意见了：“嘿，二少爷是个成熟男子，成熟男子怎么可能喜欢像姚小姐那样碧桃儿青疙瘩一样的姑娘呢。成熟男子肯定都喜欢大胸细腰圆屁股的呀。”
叶歆眼皮一抽：“你哪里听来的这些？”
浅碧道：“偶尔听府里的家丁们讨论的，他们最喜欢讨论丫鬟们的身材了。”
好在浅碧是个扁平的身材，不是别人讨论的对象，她自己也从不在意这些。长的一张脸倒是圆溜溜的跟饼似的，大概就是为了区分正反面的。
晚上席间，镇远侯喝了点酒，眼下进到新房里怕熏到姚如玉，所以自己先洗漱了一番才回来。
以前他一个大男人东征西跑的，没什么讲究，已经有很久都没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整齐体面。
姚如玉也不是初初嫁做人妇的害羞小姑娘，她起身走到镇远侯身前，抬手为他解衣，侍奉他上床休息。
她素手纤纤，碰到镇远侯，镇远侯顿时绷紧身体，无所适从。
姚如玉便笑，“您一个威风堂堂的军侯，还怕我这个女人家不成？”
镇远侯见她笑容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好似任它风霜雨雪，她总算渡到了彼岸。
比起胜利喜悦的笑容，其实她更想哭。但是她得忍住，怎么也是新婚大喜，要笑得好看些的。
镇远侯动容，任她解了自己的外衣。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姚如玉道：“侯爷早些歇息吧。”
她没有主动靠上来，大概是想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隙。如若镇远侯不愿意碰她，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样一个安静的洞房夜，两人都无眠。
过了一会儿，镇远侯察觉到枕边有湿意，便出声问：“你……是在哭？”
半晌姚如玉才勉强平声道：“侯爷还没睡？”
镇远侯伸手过来，摸到姚如玉满脸泪痕。
镇远侯叹口气，“你要不想嫁给我，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姚如玉又哭又笑道：“谁说我不想嫁给你？还有女人哭的时候就一定是难过么？”
镇远侯默了默，给她揩眼泪，“别哭了。”
他的手有些粗糙，磨得姚如玉脸有些生疼。镇远侯才感觉到，这个女人这样子嫩。
想想自己身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躺过一个这样鲜活的女人。既然已经做了夫妻，往后夜夜都是要同床共枕的。
思及此，镇远侯试着把姚如玉揽过来，亲上她的唇。见她顺势搂上了自己的脖子，镇远侯翻身就压了上去……
时至半夜，这新床还在摇晃个不停。
姚如玉早已被折腾得要死要活。
没想到这热衷于征战沙场的男人到了床上，也这般如狼似虎、不得消停。
镇远侯是个军人，这些年练得浑身都是力气，姚如玉哪受得住，最后不住求饶道：“明日儿女还要过来请安……你差不多就得了……”
浪潮一波又一波。
姚如玉咬牙娇吟，“明早我会起不来的……”
镇远侯摸到了这个柔软女人眼窝里又有的泪痕，停顿下来，道：“你莫哭，我不弄便是了。”
那是欢爱的泪痕。但镇远侯不清楚，在他的直观里，以为女人流泪就是不好的。
他正要抽身，那一波余温未退，姚如玉下意识勾住他。镇远侯似得到了某种讯号，下一刻又俯身下去……
叶歆抬起头看他，笑意盈满眼眶，道：“对啊，母亲那里可多蜀锦，让我随便挑的。我便给二哥挑了两匹合适的。”
叶非予低声说话的时候，嗓音里就有一股男性略沉的磁性，听起来十分悦耳。
他道：“没给你自己挑？”
叶歆道：“那些浅色的都太华丽了，我穿不合适的。”
她挑选的那两匹暗色系的蜀锦，没多少华丽，但布料上有锦竹暗纹提花，手指摸起来十分舒服，乍一看见时，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叶非予。
叶歆从怀里掏出备好的软尺，兴致勃勃道：“二哥，我要给你量身高尺寸的，你站着别动。”
“好。”
叶非予便站在她面前，挺立如松，果真一动不动。
叶歆先给叶非予量腰，她凑过去，一双嫩手绕过叶非予结实的腰，把手里的软尺套在他的腰上，然后垂头认真地看叶非予的尺寸。
叶非予垂下眼帘，看着她佝着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皮肤，黑色发丝纷纷扰扰，若有若无地露出一小段颈项。
她低着脑袋的样子，显得越发娇小了。
叶歆浑然不知，还把脸凑到叶非予的腰际，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辨认并且记下他的腰尺。
然后她又来量叶非予的手臂长度。
叶歆没那么高，就搬了一张矮凳放在叶非予面前，自己蹬掉了鞋踩在矮凳上，一手捻着软尺轻轻压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往下延伸至他的手腕间。
