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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的主角是李辰安宁楚楚,小说《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的作者堵上西楼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精彩章节节选:…

免费试读

第5章

当纸鸢再次寻到玉衡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末。

她去了一趟二井沟巷子的那颗大榕树下的铺子却扑了个空,而后跟着玉衡留下的印记一直寻到了西市的一处瓷器铺子前。

玉衡跟着纸鸢去了画屏湖,临走前还探头向铺子里看了看。

李辰安当然不知道他的身后一直跟了个小尾巴,此刻他正在和这铺子的掌柜解释着这张纸上画着的这玩意儿。

难度并不大,只是器形略显怪异。

双方很快谈妥,顺便他还买了几口缸子,订做了一批小巧玲珑的罐子。

付了定金,约定好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李辰安离开了这瓷器铺子继续在西市寻找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西市是广陵城里一个极为繁华的集市,油盐柴米酱醋茶都能在这里买到。

当然那些铁器瓷器木器等等这里也有。

李辰安走走看看,偶尔去某个铺子前取一小物件颇有兴趣的瞧瞧,然后又缓缓而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也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这是前世所未曾有过的体会,心想这才是接地气的人间烟火。

上辈子发迹之后过的是在云端的生活,那是许多人所羡慕的,但他们都不知道那生活背后的酸甜苦辣。

为了生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恨不得立马弄死对手,和官场往来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低贱的像孙子一样。

脑子里的那根筋时刻都是绷着的,生怕某个地方出了岔子令自己从那云端跌落下来。

失眠、焦躁、甚至抑郁都是别人看不见的折磨,他们所看见的都是那表面的风光。

现在这样挺好。

那个小院子虽然简陋,但睡得安然。

而今也没有了焦躁的情绪,一切都可以慢悠悠的来,嗯,小酒馆开起来之后也不用求生意多好,能够小有盈利也就够了。

钱财这个玩意儿,现在的李辰安才真正明白它真的就是个身外之物。

不可缺,但也没必要太过用心去追求。

够一家子人正常的开销也就行了,当然若是一年到头还能有几个盈余那自然最好。

这对于他而言并不难。

李辰安如此想着,路过了一处木器铺子,在这里又买了两张床,在隔壁的杂货铺子添置了几床褥子棉被。

这些东西给了钱铺子负责送货,服务挺好。

当他从铺子里出来,继续向前而行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哥、哥!

转头看去,正是妹妹李巧兮。

李巧兮年十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生得颇为小巧,只是眉眼尚未长开,头发略显枯黄,脸上的稚气显得有些重。

但她的心思儿却很细致,以往还在那个家里的时候,妹妹从未曾嫌弃过这哥哥的愚钝,反而还一直在鼓励着他。

“真的是你,我去了那铺子,你不在。

李辰安看了看李巧兮手里拎着的一个小袋子,笑道“来这西市逛逛,有事?

“娘病了,前些日子请了郎中抓了一副药,喝了三剂尚不见好转……我、我本想再去请回春堂的张大夫……

李巧兮抿了抿嘴,脸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垂下了头,咬了咬牙,腮帮子一鼓一鼓,恨恨的说道“那女人不给银子!

那女人当然就是那位小妾了。

若是说起来,李辰安兄妹俩应该叫她一声二娘,但显然兄妹二人对那二娘都没什么好感。

而今母亲生病需要诊金汤药钱她居然不给……这令李辰安皱起了眉头。

“走,咱们去请回春堂的张大夫。

李巧兮没走。

因为回春堂的诊金很贵。

她兜里没银子。

而她这哥哥兜里,显然比她的脸还要干净。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那小袋子提了起来,“我用那方子抓了一副药,回去再煎给娘服下再看看。

李巧兮去二井沟巷子找李辰安压根就没想过这哥哥有银子请大夫,十日前给他的那四两银子在李巧兮看来他恐怕早已花光。

她仅仅是希望哥哥能够回去看看娘。

但李辰安此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却令她愕然抬起了头来——

“去回春堂,哥有银子。

看着李巧兮难以置信的眼睛,李辰安从怀中取出了剩余的三张十两的银票,另外还有五两左右的碎银。

李巧兮张大了嘴巴,忽然紧张的左右看了看,扯了扯李辰安的衣裳,低声问道“哥,你又去赌钱了?

