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林蓓站在那里,先前的反感不见,反而有种悲哀涌上心头。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失去才懂得后悔。她,季母,都是一样的人。她闭上眼,两行泪从脸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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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秒,裴知衍移开了目光,他说:“这次竟然弄出了这样的把戏,季央还真行。”
林蓓怔怔的看着他。
裴知衍表情漫不经心:“我已经将订婚仪式挪后了两个小时,我们回去。”
他不需要联姻,但今天来了那么多人,林蓓要是不到场,后续的流言会很难办。
他不再看那座坟内的人,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林蓓终于反应过来,他竟是一句话也不相信。
“裴知衍,你看清楚,她是季央,她死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说订婚!”
林蓓吼的撕心裂肺。
可是却唤不醒裴知衍那颗冰冷的心。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冷静的不似真人。
他只说:“要是你不想订婚,也可以……”
林蓓忍无可忍:“够了!裴知衍,你现在立刻走,别在这里打扰季央的安宁!”
本想季央入土为安的最后一刻,能见见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现在看来,她错的离谱。5
林蓓现在有些明白季央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她明明就是对世间再无留恋。
林蓓也恨自己,她眼泪再度涌了出来:“是我不好,我不该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你身上,我明知道你那么敏感,却还是丢下你一个人。”
“季央,对不起。”
林蓓已经不敢回想自己找到季央时的场景了。
那么冷的海水,季央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那么瘦弱,那么苍白。
林蓓不愿信,却在她手腕上看到了那个纹身。
那个季央没有洗掉的,她们曾用来镌刻永恒的纹身。
那一刻,再多的厌恶憎恨都烟消云散。
她终于相信了季央,却是在她死后!
裴知衍站在那里看着林蓓,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林蓓,我该说你跟季央不愧是闺蜜吗?两个人的演技都如此精湛。”
他身上散发着冷厉:“季央不可能死。”
林蓓站起身来:“裴知衍,你不信我也不强求,她的身后事有我处理。”
裴知衍目光落在坟内的女人身上,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只是被他强行忍住。
“随你。”裴知衍背过身去,又说:“但这个人的墓碑上不能刻季央的名字。”
林蓓瞪大了眼:“裴知衍,你疯了!”
“她不是季央,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给季央立碑。”
裴知衍抬腿往外走,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
林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想笑。
“岁岁,你看啊,强大如裴知衍,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裴知衍回到酒店,表面平静一如从前,但心里却乱的很。
裴父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找林蓓了吗。”
裴知衍不答反问:“那一千万,到底是你自己给的,还是季央开口要的?”
裴父怒了:“订婚宴准新娘落跑,你还有心思跟我讨论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
是啊,季央从来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值得被认真的那个。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裴知衍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将那股痛楚隐藏下去。
裴父不由分说的开口:“准备好东西去林家道歉,林蓓你必须娶!”
裴知衍突然抬眸,眼里透着刺骨寒意:“我就算不娶林蓓,又能如何?”
裴父都被他气笑了:“现在整个洛城都知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你现在说不联姻?”
裴知衍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纷杂的思绪。
但莫名的,墓园内那张冰冷的脸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心脏猛然收紧,裴知衍的语气冰冷:“我的婚姻还不需要您来插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裴知衍坐进车里,神色难得放空。
良久,他拨通唐北禅的电话:“季央不见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她,要活的。”
唐北禅也参加了今天的订婚宴,现在还在会场里跟几个合作伙伴打太极。
他走到一边:“好,你现在在哪?会场里都在议论你和林蓓面都没露,你快点回来。”
裴知衍闭了闭眼:“订婚宴取消了,你来夜色,我在那里等你。”
夜色是他们几个伙伴一起创立的酒吧,平时放松消遣都在那里。
唐北禅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他抬眼,正好看到裴父从休息厅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事已至此,唐北禅也不再留,脚步不停的走出了酒店朝着夜色赶去。9
当他到时,裴知衍面前已经放着一个空瓶了。
唐北禅过去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裴知衍眼神清明,话语间却有酒气倾吐:“林蓓说季央死了。”
唐北禅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转为严肃:“你见着人了?”
裴知衍摇头:“没有,她还弄了个墓地,让人躺在里面,我没有被骗到。”
唐北禅慢慢皱起眉,他说:“裴知衍,你真的觉得林蓓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裴知衍紧紧盯着他:“季央诡计多端,说不得用了什么手段哄着林蓓跟她一起骗我,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信,怎么可能!”
