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北当仙儿的三十九年_我在东北玩_我在东北当仙儿的三十九年今年热门小说胡妈吴小凡免费阅读全文_完结版全文小说胡妈吴小凡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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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直到他们酒过三巡,老板喊我去添菜,我把菜单递了过去,然后在旁边等待的时候,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今天老板请客,算上他一共是八个人,但我却发现,老板身后的一张空椅子上,还坐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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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灾八难

我出生在东北农村,出马已经有些年头了,也就是俗称的出马仙。

关于出马仙,相信很多人有所了解,但不是这行里的人,懂的应该不多。

前几天朋友来电话,说潮汕那边有个兄弟中了邪,瘫在家一年多了,一条腿完全没知觉,想请我过去看看,甭管能不能解决,先拿酬金两万,另包路费食宿。

我犹豫了两天,实在是不想再去承担那些因果,加上懒得动,于是拒了。

干我们这行的,一生要给人担很多业障因果。

有个说法,说是担的业多了,到头来自己无法抽身,也不能轮回,只好修鬼仙,抓弟马,重复一代又一代。

我实在是不想那么干,也很怕自己真的无法轮回。

恰好师父跟我说,她很想把一些关于出马仙的故事记录下来,我想了想,觉得这倒也是个好事。

在我前半生的三十多年里,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也发生过很多故事,如果写出来,应该会有人看。

但出马仙的事不能全说出来,说多了要被老仙警告,甚至惩罚。

据我所知,先前有几个写真实出马仙的,后来都不敢写了,甚至有的人大病一场,差点死了。

所以写这个,非行里人最好别碰,除非你基础知识靠百度,其他靠瞎编。

就像很多人都知道一点出马仙的行话,比如烟叫草卷,酒叫哈拉气。

但实际上烟也分好几种,香烟才是草卷,卷烟叫片子或者兰花,烟袋叫兰花草杠或者乌木杆子。

酒也不光叫哈拉气,还叫红粮细水。

烧鸡叫小凤凰,鸡蛋叫圆圆或者凤凰蛋,馒头叫雪花飘,虾叫弯弯腰。

香炉叫宝鼎或者红花宝碗,堂单叫红罗宝帐。

钱不能叫钱,得叫国宝流通……

先不扯远了,就从我的小时候说起吧。

这行里的人,似乎大多从小体弱易病,多灾多难。

我也一样,因为体质弱,总是病恹恹的,常年都往医院跑。

很多时候就算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莫名其妙就好了,但回家还会犯病。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到医院就好,回家还犯。

为这,家里人给我取名吴小凡,就是希望我一生平凡,安安稳稳。

而且我还经常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住在姥姥家的祖屋,一次下午在家,天刚黑下来,我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穿红旗袍的女人,坐在梳妆台的位置,背对着我在梳头。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就问大人那是谁,姥姥一听脸色就变了,说过去祖辈有个姨太太就是穿红旗袍上吊死的。

后来家里特意请人烧纸净宅,折腾了好几天,从那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因为我总是这样,姥爷就找了一个大神,人家说我八字太轻,压不住魂,所以我这魂魄时常会不在身上,导致我经常生病,还会看见“那些东西”。

