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三年的时光,桐花身上特有的灵气已经荡然无存。圆润壮硕的身体,姜黄的皮肤已经完全具备了山村悍妇的样子。「都是这个荡妇害死了你哥!」我正望着桐花出神,娘突然脱掉鞋子朝桐花砸去。我阻拦不及,桐花的嘴角已经被砸出了血。娘发疯般的要去撕扯桐花,我急忙将她往外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无意中撇见桐花朝这边转过脸来,她带血的嘴角诡异的上扬,露出一个怪怪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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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牺牲了一条腿成就了我的完美,从小娘就要求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与哥分享。我本以为做到了,直到新婚夜,我哥进了我的婚房。
我实在受不了这畸形的命运,在新婚夜离开了村子。
本以为哥从此就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如愿为家里传后,三年后,娘却打电话催我回去,我哥死了!
1
「你回来吧……」
三年了,娘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知道,她一直想让我回来的,只是没法开口。娘顿了一下,后面的一句话如炸雷轰顶。
「你哥没了!」
什么?大哥没了!怎么会?
强迫自己镇定后,理智如蜗牛一般爬上脑门。
大哥没了,是不是代表着我的人生从此就能完全属于自己了?
但是我又该怎样面对桐花呢?
一踏上归途,那个夜晚的画面控制不住的在脑子里乱撞,我晕晕乎乎的从厕所里出来时,大哥已经像只蛤蟆一样跳进了桐花的房间。
我疯了般的闯进去,桐花已经被大哥扒成一片花白。墙上的喜字在蜡烛的映照下红得像在滴血,我忍住恶心一口气跑出了村子,逃进省城再没回来。
「春来,你有什么都要想着你哥,你的人生是他给的。」
自小娘就用这句话灌我的脑袋,所以我得到的一切东西都会条件反射般的拿给大哥,我以为只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大哥分享就够了,直到娶桐花那夜,才知道,我对大哥的亏欠深得吓人。
我和大哥是双胞胎,不幸的是,我们是腿部相缠的连体胎。爹娘在医生的建议下,最终牺牲了大哥的一条腿,保全了我的完美。
与一般的残疾人不同,大哥从小就不用拐杖,他能将整个身子蹲坐在那条独腿上,像蛤蟆一样往前跳。
最初我没觉得得大哥跟我们一起玩耍有什么不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接受不了异样眼光的大哥开始变得很少出门,农闲的时侯,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基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
大哥越是这样,娘对我的要求越高。每次出门回来必须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带给大哥,他也不答话,收了东西就把我赶出去。
十八岁那年,家里给我介绍了桐花,虽然我不怎么同意,但娘说等我出去打工后,就没法顾家了。早早娶个媳妇也算是给她添个帮手,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好在桐花是我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标准的山里姑娘,清澈,水灵,不惹一丝世俗的风尘。自从认识,我就整天想方设法的与她腻在一起。
有一次,爹娘下田去了,我和桐花情到浓处,躲到牛屋里狂吻起来,就在我哆嗦着手解她的衣扣时候,窗户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是大哥。
那眼神冷得如冰,又充满着杀气,好像是我正在偷本属于他的东西一样。
这时的大哥样子已经跟我不再一样,我长得白净文气,他则是十分的健壮粗犷,不知是刻意剃得还是长久不见阳光,他那有棱角的头皮锃亮,宽大的上半身全被大大小小的肌肉覆盖,他蹲坐在那条独腿上时更像变异的巨型蛤蟆。
桐花还在我的身下嬉笑,我却没了那份兴致。我怕再继续下去,大哥能从窗户对面弹跳过来,一拳将我揍扁。
我迅速穿好衣服拉着桐花跑了出去,从那之后,我再没敢和桐花在家里嬉闹过。
二十岁生日那天,桐花嫁了过来。她家没有父母,跟着嫂子生活。我打工攒的钱,被娘一把齐拍到了她嫂子桌上。
嫂子很爽快的将桐花打发上了轿,没想到的是,那个令我期盼已久的春宵,被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乱。
那天我被灌了太多酒,跟桐花匆匆喝下了交杯酒后,突然尿急,踉跄着去了厕所。回来就看到了我终身难忘的一幕。
「别问了春来,回来送你哥最后一程吧!桐花自打怀孕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她……唉,总之你回来就知道了。」
娘在电话里说话躲闪,声音又压的极低,像是刻意在避着什么东西。
任凭我怎么问,娘不愿多说,只一味催我回来。听着那边陷入盲音的座机,疑惑如山里的浓雾缭绕得我头昏脑胀。
桐花在强健的大哥手下柔弱的像个鸡崽,不可能会是她害的吧?
