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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哼,一个大理寺卿,区区文官,竟掌权京郊大营,真是千古笑话,莫不朝廷没人了,至少也找个有血性的男儿郎吧?”谢二爷讥讽道。司桁低低笑了一声,继而拳如闪电,猛地朝谢二爷挥了过去。谢二爷堪堪接住,但这一拳如雷霆之势,他退了两步才稳住。司桁再化拳为掌,看似轻巧,却掌风凌厉,打在那谢二爷胸口,他竟毫无还手之力,生生吐了一口血。“老二!”…

免费试读

在外间的谨烟,见谢子安离开了,乐颠颠跑进来。

“夫人,等拿到休书,您就自由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再不受他们的气了。”

祝温卿伸了伸腰,“他啊,他不会写休书的。”

“可他话都撂下了,还能反悔?”

“饿着肚子呢,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写休书。”

如祝温卿所料,这谢子安一走就没影儿了,直到天快黑,那封休书也没有送来。

这时东院的玉莲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祝温卿一点都不意外,带着谨烟就过去了。

府上空荡荡的,下人们不是被打发走了就是饿跑了,剩下那么几个都是各房的主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偶尔碰到一个青面枯槁,还挺吓人的。

那玉莲也是,走路都发飘了。

来到东院,正房门前一个灯笼,散发着暗沉沉的光,屋里也是暗的,只西屋点着灯。..

进到里面,先听到一阵咳嗽声,再接着昏黄的烛光往里瞧,见老夫人正靠坐在床头。

她床前还站在一人,正是那二夫人薛氏。

老夫人看到她,招了招手,“老三家的,快过来。”

祝温卿徐步走上前,虚行了个礼,见老夫人伸手要拉她,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母亲病了,你竟也不知来问候一声!”薛氏劈头盖脸的说了她一句。

祝温卿装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当初垒那堵高墙的时候,母亲和二嫂不是说了,让我待在偏院,没事别往正院这边跑。”

薛氏噎了一下,“那不是开了门,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可以随意进出,少找借口了。”

“我只是不懂,既垒了墙,为何还开个门。既然要开门,为何还要垒这墙,莫不吃饱了撑的?”

“母亲,你看她,竟一点不知悔改!”薛氏气道。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悔改?”

“行了,你们还吵吵,要气死我啊!”老夫人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那薛氏赶忙送水过去,伺候着喝了两口。

祝温卿站在一旁,看她们演这出婆媳好的戏码。

“你二嫂主事,有时确实欠考虑,你当小的,别与她计较了。”老夫人看了祝温卿一眼道。

祝温卿笑笑,“不敢。”

老夫人沉了口气,“母亲知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以后仍由你来掌中馈,家里大事小事,还是你做主,这样总行了吧?”

祝温卿嘴角扯了一下,这老东西可真会算计。

“不好吧,毕竟我一个外人。”

“这什么混账话,谁敢说你是外人,打她的嘴巴!”

祝温卿点头,抬手就给了薛氏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实实的。

薛氏懵了,老夫人也傻了。

“你太放肆了!”

“二嫂说的这话,母亲让我打的。”

老夫人脸色沉了沉,见薛氏要闹,她冲她摇了摇头。

“你气也出了,以后就好好掌家……”

“我不干!”

“你说什么?”

祝温卿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不是有粮?”

“我的粮只够我院里几人吃。”

“你既然是侯府的人,就该把粮食拿出来大家分。”

“母亲不是说了,各顾各的。二嫂还说,讨饭也别去别房门口。这话说得好,说得绝,我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见两个人被堵得开不了口,祝温卿再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

回到偏院,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孩子嗷嗷的哭声。

祝温卿皱了一下眉头,进门见那丽娘正抱着她儿子站在院中,等见她进来,便一下跪到了地上。

“夫人,康哥儿是三爷的孩子,您再如何生气,也不能迁怒孩子,请给他一碗饭吃吧,救救孩子的命吧。”

谨烟忙挡到祝温卿面前,“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们夫人何时迁怒这孩子了?”

丽娘也不等祝温卿说话,竟抱着孩子哐哐磕头,几下额头就肿了。

“我自知出身卑微,从未想过跟您争正室的位子,您看我不顺眼,看我心里有气,我可以离开,只请您善待康哥。”

说着,那丽娘竟放下嗷嗷大哭的孩子,起身就往外走。谨烟见此,忙去拦她,二人拉扯间,那丽娘不知怎的摔倒在地上。

谢子安进来,正看到这一幕。

“祝温卿,你欺人太甚!”

他一气之下冲到祝温卿跟前,抬手就一巴掌。

谨烟正顾着丽娘,祝温卿也没防备。

这一巴掌力气很大,祝温卿往后退了两步,而这时,一把剑,朝着谢子安胸口而去!

