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终于熄灭。就在顾霆烨穿戴整齐时,迟瑾初突然叫住他:“霆烨。”他回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厌恶。迟瑾初慢慢坐起身,一双眼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万事小心。”顾霆烨眉心拧起,不知道迟瑾初又是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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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高高在上的‘赐他和离’,让顾霆烨猛然一怔,随即脸色难看无比!
他死死盯着迟瑾初,她那平静的神色让顾霆烨胸口翻涌的情绪都化作愤怒。
“如此,多谢公主。”
他双手交握,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迟瑾初心中刺痛,攥紧了手中酒杯。
隔着雨幕,两人久久对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宫人。
他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长公主,陈将军兵败,前线告急!”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迟瑾初陡然冷肃的脸色。
“准备马车,回宫。”
……
当夜,御书房内吵翻了天。
“陛下,陈将军战死,闻将军远在南境,余下将领只怕难以抗衡北疆……”
“不若派使者求和……”
“不可!北疆兵马直下中原,岂是求和就能停止战事?”
殿门紧闭,迟瑾初听着耳边吵闹,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厚重殿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沉闷声响。
所有人都诧异地停下话头,看了过去。
来人逆光而立,随着他踏入大殿,一阵铁片碰撞之声随之而起。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驸马顾霆烨!
他身上穿着先皇御赐顾老将军的盔甲,沟壑处依稀可见早已干涸的血迹!
迟瑾初下意识站了起来,看着顾霆烨越过众人走到龙案之下,重重跪下,眼里是一往无前。
“臣顾霆烨,自请领兵出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迟瑾初只感觉殿内重臣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扫向自己。
她攥紧了手,心里复杂难言。
顾霆烨恍若未觉,扬声道:“北疆地势复杂,朝中将领无人了解全貌,唯臣曾与北疆诸部交战十余次!”
他叩首在地,掷地有声:“此战不胜,臣听凭军法处置!”
一言出,满堂静。
气氛渐渐沉重。
半晌,皇帝正要开口拒绝,一个声音却先响起:“本宫也觉得,驸马是最佳人选”。
竟是迟瑾初!
顾霆烨心里一震,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猛然抬头看向迟瑾初。
四目相对,可迟瑾初眼中的情绪,他竟怎么也看不懂。
群臣见此,纷纷上言赞许。
皇帝终于缓缓点头。
商量完战事安排,从宫中出来,已经是第二日。
顾霆烨跟在迟瑾初身后,发现她自出了宫便一言不发。
他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闷,不由出声:“臣,多谢公主成全。”
迟瑾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晨光熹微,顾霆烨蓦然发现她似乎清瘦许多。
他不由拧起眉心,还没说什么,便听迟瑾初道:“十日后你便要出征,我会准备好一切军需物资,你放心上战场。”
顾霆烨回过神,压下心中情绪:“劳烦公主。”
成婚三载,他与她仍旧只有一句疏冷的‘劳烦’,再无其他。
迟瑾初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沉默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之后的日子,迟瑾初一直忙着准备军需。
这日,她拿着好不容易搜集到的金丝软甲去找顾霆烨。
顾霆烨随手接过,淡道:“多谢公主。”
却是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迟瑾初抿了抿唇,忽然瞅见他抬手时,外衫下隐隐露出内甲的形状。
她一怔:“你已备好内甲了?”
话刚落音,她便见顾霆烨眼里闪过一丝柔意:“故友准备的。”
能为他缝制贴身软甲的故友,除了云筝,还能有谁?
迟瑾初眼神微黯,还未开口,却听顾霆烨道:“出征名单上,还请公主加上云筝的名字,她师承太医令,医术高明,已向我报名做随行军医。”
迟瑾初又是一愣,良久后开口:“你带上她,就不怕她出事吗?”
顾霆烨没有丝毫犹豫:“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迟瑾初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顾霆烨却已经站起身:“公主,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直至离开,他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迟瑾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要保护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转瞬间,便到了出征之日。
大军开拨行至京郊外。
云筝声音不平:“烨哥哥,你都要出征了,公主竟然都不来送你……”
顾霆烨面色一沉,正要开口,目光一转,突然凝住。
前方,迟瑾初身着轻甲,坐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
“顾将军,本宫奉圣命,前来督军。”
第7章
迟瑾初手中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顾霆烨骤冷的眼神凝在迟瑾初身上,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翻身下马恭敬行礼:“臣顾霆烨,接旨!”