事已至此来不及多想,我匆匆交接下省城的工作,连夜赶回了老家,那个藏在白鹭湾后面的僻塞山村。
「哎吆!」
未来得及敲开老家的门,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差点将我撞倒。
我趔趄着起身,发现是村西的赵四爷,几年不见,四爷变化挺大,原本圆润的大脸盘现在瘦成了三角脸,黑黄皱巴的脸上一对青黑的眼窝深陷,腆着的大肚子也没有了,整个人瘦得像是被什么吸嗜过一般,诈一看像是一具行走的干尸。
「是…是……春来回来了啊?回来的好!」
四爷边打着哈哈边在裤腰的位置慌乱的摸索。
「杀千刀的,再来打断你的腿!」
娘的骂声自院里传来,我望着赵四爷仓皇而逃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年轻时曾因猥亵对门六十岁的老太太坐过牢。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三两步扑进院内。
「啪!」
刚扶住娘,却被她反手打了一个嘴巴子:「谁让你回来的?你大哥死了还嫌不够,你还上敢着回来,快给我滚!」
我被娘打蒙了:「明明是你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催,我才着急忙慌赶回来的。
下车却打不通您的电话,没人接我就算了。我自己走三十里山路回来。就是为了看大哥最后一眼,您怎么进门就赶我走!」
一提到大哥,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又换了一份悲泣的表情来。
「瞧我这被赵四那淫混气糊涂了,你哥已经去了两天了。你爹经受不住打击也病倒了,娘现在只能靠你了。走,娘先带你看大哥去,桐花那个贱蹄子,跟你大哥守灵还不安分,天天招些野男人来。
春来,你再不回来,娘都要撑不住了。」
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换,牵着我朝哥的堂屋直奔过去。
娘走得奇快,根本不像六十岁的样子,走到哥的堂屋时,我都被她拽的气喘吁吁。
哥的堂屋还是老样子,与我走时不同的地方是,那夜的红花变成了飘飞的白幡。
当初娶桐花,新房就在哥的堂屋布置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娘掀开哥的棺盖时脸上竟有抹转瞬即逝的兴奋。
哥静静的躺在里面,他的健壮的身体早已不再,强壮的肌肉全变成了萎缩的干皮,竟跟我看见的赵四爷差不多的样子。
他的那条独腿蜷曲着,像是一只干瘪的蛤蟆标本。
桐花呆呆的跪在一边,表情木然的抚着她那大到夸张的肚子。
三年的时光,桐花身上特有的灵气已经荡然无存。圆润壮硕的身体,姜黄的皮肤已经完全具备了山村悍妇的样子。
「都是这个荡妇害死了你哥!」
我正望着桐花出神,娘突然脱掉鞋子朝桐花砸去。
我阻拦不及,桐花的嘴角已经被砸出了血。
娘发疯般的要去撕扯桐花,我急忙将她往外推。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无意中撇见桐花朝这边转过脸来,她带血的嘴角诡异的上扬,露出一个怪怪的冷笑。
娘跳着脚骂个不停,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推回房间。娘像疯了一样,叫嚷着还要往外跑。
「哎……哟……」
爹一声悠长的呻吟终于令娘安静了下来。她抖着手倒出一碗血色的水往里间端,跟在后面的我看见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爹的脸也瘦成了一张皮,如果不是胸口剧烈的起伏,真的跟大哥无疑了。
我心疼的扑上去抱住爹,娘在一旁长叹一声,早知道不娶桐花那个祸害了!