叶歆专注在她所做的事情上，道：“二哥，你的手臂好长。”
量好了手臂长度，她又站直了身子，在矮凳的支撑下，她基本上与叶非予的身高齐平，甚至还比他高出那么一点点。
之前她都是仰头看他的，现在她只要轻轻耷拉一下眼皮，便能看清他的脸。
这种身高上的差别，让叶歆很有种油然而生的优势感。
她拉着软尺靠过来，又给叶非予测量肩膀。
从左肩到右肩，叶歆手在他双肩上认真地比划，那纤纤素腕上的青玉镯子，轻轻晃动，泛着柔亮的光泽。
她自己不觉，与叶非予只有咫尺之隔，呼吸有些交织错缠。
叶歆感到二哥气息很温热，下意识地看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叶歆朝他笑，而后略略偏开头去看他肩膀尺码，叶非予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了她的耳边脖子上，酥酥的有些痒。
可约摸是她的身子朝叶非予前倾得厉害，导致脚下的矮凳也倾斜受力，叶歆还来不及站直身体，矮凳突然就往后倒了去。
叶非予曲臂，在那一瞬间便把她紧紧收入怀箍着。
叶歆攀着他肩膀，这下子又矮他一大截了。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量好了吗？”
“还有最后量一下身长。”叶歆讷讷道。
叶非予很快把她放开，并帮助叶歆拿着软尺一头比肩齐高，叶歆拿着另一头在他身边蹲下去。
等量好了叶非予的全部尺寸，叶歆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接下来两天，她都待在宴春苑里，给二哥做衣服。
而姚如玉那边，也正式从乔氏那里接回了掌家之权。她第一时间把账房里的账簿都过一遍，属于侯府的各产业铺子也都按时把账簿送上来，姚如玉还一一询问管事盘清账目。
那几天里，乔氏是胆战心惊、寝食难安。
姚如玉若是有心查，她是何等精明的人，定是瞒不过她耳目的。
于是不少铺子都能查出账目不对，姚如玉手段雷厉风行，若是铺子管事交不出明细账目，便直接移送官府。
这中间亏空了好大一截。最后无疑都入了乔氏的私囊里。
想她以前和婉儿，每天都是鲍鱼燕窝、锦衣华服的，光是那点月银怎么能够。
姚如玉了解镇远侯，知道他大概也不想闹得家中鸡犬不宁，也不追究，只是笑若春风地问乔氏：“听铺子掌柜的说，长嫂经常让他们另做一本账簿交给账房。反正账房里的账簿那么多，也没人看是不是？”
乔氏面色卡白，“没有的事，弟妹千万别听他们胡说。”
姚如玉道：“我料想他们也是胡说的，所以全都打发了，重新换了批人。我想知道，为什么长嫂这边每个月的月银用度，都比二公子和三丫头那边多出好几百两？”
姚如玉一看账本便知，堂堂侯府嫡女和侯爷公子，竟白白遭这个大房乔氏苛待。
乔氏皮笑肉不笑道：“让弟妹见笑了，我们大房的人比较多呢，除了我和婉儿，还有放儿和他那里的两房妾室，人多总是要吃饭的，也不能吃得太差亏待了她们。”
姚如玉道：“现在我进门了，我们这边与长嫂那边的人数应该差不多了。往后长嫂那房的吃穿用度，都从我这里支出，我也不会亏待了长嫂那一房的，我们这边月银是多少，长嫂那边就是多少。”
乔氏一听，更是急了，道：“弟妹，我们放儿那里还有妾室的，一家这么多口人，哪儿够啊。还有婉儿，很快就要进宫当娘娘了，她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怎能让她吃苦呢。这要是传出去了，说你亏待侄女，这也不好听啊。”
姚如玉忽然就冷了面色，道：“婉儿是大房庶女，我让她的待遇与侯府嫡女一般，哪儿亏待她了？这些年婉儿就是娇生惯养的，那三丫头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了？你们是欺负她没娘是吗？”
叶歆听说乔氏在姚如玉这里吃了瘪，这难得一见的场面，她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结果刚一走到屋檐下，便听见姚如玉似怒非怒地呵斥乔氏。
叶歆扶着门框，没有进去，看着姚如玉那么维护自己，心里只觉得温暖。
姚如玉饮了口茶，挑眉又道：“好好儿的嫡女，让你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我还担心长嫂不往外说呢，还是让外人听听的好，看看到底是谁亏待了谁。还有，账房银子亏空的事，账簿在我手上，我不介意报官，让官府来查一查，到底家里是出了怎样个窃贼！”
举手投足间那气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乔氏不做声了。袖中的手指恨恨地拧在了一起。
她要忍。等着吧，等她女儿做了贵妃，再来狠狠收拾这帮贱人！
最终乔氏不得不低声下气道：“就按弟妹说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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