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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太上皇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只见她胸口依旧是有起伏有呼吸的,也就不管了,反正他也起不来。倒是那幼虎瞧着真是威武啊,他喜欢。落锦书昏了大概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醒来了,她慢慢地坐起身,觉得头昏脑涨的感觉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也没有太大的恶心反胃的感觉。…

免费试读

青鞘派出去打探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是梁时发现了萧王府的人在探查,派人偷偷地告诉他的。

他当即回府禀报敏先生,敏先生听完之后,半刻都没有拖迟,迅速去了武衡居告诉殿下。

“禁军说她带着明雨逃了出去,有受伤,但伤势不重,大理寺的人追不上她,云靳风和梁时跟她打了照面,认出了她,但梁时否认,云靳风也不敢来萧王府求证,如今还带着人搜查。”

在敏先生直闯武衡居的时候,云少渊的心脏是紧紧地缩成一团的,等到他禀报完,他心头才慢慢地松开,神色平静,淡淡地道:“本王说过,她不会有事,梁时可有说她逃去的方向?”

“没有,说是忽然消失的。”

“嗯,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吧?”

敏先生道:“青鞘的人已经在附近一带转悠,只要离开了大理寺,那么我们的人就可以自由活动。”

“把蓝衫卫也派出去,他们擅长巷战。”

“是!”敏先生拱手告退出去。

云少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辛夷说的话没能让他安心,直到这一刻,他才稍稍地定了神。

然后迅速在脑子里把大理寺和御街一带的舆图在脑子里过一遍,猜测她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云靳风率领过千人搜捕,大理寺到御街这一段没有民居,商铺是有的,秦楼酒馆在临湖旁,估计那边已经开展了大肆搜查,但没有搜查出来。

她也不可能往回跑的,会跟追兵撞上,自投罗网既危险又愚蠢,她不会这么做的。

但有一个地方,没人敢去搜,也不会有人猜到她敢去,因为整个禁军队伍,属大内的禁军武功是最高的。

而大内的高手,也是魏国一流的顶尖高手。

但是,她却很有可能不被发现,因为当初她来武衡居的时候,也无人察觉。

他内力和武功,在大内禁军之上。

所以,她很有可能藏匿于皇宫里,皇宫守卫森严,但是也有许多地方是无人去的,例如冷宫。

她如果藏匿冷宫,基本就不会被发现,处理好伤口之后,等明天天黑,再伺机逃出。

云靳风都不可能连续两日带着大队伍去搜捕,之前一次捉拿锦书的时候,他已经闹过一次笑话,所以不会再重蹈覆辙。

明日傍晚,可派人到皇宫一带巡查,找机会潜进去。

他如今的情绪有些奇怪,担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来自于血液的悸动,终于遇到了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女子。

他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少年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青年时厉兵秣马,运筹帷幄,却偏偏是在最潦倒落魄,深陷谷底时,她出现了。

皇宫乾坤殿。

落锦书已经进了寝殿之内,打开了医药系统。

整个乾坤殿的人以为太上皇崩了,乾坤殿里的人也被移送到侧殿看守,禁军全线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景昌帝立于太上皇的床前说了几句话之后,也走了。