这前身做了三年生意欠了一屁股的债,正是因为去了赌坊。

起初倒不是他自己去的,而是被二井沟巷子里的一个名为孙二的小混混带去的。

第一次小赢了一两银子。

第二次大赢了五两银子。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输了个底朝天。

若不是那铺子的地契在他母亲的手上,李辰安会悲剧的发现穿越而来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此刻李辰安陡然拿出这么多的银子着实吓了李巧兮一跳。

“哥,你向母亲发过誓的……你……你……

她脸色很是焦急,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是要气死娘啊!

李辰安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他非但没有因为妹妹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而生气,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

他揉了揉李巧兮的脑袋,“哥没去赌。

“那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哥正经赚来的,走吧,咱们去回春堂,莫要耽误了给娘治病。

李巧兮狐疑的看着李辰安,未曾在他的脸上看出异样,但她心里却有了些许异样。

以前的哥哥生性是懦弱的,是胆怯的,更是不善言语的。

那懦弱甚至刻在了他的脸上,平日里都是畏畏缩缩,走路都是勾着头,似乎生怕有人认出了他来,似乎更怕有人知道他就是李府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无用长子。

可现在……

现在他的脸上面带微笑一片淡然,那淡然间流露出来的是令她李巧兮心安的神采。

于是她将那些疑惑暂时放下,觉得先给母亲治病更为重要。

兄妹二人离开了西市向位于长乐巷子的回春堂而去。

……

……

画屏东,烟雨亭。

当玉衡将她所见向宁楚楚和钟离若水详细的讲述了之后,二女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我原本以为他的这首词是他花费了许多时日才作出来的,毕竟作词这种事并不容易。

钟离若水坐直了身子,悠悠一叹,又道“这么好的词,他居然提笔就落成……这样看来,他手里的那一叠纸,那可是十来首词啊!

“姑且不论其余几首如何,单就这下笔如有神一挥而就的气势,就不是那些自诩为才子的人可比拟!这是怎样的博学,这是怎样的造诣!

“不行,这人我得去看看!

钟离若水站了起来,“现在就去!

宁楚楚当然也震惊于那少年的才华,只是她比钟离若水更理智一些。

她一把摁住了钟离若水的肩膀,“别这么猴急猴急的,我不是都让开阳去查了么?

“这处的初试就快结束,你可得去画舫主持接下来的诗词比试,至于他……等开阳调查完他的身世再说。

“毕竟这么一个有大才的人却隐于市井多少有些说不通,我怀疑他从别处而来,万一他的品性有问题……从这首词看来他被情伤得极深,万一他在别处已有了家室,那就算他才高八斗也不是你的良配。

宁楚楚的这番话令钟离若水冷静了下来。

广陵城虽大,却如此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可惊艳世间的大才子,这确实没啥道理。

文这个东西某些方面和武有共通之处,文要勤学,武要苦练,都是水磨功夫,哪怕是最有天赋的天才,也是需要积累,而后再薄发。

当然,真正阻拦了她的是宁楚楚最后的那句话。

钟离家的三小姐当然不可能去给某个人当小,哪怕他官居一品也不行!

纸鸢不是说他要在二井沟巷子开一个小酒馆么?

那有的是时间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个清清楚楚,到时候再下手才更为稳妥。

于是钟离若水又坐了下来,忽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

“你说……若是他家世清白尚无婚配……我是不是也应该主动出击?

宁楚楚漂亮的眉儿一扬,抬起了杠“可他是我先遇见的!

