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从此,我在道观每日读书学卦,一年便可排盘,三年便可相面,五年断卦从不出错。十年之后,可观天象,开了天眼。师父见我有天赋,便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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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年纪,被送出家门,到了陌生的地方。
那自是没日没夜地哭。
师父和师兄们围着我哄了好几天,我都哭得停不下来。
直到我的女师兄和莲拿出了一个鸡腿。
我的哭声一顿:师姐,你为什么可以吃鸡腿?
笨,不叫师姐,男女都叫师兄,和莲把鸡腿塞给我,而且我们是可以吃荤的。
瞬间,一群女师兄好像找到了哄我的门路。
对啊对啊,当小道士很好的,可以吃肉,大了还可以嫁人。
这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不想嫁也可以不嫁。
山上好玩的可多呢,明天师兄带你去攀梅。
说到梅花,我又哭了:我姨娘,我姨娘就是攀梅的时候撞到了人,才出事的。
瞬间,一群师兄就把说错话的和叶师兄一顿围殴。
哎!你看你!又惹她了!
好不容易哄得不哭了。
和叶师兄咬了咬牙:荆儿,你跟师兄说,你姨娘怎么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姨娘,姨娘大约死了……
和叶师兄把我掰正:我去把你姨娘救下来,你可不要哭了。
我惊得忘了哭:可以吗?
我爹那样可怕,大夫人那么凶,那些姨娘那么坏,可以救我娘吗?
和叶师兄陷入了沉思。
我一看,又哭了:果然不行。
和叶师兄狠了狠心:你答应我,不哭了,以后都乖乖的,我这就去。
我拼命忍住眼泪:嗯!
和莲师兄催促她:脚程快些啊,你骑我那一匹千里驹去!
在一群师兄的催促和骂声中,和叶师兄匆匆走了。
才过了三天,和莲师兄便带我下山去见我姨娘。
人未见到,和叶师兄一脸愧疚地对我说:荆儿,抱歉,我去得晚了。
我马上又要吓哭了,以为姨娘已经死了。
结果和莲师兄把和叶师兄臭骂了一顿:说话长不长脑子!
她骑在马上,指着不远处的人群给我看。
荆儿,你娘在那里。
我伸长脖子瞧了过去,那是姜家人,我姨娘在他们中间,正要上船。
我求了忠勇侯夫人,夫人把她接了出来,嘱咐带回家去好好养着。
我后来才知道,神清观曾经盛极一时,诸位师兄也通晓卜算之法。
千金难换我师兄一言。
只是她们不轻易下山,也不轻易给人算命。
和叶师兄用一卦跟忠勇侯夫人换了人情。
姜氏已经送了其他女子入府来替她,我舅舅磕破了头才保住这门关系。
我姨娘害我爹折了颜面,他把我娘交给了其他姨娘,眼看是要慢慢折磨死。
我姨娘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瞎了。
她瞧不见我了……
和叶师兄小声对我说:你娘让我带话给你,她回去了便都好了,让你不用担心。
我想喊她一声,和莲师兄连忙捂住我的嘴。
和莲师兄道:相府还不知这是你师兄的手段,你可不要嚷嚷出来了。
师兄们都跟我说,等我大了就带我去见我娘。
对了,她们让我叫娘,以后都不用叫姨娘了。
从此,我在道观每日读书学卦,一年便可排盘,三年便可相面,五年断卦从不出错。
十年之后,可观天象,开了天眼。
师父见我有天赋,便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我每日捧着书手不释卷,吵我的人变成了我那些师兄。
今日喊我看日出,明日唤我看云海。
哎呀,你这个小书呆子,别天天捧着书,仔细看坏了眼睛!
三次五次的,总有一两回被拖着去。
那一夜,我观到太阴星被天狗蚕食,另有天机星逐渐得令。
要知道,太阴主中宫皇后,天狗主奸人。
而天机,是国师。
第二天,道观中就来了一个通身珠翠,相貌威仪的老妇,听说是宫中的女官。
她求师父出山,师父不肯。
老妇泣不成声:师父,您虽已是方外之人,可红尘中总还有牵挂啊!大小姐只有娘娘这一点血脉了,您不能看着她折在淤泥里啊……
我听说过,师父出家之前是平原侯府的二小姐。
那位娘娘……应该是皇后娘娘?
我想到昨晚的星象,立刻推开门闯了进去。
师父,我替您入宫吧!
我那向来神色冷峻的师父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身后还有一大群跟我一起偷听的师兄,个个吓得要死。
谁知道师父却没有斥责我。
她只是问:想好了?
我拼命点头:想好了!