那几句话,落锦书隐约听到,只觉得父子亲情与君权势力相比,前者简直如鸿毛一般轻。

她无权评价什么,但太上皇必须要救回来,因为景昌帝打算让云少渊明日进宫,把太上皇的死归咎于他的头上。

这对萧王府来说,是灭顶之灾。

系统检测的同时,落锦书也在开始急救了,因为太上皇已是休克状态,气息几乎没有,心跳在她落下的时候还有,再摸的时候便已经停顿。

心脏复跳后,系统结果也出来了,是暴发性心肌炎。

落锦书瞧了一眼结果后,立刻开了大剂量的糖皮质激素甲强龙,抑制免疫反应,消除心肌和传导系统的炎症和水肿。

她上了监测仪器,肺部扫描,整个肺部都变成白色了,重度肺炎引发了败血症,从而引发了心肌炎。

她先开了广谱抗生素的处方,再抽取化验拟病毒或者细菌的种类。

老头生命力很顽强,重度肺炎加败血症引起暴发心肌炎,伴随心衰,房室传导阻滞,休克指数二点零,属于重危,但他的生命指数高达百分之四十。

甚至系统都没让上体外肺氧合,由此可见,系统对老头的情况表现出乐观,奇怪得很,这样的情况还乐观,系统要不是坏了,就是老头真有上苍庇佑。

检测细菌病毒的同时,落锦书再让系统评估心衰问题,看是否需要手术安放起搏器,系统结果出来,依旧是不需要,三度的房室传导阻滞,他还能扛?

在以往临床的病例中,这是比较少见的。

她脑子里闪过一些关于太上皇的情况,这是原主或者是她来了之后收集到的零星讯息。

太上皇退位之时已经病重,这些年的情况不断恶劣凶险,生死大关就像一道门槛,他双腿都迈过去了,但脚后跟死死地蹭住一点,没算完全迈过去。

又像是整个人都掉到悬崖了,只用几根头发丝吊住,每一次呼吸或者晃动瞧着都十分凶险,但他偏偏就是没掉下去。

落锦书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就算以往遇到过意志力顽强的,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奇迹。

而奇迹还在后头,半个时辰之后广谱打完,肺部情况已经有很明显的改善,心衰情况也在改善,呼吸,心跳,各方面都渐渐地恢复到一个不属于危重的情况。

落锦书开了球蛋白,然后缓缓地退后坐下。

“呜……”地一声,从她屁股传来,软绵的触感之后是一阵尖锐的痛,她整个跳起来,回头一看,顿时傻眼了,那只小花猫竟然坐在椅子上,略带凶狠地瞪着她。

它是怎么进来的?不是在后殿的小院里么?她进来的时候是撬开了窗户飞进来的,而进来之后马上就关闭了窗户,按说这寝殿如今是密不透风,它是怎么来的?

而小花猫没有太警惕,只是瞪了她一眼之后,又慵懒地趴在椅子上睡觉。

落锦书摸了一下屁股,毫无意外的话,被猫咬了,但显然小花猫也口下留情,没有咬得太狠,揉了几下便不觉得痛了。

她也疲劳得很,不招惹它也不去深究它为何会在这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殊不知她刚坐下,猫就窜起飞扑了过来,落锦书下意识地一巴掌挥过去,分明是照着打过去的却也没打中,猫稳稳地落在她怀中,胖胖的猫爪子抵住她的心脏,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睡觉。

落锦书蹙起眉头,她讨厌这样的亲密接触,想一手推开它,但想着它方才奶凶奶凶的样子,怕它叫起来惊扰了侧殿的人,只得任由它这样趴在胸口上睡觉。

但有一说一,这猫看起来真的很懒。

她本来想着坐一会儿就去看看丢在后殿院子的明雨醒来没有,但一瞬间,困倦如潮水般袭来,竟然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殿中一片漆黑,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似,把这黑暗凝得化不开,但是,也似乎隔绝了外头的冷空气,落锦书在梦里竟觉得无比的暖和。

她睡了大概半个小时醒来,猫也刚好睁开眼睛看她,那小眼神竟是有些嫌弃一般,跳起来就往太上皇的床上跃去,那小身板无比的矫健灵敏。

落锦书怕它乱撞,会碰到系统的仪器,站起来便要过去驱赶,但走了几步却发现脚底的伤竟然不怎么痛了。

她坐回去脱了鞋子,解开绷带,新鲜的伤口竟变成了淡红,像是已经几日的伤口似的。

奇怪,没开启系统的自体修复啊,太上皇在用着系统呢,怎么伤势忽然好转了这么多?

