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回家之前,楚昂跟我说他们公司要筹办年会,可能会很忙。我不想过多地打扰他,只在昨晚发了个信息,问他都忙完了吧?他说忙完了,这两天总算闲了下来。那你好好地休息,明天早起一会儿。好,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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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楚昂打了。
毕竟大过年的,我不仅踹了门,还骂了他全家。
他爸妈站在一旁,半晌没反应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楚昂忍无可忍地给了我一巴掌:
涂可,你闹什么!大过年的发什么疯!
是,我在发疯。
年前说好的,初二他爸妈和他一起,去我家商量婚期。
现在一句对不起可可,我忘了,改天吧就可以一带而过。
楚昂还摸了摸我的头,表示歉意。
我望向他爸妈,他爸将目光挪开,没有看我。
他妈笑着往自己身上揽:是我不好,可可,阿姨记错了日子,还以为是下个月初二呢。
言语之间,好像大家都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们家的客厅,电视热闹地放着,方瑾坐在沙发上,穿着漂亮的红毛衣,面容白皙,在冲我笑。
我问楚昂:她为什么在这儿?
方瑾爸妈都在国外,过年没地方去,所以来了家里。
他说得那样坦然,风轻云淡。
可我知道不是这样。
我和他高中时就在一起了,走过青葱校园,也走过漫长的异地恋。
他在国外留学那会儿,认识了方瑾。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之间隔着电话聊天的时候,他常提起她。
方瑾爸妈是商人,家里从事金融行业,在国内小有资产。
她是典型的白富美,性格爽朗,对朋友很真诚,也很仗义。
楚昂提起她的时候,含着欣赏的语气。
说的次数多了,我便有些不高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楚昂一愣,在电话里笑出了声,声音揶揄:宝宝,格局放大一些,你老公不是那种人。
他声音很好听,悦耳又充满磁性,隔着手机,也能使我面上一红。
楚昂一直都很优秀。
上学时他成绩好,样貌出众,很耀眼。
后来出国留学,回来后仿佛更耀眼了。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敛着深邃的黑眸,看上去斯文冷静,仿佛永远从容不迫,云淡风轻。
这样的人,身边是不乏女孩子追捧的。
但我一直很相信他,因为他很坦荡,总是认真地告诉我:可可,回去后我们就结婚,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早就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了,我爸妈说除了你谁都不认。
我跟方瑾就是朋友,以后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大家关系很好,你一定也会喜欢她。
他回国时,是和方瑾一起回来的。
我和他爸妈一起去接机,看到推着行李箱出来的二人,有说有笑,身材高挑,无比地登对。
楚昂看到我,眉眼含笑,率先走过来,拥抱了下。
可可,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当着他爸妈和方瑾的面,他还亲了亲我的额头,宠溺地揉我的头发:你瘦了,不过不要紧,以后我可以亲自照顾你了。
叔叔阿姨在一旁笑,方瑾友好地冲我伸出手:你好涂可,我是方瑾,久仰大名。
我红着脸,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也常听楚昂提起你。
楚昂留学期间,他爸查出了肾衰竭,是尿毒症。
住院治疗时,医生建议后续选择药物和血液透析。
楚叔叔生活还算规律,医生说配合好的话,维持二三十年的寿命不成问题。
也因此,他每个星期需要往返医院三趟做透析,定期检查。
为了方便照顾,我后来一直住在他家。
钱阿姨是个遇事没有主心骨的人,她经常哭哭啼啼地告诉我,楚昂不在,没有我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我后来还辞了薪资不错的工作,找了家时间相对轻松的公司做文员。
楚昂回国时,他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一切妥当了。
