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们分手了,这不关你的事。」「不关我的事,亏得我还这么珍惜你,结果你就是这样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乱来?怎么他能满足你,我没有满足你,你就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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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心事,回到家,一开门,我就站在门口不敢动了。
屋子里坐满了人,有我们家的,也有何彦家的,都是长辈。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周说昨天有个男的去了你家?」我妈黑着脸上前来,轻声质问我。
「他怎么说的?」我小声问。
我看着全部的长辈都来了,就知道周洲说的不是一般严重。
「他还能怎么说……」我妈小声骂着我,「你这孩子,之前你也是同意的,现在婚礼也定了,酒店,婚庆,什么都订好了,别人一家人都来了,怎么收场?」
我心底沉了一下,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叔叔,阿姨,各位长辈,你们好。」
全部人都以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一瞬间我有些打退堂鼓。
我深吸一口气,「我和周洲分手了,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当初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
「一两天就变了,我说桃桃这做人可不能这样。」
「我可听说了,是因为一个男的。」
「婚姻不是儿戏,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没有责任心?」
「你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
我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责怪,头痛欲裂。
又要交代。
结婚的是我,我为什么要给别人交代?
缓了几秒,我还是开口道:「没有其他人,都是误会,是我和周洲出了问题,现在分开好过以后离婚,阿姨,你说呢?」
「你这孩子!」他妈妈显然被气到了,面部僵硬,「江桃,这婚还没结,你就想着离婚啊。」
「是我配不上他。」我很累,不想和他们纠缠。
她一下子没了语言。
「那我们家周洲也没嫌弃你,你倒好,你出去找是什么意思?」
「我没找,那个男生是我上司,我们从小就认识,他到我家吃顿饭,就这么简单。」她的话太难听以至于我没忍住,「是不是和你家周洲在一起,我就这辈子不能有交际,不能和所有男的说话?」
「就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周洲回家可是说……」
「他说什么,嘴长他身上,我能管吗?阿姨!」
也许是我吼得太大声,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江桃,你怎么对长辈说话呢?」我爸绷不住了,怒视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心底一阵苦笑,「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大家可以散了。」
说完我深鞠了一躬,就朝我房间走了。
「江桃……」
我关了门,把一切声音隔绝在门外。然后整个人扑到被子里,狠狠地哭。哭到天昏地暗,快断了气,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何彦」
想都没想,我摁熄了屏幕。
结果他不死心,一直给我打,打得我发毛,接起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哭了?」
我闷声哭,不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半天才说:「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我道歉。」
我依旧不说话。
说什么?
我现在脑袋都晕了,感觉自己快死了。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他又接着说:「你的药掉在了我车上,要我给你送上去,还是……」
「不要了。」我立马拒绝。
「行,我不上去,那你别哭。」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是我根本没有心情理他,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
「你妈妈说你了?」他又问。
「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我反问。
他并不生气,只是缓了一会儿问:「因为我吗?」
「我累了。」我想结束对话。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不哭?你哭得我……难受。」
听到他说他难受,我心里竟然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可是想到他一回来就把我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正在气头上的我直接来了一句:「你离我远点!」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我去上班,没有看见何彦。
接下来的三四天也没有。
同事告诉我,他去国外培训去了。
「大概去一个月。」
「也不一定,听说是高管培训,表现好的会调到更大的城市去。」
「何总这么优秀,肯定要调走没跑了。」
……
听到这些,我心里有一丝情绪。就像当年何彦出国留学,要说我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无能为力。
这一次,居然也是同样的结局。
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出口在哪里,我不知道。
感冒好了以后,我天天加班,把自己的时间塞得满满的。
我给家里换了锁,也没有再见过周洲。
抛开了一切,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后,我的职业生涯终于有了一点起色。
上级领导破天荒的地说要把更重要的工作交给我。
后来某天下班路上,周洲跑到我公司大楼下面堵我。
「桃桃,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一个月不见,他变化倒是不算大,没有我想象中的颓废。
成年人的恋爱就是这样,并不是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了。
都闹成这样了,我简直不理解,他还来找我干什么。
「周洲,我们互相拉黑吧。」
他一下子僵在那里,悲伤了几秒,但也只有几秒,「桃桃,我买房了,付了房子首付,我们……好好的……」
「你别这样,我们大家都不要回头了。」我听着他的语气,想着他对我的照顾,终究有点心软,虽然没有爱情,但我们也没必要彻底闹僵,只好好言相劝。
「你不跟我在一起,房子就不会有你的名字。」
我思考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的工资还给我吧,去找一个好女孩,写她的名字。」我笑着说。
「钱拿去付首付了,我没钱了。」
一瞬间,我的心沉入谷底。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我很震惊,震惊于他这样一个老实的人,竟然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事。
他口口声声说,帮我管钱,然后我们一分手,我的钱就成了他的?
