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男人是沈云舒的侍卫,两人的私情被发现,是魏王豁出老脸才保住女儿的名声,让沈云舒和离归家。”“可没先到他们依旧死心不改,也就谢伯缙那个混账把鱼目当做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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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缙升任扬州刺史三个月,就三个月没碰沈云黛了。
这晚,沈云黛来到醉酒的谢伯缙床边,解开衣带,上塌抱着他。
“夫君,我想你了。”
她的羞涩还未荡开,却听闭着眼睛的男人哑道:“云舒,别闹。”
沈云黛僵住,心口宛如被刺了一刀。
“云舒是谁?”
这时,谢伯缙猛然睁开了眼,而后立刻冷脸推开人。
“你来做什么?”
成亲三年,沈云黛从未受他冷脸,一时难以接受。
她软下身段,试图缓解这僵持的氛围:“我是你的妻子,进你的卧房当然是为了照顾好你……”
谢伯缙却翻身下床,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滚!”
男人的厌恶,刺痛了沈云黛的眼。
她再也待不下去,裹好衣服狼狈离开。
屋外,寒风呼啸。
像极了三年前,谢伯缙救她的那晚。
他说——
“云黛,我一眼见你就心生欢喜,你可愿嫁我为妻?我会爱你,敬你,一辈子对你好。”
她信了。
而后一头栽进谢伯缙的温柔爱意里,再也出不来。
为了远嫁扬州,她和父皇闹翻,气得父皇和她断绝了关系,最终隐瞒公主身份,以一介孤女的名头嫁给了谢伯缙。
婚后三年,虽然婆婆和小姑子不喜欢她,但谢伯缙处处维护,两人也算锦瑟和鸣。
可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伯缙怎么像变了个人?
那些对着天地承诺过的誓言,难道可以随意收回吗?
……
一夜未眠。
翌日,恰好是沈云黛的生辰。
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冷了一晚上的心渐渐回暖,沈云黛想,谢伯缙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昨晚的异常,大约只是他喝了酒,还不清醒。
他刚上任扬州刺史,公务繁忙,自己改多理解他才是……
随后,沈云黛换上了谢伯缙最喜欢的流溪月白纱裙,戴上他送她定情的兰花簪,这才去书房找谢伯缙。
只是路过花园走廊,却听见下人们忙碌议论——
“快点把兰花摆好,半个时辰之后云舒郡主就到了,要是谁没做好冲撞了郡主,小心你们的皮!”
“云舒郡主昨天才和离回扬州,今日大人就把人请来府上,难道是准备再续前缘?”
“听说沈夫人就因为和云舒郡主有几人像,才被大人娶为妻……”
沈云黛越听,心越乱。
原来府邸的喜庆装扮,并不是为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烈的不安笼罩心头,沈云黛加快脚步。
她要去找谢伯缙问清楚,此刻她迫切需要一个安定。
片刻后,书房。
沈云黛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小姑子谢晴晴的抱怨。
“哥,现在云舒姐姐回到你身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沈云黛这个替身?”
替身?
刹那,沈云黛脸上血色尽失。
谢伯缙那么疼她,连她绣花稍微熬红眼睛都舍不得,可到头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其他女人?
荒谬!
她不相信!
而屋内也是一片沉寂。
“哥,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沈云黛了吧?”
沈云黛呼吸一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极致残忍的一句——
“玩玩罢了,区区孤女也配我的喜欢?”
沈云黛站着门外,浑身颤抖,灵魂仿佛被谢伯缙的话割断。
还没缓过来,书房门忽然被打开。
小姑子谢晴晴走出,见到她之后非但不惊慌,反而趾高气扬嘲讽。
“哟,既然你都听到了,就自觉收拾东西,趁早滚出刺史府吧。”
沈云黛咬唇,视线执拗望进屋内。
“就算要走,这话也该你哥来说。”
话落,谢晴晴又是一声嗤笑。
“沈云黛,你不会真的以为嫁给了我哥三年,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吧?”
“你身上穿的月白纱裙,头上戴的兰花簪都是云舒郡主惯爱的打扮,低贱就是低贱,你模仿的再像,也上不得台面。”
“我劝你赶紧把这一身换了,冲撞了郡主可没好果子吃。”
这一句一言,字字戳心。
这时,谢伯缙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俊朗无双,穿着跟她一色的月白锦袍,可沈云黛却没有半点开心。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谢伯缙蹙眉命令:“回房换一身。”
沈云黛僵住,他从前明明夸赞,她穿月白最是绰约。
难道……谢晴晴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堂堂天越公主,竟然被人哄着足足做了三年的替身。
难以言喻的疼席卷而来。
她小心翼翼扯住谢伯缙的衣角。
“夫君,你们都是开玩笑的,对吗?你三年前明明承诺过,会爱我,敬我,会一辈子对我好——”
“沈氏,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谢伯缙甩袖挥开她,凛声警告:“我能让你坐上刺史夫人的位置,也能让你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女!”