“哼,你堂堂一公主殿下,未来的夫婿定是出自某个国公府,这山野小民你也能看得上?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也希望未来的夫婿如那商丞相!

钟离若水瞪了宁楚楚一眼,并没将她这话放在心上,因为宁楚楚是公主,她的未来更难自己掌控。

就在这时,有一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她对二人道了个万福,对钟离若水说道“小姐,对联这一关,周夫子他们挑选出了百名年岁在十六至二十间的少年。

“其中登三楼者有二十六人,您邀请的那位沈巧蝶沈姑娘也来了,正在三楼后舱等候。

钟离若水点了点头,向宁楚楚说道“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些才子们。

二人站了起来,钟离若水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他没来,所以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就当是这三月三的一场文会吧,至于择婿……程国公若是到了,你可得帮我拦着点!

走出了这烟雨亭,已是夕阳西下时候。

望着被夕阳染红的画屏湖,钟离若水心想,若是他在,见此情此景而作一首关于夕阳的词,能不能和名垂青史的商不器相媲美呢?

第7章

李文翰怒发冲冠。

今儿个花满庭花老大儒受邀前来竹下书院讲学,却因钟离家的三小姐在画屏湖以文会友导致了书院里的学子们尽皆去了画屏湖。

宁国的文风极盛,各种的文会也极多。

国子监本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想法,每每各地有大型文会是倡导学子们去参加的,何况画屏湖的这场文会据说还和钟离府三小姐的幸福有关,这事自然就不能阻止。

倒是落了清净。

作为竹下书院的院正,他和广陵城学政章平举张大人一起陪着花老大儒在竹下书院的翠竹园里畅谈了一番。

自己提出的某些观点得到了花老大儒的认可,自己所作的一首词也得到了花老大儒的赞许,这当然令李文翰很是激动。

毕竟花老大儒可是宁国七大家之首的博学之士,《宁诗词集渊百篇》的最终审核者。

李文瀚原本还意犹未尽,恨不得将自己平日里呕心沥血所作的那些诗篇都给花老大儒赏析一番,奈何日头偏西,花老大儒也想去凑凑画屏湖的热闹。

于是李文瀚只能遗憾的道别,只能寄希望于花老大儒能够在竹下书院多呆上一些时日。

不过今日受益良多,尤其是花老大儒的那番勉励令他心情舒畅,觉得终于遇见了赏识之人,未来可期。

在回来的路上,李文翰打了一斤酒,还买了一只卤鸡。

本寻思今儿个晚上好生的小酌一杯,和小妾姜慧再好生温存一番,让姜慧再给自己生个儿子,却不料回家看见的是这番景象!

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间被眼前的这一切撕得支离破碎。

他当然怒从心起,差点将手里的那酒壶向李辰安砸去。

坐在地上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姜慧此刻见老爷回来,似乎又找到了主心骨,她浑然不顾身上的恶臭,一家伙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控诉,不料李辰安又收回了跨入月亮门的那只脚,转身就瞪了她一眼。

就那一眼。

姜慧顿时一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给憋了回去。

李辰安看向了李文翰。

眉间一蹙视线一凛,很认真的对李文瀚说道

“我做了什么你还看不出来么?

他上前一步,又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倒是很想问问你。

他又上前一步,距离李文翰仅仅三步,李文翰这时候才愕然一惊,忽然觉得自己这长子很是陌生,他从李辰安的眼里看见的是冰冷,还有一股不可抗拒之威,于是他不知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身为人师,可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李辰安又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你可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你可知道你的原配妻子病重,你这小妾非但没有侍候主母,反还不给诊金汤药钱?

“她这是想要我娘的命!其罪……当诛!