唐北禅见他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说:“好,季央骗了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这群人,自幼就什么都有,最缺的就是真心。
他看的出季央对裴知衍的真心,但裴知衍不信,就像现在一样怀疑她是别有目的。
裴知衍酒劲上涌,靠着沙发慢慢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喊了声:“季央……”
唐北禅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蹑手蹑脚的出了包厢。
他拨通自己助理的电话:“查查裴总身边季特助的行踪。”
他挂了电话不久,又发信息给林蓓:“季央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人的生和死,皆充斥着繁琐,他怕林蓓忙不过来。
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林蓓的回复才过来:“不用,你看好裴知衍那个疯子,他不准我给季央立碑。”
唐北禅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给林蓓发了过去。
这次林蓓回的很快:“好,我知道了,谢谢。”
唐北禅收起手机,走回包厢,看着熟睡的裴知衍,叹息道:“算了,兄弟再帮你一把。”
另一边,林蓓走进了一家颇有名誉的石材店。
她说:“麻烦你,我要给亡者立碑。”
店员面色肃穆:“小姐,节哀,请您在这边选择样式,以及写上你要在墓碑上刻的字。”
林蓓跟着她在接待室坐下,她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图案,低声道:“就这个吧。”
她想,季央生前最喜欢简约风,以后长眠的门头,也不需要太复杂。
店员递过来纸笔:“您这边写下碑上的刻字,我给师傅看看。”
林蓓想了想,在纸上慢慢写下几个字:挚友季央之墓。
裴知衍醒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空荡的包厢里。
他觉得头疼欲裂,从前他并不怎么喝酒,哪怕要喝,季央也会细致的把他照顾好。
从来不会有宿醉的后遗症。
裴知衍在昏暗中坐了许久,才起身走出夜色。
裴家。
裴父正在和季母说话:“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要是跟林家联姻的事情黄了,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季母脸色一白,上前抓着他的手:“怎么这么生气,上次家庭医生还说了你不能动气,我会尽快把季央送出国的。”
裴父胸膛起伏了几下:“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挥了挥手,让季母离开。
季母一回到房间,就拨通了季央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声,她咬牙切齿:“死丫头,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着,又想到那真金白银的一千万,心里顿时更埋怨季央了。
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却永远是关机。
季母不安稳的睡下,决心明天去季央的住处看看。
第二天,季母早早的就出了门,去了季央的公寓。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蓓。1
“林小姐,您怎么在这?”季母连忙迎上前去。
她心里清楚,林家可是能跟裴家联姻的大户,她再怎么讨好也不为过。
林蓓抬起头来看她,脑子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这人,好像是季央的妈妈?
想起从前季央跟自己说过的家里事,她心里对季母有些反感。
她想了想,说:“阿姨,你知道季央已经去世了吗?”
季母脸上的笑猛然僵在了那里,她结结巴巴的开口:“林小姐,这……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
林蓓忍住心里的怒气:“阿姨,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季央的长眠之地吗?”
季母此刻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季母声音有些嘶哑:“那麻烦林小姐,带我去看看吧。”
林蓓自然不相信她有什么真心,但毕竟是季央的亲生母亲,不管如何,总该去看看的。
林蓓进来时,房间里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床边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跟地板颜色不一样的痕迹,她叫来家政帮忙清理了一下。
季母没来之前,林蓓站在这里,心里只觉得悲伤。
这里整整齐齐的,除了换洗的衣物之外,再也找不到丝毫有人在此生存过的痕迹。
就好像,季央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林蓓再次看了一眼季央的小公寓,而后关上了门。
城南墓园。
前几天下过雨之后,空气清新了不少,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季母穿梭在坟墓之间,身上寒意顿生。
几分钟后,林蓓停下了脚步。
季母也跟着顿住,她下意识看去,眼神顿时变了。
崭新的石材上,季央的黑白照静静的镌刻其上,那时她记忆中已经有些褪色的笑容。
季母怔怔站在墓碑前。
林蓓开口:“阿姨,你跟季央说会话吧。”
季母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我知道了,麻烦你回避一下。”
林蓓突然觉得生气,身为母亲,季母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常。
她转身往远处走,心里为季央感觉愤愤不平。
就在林蓓走到墓园尽头时,她突然愣住。
墓园空空荡荡,女人凄厉嚎啕,陡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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