那时候东北的大神并不多,大多都在偏僻的农村,不像现在城市里这么泛滥,随便上街划拉一圈都能碰上几个顶香的。

顶香的就是出马弟子的意思,又叫弟马,是行话。

而出马弟子在一般人的称呼里,就是出马仙,民间俗称为大神。

大家也别以为身上有仙家就可以立堂口出马,按规矩得四梁八柱齐备才行,这是立堂的根本,少一样都不能叫堂口。

还有人把保家仙错立成了堂口,非但起不到保家的作用,反而惹很多麻烦。

再讲一个常识,很多人都以为东北大仙就是胡黄白柳灰,其实并不是这样。

真正的出马仙供奉的是胡黄常蟒四大家族,再加上鬼仙清风,也叫五路人马,其中常蟒蛇统称为柳仙。

至于白仙和灰仙,实际上数量很少,那是外五行里的,又叫五行花教,有的地方还叫花三仙。

不过,现在的出马弟子都不愿意接受大神这个称呼,他们更喜欢称自己是萨满传人。

以前民间的大神其实很少,但是道行却不一般,远非现在的大神能比。

现在很多地方的仙家,其实还没修到能出马立堂的境界,说白了道行还不够,就急着下山抓弟马顶香,人和仙火候都欠着,自然办不了什么大事。

但在以前的时候,那些大神基本都是祖上有香根,传到自己这一代,算是老堂人马老堂营,都是有老招牌的,但凡应了的事都做办到,否则就是自己砸招牌。

我曾听说,过去的大神之间经常会盘道,也就是斗法,拿烧红的烙铁用舌头舔,道行高的舔了啥事没有,道行差点的直接就怂了。

还有的会用烧红的铁条,叫捋柳条,用手上去捋,也是谁牛逼谁赢,要是本事不够的大神,上去捋一下,一只手当场就报废了。

当然这种盘道的方式现在极少见,几乎没人敢干。

大神看病有两种,按堂口来说,一种是文堂,一种是武堂。

文堂看病的大神,跟正常人基本差不多,只是仙家上身之后,偶尔会有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但是不吓人。

武堂就了不得了,民间俗称的跳大神,基本就是指的武堂。

只要仙家一上身,那就是连晃头带跺脚,浑身哆嗦,还得乱蹦,一会要哈拉气,一会要草卷,一会要小凤凰。

那时候文堂少,武堂多,这也跟老仙儿的道行有关系。

因为武堂是弟马不参与,全程都是老仙儿在附体看病,俗称捆死窍,道行低的根本捆不住,但老仙儿消耗较大。

看完事之后弟马会很累,而且对于整个过程一无所知。

而现在的大神,几乎没有几个能捆死窍的,即便是武堂,大多也都是老仙儿提示一半,弟马凭经验自己猜一半,也叫捆半窍,这种情况弟马是有个人意识的。

说白了,捆死窍完全是仙家在看事,错误率很低。

但现在大神看病,基本是捆半窍,导致同一件事十个大神能看出十种情况。

当年给我看病的大神,就是个捆死窍的老太太,是我们隔壁村的,姓王,已经七十多岁了,都叫她王老太太。

那时候我也就六七岁,看着王老太太坐在板凳上紧闭双眼,摇头晃脑,旁边一个老头敲着神鼓,在那唱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唱词,心里还真有点害怕。

片刻后,老仙儿就下来了,开口就要迎迎风。

迎迎风是行话,也是一种礼节,老仙来了之后有的要迎迎风,有的要赶赶寒,其实就是用烟酒招待老仙。

那个老头就是请神的跨海帮兵,又叫拉马帮办、忠良、靠凳、三海,也就是俗称的二神。

他一听老仙儿要迎迎风,忙把烟袋锅子点上,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口接一口的吸了十几口,这才开口说话。

“多……多谢……跨海帮……帮兵……就知道我得意这……这一口……”

他这一开口还结结巴巴的,半天才顺溜起来,说自己是黄堂报马黄淘气,今天特意为了我的事赶回来,要好好给我交代交代。

我妈一听不敢怠慢,赶紧掏出五块钱,压在了香炉底下,又报出了我的生辰八字。

那个年代,结婚随礼也才十块钱,看个事五块不少了。

随后,王老太太双腿不住哆嗦,用左手大拇指一顿掐算,摇头晃脑地说:“这小金童八字轻,火力低,容易招没脸子,说丢魂就丢魂,说发烧就发烧,去医院就好,回家还犯。告诉你们,这是虚病,千万别当实病治。”

我妈闻言赶紧问:“老仙儿啊,那这得咋办才好?”

王老太太说:“好办,待会让弟子写个符给小金童戴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升了就行,以后就能少招那些玩意。小金童命里有仙缘,有好几位仙家保着。但是他不能去阴气重的地方,晚上也别让小金童出门儿,等他长大就好了。”

我妈听了连连点头,旁边我姥爷懂得多,问道:“老仙家,听你这话,这孩子将来还得有一堂人马?还得出马看病?”