李文瀚又后退了一步,他当然知道他的发妻病重,只是他这些年早已疏远了发妻,觉得这事本不重要。

若是发妻当真病死……他甚至已经想好将这小妾扶正,毕竟次子李辰东已有秀才身份,往后便能考举甚至高中进士。

可光大李家三房之门楣,可让他在两个哥哥的面前扬眉吐气。

李辰安步步紧逼,神色愤怒,又道

“你非但没有责罚于她,反倒纵容其肆意妄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做了什么?你能做什么?

“你除了咒骂你的儿子,怨恨你的妻子,你什么都做不了。

“身为人父,身为人夫,我为你感到羞耻!

李文瀚后退了三步!

李辰安句句诛心,他已无地自容。

被外面动静惊得跑了出来的李巧兮此刻惊呆了。

正趴在李府墙头调查李辰安的开阳更是早已惊呆了。

李文瀚难以置信这些话是自己那木讷愚笨的儿子说出的。

这些话一句句如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里,一时间令他脑子一片空白。

李巧兮完全无法将此刻的哥哥和以往的那个哥哥给重合起来,她只觉得心里的那口淤浊之气忽然消散。

她内心在惊惧之后充满了欢喜,浑然没有注意她紧拽着衣摆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看着站立如松的哥哥的背影,脸蛋儿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是我哥,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气魄!

只是……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李辰安站在李文翰身前一步距离,李文翰退到了花园的篱笆旁,他已退无可退。

李辰安俯过身子,看着李文瀚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又说了一句话

“你,枉为人夫,也枉为人父!

他又站直了身子,站得笔直,就像标枪一样。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向那月亮门而去,李文瀚的那张老脸一会红一会白,他看着那笔直的背影,嘴巴诺诺,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一身恶臭的姜慧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老爷,您可要为妾身……

“滚……!

“啪!李文翰甩手就给了姜慧一巴掌,姜慧瞪大了眼睛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夫君,此刻的李文瀚却依旧看着渐渐消失在月亮门后的那背影,片刻之后,他拧着酒和卤鸡向西院走去。

他的背是弓着的,就连步履也有些蹒跚,仿佛忽然之间老了十岁。

姜慧闭上了嘴,她咬牙切齿,眼里散发着狠毒的光芒,心想我儿李辰东今日前去画屏湖参加文会……若是我儿夺魁成了钟离府上的姑爷……

我定要你李辰安生不如死!

依旧趴在墙头的开阳却咧嘴笑了起来,然后飞身而去。

这广陵城的人都眼瞎么?

谁说李辰安懦弱不堪?

谁说李辰安是个傻子?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简直太暴力了!

刚才他训斥他爹的那些话是傻子能够说出来的么?

沈家那位沈千山居然要退婚,还说他是广陵城最精明的商人,这次只怕瞎了他的狗眼!

还是四公主殿下有眼光,早早就看出了这李辰安的不一样。

得将这小子推荐给公主殿下,丽镜司需要这样的人才!

……

……

李辰安在李府训他爹的时候,钟离若水在画屏湖的那艘画舫上正心不在焉的等着那些才子们作诗。

她并没有命题,所以这样难度就降低了很多个档次。

因为诗词这个东西是可以储存在脑子里的,这时候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然而,那些学子们却一个个惺惺作态,似乎想要向她表现出是临场发挥的样子。

许是因为那首词已占满了她的脑海,她对三层楼上的这二十六个初选出来的最有才的才子生不出些许兴趣。

少女有些慵懒的趴在了书桌上,小脸儿侧着,正好看见窗外夕阳下的画屏湖。

但她的视线却未曾聚焦,片刻之后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的那对联当真是好,不过……

胸中无事一床宽,这也表明那人胸无大志,当然也可以用淡泊名利来形容,但四公主说他也就十七八岁模样,这样的年岁和淡泊名利似乎扯不上关系。

那么他当真胸无大志么?