“子衿!”她忙制止。

剑尖直抵谢子安心口,再近一分就会出血。

那谢子安会功夫,但子衿身形之快,他竟避都没避开。

祝温卿看向谢子安,眸光锐利,“谢子安,这巴掌,我记住了。改日,你要你十倍相还!”

祝温卿说完往屋里走,但经过那孩子的时候,见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到底是不忍,让子衿给了那丽娘一碗饭。

夜里,祝温卿刚要睡,高墙外突然火光大盛。"

主仆四人忙聚到一起,而除了汹汹火光,倒也没有其他动静。

祝温卿让子衿去看看,她跃墙而过,很快就回来了。

“府上粮仓着火了。”

祝温卿皱眉,莫不是贼人进府抢粮,发现侯府的粮仓是空的,一怒之下烧了?

“贼人放了一把火就跑了,好像没伤到人。”

祝温卿点头,虽然没出大事,但今晚注定不能睡安稳了。果然不多久,院门敲响了。

管家过来的,说是京郊大营来了,让侯府上下的人都去前院。

穿过穿堂,祝温卿看到前院整整齐齐站着数十个身穿黄金甲的将士。

而司桁站在最前面,一身玄色暗纹长袍,头戴玉冠,手里把玩着一个三角暗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边一家老小挤在一块,显然被吓得不轻,那老夫人得要玉莲和薛氏扶着才能站起来。

谢子安和丽娘带着孩子躲在后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你们侯府没人跟贼人过招?”司桁看向谢二爷。

谢二爷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根本没看到。”

“府上没有护院?”

“没有。”

司桁嘴角轻扯,“八大世家之一的靖安侯府竟落魄至此,粮仓不会根本没粮吧?”

谢二爷沉着脸道:“你是来抓贼的,怎么盘问起我们来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大理寺的牢房,崔大人若没有这个本事,倒不如回去睡大觉,也省得大家都耗在这里。”

司桁眯眼,“谢二爷好像对本官有意见?”

“哼,一个大理寺卿,区区文官,竟掌权京郊大营,真是千古笑话,莫不朝廷没人了,至少也找个有血性的男儿郎吧?”谢二爷讥讽道。

司桁低低笑了一声,继而拳如闪电,猛地朝谢二爷挥了过去。谢二爷堪堪接住,但这一拳如雷霆之势,他退了两步才稳住。

司桁再化拳为掌,看似轻巧,却掌风凌厉,打在那谢二爷胸口,他竟毫无还手之力,生生吐了一口血。

“老二!”

“夫君!”

老夫人和薛氏急忙上前扶住谢二爷,见他吐了这么一大口血,立时吓懵了。

“崔大人,他……他口不择言,您千万别跟他计较!”老夫人双手合十求道。

司桁冷嗤,转头见祝温卿走过来,凤眼眯了眯。待祝温卿走近,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脸色猛地一沉。

再看那谢子安,躲在人群后面,一副窝囊废的样子。

他一股火气上来,手中三角暗器朝着那谢子安打出。

司桁出手很快,所有人不妨,等到察觉,那暗器已经打到谢子安身后的树干上,而他吓得脸色青白。

“司桁,你别欺人太甚!”谢二爷怒道。

司桁轻哼,“谢三爷,躲在女人堆里做什么,莫不没脸见人?”

谢子安被迫上前,但也只是走到祝温卿身边,还错身在她后面。

祝温卿沉了口气,抬头看向司桁,“崔大人,那伙贼人都没你能耐,把大家伙搅得不得安宁。”

司桁看着祝温卿,见她竟护着那谢子安,脸色愈加阴沉。

“各位回去自查,看看有没有丢其他东西,本官在这里候着。”司桁道。

听到这话,侯府中人如蒙大赦般,赶忙都散开了。

祝温卿也要走,司桁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他敢打你?”

祝温卿闻到司桁身上还有那股子茉莉香气,不由一阵作呕,用力推开他。

“与你无关!”

“你还护着他?”

“我说了,他是我夫君,我不护他护谁。”

司桁上前一步,却见祝温卿急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碰她的样子。

“行,你要犯贱,我管不着!”

祝温卿讥笑:“你骂我犯贱,你可比我贱多了!”"

第二日一早,祝温卿起身。

谨烟见她左脸整个都肿了,心疼的赶紧拿来药膏又抹了一遍。

“老爷夫人虽然严厉,但从未打过您,那……那大奸臣再浑,也没真动过手,可这谢子安表面上温润如玉,竟然对女人下手,太下作了!”

祝温卿拍拍谨烟的胳膊,“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要不咱们回侍郎府告诉夫人,让夫人给您撑腰?”谨烟气愤道。

祝温卿叹了口气,“我哪有脸回家。”

谨烟听了这话,又想到夫人遭遇的,不禁心疼的抹起泪来。

“您为侯府把自己都赔进去了,可没人念您的好,那三爷根本没有死,却让您守活寡,这心得多脏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祝温卿笑着给谨烟擦泪,“好丫头,别哭了,快去做早饭吧,我都饿了。”

一听夫人饿了,谨烟赶忙擦干眼泪,“这几天,您胃口不大好,现在终于饿了,您想吃什么?”

