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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妙道:“想入仕吗?” 入仕? 温湛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立即拒绝,而是在短暂地思索着楚妙的用意之后,直白地开口问道:“殿下想让我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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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妙道:“想入仕吗?”
入仕?
温湛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立即拒绝,而是在短暂地思索着楚妙的用意之后,直白地开口问道:“殿下想让我入仕?”
楚妙没说话。
“其实以我的学识和能力,想要入仕本不是什么难事。”温湛沉吟,“只是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难题。第一,西齐一直有律法规定,驸马不能入仕,在下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君,虽说身份比驸马卑微得多,但不管是出于律法还是其他原因,我都没有入仕的资格。”
若非历来就没有公主纳妾的先例,只怕西齐律法还会加一条,公主的驸马、侧夫、侍君都不能入仕,但楚妙这样的女子毕竟是百年难出一个的奇葩,没必要为了她而特意多设一个奇葩的规矩。
但性质是一样的。
但凡是“公主的男人”,不管是丈夫还是男宠,都没有入仕资格。
楚妙对此不置可否,语气平静:“第二是什么?”
“第二,我家父亲大人不喜欢我。”温湛语气从容,“虽西齐律法规定庶子也可以入仕,但有嫡子为先的规矩,嫡子若未入仕或者参军,庶子不可越过了去,这一点上,父亲绝不可能对我通融。”
而众所周知,温家嫡子温励是个草包绣花枕头,想要入仕,除非他的父亲给他另辟捷径——比如花钱买官或者考场舞弊。
所以温湛入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楚妙语气清冷:“本宫只问你想不想,没问你其他。”
温湛沉默片刻,起身行礼:“回禀殿下,若殿下有需要,我愿意。”
若她有需要?
楚妙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淡淡问道:“若本宫不需要呢?”
“那我愿意平平淡淡一辈子,不去蹚官场倾轧的浑水。”温湛并不迟疑,“殿下若需要,我则有条件。”
楚妙目光微抬,看着以一副绝对恭敬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有些意外于他的胆大,毕竟放眼整个西齐,可能都没几个人敢于跟楚妙这个暴戾公主谈条件。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随口问道:“什么条件?”
“我可以肝脑涂地为殿下效力,但只为殿下一人效力,殿下需保我不再受到任何人欺压掣肘。”温湛语调平稳,“我不必再被温家任何人束缚,哪怕有一天弑父杀兄,殿下也得为我兜着。”
简而言之,他想要这座公主府庇护之下的绝对自由和权力,但在可以庇护他的公主面前,会保证自己的绝对忠心和服从。
“你为本宫肝脑涂地,本宫护你周全?”楚妙挑眉,“你胆子不小,敢跟本宫谈条件。”
温湛低头:“胆小之人没资格跟长公主殿下共事。”
楚妙沉默片刻:“你凭什么认为本宫有能力护你周全?”
“凭直觉。”
楚妙扬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良久,缓缓点头:“成交。”
温湛唇角划过一抹浅淡的弧度,撩了衣袍跪下:“多谢殿下,臣不会让殿下失望。”
这一跪是宣誓效忠,是代表臣服,是誓约的开始。
“回去准备一下,等着参加今年的秋闱。”楚妙淡道,“你的目标是成为状元。”
“是。”温湛应下,顿了片刻顺势开口:“臣有一个请求。”
“说。”
“过几天是温大人五十大寿,作为人子,理该回去给父亲拜个寿。”温湛道,“殿下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吗?”
楚妙点头:“可以。”
“多谢殿下。”
温湛没有问楚妙,应该用什么办法解决他方才所说的两个难题——不管是作为公主的侍君,还是温家庶子,他参加秋闱的资格都是不存在的,但楚妙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放在旁人身上,也许还会考虑一下打破规则会引发什么后果。
而楚妙打破的规则何止这一条?光明正大纳侍君强抢民男,跟皇帝谈条件,对太后不敬,武功高强又暴戾,对失宠的驸马想打就打,想罚跪就罚跪,国库没钱了直接提出抄家的建议……
如此种种,离经叛道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十之一二,其他任何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只怕都已算不得稀奇。
结束了午膳,楚妙带着扶兮回了寝殿。
少年白天里总是很沉默,如影子般跟在楚妙身侧,往日的桀骜不驯已不复见,仿佛不知不觉中褪去了棱角,在楚妙显而易见的态度变化中,他也跟着驯服了许多。
鞭子可以让软弱之人变得听话,却能激起强者的傲骨,而温柔却能让世间最强悍的人也变得温软服帖许多。
有种东西,在寂静无声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晚间就寝时,昨晚的一幕再次在眼前上演。
小影卫在自己的锦榻上睡得瑟瑟发抖,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脸色青白,嘴唇也白得没一丝血色。
楚妙被他吵醒之后,起身站在榻前看了许久,心头思索着到底是该放任他这么发抖下去,还是让他占据自己一半的床位?