曾经应该不是这样。

因为他的那首词写的如此的刻骨铭心……所以他是为情而伤,故而心生倦意,于是看淡了功名利禄,所求就是一床而宽心。

诗词由心声,仅凭这一首词尚不能确定他就是胸无大志之人,若是能再得到他写的那九首词就好了。

如此想着,少女愈发的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向船尾处的那房间走去。

四公主宁楚楚就在那房间里。

房间里窗上挂着的那湘妃竹帘已半卷。

夕阳入窗,映照着宁楚楚的那张精致的脸蛋儿楚楚动人。

沈巧蝶就坐在宁楚楚的对面,她并不知道宁楚楚是女儿身,她有些局促有些羞怯,她微微勾着脑袋,虽然正在煮着一壶茶,但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壶茶上。

因为对面这男子,实在是太俊俏了!

不仅仅是俊俏,这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质才是最吸引沈巧蝶的地方——

那是一种沈巧蝶似曾相识的气质,那种气质她曾经在钟离若水的哥哥钟离秋阳的身上感受过,但显然面前的这位公子所散发出来的那气质来得还要强烈一些。

所以,他一定是来自京都的某个豪门家的子弟。

其家族的地位只怕比钟离府还要超然。

那是怎样的存在?沈巧蝶不敢想象。

她心存结交之心,然那公子似乎没有想要交谈之意,这不禁令她有些挫败,于是又想起了自己那未婚夫。

她忽然自嘲一笑,自己那未婚夫如何能够和这富贵公子相比?

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

“水开了……你笑什么?

钟离若水正好进来,沈巧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她取了一撮茶放入了茶壶中,伸出手来捋了捋耳畔被晚风吹散的几缕乱发,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我那苦命。

“不是退婚了么?沈巧蝶坐在了一旁好奇的问了一句。

沈巧蝶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李家哪里会同意退婚……虽然他而今被李家给赶了出来,但终究是李家的种,若是同意了我家的退婚,只怕他这辈子也找不到媳妇。

“可他如此无能,你嫁给他岂不是这辈子都、都再无幸福可言?

“不行!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钟离府三小姐的性格,她那小拳头一锤锤在桌子,“这事我给你做主……我若是做不了主,喂喂喂,

钟离若水向宁楚楚吼了一嗓子,宁楚楚回过头来,轻飘飘说道“放心,明儿个我就派人将他爹给抓起来。

“不就是一纸婚约么,我要他爹当着你的面给撕了,如何?

沈巧蝶顿时大喜,她连忙斟了两杯茶递了过去“小女子多谢公子成全!

第8章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从画屏湖上敛去,画屏湖畔依旧围满了人。

都是第一轮对对联就给淘汰了的那些学子文人。

他们站在微凉的夜风中,一个个在翘首期盼着那艘画舫上传来的消息。

此刻他们手里的扇子也都收了起来,甚至那小眼神也没再瞄一眼某个可伶可俐的姑娘。

毕竟已经输了。

文人重颜面,现在需要的是掩饰自己的窘态,而不是将自己的失败给再次暴露出去。

但言谈还是得有,这样显得更加从容一些。

“你们说谁能成为本次文会之魁首呢?

“这还能有什么悬念?当在咱们广陵城的三大才子中产生……他们三人都上到了画舫的三层楼上。

“可不一定,莫非你们还不知道京都那四位来了俩?

“……这位兄台,你说的是京都四大才子也来了两个?是哪两位?

花满庭花老大儒和广陵城学政章平举二人正在人群里使劲的往画舫处挤,耳畔传来的便是这些学子们的议论之声。

“其一便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的苏沐心,第二位就是京都齐家的天才少年齐知雪。

“齐家的齐大少也来了?如此看来,这好事最终会落在齐家。

“可齐知雪在诗词上比苏沐心不是略逊一筹的么?

