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不准去!”沈守城急吼道,“这事决定了,就由宁儿去!这不只是你的婚事,也是为了给你祖母冲喜。你不幸落水,又被外男抱过,已经不吉。不吉之人,如何能冲喜,所以,只能由宁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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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老太爷说,今天办喜事儿,可场面不够热闹。所以,让二小姐换一身喜庆的衣服再出去。”
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响起。
沈夕宁抬头,只见两个粗使婆子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捧着一套红色衣裙。
沈夕宁晃了一下神,便冷笑了笑。
要不是她重生了,一定会像前生一样,糊里糊涂地穿上了。
“今天成亲的是我的堂姐沈珍儿,她穿得喜庆就够了,我穿得红艳艳的,像什么样?”她定定地看着两名嬷嬷。
“呵呵,二小姐怎么忘了?大小姐之所以提前到今天成亲,是因为要给老夫人冲喜啊!这冲喜嘛,当然是要各种规矩。穿得喜庆,也是为了老夫人好。”捧衣服的嬷嬷说着,话峰一转,阴森森道:“还是说,二小姐不想老夫人病好?没这个孝心?”
“小姐。”丫鬟如水扯了扯沈夕宁的袖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换了吧。要是老夫人好不了,就怕赖到小姐身上……”
“嘘!”不想,沈夕宁纤长的手指放在唇上,勾出嘲讽的笑意来,开始数:“三、二、一!”
“砰”的一声大响,丫鬟冬儿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撞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
沈夕宁眸子一眯!呵,果然!
“什么?”如水轻皱着眉,“大小姐可是今天的新娘,不是该在房里待嫁么?怎会落水的?”
“听说,不知哪来一个疯婆子,拿着刀冲进了大小姐的房间就是一顿胡乱挥舞,大小姐吓得四处逃窜,最后失足落水了。当时……好几名贵公子在湖边,当即有一人跳了下去,把她给捞上来了。”
“她在水里跟一个男人又搂又抱的,名节都毁了!嫁不出去了!”
“现在,她名节毁了,老太爷说大小姐不能嫁进宋家!”冬儿瞪红了眼,“但婚事不能取消,决定让二小姐替她嫁!而且,救她的人,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的人,正是……何世子!”
“你说什么?”如水被冬儿的话砸得七荤八素的。
何世子……荣国侯府的世子爷何子惟,正是沈夕宁的未婚夫啊!
可现在,何子惟竟然与大小姐有了肌肤之亲!
老爷还让自家小姐替大小姐嫁?
谁都知道,大小姐的夫婿是宋家庶子!而且那宋家早就家道中落,穷得叮当响!
想着,如水死死盯着那端来衣服的两名嬷嬷,颤抖着声音:“你们……这是嫁衣?想让我们小姐替嫁?”
“你们休想!”冬儿急道。
两名嬷嬷对视一眼,便冷笑:“不换也得换!”
说着,便凶神恶煞地扑过去。
如水和冬儿还来不及阻拦,一个花瓶狠狠地照着冲在前面的嬷嬷头上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那嬷嬷瞬间头破血流。
“啊啊啊——”那嬷嬷滚摔在地,满头鲜血,“痛死了!杀人呀!”
如水和冬儿倒抽一口气,另一名嬷嬷更是吓得僵在原地。
抬头,只见沈夕宁手里拿着碎了一半的花瓶,碎口上还沾着丝丝鲜血。
以前娇憨软糯的二小姐此刻正勾着冷笑,目光薄凉地看着她。
“啊……”嬷嬷吓得摔倒在地。
“嗤,走!”沈夕宁把半个花瓶往地上一扔,便快步往外走。
“好……”两个丫鬟这才怔怔地回过神,追着沈夕宁往外跑:“咱们找老太爷主持公道去!这事不用说,一定是二夫人干的!”
主持公道?
沈夕宁听着这话,眸中闪过嘲讽。
沈夕宁一口气跑到了大厅。
那里已经被宾客围得水泄不通。
沈夕宁拔开人群,走进去。
往里面一扫,只见祖父沈守城阴沉着脸,背着手站在大厅里。二婶朱氏正抱着她的堂姐沈珍儿哭得肝肠寸断的。
“呜呜……我不活了……”沈珍儿一身艳红的嫁衣,却浑身湿淋淋的,扑在朱氏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沈夕宁一时竟觉得有些可笑。谁也想不到,眼前这样一位惹人怜惜,被“无辜”破坏婚礼的新娘,将来会露出那样恶毒的嘴脸!
“我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命苦啊!”朱氏不住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沈守城纠着眉,一声不吭。
“新娘名节毁了……现在怎么嫁?”周围的宾客不住地低声议论着,“花轿还在外门等着呢,现在怎么办?把婚礼取消吗?”
“怎能取消,因为……”
正说话,一名丫鬟突然跑过来,跪在地上:“老太爷,老夫人吐血了。”
“什么?”沈守城回过身。
丫鬟道:“今天早上,老夫人眼看着就要好转了,可就在一柱香前,老夫人突然开始难受,现在,都咳出血来了。”
“一定是因为珍儿成不了亲。”朱氏痛哭着:“原本珍儿的婚期是明年春天的,因为老夫人病危,这才提前婚期,选在今天出嫁,好给老夫人冲喜。现在成不了亲,老夫人自然就……”
“呜呜,我没用,救不了祖母,我不孝啊!”沈珍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办,祖母……祖母她……”
“父亲,婚礼若取消,母亲怎么办?”朱氏一脸难过。
“自然不能取消!”沈守城说着,狠狠一叹:“来人,拿上备用嫁衣,给二小姐送去,让二小姐替大小姐出嫁。”
不想,此时一个清凌凌的冷笑声响起:“你们不是早就派人给我送嫁衣来了么?二婶和大姐姐何苦还要演这出?”
