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父的死讯在第三天才公布,连带着公布的还有那一份遗嘱。在确定萧与卿真的变成“弃子”的时候,全城哗然。但葬礼上的萧与卿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相反,他剪短了头发,一身黑色西装笔挺整齐,成熟的样子如同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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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许欣然将东西收好,又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出房间。
在她将房门关上的时候,他感觉到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一种很不适的感觉。
但很快被他压下。
而当看到她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顾野感觉,昨晚那一道裂缝似乎也已经被他填上。
——果然,这才是对的。
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上。
他不爱许欣然,他爱的是楚惜,一直都是。
他原本想可以继续养着许欣然,反正她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冲突。
但现在他才发现,不行。
楚惜知道了许欣然的存在,且让他做出一个选择。
那么……牺牲许欣然是必然的事情。
他不爱她,不是吗?
没错,他不爱她的。
许欣然不是谁的替代品,却是谁都可以取代。
只要他想,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在心里肯定了一下这个想法后,顾野又重新将烟点上。
尼古丁刺激了他的大脑,舌尖却似乎有些发苦了,有什么东西正超脱他的理智他的想法慢慢浮现,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就在那时,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也没有动,任由它响了一会儿后才接了起来,“喂?”
“你怎么还没来啊?我饿了。”
娇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顾野嗯了一声,“有点事,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又慢悠悠的将烟抽完了后,这才拿起外套往外面走。
许笙还在门外候着。
看见他出来的时候一愣,随即上前来,“顾总,许小姐……”
顾野头也不抬,“不用管她了,你现在可以先回公司了。”
他的声音平静凉薄,让许笙顿时僵在了原地。
直到顾野都已经步入电梯,且电梯门都已经关上的时候许笙才从他刚才的话里面解读出了一条信息——许欣然被踹了。
……
顾野还没进病房就听见了楚惜的笑声。
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将门推开时,他发现她是在跟医生说话。
“你来啦?”楚惜很快看见了他,说道,“给我买了什么吃的呀?”
“我让助理去买了。”
顾野的话说着,目光很快落在了旁边的花束上,眉头向上挑了一下。
“哦,这花不要了的。”
楚惜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伸手将那花塞给了医生,“送给你啦医生,不要浪费嘛!”
“你怕是将我那里当成了垃圾站。”年轻的男医生调侃了一声后,倒是将花收下了,“不过这栀子花倒是很漂亮,我收下了。”
楚惜又跟他说笑了两句后,医生这才抱着花离开。
楚惜看了看他的背影后,目光又落在了顾野身上,“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顾野回过神,“没有。”
话说完,他也垂下了眼。
关于栀子花,他似乎还有些回忆?
想了许久,他突然想起——许欣然初次登台演出的时候,他给她买的就是栀子花。
——那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几场春雨过后,姜城气温逐渐向上攀升。
欣然右手上的石膏终于能拆下,也能进行小幅度的动作。
她从医院中出来的时候,接到了郑晚的电话。
“这几天萧与卿有联系过你吗?”
突然的话让欣然一愣,回答,“没有。”
电话那边的郑晚骂了一声,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他要是有联系你的话你要跟我说知道吗?”
“是……出什么事了么?”
“他父亲去世了。”郑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说遗嘱出了一点问题,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
欣然的脚步顿时停下,“什么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他父亲将股权和遗产全部留给了他后妈和弟弟,一分没给他留下。”
……
欣然打车去了萧与卿的别墅。
大门没锁,门口没有保安,甚至连之前在这边的管家也不见了。
“萧先生?”
欣然尝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她又给萧与卿打电话——关机。
抿了抿嘴唇后,她开始往楼上走。
她直接将琴房的门推开。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欣然先是一愣,随即看见了倒在角落的人。
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轻轻起伏,欣然几乎以为他真的出事了。
“萧先生!”
欣然立即上前,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你还好吗?我帮你叫救护车!”