那时候的人都不愿意出马,一是嫌丢人,二是几乎所有出马弟子都要经历一番磨难,命运坎坷,很多人都被磨的疯疯癫癫,跟精神病一样。

王老太太说:“小金童暂时走不了出马这一道,他命里还有三灾八难,都过了缘分才到,如果过不去,谁让他出马也没用。”

三灾八难倒不是一个固定的数量,而是指多灾多难。

我妈又不放心地问了很多,黄淘气一一回答后,便要打马回山,二神又敲了一通鼓,王老太太身上又哆嗦了一阵,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之后,王老太太就拿出黄纸朱砂,给我写了两道符,交给我妈,嘱咐她将一道符化水给我喝了,另一道符给我缝个荷包戴在身上,平时不能摘下来,四十九天之后升了,也就是烧掉的意思。

这件事之后,我还真的慢慢好了起来,也不再经常生病了。

家里人也牢记王老太太的话,从来不让我晚上出门,更不会让我去参加什么葬礼,就连姥爷去世的时候,都没告诉我,等我从学校回来,姥爷已经下葬了。

这也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

因为王老太太说我命里有三灾八难,家里人一直很紧张,每天都把我看的很紧,生怕我出什么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万万没想到,王老太太说的三灾八难,其实指的并不一定是我本人。

十四岁那年暑假,我爸骑着自行车去厂里接我妈下班,说好回家一起吃饭。

我在家里等了又等,结果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他们在家不远处的路口遇到车祸,等我哭喊着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拉走了,地上只有一大摊血,还有变了形的自行车。

从此后我就成了孤儿,爸妈的葬礼后,姑姑把我接去了她家,说一定会把我养大。

开始的两年多还好,姑姑一家都对我挺不错,姑姑也一直很疼我。

可慢慢的,姑父却开始不怎么待见我,就连平时多吃两口饭也都没好脸色,平常回家不是摔门就是砸碗,成天板着个脸。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姑姑是二婚,当年她是带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嫁给姑父的,所以姑父一直对她不好。

而且姑父还酗酒,我见过好几次他喝多了打姑姑,小孩胳膊粗的门闩,他抡起来就打,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有一次,我又听见他在屋里动手,一边打还一边骂,说是养我两三年搭了不少钱,当初他家的那点财产早都花光了云云。

我这才明白,原来当初他肯接纳我,是为了我家的财产。

我当时就差点按捺不住,想要冲进去跟他拼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很多事还无法独立,更何况我要是动手了,输赢且不论,姑姑以后肯定更没好日子过。

姑姑的女儿才十岁,正是上学用钱的时候,姑姑又没工作,我只能选择忍。

那天姑父睡觉后,姑姑来到我的房间,抱着我哭了一场,说她没本事,只能依靠姑父,让我受了很多委屈。

看着姑姑无奈又无助的样子,我不知怎么冒出了一个念头。

小时候人家都说我命带仙缘,身上还有好几个仙家保着,可我的命咋就这么坎坷呢?

如果要是能把那几个仙家请下来,替我报仇,哪怕揍姑父一顿,给他点教训,以后不再欺负姑姑,那也行啊。

但这话我没跟姑姑说,第二天就悄悄回到村里,去找当年的那位二神。

据说请仙这种事,只有二神才能做到。

第2章 逃亡哈尔滨

在村里,我见到了那位二神,等我说明来意之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他笑话我,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他却拍了拍我,说:“你这孩子,要真是对你姑姑好,以后就要努力出人头地,等你有了本事,别说你姑父,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们。你现在揍他一顿,有啥用?”

我不服气:“揍他一顿出出气也好,小时候你们不就说我命带仙缘,有好几位仙家保着我,咋现在我被人欺负,都不帮我?”

他听我这么说,对我摇了摇头:“这是你命里的磨难,没人能帮你,只有你扛过去,才会得到仙家的认可。你要是自己不争气,仙家也看不起你。”

这句话对我的触动很大,但他当时的本意,应该是让我暂时忍耐,扛过磨难。

我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心想既然仙家不帮忙,那我就自己出这口气!