沈守城和朱氏母女全都一怔。
“二妹妹,你在说什么?”沈珍儿一张素白的脸泪水涟涟,“呜呜……我不活了!”
“宁儿。”沈守城看着沈夕宁微微一叹,“你姐姐名节已毁,再也不能嫁入宋家。但你祖母病危,需要冲喜!婚礼万万不能作罢。宁儿,家中只有你与珍儿年纪相仿。只能由你替她嫁入宋家!”
沈夕宁听着这与前生一模一样的话,唇角勾出一抹嘲讽。
“呜呜,都是我!”沈珍儿站了起来,痛哭着,“祖父,还是让我嫁吧!由我嫁!”
“珍儿,你疯了!”朱氏惊叫一声,“你被外男抱过,若嫁到宋家,那宋家一定不会好好待你的。”
“没关系。”沈珍儿抹着泪,笑得一脸悲凄,“若是运气好,大不了一辈子吃斋念佛。若是运气不好,大不了被一根白绫给勒死。只要能救祖母,我这条命算什么!”
“哎呀,沈大小姐真是孝顺!”周围的宾客个个同情地看着沈珍儿,接着又盯着沈夕宁,“沈二小姐只顾着自己的富贵,全然不管亲祖母的死活。”
“小姐……”冬儿铁青着小脸,拽着沈夕宁的衣摆,低声道:“眼前对咱们不利,小姐不如假装顺从,一会再想法逃吧!”
逃?
听着这个字,沈夕宁不由恍了恍神。
前生,她就是这样逃了!
可结果……
前生,也是眼前这情景。
她不甘,受不了这委屈。
她疯了似的挣扎和对抗,最后实在架不住,才假装答应,以回房更衣为借口,她逃了!
最后,沈珍儿与宋家的婚事自然黄了,沈家赔偿了宋家一大笔钱,祖母也没有病死,还康复了。
她在外躲了几天,回到家后,沈守城一个耳光就扇到了她脸上,骂她不孝,竟然不顾祖母的死活逃婚。
她据理力争,虽然保住了与何子惟的婚事,但却也背上了不孝的骂名。
而沈珍儿,最后以平妻之礼嫁入何家,姐妹共侍一夫!
沈夕宁与何子惟成婚后,何子惟连碰都不碰她,看到她就横眉竖眼,说她心思恶毒,不孝之人难有善心。
直到那时,她还不知哪里出问题了,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明明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个,却得不到他一丁点理解和怜惜
后来,看着何子惟与沈珍儿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她才恍然回过神来,这二人,早就暗通款曲!
什么意外落水,什么救人心切才有了肌肤之亲,不过是一场精心算计!
但那时,她已病入膏肓,手足溃烂成白骨。
沈珍儿得了意,便常到她床边“排解”心事:
“我说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当年出了那样的事,你就该乖乖替我嫁给宋家那个低贱的外室庶子。逃什么逃?还死抓着子惟不放……你难道看不出,子惟爱的是我么?啧啧,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离死也不远了吧!”
“好,你想嫁,那就成全你!像你这种坏人姻缘的恶人,就该受尽折磨而死!我们须得把你困在侯府,再一勺勺把毒喂进你的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后来,她就在沈珍儿和何子惟的折磨下病逝。
原以为,时间不可逆转,海水不可倒流。那些年失去的人,还有她曾经青春明媚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哪想,再睁眼,她重生回来了!
看着与前生一模一样的情景,沈夕宁眸子掠过狠色,这一世,她不会逃,也不会再走上前生那条老路!
更不会背上忤逆祖父的命令,不顾病危祖母生死的不孝之名!
今生,她要向前走,走出属于自己的锦绣之路!
而且,害她之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娘,不用说了,让我去吧!”沈珍儿楚楚可怜的脸,带着大义凛然,“为了祖母,都值。”
“不准去!”沈守城急吼道,“这事决定了,就由宁儿去!这不只是你的婚事,也是为了给你祖母冲喜。你不幸落水,又被外男抱过,已经不吉。不吉之人,如何能冲喜,所以,只能由宁儿嫁!”
“就是,就是!沈大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周围的宾客不住地起哄,“沈二小姐怎这么不孝。”
“不孝?”不想,沈夕宁却冷笑一声,“我有说不嫁吗?”
“什么?”朱氏和沈珍儿惊道。
“二妹妹,你真的愿意替我嫁?”沈珍儿不敢置信,激动和欣喜都快溢出眼框了,但却生生被压制住,“妹妹,姐姐也不想这样。现在……只能委屈妹妹了……”
说着又委委屈屈地坠起泪来。
沈夕宁看着她这幅假惺惺的模样,眸子掠过一抹嘲讽和狠色,小脸却满是单纯软糯:“没关系。只是,在出嫁前,我想问大姐姐你一个问题。”
“你问!”沈珍儿生怕沈夕宁反悔,急道:“若是可以,我恨不得立刻上花轿……可事实却不允许!都是为了祖母啊!妹妹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姐姐能答的,绝不敷衍。”
“好!”沈夕宁眨巴着眼,娇嫩的小嘴却说出最狠的话:“我想问的是,姐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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