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作为储君,体察民情的确是应当做的。”夙沧墨沉吟片刻,将此事应下,随即话音一转,“不过这段时日,你只能跟着江一一,一来江先生有能力将你的病治好,二来我希望你可以将江先生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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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倘若自己的那个孩子并未出事,如今姜小渊应当会有一个哥哥同他作伴。
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院外的夙沧墨听去。
李公公待在夙沧墨的身后,一言不发。
他抬眼看向夙沧墨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听墙角。
里头的姜小渊闹着让夙遥识唤他哥哥,李公公听得心惊肉跳。
这小家伙怕是不想要那项上人头了,竟连小皇子的玩笑都敢开。
夙沧墨却是觉得新奇,他听着里头不时传出的声音,轻笑一声。
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潭州,若能结识一个不错的玩伴,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在李公公的震惊不解中,夙沧墨迈步离开,他见状也赶忙跟上。
月上枝头,刺史府内一片寂静,深处的一所院落却显得格外热闹。
“爹爹,快好了吗?”姜小渊蒙着眼睛,乖巧地坐在桌前,迫不及待的询问。
夙遥识只觉得新奇,他静静地待在一侧,视线随着姜亦依而移动。
姜亦依手中捧着一个低矮柱形的东西进来,上头还点缀了一根细蜡。
这东西夙遥识从未见过,却见姜小渊如此期盼,不由得对这东西多了几分兴趣。
“儿子,快吹蜡烛。”姜亦依将姜小渊眼睛上的布条解开,笑盈盈的看着他。
姜小渊照常许愿,小嘴一鼓,将蜡烛吹灭,嬉笑着恭维道:“爹爹,这蛋糕真好看。”
原来这就是姜小渊念叨了一下午的蛋糕。
夙遥识看着姜小渊兴奋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往年的生辰。
他从来都不过生辰,他身体不好,也为了保护他,就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先前他也并不在意,身在储君之位,一些没必要的就应当舍弃。
只是如今见姜小渊的生辰过得这般开心,他心中不免生出羡慕。
可惜……
姜亦依注意到夙遥识的情绪不对,想到下午姜小渊同她说的,她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快步朝外头走去。
“小识,你不要动哦。”姜小渊绕到夙遥识身上,将方才的布条绑到他的眼睛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夙遥识的眼前一片漆黑,攥着衣角的手指逐渐收紧,抿唇静静的等待着。
这种情况下,反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心脏越跳越快。
耳边传来脚步声,紧接着眼睛上的布条被解下,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方才熄灭的蜡烛再度点燃。
“小识,三日后也不知能否找到你的父母,我和小渊便打算给你提前过个生辰。”姜亦依唇角带笑,将蛋糕推到夙遥识面前,“快吹蜡烛。”
夙遥识心中充斥着暖意,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到鼻头一酸。
他赶忙垂眸,将蜡烛吹灭,轻轻的应了一声:“多谢江先生,多谢小渊。”
“这么客气做什么!”姜小渊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拿起小刀开始切蛋糕,特地分出一块儿大的给了夙遥识,满脸自豪,“小识,快尝尝我爹爹的手艺,绝对比那些糕点铺子中的味道好多了。”
姜亦依扯了扯嘴角,抬手捏住姜小渊肉乎乎的脸蛋,“可真是抬举你爹了。”
两个孩子将蛋糕瓜分,姜亦依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到她再进来的时候,桌上的蛋糕已经一干二净。
姜小渊瘫倒在椅子上,摸着溜圆的肚皮,砸吧着嘴。
夙遥识则拿出帕子擦嘴,一举一动都显示着矜贵。
“儿子,忘记爹和你说过什么了吗?”姜亦依将姜小渊提溜起来,拍了拍他的背,“你看小识坐的多端正。”
“爹爹,我这是撑到了,一会儿就好。”姜小渊晃了晃脑袋,注意到姜亦依手中的东西,他连忙凑了过来,“爹爹,这是给我和小识的生辰礼物吗?”
姜亦依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一个长盒子给了姜小渊,另一个方盒子给了夙遥识。
姜小渊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瞬间眼神铮亮,他像对待宝贝一般,小心的将东西取出,忍不住感叹一声:“太棒了!”