系统该不会真出问题了吧?还真有这个可能啊。

老头情况这么严重,生命指数却维持如此稳定,而且缓慢地上升。

她查看蓝血盾,看看是否出现数据紊乱,但自查了几次,都是一切正常。

难不成,系统开启的同时也能进行自体修复了?

系统自己升级?

上去给太上皇换了药,便拿了一张毯子飞回去后殿看看明雨。

明雨还没醒来,但是应该也差不多要醒的,落锦书封住她的嘴巴,捆绑四肢,再以毯子裹着推到角落去,这样就算醒来了也闹不出动静。

因不能四处去寻找绳子,所以落锦书把自己的外裳剪开几条布条系在一起,才把她捆起来的。

因寒夜冷,这衣裳不能丢弃,剪的时候是间隔剪走一条条的的,对襟处缺了几条而已,还能穿。

等落锦书再回到寝殿里,发现小花猫不见了,整个寝殿找了个遍,愣是没发现它。

或许是她出去的时候,小花猫趁其不备也跟着跃了出去。

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太上皇。

太上皇和云少渊面型和五官都有些相似,唇瓣不厚不薄,有些冷清但不会显得冰冷,眉长且浓,但太上皇的眉毛有些杂乱,所以显得有些凶。

这是一张云少渊老去的容貌,倒还好的,打扮一下还是帅老头。

不过,太上皇这些年过得一般,川字纹特别的重,便是如今昏着也能看出刻度之深,鬓边花白,眼底纹路有些重,上眼皮下垂的比较厉害,这和太阳穴的凹陷有关系,往太阳穴里注射两针玻尿酸或许会能把下垂的上眼皮给拉起来。

嗯,云少渊老了之后就这么做吧,系统是有玻尿酸的。

或许是因为和云少渊相似的面容,让她觉得对太上皇有一丝亲切感,看了许久之后,她端正神色,露出得体的微笑,“嗨,初次见面,我是您的儿媳妇落锦书。”

旁边的心电图监测仪忽然震荡了几下。

昏迷病人有回应,这不奇怪,但醒来之后就未必会记得的。

这个时候纵然有意识,意识也是沉在另外一层世界里。

落锦书一直守到四更天,处方里的药都用完了,情况也渐趋稳定,休克指数一直在降低,看来很快就会醒来的。

外边,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落锦书吓得连忙收起系统,这会儿也跑不出去了,抬头见殿顶如一顶穹庐,房梁粗且宽,能让她藏匿一下。

她当即启动双翼飞了上去,匍匐在房梁上,把她整个身子都很好地藏匿起来,而且这位置还特别好,能清楚看到殿里的一切。

殿门开启,走进来的正是许院判,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跪了下来磕头,伏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殊不知忽然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哼,把许院判吓得猛地抬头,看到太上皇微微起伏的胸口,他怔了一下,急忙跳起来便扣住了太上皇的手腕摸脉象。

这一摸,他满眼狂喜,连忙便转身出去,“快,快请皇上,太上皇有好转了。”

外头的禁军瞧了一眼里头,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出去。

许院判重新跪在床边,从怀里取出针包,开始给太上皇行针。

落锦书看到他既慌乱又狂喜,行针的手都在颤抖,想起他曾说过的担忧,大概他心里也很清楚,太上皇一旦出事,他也活不了。

因为,景昌帝吩咐他造假诊治日志,企图把太上皇的死嫁祸给云少渊,此事一成,便是他的死期。

只有太上皇活着,而且情况比之前好转,他才能有短暂的活路。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景昌帝匆匆来到,落锦书偷偷地探出头瞧下去,那一袭明黄龙袍无比的尊贵,面容沉冷严肃,嘴唇很薄,几乎是缩了进去,脸颊凹陷,颧骨微突,有刻薄寡冷之相。

许院判跪过来,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皇上……”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太上皇,那眼神充满戾气与阴郁,缓缓道:“把针拔了,朕不愿太上皇再遭罪。”

许院判双腿发软,整个瘫在了地上,嘴唇颤抖了几下,“但是……情况已是有所好转。”

景昌帝眉目一冷,“朕不想说第二遍。”

许院判慢慢地垂下了头,眼底如死灰一般黯淡无光,绝望笼罩着他的脸,他缓缓磕头下去,带着哭腔道:“是!”

