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有人比我更快。竟是周聿川。他快步朝着薛菀走去,走到近前却又放缓了脚步。他低头地看她,拧着眉,语气照旧是冷得要命:疼吗?薛菀半仰着头看他,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没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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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很讨厌他的嫂子。
可是,对方随口提起哺乳期涨疼,我就在他手机里看见了一堆搜索记录:
如何快速缓解涨奶?
产后涨奶对产妇的危害……
1
我和周聿川订婚的第三天夜里,他嫂子羊水破了。
他哥远在国外,夜里接到周妈妈的电话时,周聿川却只是冷声说了句真麻烦。
最后,还是我耐着性子劝了他几句,他才不情愿地起床穿衣,去了医院。
可他平时并不是这样。
周聿川家境优渥,绅士浪漫,骨子里没有那种富二代的骄纵与傲慢,待人向来温和。
唯独对他嫂子,总是冷着一张脸。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我们到医院时,薛菀正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宫缩来临时,她疼得紧紧闭着眼,将唇咬到泛白也不肯哼出声。
周聿川站在床边,拧着眉打量她,语气凉凉:
疼就喊出来,装什么。
薛菀睁眼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出声。
可我却注意到,周聿川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悄然攥紧。
因为过于用力,手背上蔓延起清晰的青筋脉络。
薛菀进产房后,我们一行人都等在走廊里。
周聿川手上夹了根烟,没点燃,一脸不耐地在走廊的窗前站着。
他原本想要回家睡觉,却被周妈妈拦了下来,
你哥没在国内,你留在这,有什么事也好照看些。
最后,周聿川才勉强留了下来。
等了约摸一个小时,产房门才打开。
薛菀生了,母子平安。
护士抱着婴儿出来,一旁的薛菀则坐着轮椅被推出来。
所有人都围去了孩子面前。
我本来就是产科医生,知道这种情况下更需要照顾产妇心理,便想要过去看看薛菀。
然而……
有人比我更快。
竟是周聿川。
他快步朝着薛菀走去,走到近前却又放缓了脚步。
他低头地看她,拧着眉,语气照旧是冷得要命:
疼吗?
薛菀半仰着头看他,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没了半条命……
周聿川没再说话。
那眉却皱得险些能夹死蚊子。
半晌,他低声道了句矫情,转身便走了。
走到我面前,手一抬,搭在我肩上,语气又变得温和,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早餐。
说着,他便不再理会这边的局面,硬把我拽出了医院,开车半小时带我去吃那家最爱的早餐。
吃饭时,我忍不住问他,你好像,很讨厌你嫂子?
周聿川拿筷子的手一僵。
讨厌算不上吧。
就是不太喜欢。
为什么?
他替我调好蘸汁,似乎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最后却轻飘飘地说:
总觉着那样的女人,利益至上,没什么人情味。
第二天,我接到了薛菀的电话。
她住不惯月子中心,也不放心月嫂照顾,周妈妈近两年身体又很差,所以,想请我照顾她坐月子。
按她的话说便是——
我专业对口,刚好因为医闹纠纷暂时待业在家,自己家人照顾宝宝,她放心。
并且,她提出给我十万元的报酬。
我原本是想拒绝的,可向来讨厌薛菀的周聿川却反常地劝我同意。
他箍着我的肩,再怎么也是一家人,要不,你就当帮个忙吧。
毕竟是我小侄子,我哥又不在,你能照顾,我也放心些。
周聿川开了口,我便同意了。
……
周家住在市里著名的别墅区,上下四层的别墅,周聿川订婚前一直和周妈妈住二楼。
大哥结婚时买了婚房,但他人在国外,薛菀便带着儿子暂住三楼。
为了方便照顾,我临时搬去了三楼的闲置房间。
还好。
薛菀人虽娇气些,但还算和善,事上不挑剔,宝宝也很少哭闹。
我这十万块钱挣的很轻松。
只是——
之前,相处久了,我忽然发现,周聿川似乎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讨厌薛菀。
甚至,他还有些关心她。
饭桌上,她随口提了一嘴涨奶很疼,周聿川拧着眉斥她轻浮,当众提起这种私密事。
可是,晚上我手机没电关机,拿他手机查东西时,意外看见了他的搜索记录:
涨奶怎么办?