他这个毛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思忖再三,楚妙伸手探向扶兮的额头,不出意料的,指尖刚触及他的肌肤,手腕就再一次被他擒住,跟昨晚一样,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小影卫利落地翻身跪倒在地上:“属下该死!”
楚妙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了一句:“去本宫的床上睡吧。”
扶兮下意识地想说不敢,然而很快思及楚妙给他定的规矩,硬生生咽下那句不敢,只恭敬地应了声是。
好像一切都跟昨晚一样,从躺到床上的身姿僵硬到睡着之后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再到不自觉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就跟提前写好的剧本似的,跟昨晚没一点差别。
楚妙盯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暗自决定早些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给他看看。
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毛病是什么原因引起来的。
次日一早,吴嬷嬷尽职地过来请示楚妙是否要去凤家赴宴,楚妙琢磨了须臾,缓缓点头:“去。”
“是。”吴嬷嬷恭敬领命,“婢子这就让人去准备。”
楚妙坐在窗前,安静地沉思。
虽说凤婉月大概率是为了她的大哥才举办的这次赏花宴,但邀约而去的贵女应该不少,毕竟凤婉月是丞相嫡女,她的宴会自然多的是官家女子捧场,而其中大部分女子号称端庄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行举止极符合大家闺秀的风范,行不摆裙,笑不露齿。
由此可见,对于楚妙这个恶名在外,除了武功和身份之外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公主来说,世家贵女们打心底里是不屑的。
当然,不屑归不屑,她们害怕楚妙也是事实。
所以今日的宴会应该会很有趣。
楚妙这般想着,起身去换了件衣服。
一袭合身的明红束腰长裙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身段,裙身暗纹华丽尊贵,袖口和裙摆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整件衣裳不会过分奢美,却处处流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
细腰不盈一握,整个人却又完全不显娇弱,而是一种干练利落的美丽,眼梢处色泽清冷,容颜绝艳,完全不若以前那般暴戾浮躁,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
扶兮沉默地看着她,心里越发坚定地认为,殿下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从里到外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觉得安心。
走出公主府大门,坐上马车往凤家而去。
抵达凤家大门外,楚妙才发现大门外没什么人……除了凤家下人,没什么其他贵女出入。
楚妙没说什么,径自下了马车。
伴随着一声“长公主驾到——”,凤家门前下人纷纷跪倒,凤夫人带着凤婉月、以及凤家侍女在中院恭敬迎接长公主大驾。
行过宽阔的前院,抵达中院,锦兰看到院子里凤夫人母女恭敬福身行礼的态度,冷冷提醒:“殿下已经被册封为长公主,封号地位与皇后相当,所到之处,臣民皆需以大礼参拜,凤夫人这是不懂规矩,还是故意怠慢?”
话音落下,如寒风扑面。
凤夫人脸色一变,正要斥责锦兰狐假虎威,然而目光对上楚妙那双清冷的眸子,刹那间遍体生寒,想到这两日瑾之在公主府遭的罪,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楚妙咒骂了一遍,暗道在她勉强装什么装?
以前每次来凤家时不都一口一个母亲地叫着,刚册封了长公主就开始摆架子了?
凤夫人冷道:“我跟殿下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锦兰皱眉:“凤夫人这话说的,若婢子是别人的下人,断然不敢在凤夫人面前插嘴,可凤夫人称呼有误,礼节有误,规矩怠慢,作为长公主的下人,婢子有责任提点凤夫人,难道夫人认为婢子提点错了?”