他站不起来,跪着挪了过去,强忍眼泪把太上皇身上的一一拔走,但他与太上皇距离很近,甚至能听到太上皇的呼吸声。

这样沉稳的呼吸声,这两年都不曾有过的。

要是换了以前,这该是多大的喜讯啊,满朝文武只怕也会激动万分。

“出去吧,朕与太上皇说几句话。”景昌帝扬手,道。

许院判不敢看他,更不敢往深处想,但是不祥的预感已经笼罩着他,他全身抖如筛糠,拖着沉重虚软的步伐出去了。

禁军随即关闭了殿门,遮挡着禁军举起的火把。

因外头火把映照,殿中虽不是漆黑一片,却也十分昏暗,落锦书是开着双眸探照,能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恨与毒藏在了他脸上每一个毛孔里,那分明冷静的面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狰狞吓人。

她想起昨晚在屋顶上听到的那几句话,他说,只有太上皇死了,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落锦书心头一沉,昨晚言犹在耳,如今再看他屏退所有人,莫不是想弑父?

落锦书猜测没有错,景昌帝确是要弑父。

只见他走到床前盯了好一会儿,眉目间横着冷意和不耐,“您这不是自找的吗?就这一口气,那么难咽得下吗?”

昨晚许院判说他快不行了,施救也未必管用,不施救就一定没了,可没想到,既不用药也不施针,他竟然熬过来了。

昨晚他睡得无比的安稳踏实,觉得自己如今才是真正的皇帝。

可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一切又成了泡影。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猛地睁开眸子恶狠狠地道:“你还要朕如何?朕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声音暴怒,所有不满宣诸于口,“你一天不死,满朝文武便依旧认你这个皇帝,依旧把朕当做那平庸的太子,还有云少渊,他仗着你的宠爱,处处与朕作对,你糊涂,你昏庸,既立了朕为帝,就该把他发配得远远的,为何还要留他在京中?为何要他掌军权?为何让他掣肘朕?朕与他兄弟反目,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胸口起伏剧烈,这些怨怼在心底藏了许久,早积压成了一座火山。

“父皇,您不要怪儿子,这都是您一手造成的,这后果您来承担。”

他说完,拿起了床边的软枕便朝太上皇的脸上压了过去。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额头上青筋显露,眼底充血显得猩红无比。

落锦书虽有猜测,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无比的震骇。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下去救人,救人风险很大,三分钟之内未必可以把太上皇带出皇宫。

而且,现在即将要天亮,隐身液的作用不如晚上好,能模糊看到一道影子,禁军的眸子是犀利的,她逃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下去救人是愚蠢的,断不能救。

这般想着,手指却移向蓝血盾,准备启动隐身衣。

她心里头咒骂,这圣母的手指,要来何用?

隐身衣启动把她罩住,正要灌隐身液的时候,却听得呜地一声,空中飞扑过来一道色彩斑斓的弧线,直扑在景昌帝的脸上。

一抓,两抓,三抓,景昌帝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猫爪印,逼得他不得不退后,扒下缠在他头脸上的猫。

“岂有此理!”他勃然大怒,这殿中几时来的猫?

小花猫跃回太上皇的腹部盘踞着,全身毛发竖立,猫眼冷幽竟有一种叫人无法逼视的威严。

落锦书也是目瞪口呆,这小花猫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分明看过也没在殿中了啊。

但幸好它来了,不然太上皇非死在景昌帝手中不可。

只不过,景昌帝杀心已起,怎会轻易放弃?便见他捡起了软枕,朝花猫拍过去要把它驱赶走,却不料,太上皇忽然咳嗽一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父子四目相对,空气似凝固了一般,景昌帝眼底的杀意甚至来不及掩藏,视线在空中碰上,他迅速移开,眼神飘忽躲闪。

但太上皇仿佛不知道方才的事,只是虚弱地又咳嗽了一声,眼底透着一抹茫然与空洞,声音沙哑地问了一句,“皇帝,你的脸怎么了?”