据娘说,新婚夜之后清醒过来的桐花死活不愿跟大哥过,一天到晚的跑出去找我,幸好,每次都没跑出过白鹭湾。
桐花也为此没少挨大哥的打,直到有一次在白鹭滩,大哥下手过于重,桐花失足跌入了水里,湍急的河水很快将桐花卷走,爹请来了全村的青壮年,足找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影。
但就在大家失望归来后,却发现桐花已在家里做好了早饭,人突然变得乖巧温顺很多。
不仅愿意同哥过日子了,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每当听到哥房里夸张的房事声,爹和娘的心里乐开了花,觉得大哥这一脉终于后继有望。
但可惜的是,纵使二人整天在房里恩爱,桐花的肚子根本不见动静。看着一起来的小媳妇一个个大起了肚子,娘急了。
在村人看笑话似的问侯声中,娘眼见去医院无果,便使了各种让桐花怀子的招数:生吞没长全毛的鸡崽,喝送子娘娘香炉里的土,甚至割大哥腿上的肉炖汤。
可惜这些都没见成效,迫于无奈,娘只好咬牙用了绝招:让桐花去「戳」子。
奇怪的是黑影并没有去灵堂,而是左右张望下去了娘的房间。等我悄悄摸过去时,娘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男女轻佻的笑声。
怪异的香味越来越浓了,我浑身躁热,又头昏目眩。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一样。
不由自主的走近窗子,我看见娘正穿着半透明的衣服,酥胸半露的与赵四爷滚在一起。
赵四爷的手上还沾着血,床头丢着一把带血的刀,爹已经胸腔大开滚在床头。
娘的样子十分妩媚,她的嘴伏在赵四爷耳后,边朝窗边望,一边发出一个陌生女子的媚笑声。
我吓傻了,原来被脏物上身的不是桐花而是娘!
躁热感越来越严重了,我怕这样冲进去不仅无法让娘清醒过来,自己也会做出什么不堪的傻事来。
情急之下,我一头扎进了院内的水缸里,被冷水一激,脑子瞬间清醒了。
我正准备抓起木棍冲过去,只听「嗷」得一声怪叫,赵四爷捂着脖子冲了出来,但只踉跄几步,就软软的倒下去了。
娘尖笑着追出来,猛一低身,如兽一样趴到赵四爷的脖间吸噬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她缓缓起身,像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掂着脚移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梆,梆,梆……」
诡异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村夜异常的刺目:「春来,春来,开下门,我的儿,开下门,娘有些害怕,想和你一起睡。」
娘捏着嗓子,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慈母,我躲在大水缸后面瑟瑟发抖。回来不到两天,发生了太多超出我认知的事。我吓坏了,想逃,但大门和最矮得墙都在我娘身后。
娘又敲了几下,机械的低头片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般,又掂起脚朝灵堂的方向移去。
对,这里离灵堂近,桐花还在给哥守灵,她有危险!我已经害了桐花一次,这次我一定要救她。
我鼓足勇气,如夜猫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灵堂,抢在娘前面死死的顶上门。
「春来,你在这吗?桐花,桐花给娘开门!」
敲门声从缓慢到急促,很明显娘开始急了。
我绕到哥的棺材后,用尽力气将他的棺材推到门边,确定娘不会冲进来,才大喘着气定了下神。
我看见桐花缩在墙角抚着肚子瑟瑟发抖,她吓坏了。我迟疑着走到她身边想伸出手抱抱她,却又尴尬的摸到脑后。
三年的物事人非,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我嫂子了。
没想到,桐花却突然扑到我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我不是婊子,也不是醉酒钻了你哥的被窝,我真的不知道,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可是等不到你回来,不跟你面对面解释,我死不瞑目。」
尘封的情感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我心疼的抱着她不住的安慰:「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害你受苦了。没想到我离开的这些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爹刚刚也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可你知道娘到底是怎么了吗?」
桐花抽泣了好大一会,终于安静下来,她说自从那夜「戳子」之后,娘就得了怪病,家里老有野男人跳进来,不管不顾的往娘屋里钻,家人去阻拦,娘就拿着刀乱砍。
白天娘又对自己做过的事,记不大清。
残存的记忆让娘一直误以为是她到处勾搭的野男人,爹和大哥跟娘解释,娘就说他俩也被自己迷惑了,说是什么她鬼妓附身,要吸干男人的精气啥的。
「你哥和爹每天晚上既要挡那些野男人,又要看着她,由于长久不休息,他们的身体很快就垮了,爹由于被娘挠伤过,也得了邪症,你哥就是在睡着时被爹……」
桐花话未说完,只听「哗啦」一声,窗户被砍出一个大洞,我刚要上去堵,娘的头已经钻了进来。
一声炸雷响过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之中娘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像贞子一样从窗户洞钻了进来。
娘!娘!
我狂喊着,端起一盆凉水朝娘浇去,企图让娘清醒过来,然而没用,娘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倾直朝桐花扑去。
桐花身子本就笨重,没跑几步,便跌倒在地,一些黑褐色的液体迅速在她的身下漫延。就在菜刀朝桐花劈去的瞬间,我脑子一懵,狼一般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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