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眼见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纪渝薇又臊又急,连忙挣脱:“陆寒州,你放手,也不怕别人笑话……”话还没说完,陆寒州扯着她朝楼梯间拐了个弯,把她塞进下面的放着扫把的小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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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岭南火车站。
“徐大哥,一路上麻烦你了,那我就带外婆先走了,后会有期。”
纪渝薇一手扶着外婆,一手提着皮箱。
徐墨抿抿唇,敛去眼底的诡谲:“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县东城的招待所找我。”
纪渝薇点点头,带着外婆转身朝汽车站去了。
身后那道目光像是刺,扎的后背有些发凉。
“囡囡,你咋了?这一路上你都跟徐墨不怎么说话了。”外婆忍不住问。
纪渝薇回过神:“没有,可能只是这几天有点累……”
见她不愿意说,外婆也没有多问。
又经过四个小时的汽车,一个小时的三轮车,纪渝薇带着外婆回到了黄岭村。
重生之后,她就没再回来过。
依旧是记忆中那样,村口的老榕树还因为修路砍掉,几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女人坐在树下拢着袖子聊天,几个挂着鼻涕的孩子抓着地上的残雪追逐打闹。
见她和外婆来了,几个女人互相捅着胳膊。
“哎哎哎!你们快看,那不是纪渝薇吗?”
“她不是因为贪了军服厂的钱被公安抓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之前不是说她在家属院勾引男人,后来才贪的钱,怪不得陆寒州要把她踹了!”
又是这些话。
虽然早已听习惯,但纪渝薇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她也没有理论,毕竟想改变村里人对自己的态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行的。
纪渝薇原想先回家,外婆却大步跨到她们面前。
“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扯别人的闲话,说谁勾引男人,谁偷钱,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老人像是炸了毛的狮子,瞪眼怒视着她们。
“外婆……”
纪渝薇皱起眉,将人护在身后。
“整个黄岭村现在谁不知道纪渝薇是个偷钱的破鞋,也就您老人家,把她当成宝!”
“就是,老天爷要真有眼,也先劈你那爬人家陆寒州床的外孙女!”
听着这些话,外婆气的面红耳赤,整个身体都在抖:“你们……”
生怕老人气坏了才康复的身体,纪渝薇慌忙扶住她,正色扫量眼前说风凉话的人:“第一,我没有勾引男人,第二,我也没有偷军服厂的钱,第三,我跟陆寒州两人感情很好,你们可以无知,但要知道造谣是要坐牢的。”
说完,也不管她们是气是恼还是嘲笑,扶着外婆就往家里走。
外婆看着面无怒色的纪渝薇,表情也软和了下来:“囡囡……”
“外婆,别人说什么咱们都别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纪渝薇拍拍她的手背。
见她一脸从容,外婆心底残余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不可置否,她的囡囡真的变了很多,换做以前,听到别人说这些闲话肯定是忍不了的。
一路上,碰上的村里人有当着面指桑骂槐的,有背地里窃窃私语的,纪渝薇只当做没看见。
推开潮湿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原本的黄土院子在下过场雨后成了一片泥泞,几片被风吹落的瓦片散落在墙沿。
荒凉的像是野外的破庙……
纪渝薇看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这里去世。
叹了口气,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就在她准备让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叱唤。
“纪渝薇!”
转身看去,纪渝薇愣住。
陆母!?
陆母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冲着纪渝薇脸就是一巴掌。
‘啪!’
纪渝薇没防备,左脸顿时炸开火辣辣的痛。
“囡囡!”
外婆又惊又急,心疼地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陆母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要不是你,寒州怎么会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这个搅家精,扫把星!”
外婆像气的红了眼,朝着陆母就是猛地一推:“有什么冲我来,你再动囡囡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陆母踉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死瞪着老人,咬牙切齿地又要动手:“死老太婆!”
手刚伸出去,就被纪渝薇狠狠捏住。
纪渝薇冷眼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陆母:“看在寒州的面子上,你又是长辈,我不跟你动手,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干了什么好事。”
陆母揉在一起的脸又是白又是红:“纪渝薇,你给我放手!什么好事儿,谁敢的‘好事儿’能有你多?”