师父便对那老妇说:这是我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和荆,你要照看好她。
老妇连忙叩头:是……
谁知道我师父又补了一句:出去以后也要乖,红烧肉,三天只许吃一次。
老妇:……
我喜得给师父叩头: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
我坐了宫里的马车下山。
那老妇叫鲁妈妈,是裴皇后身边的凤仪女官。
她上下打量我,一脸忧愁。
我知道,我年纪小、个头小,师兄们说我生得清魅妖娆,祸水的苗子,偏偏有一双清澈的眼眸。
哪里像个办事的人?
鲁妈妈试探问:小师父,这些年下过山吗?
我憨憨地看着她:从未下过山。
鲁妈妈肉眼可见的失望,咬咬牙,又问我:观中生活可好?
她是想着,如果在观里被磋磨过,也许能长些心性。
我说:特别好,师兄们待我好极了,掐着点给我吃红烧肉。
鲁妈妈傻眼了:掐着点?
我掰着手指头:是啊,师父说三天一次,三天一到,师兄就掐着点送来了。
说完,我还给她傻笑了一个。
鲁妈妈要崩溃了!
她干脆跟我摊牌了:小师父,我们这趟是去闯虎狼窝的。您瞧您,年岁这样小,又不知事。我怕害了你。
我呆呆地看着她:可我不去的话,皇后娘娘怎么办呢?
鲁妈妈急哭了:小师父,仙师这般宠你,你去求求她可好?老奴,老奴给您叩头了……
她哭,我也吓哭了,抱扶住她。
妈妈,您别哭,您要撑住,不然,您的孩儿就没救了。
鲁妈妈吃惊地看着我。
我眼泪汪汪地指着她的眼下:您子女宫凶光一片,煞气萦绕,只在田宅宫有一线转机。您如果倒了,可就完了。
鲁妈妈倒抽一口凉气:你会相面?
我羞答答地说:相面,相面要学的,师父说,没有学过几十年开了灵感,不敢说会了。
鲁妈妈的心又沉了。
我又怯怯地道:不过我开了天眼,师父说我还可以。
鲁妈妈:……
她告诉我,她是皇后的乳母,陪嫁入宫,亲儿子在宫外,是娘娘的暗卫头子,已经被抓了。
皇后自顾不暇。
也不知怎么回事,娘娘身子突然不好了,办事总像被掣肘了一般……
我歪着头看着她:难怪哦,我在山上看到天狗食月呢。
于是鲁妈妈瞬间支棱起来了,精神抖擞。
试过我的本事,鲁妈妈还不放心。
她问我记不记得谢家了,我说我上山的时候年纪小,不太记得了。
鲁妈妈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谢家的女儿死了两个,听说养女儿和养蛊一般,就是要挑出能争能斗的。
其中,我三姐先是做了太子淑媛,曾经盛宠一时,陛下登基就是妃位,现在已经是贵妃了。
剩下的是二姐玉瑶,嫁给西北将军的嫡子,先是贵妾,后来被扶了正。
四姐玉筝,给了六十岁的老祈王做宠姬,两年竟升了侧妃。
鲁妈妈对我说:幸好你从小就上山了,否则大约也会像你大姐和六妹一般……
说到这里,她试探我:听说你上山也七岁了,真的不记得了吗?
毕竟我也是谢家的女儿。
我镇定地看着她:您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姨娘了。
鲁妈妈问:你姨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托着腮帮子:我姨娘……别的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她很好看。
皇后今年其实也不过二十二的年纪。
她是将门虎女,不凑巧,她的堂兄正是娶了我二姐的那位。
年初起,身体一直不好,屋里一股药味。
我被带到殿内,隔着那帐子,乖巧地等候。
鲁妈妈先进去了,与她耳语。
其实她们不知道,开了天眼后我耳聪目明,帐子后头的情形我一清二楚。
鲁妈妈说:虽说谢家的女儿,但上山十年了,没下过山。天赋异禀,却有些痴。
皇后:谢家的女儿,太会做戏。
奴会好好去查一查,娘娘,您可千万沉住气,就算厌恶贵妃,也得学会藏着。
吃了那么多教训,本宫能不知道吗,咳咳……请她进来。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在皇后榻前头跪着打理香炉的宫女,不正常。
鲁妈妈刚走出来呢。
外头就来通传:娘娘,谢贵妃来请安。
鲁妈妈冷笑了一声:跟她说,娘娘身体不适,请她回去吧。
是。
出去的正是刚才跪在皇后身边的宫女,和我擦肩而过。
皇后请我帐内相见。
寒暄了几句。
我说:刚才那个宫女,面相不好,和娘娘相克呢。为了娘娘的凤体,娘娘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吧。
皇后脸色一变: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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