“你知道啥,齐国公府和钟离府才叫门当户对!至于苏沐心……他学识确实了得,但毕竟出身于寒门。

“钟离府虽然不是五大国公府之一,但钟离府之底蕴以及所受之皇恩却并不输给五大国公府。这种高门大阀讲求的可是强强联姻,为的当然是各自家族能够更上层楼,莫非你们还心存侥幸以为这文会选婿当真会从你们这些寒门仕子中产生?

那少年老神在在的刷的一声打开了扇子,露出了一副高人模样,“这都是做给你们这些人看的,钟离府三小姐何等样的女子?所嫁必然是齐国公府的那位齐大少爷!

众人皆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一个个顿时将那失败的心结放下,交头接耳间所言不是自己那对联有何瑕疵,而是这事原来是内定。

难怪自己输了。

画舫上那些人也都是陪跑。

都是在陪着演一出戏。

但依旧没有人走,似乎是期待那最后的结果出来,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因为水平太差而败北。

……

……

画舫三层楼上。

李辰东提笔落于纸上,片刻之后他写下了一首词。

他再次细细的读了一下这首词,心里很是欢喜,觉得这就是生平所作的最好的一首词了。

若是能够凭着这首词夺得今日文魁,成为了钟离府上的乘龙快婿,往后自己便能一飞冲天成为年轻一代的新贵。

钟离府的三小姐若是下嫁广陵李家,那往后李家的门楣比之玉京城那两房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为高大一些。

父亲定然欣喜,往后若是去了玉京城,想来父亲也敢昂首挺胸的去敲开大伯二伯家那森然的门。

母亲……当会成为李家正房,而今的那位正房……她也该搬出东边的院子了。

李辰东抬头望去,却没见钟离三小姐的影子,心里有些惋惜,思忖片刻,他还是第一个拿着这张纸去了前台。

将这首词交给了三位老学士,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画屏湖畔站着的那些人露出了一抹冷笑。

一群渣渣!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坐在前侧窗前的苏沐心此刻也已经写好了他所作的词,抬头望了望侧边的齐知雪,二人相视一笑,视线相接处仿佛有万千闪烁的火花。

他们起身,尽皆拿着自己的诗词送到了前台。

片刻之后,其余学子也都不再矜持,纷纷落笔,然后送到了三位评判的手里。

此刻,后面舱房里的宁楚楚收回了视线,端起茶盏来又看向了沈巧蝶,浅呷了一口茶,她还是再问了一句

“沈姑娘,那话我虽然已经放出,也一定能帮你做到,但这事毕竟不是个小事,你……你要不要再想想?

沈巧蝶哪里会去想李辰安!

自她懂事以来,自她听闻了李辰安的不堪之后,这桩婚事就成了她的梦魇。

她虽然生在商贾之家,但她的学识却极好!

在这广陵城里,虽然她的名头不如钟离若水那么响亮,可也是广陵城出了名的才女。

何况她在生意上也是一把好手,尤其善于算账。

若是没有那桩婚约在身,她觉得自己早已觅得一意中人……比如广陵三大才子之一的霍书凡。

可就因为父亲的糊涂,令她和霍书凡只能心相恋,却不能身相许。

几多花前月下,终究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父亲前去退婚本让她充满了期待,却不料李文翰那厮不顾颜面,就算闹得个满城皆知,他也不将那份婚书退还。

现在有了这贵人为自己做主,那当然是她求之不得之事!

“小女子早已想明白了……本心怀悲戚,觉得这就是小女子的命,李府不退还婚书……小女子也就只能认命。

“只寻思往后和那李辰安在一起,彼此名为夫妻却形同陌路,所谓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自然也就与我无关,就当是入了佛门……在那苦海修一身清净罢了。

“若是公子能助小女子脱离那苦海……小女子一生对公子感激不尽!

沈巧蝶说这番话的时候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愈发的显得凄楚可怜,一旁的钟离若水就愈发的觉得李家可恨。

善打抱不平的钟离若水说话了,话语里充满了气愤

“女儿家凭什么要被父辈的一纸婚约给约束?