“寒州已经告诉我了,杨虎和我爹都是你找来的,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好让寒州跟我离婚。”
纪渝薇看着眼前明明长得慈眉善目,却心如蛇蝎的女人,眼神冷冽:“我知道我嫁给寒州让你很不满,但你不能伤害我最亲的人!”
话落,她用力松开手。
陆母后退着,一脚踩进泥坑里。
“你!”她哽了个半晌,突然就坐下来开始撒泼,“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一个搞破鞋的贼欺负我们这样的好人,不该五雷轰顶吗?”
因为她的哭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鄙夷的目光像剑似的纷纷投到纪渝薇身上。
纪渝薇没有理会,径直关上了门。
外婆摸着她红肿的脸,心疼不已:“疼了吧?”
纪渝薇摇摇头:“没事,别管她,闹够了她自己就会走的。”
话音刚落,身后本就破烂的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纪渝薇!你躲什么!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放过寒州?你就跟你爹一个德行,脸皮比树皮厚,心比煤还黑!你就该像你妈,早死早超生!”
陆母恶毒的谩骂像无数根针刺进纪渝薇胸口,剧痛中带着几乎烧掉理智的恼恨。
视线扫向墙边装着已经发臭雨水的铁盆,跨上前端起后拉开门。
‘哗啦!’一声,铁盆里的水迎头泼在陆母的身上。
“呸呸呸!”
陆母青着脸吐出水,面目狰狞地瞪着纪渝薇:“纪渝薇,你……”
“杨秀英,你再敢骂我妈一个字,下回泼你脸上的就不只是盆水了!”
纪渝薇将铁盆摔倒陆母脚下,关上了门。
她紧捏着拳,眼眶有些泛红。
委屈和愤怒压着心,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外婆摸摸她的头,声音哑了几分:“囡囡乖,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纪渝薇用力吞咽一番,才咽下满喉苦涩地点点头。
有那么一刻,她真觉自己两段人生都很无奈,可仔细想想,这不都是曾经的自己造成的后果吗……
犹豫了会儿,她才下了决心般开口。
“外婆,我明天想去找寒州。”
外婆愣了愣,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纪渝薇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外婆这儿啊,你不用担心,跟寒州好好谈,他是他,他娘是他娘,别因为他娘,耽误了你们。”
纪渝薇嗯了一声。
其实去找陆寒州,并不是只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主要还因为徐墨和那‘货’。
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尽快找陆寒州。
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趁着天还没黑,纪渝薇又去祭拜了母亲,才疲惫睡下。
天还没亮,纪渝薇就坐着村大爷开的拖拉机去镇上的车站。
辗转三趟车,才到达岭南军区的大门口。
看着门口站岗的哨兵,纪渝薇突然失去了过去的勇气。
她捏着衣角,陷入犹豫。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她还是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谁知刚刚踏进去,哨兵就叫住了她:“嫂子,您找陆连长吗?”
纪渝薇愣了愣:“是,他还没回来吗?”
“陆连长受了伤,现在在军区医院呢。”
听了哨兵的话,她心猛地一沉。
陆寒州受伤了?
想起他身上那些因为出任务而受的新旧伤痕,又急又怕,忙赶去军区医院。
纪渝薇一路跑进医院,询问到陆寒州的病房后,才得空扶墙大口喘了几口气。
缓了一会儿,才朝楼上的病房奔去,谁知刚走到病房外,便听见里头传出赵喜梅的声音。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娶纪渝薇,而且当初别人撮合我们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寒州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纪渝薇推门的手顿住。
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一定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虽然陆寒州说过,他不喜欢赵喜梅,但自己和他以错误为开端的婚姻,还是让她很不踏实。
隐约间,里面又传出赵喜梅带着哭腔的哀求。
“为了你,我爹妈无论怎么逼,我都不肯接受别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过头看看我……这世上哪还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样一心一意啊!”
纪渝薇僵在原地,心绪复杂。
即便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到赵喜梅梨花带雨的模样多招人怜。
“同志,怎么不进去?”
突然过来的医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转头间,纪渝薇撞上陆寒州冷凝的目光。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
“渝薇?”
纪渝薇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寒州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
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这一举动把医生吓得不轻:“陆连长,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赵喜梅看着陆寒州追逐的背影,泛红的双眼翻涌着妒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纪渝薇一路跑下楼,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过头,是陆寒州近在咫尺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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