于是我一赌气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这个报仇的念头始终在我心头徘徊,尤其每每看到姑父醉酒回家,打骂姑姑,又对我冷语相对,我终于爆发了。

一个周末的深夜,姑父又出去喝酒,我趁姑姑和妹妹熟睡,拿了家里的门闩,悄悄蹲在了姑父回家的路口。

那天夜里很黑,几乎没有光,我在路口蹲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看见姑父从巷子口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此时在我心里,他早已不是什么姑父,而是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

等他走近,我抡起门闩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当时其实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他人高马大,我却只有十几岁,长得又瘦小,所以一下手就直接砸脑袋,想着先把他打晕,再狠揍他一顿。

但我没想到,只这一下子,他就像个面口袋一样扑通趴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凑过去一看,地上一滩血。

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第一感觉就是:我杀人了。

但我真的只是想揍他一顿出出气,教训教训他,没想杀人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足足在原地愣了几分钟之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那时候的念头就是赶紧逃跑,因为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时常酗酒打老婆,万一调查起来,姑姑肯定会为了保护我,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畏罪潜逃,让警察来抓我,以后姑姑和妹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才十七岁的我,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幼稚天真了。

慌乱中,我连凶器都没来得及处理,就随手扔进路边的一口废弃水井里,然后跌跌撞撞回了家。

我飞快地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又拿了家里抽屉中的几十块零钱,偷偷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姑姑和妹妹,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本来想给姑姑写封诀别信,可提笔半天,手都是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只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我走了”。

就这样,我怀揣着几十块钱,趁夜逃去了车站,胡乱买了一张不知道去哪的车票,离开了家,踏上了逃亡之路。

这是一趟绿皮火车,慢悠悠地颠簸了一天,天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终点。

我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稀里糊涂地跟着人群下了车。

出了车站,我才知道这里是哈尔滨,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和满大街的车水马龙,恍然如梦。

我攥着买票剩下的八块钱,徘徊在火车站的周围,有不少附近的小旅店老板举着牌子招揽生意,还有个大妈神神秘秘地问我,要不要“玩一玩”。

我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拒绝了。

一天没吃饭,肚子里很饿,路上也有很多饭馆,但我听说火车站附近都是“宰人”的,于是就忍着,漫无目的往前走。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确实是太冲动了。

这一天,姑姑不知道为我担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她一定在疯狂的找我,但又不想找到我吧。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应该已经是一个通缉犯。

就这样走了很久,我来到了一个叫做邮政街的地方,旁边还有一条街,叫铁岭街,正对着街口的是一个医院。

抬头看了看,医院大楼上面有几个字:医大一院住院处。

我饿的实在走不动了,就来到了路边一家饭店,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这家饭店叫做明月酒店,地势较高,门口有十多级台阶,两边挂着四个红幌子。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不但会在这里吃上一顿饱饭,还遇到了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人。

那天,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面之后,我才发现一直攥在手里的钱,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本以为会挨一顿骂,甚至可能会挨揍,可这家饭店的老板娘非但没多说什么,在得知我是出来打工,却丢了钱之后,还把我留了下来做服务员,说一个月给我四百块的工资。

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得这家饭店的名字,就是因为那位老板娘。

她姓袁,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身材很好,一双眼睛总是弯弯的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柜台里看书嗑瓜子。

我本想叫她袁姨,可她说什么也不让,非让我管她叫姐。

就这样,我终于有了落脚之地,虽说每天的工作就是给人端盘子,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最重要的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一直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我并没有在新闻上看到姑父被杀的报道,也没有警察来抓我。

袁姐对我很好,当时饭店的生意不算太好,她经常会有几个姐妹过来打麻将,每当这时候,她就让我看店,还经常给我拿一堆好吃的。

于是我就发现了,原来袁姐每天在柜台里看的那本书,是带插图的《金瓶梅》。

我偷偷翻过几页,把我臊得脸红,更囧的是还被袁姐发现了,她倒是一点不害臊,哈哈大笑着把书抢了过去,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小孩子不许看!