祝温卿想了想,道:“糖饼和酸汤。”

“这又甜又酸的,您这口味越发怪了。”

这么说着,谨烟赶忙去厨房忙活了。

这时子衿从外面回来,先喝了一口茶水,而后说道:“昨晚有好几个官员家的粮仓着火了,有的和那伙贼人交了手,据说他们功夫厉害,不像是普通盗贼。”

祝温卿从妆奁里拿出昨晚那个三角暗器,放在手心里细细打量着。

这暗器是那伙贼人丢下的,昨晚司桁打到树干上,等他带人离开后,她偷偷取了下来。

这三角暗器是铁铸的,已经锈迹斑斑,说是暗器,更像是一块废铁。但祝温卿知道它有多厉害,这三角都藏着锋刃,三角下有暗槽,中间填满剧毒。暗器划破人的皮肤,毒液会顺着锋刃流进人的血肉里,伤口迅速腐烂,继而不治身亡。

上一世她被这暗器伤到,司桁迅速割掉她一层皮肉,又吃了解毒丸,才保住命。

每次这暗器一出现,司桁必定有危险。

“只是烧了粮仓?”她问子衿。

“只是烧了粮仓,不过京郊大营全城搜铺的时候,崔大人被偷袭受伤了。”

祝温卿眉头一皱,“伤得重吗?”

子衿摇了摇头,“不知。”

重不重的,反正没死。

他这条命,注定要交代到那女人手里!

只是这暗器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上一世直到司桁被处以极刑,他也没弄清楚真相,她也就无从得知了。

谨烟做好饭,在外面唤她们。

祝温卿将暗器收好,而后和子衿一起出来。她刚坐下来,院门就响了。

谨烟气道:“定是那些饿得咕咕乱叫的畜生们。”

祝温卿被这句话逗笑了,“那就给畜生们开门。”

谨烟瞪眼,“让它们咬咱?”

“我得看看这畜生的皮有多厚。”

子衿去开得门,谢子安带着丽娘,丽娘抱着康哥,一家三口进来了。

“粮仓烧了,一家人都着急上火的,你竟还吃得下饭!”谢子安进门劈头盖脸的一句。

祝温卿拿起一个糖饼,咬了一口,酥的掉渣,红糖芝麻馅流了出来,看得就诱人。

“饭还是要吃的,我怕挨饿。”

谢子安咽了一口口水,“府上正是艰难的时候,你身为三房夫人,当与大家同甘共苦。你这院不是有粮么,拿出来与大家分了。”

“三爷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竟与我一个妇人来讨粮?”

“你!”谢子安咬了咬牙,“我谢子安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刻薄的妇人,不论如何,我是三房的男主子,我要你拿出来,你就必须拿出来,否则打你那一巴掌都是轻的!”

祝温卿脸一沉,“我没有粮!”

“若是被我找到了呢?”

“你随便找。”

谢子安闻言,转身朝厢房去了。

祝温卿继续吃饼,这时丽娘怀里的康哥哭了起来,想来是饿了。

“你没有奶水?”祝温卿抬头问丽娘。

丽娘抿了一下嘴,“这一阵吃不饱,奶水就没了。”

祝温卿叹了口气,让谨烟去她屋里拿一袋米粉出来。这米粉是谨烟炒的,里面有晒干的胡萝卜干和肉丝,为的是怕她晚上饿了,等不及做,可以用开水冲一碗吃。

“这饼太油,他消化不了。”

说着,谨烟拿米粉出来了,噘着嘴塞给了丽娘,告诉她用开水冲。

丽娘接过米粉,却没有说一个谢字。

祝温卿也不在乎,她只是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饿。

谢子安皱着眉头回来,找了一圈,显然没找到粮食。

祝温卿冷笑,“你侯府家大业大都没有粮吃,何况我一个妇道人家。”

其实是她让子衿把粮都放到灵云粮铺的仓库了,怕的就是这帮人饿极了抢粮食,每晚子衿去那边拿够一天吃的过来,不留余粮。

“好狠的妇人,定是你藏起来了,不然这是什么?”谢子安气哼哼的坐下,拿起一个油饼大口吃了起来。

“你也真能吃的下去。”祝温卿讥笑。

“你的就是三房的,我吃自己的,有什么吃不下去的。”

“你不是问我这些粮食从哪儿来的?”

“是啊,从哪儿来的?”

“昨晚,谁来过?”

谢子安先一愣,随即想到司桁,继而怒目瞪向祝温卿,“他给你的粮?”

祝温卿歪头一笑,“还吃得下吗?你的自尊呢?骨气呢?男人的血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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