景昌帝才觉得脸上的爪痕锐痛无比,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鲜血。

“猫……”他嗓子像是被刀子割过,恐惧从心里散发出来,哪怕只是一记茫然的眼神,都能让他莫名心慌,这种长久的君父压迫,已经渗透在血脉了。

“猫?”太上皇也仿佛才看到身上盘踞的猫,怔了怔,撑起了头仔细瞧了几眼,“这不是猫,是幼虎,皇帝从哪里寻来的幼虎?孤很喜欢。”

景昌帝僵硬地笑了笑,那满脸的血瞧着实在瘆人,不敢回答太上皇这句话,这幼虎自然不是他寻来的,但太上皇看着也像是从不认识这幼虎。

之前没听乾坤殿里的人说过太上皇养了虎,但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他甚至不敢看太上皇,很怕看到他耷拉眼角里渗出来的冷光,那是他所有的恐惧来源。

他完全不知方才的事吗?

弑父的勇气只在那一瞬间,也只敢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当他睁开眼睛,心头那股狠劲如被击散的沙子,迅速流散。

“皇帝。”太上皇静静地开口,眼底不若以往的冷锐,甚至带了一抹心疼,“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孤没事的,别担心,这幼虎孤很喜欢,难得你这么孝顺,怕孤觉得冷清,找它来陪伴孤。”

“父皇喜欢就好。”景昌帝依旧没敢看他,只觉得脸上的抓痕痛得厉害,血腥的味道钻入鼻中,让他胃部一阵翻滚,“那儿臣告退,您歇息。”

他急急忙忙便转身要走,身后却又传来声音,“皇帝!“

这一声,让景昌帝全身发软,几乎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声音已经虚得发不出来,“是!”

太上皇眼底毫无波澜,望向了他,”少渊的伤势有好转吗?几时可以入宫探望孤?”

景昌帝慢慢地抬起了头,眼底倏然闪过一些复杂的东西,面容渐渐地带了悲戚之色,“太医已经尽力救治,可少渊伤势太重,于昨夜亥时三刻薨了。”

太上皇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底充满了不敢置信,悲痛旋即灌住,猛地咳嗽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面容极尽痛苦之色,捂住了胸口用力急促喘气,几下之后,昏了过去。

景昌帝没有上前也没有传太医,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丧子之痛的打击,会让他耗尽最后一丝心力。

他迅速转身出去,关闭殿门,下旨不得任何人进寝殿。

御前太监翁宝急忙上前搀扶,轻声问了一句,“陛下,是否还传萧王进宫?”

景昌帝沉沉地握住翁宝的手腕,方才散失的力量才一点点地凝聚回来,“你留在这里,午后方可进去看,午后若没气了,传旨萧王府,请萧王入宫侍疾,有事马上到御书房禀报。”

“遵旨!”翁宝与杜公公都是景昌帝的心腹太监,翁宝比杜公公更心狠手辣,景昌帝也最重用他,反而是一些吃力不讨好跑腿的事吩咐杜公公去做。

景昌帝逃也似地离开了乾坤宫回了御书房,今日不必上朝,再御书房议事,他必须当做自己没来过乾坤宫。

落锦书等人走了之后,立刻从房梁落下,打开系统开始急救。

情绪过激刺激了心肺,肺部出血,幸好情况不算特别严重,抢救了一番,人便缓缓地醒来了。

落锦书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收起了系统,站在了床前。

太上皇眼神还有些散涣,气息比方才弱了一些,落锦书先开口,免得他想起昏过去之前听到的噩耗再一次遭受刺激,“云少渊没死,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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