如何快速解决涨奶问题?
产后涨奶对产妇身体的影响……
……
我盯着那一连串的搜索记录,愣了很久,最后拿着手机去问他。
周聿川扫了一眼,脸色没什么变化,
哦,下午我哥打电话问我她情况如何,我提了一嘴,他忙着谈合同,让我帮忙查的。
我点开通话记录,果然有一通下午时大哥周延川打来的电话。
收起手机,却发现周聿川在盯着我看,眼底含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下一秒,他将我箍进怀里,轻笑声落在耳畔,痒得要命。
你不会连自己家人的醋都吃吧?
我关心保姆吴姨都比关心她要多。
我圈住他的脖颈,没说话。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今天宝宝睡得早,我又困得厉害,早早便跟着睡着了。
夜里。
我被一阵尖叫声吵醒。
小婴儿也被吓醒,呜哇哭了起来,我连忙抱起孩子轻声哄着,同时趿着拖鞋出门去看——
刚刚打开门,便看见一道身影跑了过去。
似乎,是周聿川。
我抱着孩子走到薛菀门口,便看见周聿川冷着一张脸,打横抱着薛菀朝外走。
上来匆忙,周聿川只穿了件睡裤,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薛菀则紧紧攀着他手臂,一脸痛苦。
她穿了件睡裙,露出的手臂和左腿被烫得通红一片。
我还没反应过来,周聿川已经抱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匆匆下了楼。
薛菀看见了我,一副忍着疼的模样,轻声提醒,安安她……
没事。他脚步不见停顿,声音压得很低:
不用管她,你的伤要紧。
不知怀里的婴儿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
勉强压着怒火,把婴儿哄睡放进了婴儿床。
一楼客厅。
保姆吴姨在给薛菀的烫伤处擦药,周聿川则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们,原本赤着的上身也穿了件黑色睡衣。
他很少抽烟,此刻纤长手指间却夹了根烟。
听见脚步声,周聿川转身看了过来。
安安……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掐灭了烟,起身朝我走来。
走得近了,他弯身来碰我的手。
却被我躲开了。
我皱眉看他,故意问道:嫂子的伤怎么样了?
周聿川背对着薛婉的方向,声音很低,被热水烫到了,挺严重,吴姨在给她擦药。
我看了一眼薛婉的烫伤,故意责怪地看了周聿川一眼,
真是的,这么严重的烫伤,你怎么不给嫂子擦药呢?
周聿川语气一顿。
男女有别,我擦不太合适。
呵。
我忍不住笑道,你倒也知道男女有别。
安安。他探手过来,攥住我手腕,刚刚事发突然,我听见喊声就跑上去了。你也知道,我哥不在家,嫂子又是产妇,我有责任替他照顾好嫂子。
说着,他按了按眉心,一脸疲态。
嫂子和孩子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哥回来,我没办法交代。
我没应声。
无论他怎么解释,我脑中都回想着刚刚那一幕。
他一脸焦急地抱着薛婉从我身边快步走过。
气氛正僵持,那边的薛婉忽然出了声,她缩在沙发上,因为疼,眉心紧紧皱着。
安安,你别因为我和阿川吵架。
都是延川,一天打几通电话拜托阿川照顾好我,他们兄弟俩感情向来很好,你是知道的。
正说着,吴姨给她擦药时擦到了烫伤严重的位置,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嘶——
吴姨!
我身旁的周聿川焦急出声,看了我一眼,他又放缓了语气:轻一点。
要是留下什么伤疤,我哥回来,我不好交代。
又是不好交代。
从我下楼起,这个词我已经听了不下两遍。
吴姨连声应着,给薛婉上药的动作格外的小心,可薛婉那边还是疼得厉害,一直死死咬着唇,隔上几秒,便吃痛出上一声。
周聿川拧着眉,一副烦躁地模样,攥着我手腕上了楼。
回了我房间。
周聿川关上们,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少见地骂了脏:
真他妈烦。
他叹,药也擦了,我也耐着性子安慰了,她还哼哼唧唧地装着矫情。
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真是懒得管这些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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