这是一把手术刀。
很早之前,姜小渊就惦记着姜亦依的手术刀,但是鉴于他年纪太小,姜亦依始终没有答应。
却没想到,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手术刀。
这可比白日里,那位亲爹送的匕首合心思多了。
姜小渊简直爱不释手,他抽空看向姜亦依:“多谢爹爹。”
仅仅一句话的工夫,姜小渊再度低下头,满心满眼都是那把手术刀。
倒是夙遥识显得平静多了,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香囊。
那香囊的样子着实令人不忍直视。
担心夙遥识多想,以为她是随意寻了个东西来敷衍他,姜亦依摸了摸鼻尖,稍稍有些尴尬:“小识不要介意,虽说这香囊丑了些,但是里头装着的都是助眠的药材,这几日我注意到你夜半时分还未熄灯,猜到你可能睡得不舒服,便给你做了这香囊。”
也还好她做了,不然三日后夙遥识的生辰,她也没办法临时做出来。
姜小渊闻言,分了个眼神过去,视线在香囊上一扫而过,他顺着姜亦依的话说道:“小识,这个香囊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它的功效给比安神汤好太多了,你将它收下,今夜便能睡个好觉。”
夙遥识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怎么会嫌弃呢。
他眉眼弯起,将香囊取出,二话不说系在腰带上,手指时不时地拨弄着:“多谢江先生,这香囊很好看,我很喜欢。”
得到夙遥识的认可,姜亦依的心中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虽说理不清,但的确是愉悦的。
一番玩闹,姜小渊和夙遥识皆有了困意,姜亦依将两人赶回房间,看着他二人房内的烛光熄灭,这才回屋睡去。
翌日清早,刺史府还处于一片寂静中,夙遥识轻轻打开房门,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
他在刺史府内漫无目的的走着,随着一条小路,竟远远的看到了李公公的身影。
李公公身为御前总管,每日要跟随帝王上早朝,虽说如今不在宫内,但多年的习惯使他早早清醒,加之陛下每日也早早的醒来,他更是得侍奉左右。
“小皇子?”注意到夙遥识到来,李公公稍显诧异,紧接着便开始担忧,“如今天气正冷,您怎么也不多穿些,若是被陛下见着,怕是又要心疼了。”
夙遥识在宫中便见识了李公公的唠叨,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微微摇头:“公公莫担忧,我不冷。”
“哎哟,小皇子快些进来。”李公公恨不得立刻去寻个手炉塞给小皇子,知晓他是来寻陛下的,赶忙领着他进去,一路念叨着,“陛下若是见到小皇子,定然会高兴。”
父皇见到他会高兴吗?
夙遥识微微抿唇,父皇从前很少在他面前笑,更不用提夸赞他。
听闻父皇一直在通缉母亲,想来是对母亲深恶痛绝,这般情况下,父皇见着他怎会高兴呢?
起码这些年,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示。
夙遥识的思绪飘远,不多时,李公公安静下来,他才回过神。
屋内放置着多个炭盆,刚刚进入,夙遥识就觉得浑身发热,不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这火烧的也太旺了些。
“儿臣参见父皇。”夙遥识规规矩矩的向夙沧墨行礼,脸上神情不显。
自打离开京城,夙沧墨已经有月余没有好好的同夙遥识讲过话,他打量了小孩儿一番,语气平淡:“来我面前坐下。”
夙遥识将斗篷脱下,一旁的李公公赶忙接过,识趣地退了出去,给父子二人留下空间交谈。
“这些日子待在江先生身边,是不是比待在宫中舒服?”夙沧墨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眸光渐深,“来了潭州这么多日,竟不想着来看我一眼。”
被夙沧墨紧盯着,夙遥识越发心虚,他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事一般,同夙沧墨解释:“儿臣,儿臣只是害怕父皇责骂。”
夙沧墨轻嗤一声,在夙遥识看不见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既然知晓我会生气,那又为何背着我来潭州,你自己也知道身子不好,偏偏冒险来这里,万一染上鼠疫,你自己不想活便罢了,那些太医也得被治罪。”
夙遥识长睫微颤,越发摸不清父皇的心思,他知晓此事是他做的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但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考虑,父皇身陷险境,他总不能待在宫中白白焦急。
再者他也想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反正他的身子迟早会垮,不如趁着这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夙遥识一言不发,乖乖的接受夙沧墨的批评。
本以为夙沧墨会治他的罪,却没想到头顶被一双大手抚上,他的身体僵住。
虽然那手很快便拿开,但夙沧墨的心脏越跳越快。
这似乎是父皇第一次摸他的头。
“日后莫要这般冲动。”夙沧墨收回手,藏于袖中,淡淡的同他讲道理,“你一日在储君的位子上,便要时刻记住,做事需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给自己留个后手。”
夙遥识静静地听着夙沧墨的教导,将他的话一一记在心上。
忽然间想到了随他前来潭州的随侍十一以及那位太医,夙遥识犹豫了片刻,向夙沧墨询问他二人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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