袁姐很爱笑,记得有一次,她和几个姐妹在包房里吃饭,喊我去拿麻酱,但我以为她们是要打麻将,于是就跑去把麻将拿了出来。

结果一屋子人都笑话我,袁姐更是笑的前仰后合,说我们在吃火锅,要麻酱调料,你拿麻将干嘛啊。

现在想起来,那时虽然懵懂,时常做错事,但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饭店里的熟客不少,因为紧挨着医院,经常会有医生什么的来吃饭聚餐,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姓武的,叫武国斌,据说是医院里看守太平间的。

那人是个酒蒙子,话很少,每次来店里都是醉醺醺的,一个人在那喝闷酒,记忆里好像很少见他清醒过。

店里人都说,他也是个苦命人,老婆前两年死了,扔下他和孩子,他一直没能走出来,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借酒浇愁。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我都会浑身不自在。

记得袁姐说过,那个武国斌是个怪人,医院里都传闻,他老婆死了之后一直没下葬,就冻在太平间里。

每当他想老婆的时候,就去打开太平间的门,进去陪他老婆说话,有时候一聊就是一夜。

这属实是有点诡异了,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关注这个人。

饭店基本都是袁姐在管理,很少见老板,袁姐也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但店里的人私下对我说,老板是个败家子,拿了袁姐的钱赌博,还在外面搞女人,每次喝多了,还会打她。

这让我不自禁地想起了姑姑的遭遇,于是也很同情她。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

后来,大约过了一年多,饭店里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服务员,叫小云,据说是老板远房亲戚的女儿,长得挺好看,腿直直的,胸脯鼓溜溜的。

原本很少来店里的老板,从那之后就三天两头的到店里来,对小云也很关照。

或许因为老板的关系,小云也不太看得上店里的人,总是趾高气扬的。

我一直怀疑老板没安好心,偷偷暗示过袁姐,她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我的头,说你还小,别乱想,再说他们是亲戚,不能出什么事。

她还说,人这辈子啊,有时候要学会装糊涂,才能快乐。

从她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一些无奈,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结果还不到半个月,果然出事了。

第3章 冤魂索命

那天晚上,饭店已经打烊了,袁姐和朋友在打麻将,我在前台看店,老板也不知哪去了。

袁姐打麻将的瘾很大,经常会玩通宵,但那天玩了一会就说头疼,便散了局,打算回后屋休息。

说来也怪,我那天就不想让她回屋,但是怎么也没拦住。

结果等她走开还不到两分钟,我就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和袁姐的尖叫。

我立马意识到出事了,赶紧跑到袁姐的住处。

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比震惊。

只见老板和小云滚在床上,小云一直在哭,她裤子都被脱了,衣服也被掀起来了,身上白花花的,看的我眼晕。

袁姐砸了屋里一个花瓶,冲上去厮打,但老板全程护着小云,甚至还给了袁姐好几拳。

我脑子里一股热血就冲上来了,袁姐平时待我像亲弟弟一样,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于是我冲上去护着袁姐,照着老板邦邦就是好几拳。

那时候我已经快十九岁了,长高了很多,也有力气了,老板被我打的踉跄退后,却破口大骂,说早就看出袁姐不正经,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我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冲上去拼命,老板忙拉过小云往我这边推,想要用她来挡一下。

可他这么一推,小云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被地上的花瓶碎片划破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跑,但刚走出门口就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脖子,嘴里和手指缝不断的往外冒血沫子。

袁姐和我都吓呆了,老板冲过去抱起小云就往医院跑,结果还没等跑出饭店,小云就断气了。

她死的时候,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老板,充满了愤怒。

出了人命,这下我们全都傻眼了。

好在店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冷静了一会之后,袁姐也不闹了,就问老板怎么办。

老板平时就喜欢吆五喝六的吹牛逼,这时候也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袁姐救救他。

因为严格意义来讲,杀人凶手其实就是老板,如果不是他推了那一把,小云也不会死。

袁姐不住冷笑,说你以前在外面乱搞,我已经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你把自己家亲戚都搞上了床,是你自己作死,我也救不了你。

老板眼珠子一顿乱转,便拉着袁姐去了旁边,在她耳边嘀咕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袁姐一听就炸了,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搞女人搞到自己亲戚女儿身上,现在又想让小凡替你去顶罪,你怎么不去死?!”

我惊呆了,原来这个人渣居然想拿我去顶罪!