话落,他便大步离开。
独留沈云黛一人捂着胸口,痛苦凝着男人远去。
沈云黛被厌弃,被迫换了一身水红衣裳这事,瞬间在府邸传开。
半个时辰后。
府外鞭炮齐鸣,比沈云黛大婚那天热闹百倍。
可笑的是,这只是为了迎接另一个女人的区区拜访。
满堂喜色,只有沈云黛与这欢庆格格不入。
她自虐般来到花园,一眼就见到了站在鹊桥上的一对璧人。
谢伯缙和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同色的月白衣袍,他眼中的温柔小心,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珍重。
心口疼到撕裂,她连对方走到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伯缙,这位姑娘是谁?她的眼睛长得跟我好像。”
女人娇媚的话语拉回了沈云黛的思绪。
她咬唇望向三步开外的谢伯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每晚温存时,最后都会吻她的双眼……
曾经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痛。
而谢伯缙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擦肩而过时只淡漠道:“府里一个丫鬟罢了。”
沈云黛僵在当场。
她没从哀痛中回神,就见婆婆张氏从不远处快步走来,横眉刻薄吩咐。
“来人,把这个冲撞郡主的贱蹄子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明媚正娶的当家主母,却被几个粗使婆子捂住口鼻,拖狗一般拖了下去。
作为惩戒,沈云黛被关后足足饿了一天。
入夜。
躲在隐秘处的皇家暗卫再也看不下去,悄然送上食物和水。
“公主,您可是皇家捧在手心疼的天越云黛,谢伯缙根本配不上您的情意,随属下回皇城吧!”
沈云黛却忍着泪摇头:“我当初任性嫁给谢伯缙,和父皇断绝了关系,如今哪还有脸回皇城?”
“你走吧,我自己选择的路,是甜是苦,都该自己承担。”
暗卫劝解不了,只好离开。
夜渐深,柴房又冷又脏。
她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间,沈云黛好像回到了和谢伯缙的初见。
他温柔笑着,来牵她的手。
她欣喜奔向他,可还未触及他的之间,一桶冰水忽然兜头浇下!
沈云黛骤然清醒。
接着,就见婆婆张氏凶声恶煞冲进门,狠狠甩下一耳光。
“你竟敢用巫蛊之术诅咒郡主,我今日就代我儿除了你这个祸害!”
沈云黛从未想过,自己抛却公主的尊贵,最后却落到这等屈辱下场。
她不甘心,用尽力气喊:“谢伯缙,我若是承受了这刑,你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回应她的是抽筋拨髓的一棍!
“啪!”
杖棍狠狠砸下,几乎要把沈云黛拦腰打断。
她倒在台阶上,死死望着谢伯缙。
“谢伯缙,你负我!”
“你既早已经和她人两心同,又何苦惹我错付情衷?!”
男人的神色始终冰冻,无动于衷。
“啪,啪——”
两下,三下……
杖棍落得又猛又快,沈云黛的衣裙渐渐被鲜血染红。
疼,她好像快要死掉。
但更疼的,是被欺骗的心。
她没有再求救一句,只想着这样也好,疼够了她才会彻底死心。
三十三道仗责执行完毕,满院的血腥。
沈云黛扣断了十指的指甲才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咬唇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公主的高贵姿态看向谢伯缙。
视线相对,谢伯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沈云黛分明是小家子气的孤女,此刻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
还不等他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沈云黛颤巍巍冲他走来。
她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沈云黛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
只见沈云黛走到谢伯缙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不管你怎么想,我嫁给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荣华富贵,只是信了你说的爱慕。”
“三年夫妻,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认了。”
每多说一个字,沈云黛眼中的爱意便消退一分。
“谢伯缙,你听好,今日不是你了休我,而是我不要你。”
话落,她眼中再也没有半点爱意。
也不顾谢伯缙脸色如何,只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
沈云黛刚跨出院门,忽听身后传来谢伯缙冷漠的吩咐:“从后门离开。”
接着,才反应过来的张氏也阴阳怪气符合。
“还是伯缙想得周到,她这一身血污晦气的很,从大门走可不脏了我刺史府的门楣。”
“你们几个婆子务必把她赶出城外,我们刺史府不日便要迎娶郡主,可不能让这种人搅了喜事。”
死心之后,沈云黛再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嘲讽。
从前他们能伤到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爱谢伯缙罢了……
她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半个时辰之后,沈云黛走出城门。
冷夜风寒,几个婆子匆匆回了城。
站在官道上,沈云黛看着城门上的‘扬州’二字,只觉得这三年恍如一场梦。
一厢情愿,不得善终。
如今她无颜归家,天大地大竟然无处可去。
这时,身后官道忽然传来“咚咚”剧烈却又整齐有序的震动。
沈云黛扭头望去,原本黑漆漆的道路忽然渐渐明亮起来!
接着,一群提着精美灯笼的皇城精卫,乘着铁骑,带着一架辉煌富贵的马车,顷刻来到她面前。
沈云黛刚一回神,就见他们俯首跪拜,肃诚请示——
“臣等,恭迎公主归宫!”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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