「周洲,那钱是我的。」我不敢相信他的意思。
「你没有证据。」
「你不要这样!」我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感觉信任被狗糟蹋了。
「和我和好吧,房子上加你的名字。」
「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和你在一起吗?」我苦笑。
「可以,只要你想。」他坚定地望着我,我只觉得可笑。
「我——不——想。」
说完这三个字,我就走了。
回到家里,我回想着自己失败的感情,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何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情绪低落到极点。
「听说你婚礼取消了?」她对此非常震惊。
「嗯。」我心里苦笑,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太好了。」她突然话锋一转。
我:?
「实不相瞒,我一直看不惯那个周洲,也只有你脾气好,忍得了这么久,是我一天都忍不了。」她说得咬牙切齿。
「好什么好,我现在成了我家里人的笑柄了。」我叹了一口气。
「怕什么,你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要是找了个不喜欢的人,熬一辈子可太惨了。我一定要找个喜欢的,让我心动的人,别的谁都不行。」
「不是谁都可以跟你一样任性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这不是任性,我这是爱自己。」
爱自己?我愣住了。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是爱自己吗?
可是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心里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六年前我没得选,现在也是。
「如果你喜欢的不喜欢你,你怎么选?」我反问她。
「那就要让他知道,让他喜欢你,况且你这么漂亮,哪有人不喜欢你?」她又开始对我吹彩虹屁。
听着她在电话里说个没完,我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挂了电话,我一直在想她说的话,即使嘴上说着何欢就是小公主心性,但其实我内心是羡慕的。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勇气的。
我曾经可能有,只是随着步入社会,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就再也任性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上班,就得到了何彦回来的消息。
听说他放弃了调去其他公司的机会,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我心中开始有了异样的情绪。
可是我没心思去多想,我算了一天,周洲大概从我这拿走了 20 万。
咨询了律师,那边说可以把转账记录,聊天记录整理好,发给她,留作证据,钱拿回来的概率很高。
听到这个结果,我总算舒了一口气。
搞定这些已经有点晚了,公司一个人都没有了。
「算什么?」头顶有人说话,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何彦。
「没什么?」我赶紧用其他文件挡住我的草稿纸。
他看了看我,「又加班?」
「马上走。」我站起来收拾东西就要走,他却拉住我。「我送送你?」
「不了。」我有点蒙。
他身子斜斜地靠在桌子边上,叹了一口气,勾勾唇,「那你送送我?」
站得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一身酒气。
我才想起,他今天一回来就被拉到酒局去了,怎么喝醉了又跑回办公室来了?
「你还能自己走吧,到楼下我帮你叫辆车。」我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他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我笑。
「怎么了?」我以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却收住了笑容,开始跟上我,慢慢地走。
进了电梯,他站得笔直,只是神情还是有些迷糊。
我站在旁边不出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喝醉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垂下眼用余光瞟着我。
我有点蒙。
心里却忍不住想会不会是为了自己。下一秒,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
「不知道。」我如实说。
他盯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真没良心。」
我不说话了,保持沉默。
出了电梯,他走了几步就不动了,低着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不得不停下来走过去看看。
「还能走吗?」我看他难受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一阵,抬头又笑着问我:「走不了,那你扶我?」
已经挺晚了,我并不想跟他在这里纠缠,就想赶紧送他上车。
「行。」我伸手过去扶他。
他却愣了几秒,然后自然而然地靠了上来。
他真重,我有点吃不消。
「你别全靠我身上。」我快站不稳了。
就在我快要倒得时候,腰间多了一股力,他把我捞进了他怀里。
「何彦,你清醒一点。」我想要推开他。
他却直接把头低了下来,吓得我呼吸一窒。
就在我以为他会亲我的时候,他却只是将头靠在我的颈窝处。
「头晕?」我问他。
「嗯。」他靠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
人喝了酒容易低血糖,我不敢直接推开他,怕他晕倒了,只好让他先靠一会。
「那你站几分钟缓一下,待会再出去坐车。」
「好。」他极其乖顺地靠着我。
气氛有些尴尬,他温热的呼吸传到我的耳边,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江桃。」过了会儿,他小声叫着我。
「嗯?」
「你很缺钱?」他突然问我。
我:?
「不缺。」
「那你刚才算的是什么?」他又问。
我愣住了,周洲拿了我钱的事,我也不可能和别人说。
「呃……我自己算着玩的,看什么时候能够付首付。」我苦笑,「我们打工人付首付很困难,跟你不一样。」
「哦……」他又停了一下,问我,「喜欢哪里的房子?」
我有些无语,是不是喝醉的人话都特别多?
眼看我叫的车快到了,我就随便想了个地方,「江北区吧。」
他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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