凤夫人脸色一变,眼睛却是看着楚妙,强逼着自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楚妙,你以前与我最是亲近,每次来凤家,我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招待……”
“尊卑不可乱。”楚妙语气淡淡,“凤夫人不必与本宫攀关系。”
凤夫人表情一僵,几乎把牙龈咬碎,若这个女子是她的儿媳妇……
若她只是一个寻常世家贵女,是瑾之娶进门的媳妇儿,她一定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孝敬婆母的规矩!
凤夫人心头恨极,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敬,僵滞片刻,乖乖地依着臣妇的规矩参拜长公主。
凤婉月自然更不敢托大,立即跟着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免礼。”楚妙举步往里面走去。
今日是女眷的宴会,凤相上朝还未回来,府中当值的护卫都在值岗处跪着,没有男子敢主动上前——除了楚妙身边明晃晃跟着的扶兮。
凤婉月起身之后,很快尾随至楚妙身侧:“殿下,我大哥他……”
“死不了。”楚妙语气淡淡,“过几天等伤势好一些,你们就去把他接回来。”
凤婉月一噎:“接回来?”
“怎么?”楚妙偏头看她,“楚宜灵没告诉你,本宫要休了凤瑾之一事?”
凤婉月脸色微变,强笑道:“殿……殿下是在说笑吧?大哥跟殿下是正经拜过天地的夫妻,怎……怎么能休夫?”
“官宦之家,平民百姓之家,休妻另娶的多了去,本宫怎么就不能休了凤瑾之?”楚妙冷冷一哂,“你大哥是龙子龙孙,休不得?”
扑通一声,凤婉月刷白着脸跪下了:“臣、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殿下……”
凤夫人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懵,不过她到底是多吃了几年大米,闻言不悦地开口道:“长公主殿下。”
楚妙目光微转,冷漠而平静地看着她。
“当初跟瑾之的婚事是长公主一意孤行,非要强迫瑾之与您成亲,如今你又一意孤行想要休了瑾之,浑然不顾及世家嫡子的骄傲与尊严,难道公主殿下就能仗着身份随意折辱于人?”凤夫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怒色,“若殿下如此欺负人,臣妇只能去太后面前求个公道!”
楚妙沉默地看着她,眸光寒潭一般幽深冷漠。
空气无端变得寒凉。
凤夫人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无法克制地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她强自镇定地开口:“殿下为什么不说话?臣妇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楚妙平静地看着她,容颜冰冷,看起来就像一个绝美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冰雕,周身寒流翻涌。
凤婉月骇得大气不敢喘,生怕她下一秒就抽出鞭子甩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妙终于敛下眸子,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口,声音平静到了极致:“看来凤夫人一点儿都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凤夫人脸色骤变,忽然就想到了楚妙暴戾残忍的名声:“臣……臣妇没有这个想法……”
一开口,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没有这个想法?”楚妙挑唇,“你都打算去太后面前告我的状了,还敢说没有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本宫是傻子?”
凤夫人表情越发僵白。
她并不觉得楚妙是傻子,而是认为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旨意不可违’?”楚妙语气平静至极,“本宫跟凤瑾之的婚事是圣旨赐婚,夫人方才那话的意思,是表达对圣旨的不满?”
凤夫人急道:“臣妇绝没有这个意思!”
“凤瑾之在公主府里言语失德,犯上不敬,屡屡对本宫口出恶言,丝毫未曾遵守一个世家弟子该有的教养和风度,本宫休他不得?”楚妙语气越发冷漠,一字一字一句都像淬了寒冰,“凤夫人应该清楚,七出之条之中有一条叫做‘口舌’,犯了口舌之人,你是想让他被休回来,还是留在本宫府上,三天两头让本宫寻着借口磋磨一顿?”
话音落下,凤夫人表情彻底僵住。
楚妙声音淡淡:“赏花吃茶得有个好心情,今日本宫心情不太好,以后有空再说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本宫再给凤瑾之三日时间养伤,三日之后,凤夫人最好派人去把他接回来,否则别怪本宫用非常手段。”
凤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盯着楚妙张狂到完全没有一点规矩法纪的背影,两只手死死地攥紧,脸颊不停地抽搐。
以前凤瑾之被捧着的时候,她有多威风,此时就有多狼狈。
楚妙来了短短不到一炷香时间,连椅子都没坐,却当着凤家所有侍女的面啪啪啪扇了她不知多少个耳光,让她这个一品诰命夫人颜面无存。
凤夫人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让楚妙当场暴毙!