“凭什么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那男子真如鸡狗……一辈子岂不是就这样被毁了?

“你放心,四……公子定会为你做主!

宁楚楚心想也是,虽然和这沈巧蝶没啥交集,可这女子毕竟也是钟离若水的密友之一。再说她自己的婚事就无法做主,她当然希望沈巧蝶的婚事不要那么悲剧。

于是她信誓旦旦的说道“好,既然姑娘有此决意,本公子当有成全之美,但咱们得把话先说清楚了,这婚约一旦取消,你可不能后悔!

沈巧蝶哪里会后悔,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连忙起身,向宁楚楚道了一个万福“小女子……宁死不悔!

就在这时,一丫鬟将经过三位老学士评判的六首极好的诗词拿了进来。

“小姐,三位老大人说本次文会之魁首当在这六首诗词中诞生,都在仲伯之间,最终如何定,就看小姐的意思了。

钟离若水将这六首诗词接了过来,一首一首看了过去,可别说这六首诗词确实不错,但……“比起那人的那首词,这些诗词要么匠心太重,要么有味无韵,要么……有形无神……咦,齐知雪和苏沐心这两个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京都四大才子……比之那人的那首词,还是欠缺了三分神韵,李辰东……?

钟离若水看向了沈巧蝶,一脸狐疑,问道“那个人叫李辰安?

沈巧蝶也愣了一下,回道“对,想来这李辰东就是他弟弟……同父异母,就读于竹下书院,而今已是秀才身份,听闻今岁乡试极有可能中举,在咱们广陵城也小有名气。

“哎……钟离若水将这些诗词递给了沈巧蝶,“都是一个爹,这差距怎么如此之大呢?

“可不是么?若是李辰安有他弟弟一半的本事,我、我也是能接受的……三小姐,这些诗词真的很不错啊……你刚才说比起那人的诗词,言下之意这些词还差了一点?

沈巧蝶粗略一看,就知道这六首诗词当真罕见。

尤其是苏沐心和齐知雪的那两首词,更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可钟离三小姐却将这些诗词一通贬,那她口中的那个人所作的诗词岂不是登峰造极?

钟离若水耸了耸肩膀,“你再看看这首就明白了。

她将李辰安写的那首词递给了沈巧蝶。

字有些丑,但当沈巧蝶一读这首词之后顿时就大吃了一惊

“好词!

“难怪三小姐如此说!

“这词是何人所作?

钟离若水摇了摇头“还不知这首词的作者是谁。

这时又一丫鬟走了进来,“小姐,外面来了两人,说是咱们广陵城的学政章平举张大人

,还有一位老者说是花满庭。

钟离若水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快快……不,我亲自去迎接!

片刻之后,她将二人迎入了这舱房,请了二人入座,沈巧蝶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这张纸,为二位斟上了一杯茶。

花满庭的视线落在了宁楚楚的脸上。

宁楚楚眼睛一眨,哈哈大笑“原来是花老大人前来,本公子敬花老大人一杯!

这唱的哪一出?

花满庭没有将宁楚楚的身份点破“小老儿听闻今日画屏湖文会,于是来凑个热闹……

他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了钟离若水,“你爷爷托我一件事,让老夫为你捣鼓的这场文会把把关,这些……

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纸张,“这些都是等待挑选的诗词?

“嗯,花爷爷请慢,既然您老亲自评审,那需要糊名!

“你这丫头,莫非你以为苏沐心是老夫弟子老夫就会偏袒了他?

古灵精怪的钟离若水眉梢一扬“京都都知道您老最爱苏沐心,谁知道你是不是存了那心思?总之,糊名是为了公平。

“好好好,老夫也想看看这些学子们的才学究竟如何,命人去糊名吧。

钟离若水刚刚将这七首诗词交给一个丫鬟,开阳踏步走了进来。

“殿、公子!

“查清楚了?

“嗯,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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