话说完她就要去拿手机,但萧与卿却很快将她的手按住。
“我没事……”他的声音嘶哑,“就是肚子有点饿。”
这里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冰箱里的东西都已经坏了,欣然找了许久,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点还没过期的面。
也没加什么东西,清汤寡水的,萧与卿却好像见到了什么绝世佳肴,几分钟的时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欣然在他对面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两天吧。”萧与卿放下筷子,可能是酒喝多了头还有些疼,手撑着脑袋,“老头死到现在。”
他的声音平静,和郑晚描述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而很快的,他也注意到了欣然的眼神,看向她,“怎么,同情我?”
欣然赶紧摇摇头,“不是。”
“放心吧,我好着呢。”萧与卿笑了一声,“你也别以为我是借酒浇愁,我是高兴,高兴他多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死了。”
欣然不说话了,只先给郑晚发信息报平安。
正等待着郑晚的回复时,眼前的人突然说道,“你怎么会来?是不是顾野给你放了什么消息?”
——这个名字已经在欣然的生活中消失了十天了。
萧与卿突然提起,欣然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顿,又很快摇头,“不是,是郑晚姐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萧与卿笑,“怕我想不开去死?这外面的人是传的有多离谱?说我一分钱没拿到还是说我家破产了?”
欣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与卿看了看她后,说道,“这边的公司老头是没留给我,我也不稀得要,但在宛城那边他给我留了一些东西,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萧父的死讯在第三天才公布,连带着公布的还有那一份遗嘱。
在确定萧与卿真的变成“弃子”的时候,全城哗然。
但葬礼上的萧与卿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相反,他剪短了头发,一身黑色西装笔挺整齐,成熟的样子如同一夜长大。
“节哀。”
依照流程追悼了亡者后,顾野走到了萧与卿面前,低声说道。
萧与卿看了他一眼后,目光又落在了在另一侧等候他的楚惜身上。
他扯了扯嘴角,发现无比僵硬后,到底还是放弃了这虚伪的寒暄,只点了点头。
顾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但下一刻,萧与卿却突然问,“顾总,那位是你的新女友?”
顾野转头看向他,却没有回答。
这次萧与卿倒是笑了出来,“挺好的,二位郎才女貌很登对,我也替欣然感谢顾总了,感谢您高抬贵手,放过了她。”
欣然?
这个称呼让顾野一顿,然后才想起了一个这段时间几乎被他尘封的名字——许欣然。
再看萧与卿那义愤填膺的样子,顾野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萧少倒是挺会代入,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
“以前无关,现在可不是了。”
萧与卿回答。
顾野勾起的唇角瞬间沉下,他也没再说什么,盯着萧与卿看了一会儿后,干脆的抬脚!
“顾总慢走。”
萧与卿那懒洋洋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在下一刻悼念的客人来到眼前时,他立即又换上了严肃沉痛的模样,接受来人的慰藉。
……
楚惜跟着顾野上了车后才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但双手却是紧紧的攥着,手背上都有青筋暴起了。
“怎么了?”楚惜奇怪,“萧少说什么让你生气了?”
“他?”顾野冷笑了一声,“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能让我生气?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说话间,顾野已经将车子发动。
楚惜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听说萧总去世之前在宛城成立了个新公司,应该是准备留给萧少的。”
顾野没有回答。
楚惜又接着说道,“所以萧少应该是要去宛城的吧?宛城距离这里可远。”
“你想说什么?”顾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跟你讨论而已。”楚惜笑着说道,“你说人家是烂泥,可能他去了宛城后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呢?”
顾野抿着嘴唇没说话。
楚惜也不再开口,扭头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寂下去。
车子在她酒店门口停下时,她突然说道,“我辞职了。”
“你说什么?”
“我辞职了。”楚惜看着他,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次,“以后,我都不走了。”
过了许久,顾野终于哦了一声。
冷静的反应让楚惜忍不住笑,却不是欣喜。
喉咙舌尖只有苦涩,“你不开心?”
“什么时候你做决定会考虑我开不开心了?”顾野扯了扯嘴角,“当年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会不开心?”
“顾野,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账吗?”楚惜深吸口气,“没错,我当时是对不起你,但你好像也没多难过吧?我看你跟别人过得算是挺开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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