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因为我已写明,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当这个皇后,所以,希望他能让我葬在父母坟旁,让我在死后魂魄得以安宁。其他一应事由,由我的贴身侍女扶云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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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人正拿着帕子为我擦脸。
小姐,奴婢故意封锁了消息,故意不让那狗皇帝知道你已死的消息,现在好了,大选乱成一团,所有人都知道,那狗皇帝逼死了小姐的父母兄长,还逼死了你。
哈哈,真是该!
是扶云的声音。
我想动一动,却发现身体很僵硬,眼皮也张不开,身上冷得厉害。
估摸着是假死药起效了。
小姐,奴婢派去偷看的小丫头看得可真切了,那狗皇帝当真是不可一世,不过不用多久,他就会被天下所唾弃,奴婢……
扶云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一下清醒、一下昏厥,最终只是模模糊糊有知觉。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接着——
哐当!
扶云身边的盆子被踢翻,水泼了一地。
参见皇上。
周遭一片见礼的声音。
滚!
是他的怒吼声。
似乎是扶云被掀翻,我落在了榻上。
慕容若!玄熠愤怒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应。
你给朕起来,听到了没有!我的肩膀被扣着,不断摇晃。
鼻尖都是龙涎香的味道,我知道是他。
你再不起来,朕诛你九族!
九族?
呵……
这些年来,武将式微。
我在这宫中做这皇后,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一直强撑,不过是为了家族荣耀。
我慕容一族多是武将,多年征战,许多人早已战死沙场。
甚至,如今我父母兄长都死了,家族衰弱已成必然。
他若要诛我九族,那便诛吧。
只是,我是病死,不是自戕。
是他不让太医来看我,皇后病死宫中,他又以何名目诛我九族?
正想着,他的厉呵声传来——
你听到了吗,慕容若!
皇上,娘娘已经薨了,您再叫,她也不可能起来。是扶云的声音。
闭嘴!玄熠怒斥道,太医,快传太医!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应当是太医来了。
身边一阵响动,有人坐在了我身旁。
我的一只手被熟悉的大掌握在手里。
怎么这么冷。
他不断搓着我的手,似乎如此我便能与之前一般无二。
给皇后看着,若是治不好,朕要你们的脑袋!
是!
然后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把脉。
每一个太医把完脉后,玄熠都要问一句。
可是所有太医都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直到最后一个太医。
张院判,你是宫中医术最高的太医,依你看,皇后她如何?玄熠说道。
这……张院判犹犹豫豫,但是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请节哀,皇后娘娘已经薨逝多时,如今已然……回天无力。
什么叫作薨逝多时?玄熠暴怒的声音传来。
四周咚咚咚的磕头声响起一片。
此起彼伏。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玄熠似乎指着谁暴怒道。
回禀皇上,就如同太医们所言,娘娘已于昨日夜里病重吐血,没多久便去了。是扶云的声音。
病重吐血为何不找太医?
扶云的声音平静无波:皇上,是您口谕,不让太医给娘娘诊治的。
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大约过去了三息,玄熠又道:皇后病重,为何不禀报朕?
额头触地声传来,接着是扶云的声音:回禀皇上,您还未曾解了娘娘的禁足。
朕只不许她出去,何时不许你出去?
回禀皇上,三日前奴婢冒死出去请太医被您呵斥后,就再没人敢让宫人进出。
今日秀女大选,你为何不曾把皇后之事向朕禀报!
回禀皇上,三日前您曾与娘娘说过,除非娘娘死了,否则就得坐在大选殿上,如今,娘娘遵从您口谕薨逝,自是不必出现在殿上。
放肆!谁允许你如此与朕说话?来人,拖下去!
扶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回禀皇上,奴婢只是如实回禀,未有半分虚假。皇上,皇后娘娘临死前说,奴婢是娘娘身边剩下的唯一母家之人,让奴婢为娘娘料理身后事。
你!我的手被玄熠紧扣着,疼得厉害,屋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
半晌,玄熠掀翻一旁案几上的物什,叮呤咣啷地响成一片。
滚!
是。扶云磕头,然后奉上我三日前便为此准备好的遗嘱,这是娘娘为身后事留下的嘱咐,请皇上过目。
奴婢告退。
一阵窸窸窣窣,众人退出屋外。
张院判留下。玄熠说道。
是。
你去珠帘外回话。玄熠道。
臣遵旨。
屋内一阵沉默。
只剩下珠帘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几滴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他伸手拭去,然后又抚上我的脸。
若若……他叫了我的名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声音恢复威严:张院判,朕昨日才见过皇后,她那会儿只是瞧着有些憔悴,为何忽然便病重吐血而亡?
回禀皇上,方才臣已细细观察,发现皇后娘娘此症状与之前微臣在医书上看到的一症状相似。
张院判道:此病是长久五内郁结、心血虚耗累积而成,会于病发前三日出现吐血之症,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急病发作,三日后便会不治而亡。
张院判顿了一顿,又道:皇上,有一事,臣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张院判磕了个头,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微臣听说,三日前扶云姑娘去太医院找太医,便是说皇后娘娘吐血了。
若是当时能及时发现,并且好好医治,或许……
张院判没有说下去,大意明了。
玄熠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微微发紧。
半晌,他道:退下吧。
微臣告退。
张院判离开后,玄熠一个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把我拥入怀中,似乎很伤心的模样。
我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自我嫁给他至今日,已有十三载。
其中大半时日,他对我不理不睬,任人作践。
如今又是如何?
我张不开眼,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只觉得他此番作为在我看来,极其可笑。
若若……
他不断念着我的名字。
都是我的错。他说。
这是自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自称。
我以为,你只是在和我闹脾气,不想再选人入宫。
那时我想,你父兄已死,今后再无母家扶持,往后数十载以皇后身份在宫中必定如履薄冰……
我不想你犯错,却又盼着你犯错。
若若,这些年来,你我之间,除了君臣之礼,似乎再无其他。
我忌惮慕容一族,是我亏待了你,我本想,今后你父兄不能再护住你,那你便是独属于我的若若,我本想……
他抱得很用力,似乎想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可我心中只剩凄楚。
慕容一族对他忠心耿耿,这些年的征战流血,难道还不足以表明一切?
是他看不到,还是他不愿看到?
我父兄不在,母亲逝去,难道我这个向来无宠的皇后,就能在宫中安然度日?
他如今抱着我说这些,是当真有着难以两全的缘由,还是只是他为了顾全自己的名声所做的戏?
呵,就算他是真心的,我也不要。
我的心早就冷了。
若若……
他说了很多,用力拥着我,湿意不断落在我的肩上、背上。
随后,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那是纸张打开的声音。
他似乎看了一阵,随即暴怒地撕碎了那些纸张。
我知道他为何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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