老板心虚,也不敢发脾气,想了想说:“你们听我说,如果真报警了,追究起来咱们三个都跑不了,不如这样……”

他压低了声音,对我和袁姐说,他想连夜把小云的尸体拉到对面医院的太平间,再塞点钱,开个尸检报告,就说她是自己打破花瓶,结果摔倒导致意外死亡。

反正他那个远房亲戚家里也挺穷的,大不了多赔点钱,事情也就过去了。

他还说,这件事不需要我们两个出面,但必须严格保密。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挺损的,但袁姐一听也沉默了,犹豫了片刻,看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要伪造杀人案,我自然是抗拒的,但看到袁姐的眼神,我就心软了。

我知道,如果这件事暴露了,袁姐和老板都难逃责任,而我本来就杀了人,一旦曝光,肯定也完蛋了。

内心挣扎了一下,我便同意了老板的馊主意。

他本来就和医院的人很熟,当下便走到角落拨了个电话,嘀咕了一阵,功夫不大,就有一辆车开到了门口。

来的正是看太平间的武国斌,走进来之后,老板塞给他一沓钱,两个人一起把小云的尸体抬上了车。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袁姐几乎一夜未眠,在前台坐到了天蒙蒙亮,老板终于回来了。

他告诉我们,事情已经解决了,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件事。

为了堵我的嘴,他还给我拿了五千块钱,袁姐也给我买了个手机。

我心里明白,虽然老板酗酒赌博玩女人,但他终究是袁姐的爷们。

小云的死,就像饭店里杀了一条鱼,没有惹起任何波澜,我们把现场收拾得很干净,对外就说小云辞职回家了。

事实上,老板给他的远房亲戚拿了一大笔钱,才搞定这件事。

后面的日子依然很平淡,但我心里就像系了个大疙瘩,袁姐也少了很多欢笑,她总是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恍恍惚惚的样子,让我有点心疼。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久未露面的老板终于来了店里,说是要请朋友吃饭。

他的气色明显不大好,一脸灰败,但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看来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也是不小。

上菜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直到他们酒过三巡,老板喊我去添菜,我把菜单递了过去,然后在旁边等待的时候,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今天老板请客,算上他一共是八个人,但我却发现,老板身后的一张空椅子上,还坐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因为低着头,看不见脸,只是感觉很年轻。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今天的饭局,根本没人戴帽子。

而且诡异的是,我怎么看这个女的,都觉得有点眼熟,尤其是那顶帽子,似乎在哪见过。

这时候老板点好了菜,把菜单递给我,我便转身出了包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

刚好,那女人也抬头看我。

四目对视的瞬间,我差点吓的直接把菜单扔出去。

那竟然是已经死去一个多月的小云!

那顶帽子,正是当初她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戴过的!

我心神不宁地走了出去,袁姐还纳闷地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说,逃也似的走了。

从那天之后,几乎每次见到老板,我都能发现小云跟着他。

他开车的时候,小云就出现在副驾驶。

他吃饭的时候,小云就坐在他的身后,如果没有椅子,就站着。

甚至他上厕所,我都能看到小云紧随而入……

但我没敢告诉老板,更没敢跟袁姐说。

这段时间,袁姐已经和老板分居了,而且小云每次都只跟着老板,这让我稍稍放下了心。

或许在我心里,还有一种为小云复仇产生的快感吧。

这种情况又过了两个多月,那阵子老板的状态越来越差,脸色乌青,精神萎靡,每次见他都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而且还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就像发癔症一样。

终于有一天,他跑去厨房看做菜,结果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发了疯一样狂叫着,把自己的手伸进了滚热的油锅里!

所有人都吓坏了,一拥而上把他救了下来,但他就像不知道疼痛,咧着嘴不住傻笑,还要去抢菜刀,往自己的脑袋上砍。

结果脑袋没砍成,却剁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然后才被大家控制住,送去了医院。

在病房外,看着六神无主的袁姐,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我看见小云的鬼魂跟着老板的事情,告诉了袁姐。

袁姐吓坏了,这才知道原来是死去的小云回来复仇。

她拉着我的手,泪眼涟涟地说,当时我们三个都在场,如果小云弄死了老板,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了她?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毕竟这件事我们三个都是参与者,如果小云真的要报仇,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我对袁姐说,要不然我们找个出马仙,来查一查这件事,看看该怎么解决。

袁姐想了想,便对我说,她还真的认识一个出马仙,家住哈尔滨的香坊区,据说还是什么狐仙转世,一定能解决这件事。

于是我们两个商量好了之后,便在当天下午前往香坊,去请那位出马仙。

时隔多年,我终于再次和出马这件事有了瓜葛和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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