他很感激我,回来后总是拘着我留在他们家,当着他爸妈的面打趣:爸、妈,要抓紧找涂叔叔商量下我和可可的婚事了,不然我怕我媳妇儿跑了,她最近总是躲着我,有些害羞。
我是有些害羞。
楚昂从前跟我谈恋爱时,是很含蓄的性子,学校的操场上,我追问他无数次,他才肯红着耳朵,轻咳一声:涂可,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不用反复地确认,我知道自己的心。
可能一开始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我长相一般,成绩也一般,就是个爱笑的好脾气姑娘而已。
上学那会儿在班里人缘不错,男生女生都喜欢跟我一起玩儿。
情书也收过两封,被男孩子表白过。
但被班长楚昂表白时,还是挺震惊的。
他同那些男孩子比,无疑是更出众的。
那时,他比我还容易害羞,拉一拉我的手,都紧张到手心出汗。
大一时他出国留学,临行前亲吻我,眼眶都红了。
他说:可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
他还叮嘱他爸妈:把我女朋友看好了,照顾下她。
他爸妈对我很好,此后经常来学校看我,买很多好吃的,让我分给室友。
内心深处,我也早就认定,自己将来是一定会和楚昂在一起的。
但他留学回来后,变得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国外比较开放,他亲吻我时,不会再脸红了,更不会紧张得呼吸紧促。
他热情得令我招架不住。
当着他爸妈的面,也会大大方方地抱我、亲我,说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我不太习惯。
也因此找借口搬回了公司宿舍去住。
楚昂有些不满,后来搂着我的腰,颇是幽怨:可可,你太保守了,早晚都要嫁给我的,还不肯跟我一起住?
不急,等结婚吧。我脸红红,心慌慌。
本来说好的,等他回来就结婚,后来他问我能不能等他先稳定下来。
他要创业,和方瑾等人一起。
这是他们在国外时就规划好的未来前景。
我答应了。
坦白地来说,我不该怀疑他们。
他和方瑾看上去落落大方,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敏锐。
他们一帮朋友聚会,有次我跟着去了,一起喝酒时,方瑾多喝了几杯,说头晕,不太舒服。
曾经跟他们一起在国外留学的一个男生,见状撞了下楚昂的胳膊,开玩笑道:还不把肩膀借过去靠靠?
楚昂把玩着我的手,倚着沙发,姿态漫不经意:我女朋友在这儿呢,你别胡说。
那男生回过神来,连连道:哎呦我去,涂可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就这样,嘴贱,喜欢开玩笑,他们之间啥也没有,你别误会。
信誓旦旦的一番话,加上楚昂毫不心虚的镇定,我信了。
楚昂说,当初在国外,就他和方瑾两个人,一个女朋友不在身边,一个单身,常被他们调侃。
但他和方瑾只是朋友,互相欣赏,仅此而已。
那天他和方瑾都喝了酒,我便开车,一起先把方瑾送回家。
路上楚昂让我把车停下,他去了一家药店,买了盒药给她。
回去如果不舒服,把药吃了,下次别喝那么多。
呵,你还知道我胃溃疡,有点儿良心。
那是,冲着交情也得给你买盒药备着。
他们开着玩笑,楚昂还对我道:可可你不知道,在国外那会儿,有次大家一起吃饭,她多喝了几杯,胃溃疡进了医院,真能作。
你才能作呢,涂可,别听他诋毁我啊。方瑾笑道。
那晚,楚昂让我去他家住,我没同意。
他倒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让我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开了他的车,想着他明天可能会用到,因而一早起来,买了早点,去给他送车。
开门的时候,钱阿姨还一脸惺忪。
我问楚昂起床了吗?
她说:啊?他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没回来啊。
后来,我打电话问他。
他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昨天乌鸦嘴了,方瑾胃疼得受不了,去医院急诊打了吊针,我去看她了。
可可,这样,我喊方瑾过来跟你说。
他们似乎在公司,楚昂叫了她的名字,她很快地过来,接了电话。
涂可,怎么了?
你昨晚去医院了?
对,楚昂告诉你的?
嗯,没事了吧?
没事了,已经好了。
那就好,你们忙吧。
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总会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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