“七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赏花宴还没开始呢,七妹怎么就走了?”
楚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从内院走出来的楚宜灵,沉默不发一语。
楚宜灵走过来,主动挽着楚妙的手:“凤家园子里的的芍药开得极好,凉亭里还准备了一些丰盛的茶点瓜果,都是新鲜的,七妹跟我一起去尝尝。”
楚妙低头看着她热情的动作,淡道:“没准备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吧?”
楚宜灵神色一僵,随即轻笑:“七妹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你?”
阴谋诡计的确没有,不过今日这茶也不是白喝的。
楚妙眉眼微深:“既然如此,本宫就坐坐再走。”
这个时节芍药花开得正盛,大片大片粉色芍药在园子里层层叠叠舒展开来,花色艳丽,花姿优美,远远看去,的确让人惊艳。
凤夫人母女跟在两位公主身后,脸色都不太好看,待入了园子,清风拂面,清清凉凉的空气总算是勉强拂去了心头郁结的情绪。
四人一同走上凉亭。
楚妙左右看了看,语气淡漠:“不是说今日赏花宴吗?其他人还没来?”
“今天没邀请太多人过来,不过这个十八是个好天气,我们会在城郊举办一次曲水流觞宴,七妹到时候一起去吧,人很多,各家贵女都在,到时候一定很热闹。”楚宜灵淡淡一笑,低声说道,“可能一些俊秀公子也会到场。”
楚妙眸心微细。
为了凤瑾之,她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当着凤夫人的面就敢明里暗里对她使用美男计?
楚妙看了凤夫人一眼,果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其实也正常,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正常地娶妻生子,作为一国丞相夫人,不管是哪位名门贵女嫁进相府,只怕都得卑躬屈膝,每日晨昏定省,小心翼翼地侍奉公婆。
有哪个敢像楚妙这样对自己的丈夫罚跪动私刑,对自己的婆婆漠然视之?
更有哪个敢做出养男宠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此时楚妙似乎有些明白了凤夫人心里的憋屈,不过她并不同情她,丞相府嫡子这个身份足以让凤瑾之这辈子高高在上,光风霁月,丞相夫人的身份也足以让凤夫人在帝都贵夫人中高高地昂着头,风光无限。
可惜他们的胃口太大,丞相夫人和丞相嫡子的身份显然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想做皇亲国戚,想成为皇帝的外戚,想握着从龙之功封侯封爵,想世袭百年……
所以不管是憋屈也好,屈辱也罢,都只能自己受着。
“七妹。”楚宜灵抬手给她斟茶,声音温和有耐心,听着倒真是一副姐姐跟妹妹说话的语气,“瑾之以前脾气有些倔,其实他不是不喜欢七妹,只是一直以来——”
“他让你来当说客?”楚妙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不是。”楚宜灵摇头笑着,“是我自己不忍心看你们之间生出误会,所以忍不住想当个和事佬,还望七妹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楚妙端起茶盏送至唇边,却并没有立即喝,而是轻轻嗅了一口,随即淡道:“你的一片苦心?”
“是啊,看着你们生出误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楚宜灵叹了口气,“瑾之以前就在我面前提过你……不过七妹你别误会,他跟我到底是表兄妹,我们之间情同亲兄妹,在他心里,我跟婉月妹妹是一样的。”
凤婉月点头:“对,一样的。”
楚妙没说话。
“他以前就在经常我面前提起你,虽然每次都是一副稍有不满的语气,但是我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只是……”
楚宜灵面露苦笑,“只是他心高气傲,总觉得住在公主府是入赘,因此难免有种寄人篱下的自卑,所以才常常对七妹口出恶言,其实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七妹表露情意,每次出口就不知不觉地恶语相向,后来我分析,他可能是下意识的想这种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
楚妙淡淡的:“是吗?”
凤夫人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真有一股把茶水泼到她脸上的冲动。
“凤夫人修养还有些不足。”楚妙抬眸,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她手里的茶盏,“你是不是特别想用茶水泼我?”
凤夫人一震,有些失态地僵笑:“怎……怎么会?”
“最好不会,毕竟冲动会坏事,本宫可不知道自己被惹怒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楚妙低头喝茶,“凤夫人没事的时候其实可以吃吃斋,念念佛,修身养性,去去身上的浮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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