马蹄声踢踏。
迟瑾初策马走到顾霆烨身前,缓缓道:“顾将军,继续出发吧。”
顾霆烨随即起身上马,冷冷开口:“前线战况吃紧,大军急行,公主既要跟着,就不要叫苦。”
说罢,他策马前行,不再多看迟瑾初一眼。
迟瑾初抿紧唇坚定跟上。
天色渐暗,暮色苍茫。
顾霆烨才下令大军驻营休息。
迟瑾初看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令行禁止,不由有些惊讶。
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将士们,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顾霆烨是天生的将才,而自己,像极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
幸好……很快他便能摆脱了。
见顾霆烨安排好一切后朝她走来,迟瑾初立即翻身下马,身体却猛地一个趔趄!
在此之前,她从未骑马一整日。
眼看就要摔倒,顾霆烨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迟瑾初还未回神,便听顾霆烨冷冷道:“今日不过是第一日行军,公主素来养尊处优,既承受不住,还是趁早回京的好。”
“放心,本宫绝不会拖累将士们。”迟瑾初竭力站稳,语气坚定。
顾霆烨心中莫名烦闷,接着便松了手。
“那便请公主早点歇息。”
营帐中。
迟瑾初坐在桌前,从随身的箱匣中拿出一块木牌。
只是普通木牌,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而泛着光泽。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顾霆烨会守护迟瑾初一生一世。
迟瑾初静静凝视着木牌,想起父皇病逝那年。
先皇后去世后,先帝没有再娶,后宫中也只有两个孩子,就是先皇后所诞下的公主迟瑾初和太子迟明稷。
迟瑾初在先帝的万千宠爱下长大,身为公主,却和太子一样,在御书房上课,甚至有自己伴读。
但即便如此,若不出意外,她和历朝公主不会有太大区别。
可意外发生了,先帝突然离世。
太子年幼,外敌虎视眈眈,朝野内忧外患。
迟瑾初跪在先帝灵前,又悲痛又惶然。
那时,是顾家守住了这个国家。
顾老将军披甲上阵,顾家长子顾扶苍镇守朝廷,连当时年幼的顾霆烨都护在她和太子身边。
迟瑾初还记得顾霆烨当时送给她木
迟瑾初手中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顾霆烨骤冷的眼神凝在迟瑾初身上,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翻身下马恭敬行礼:“臣顾霆烨,接旨!”
马蹄声踢踏。
迟瑾初策马走到顾霆烨身前,缓缓道:“顾将军,继续出发吧。”
顾霆烨随即起身上马,冷冷开口:“前线战况吃紧,大军急行,公主既要跟着,就不要叫苦。”
说罢,他策马前行,不再多看迟瑾初一眼。
迟瑾初抿紧唇坚定跟上。
天色渐暗,暮色苍茫。
顾霆烨才下令大军驻营休息。
迟瑾初看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令行禁止,不由有些惊讶。
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将士们,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顾霆烨是天生的将才,而自己,像极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
幸好……很快他便能摆脱了。
见顾霆烨安排好一切后朝她走来,迟瑾初立即翻身下马,身体却猛地一个趔趄!
在此之前,她从未骑马一整日。
眼看就要摔倒,顾霆烨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迟瑾初还未回神,便听顾霆烨冷冷道:“今日不过是第一日行军,公主素来养尊处优,既承受不住,还是趁早回京的好。”
“放心,本宫绝不会拖累将士们。”迟瑾初竭力站稳,语气坚定。
顾霆烨心中莫名烦闷,接着便松了手。
“那便请公主早点歇息。”
营帐中。
迟瑾初坐在桌前,从随身的箱匣中拿出一块木牌。
只是普通木牌,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而泛着光泽。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顾霆烨会守护迟瑾初一生一世。
迟瑾初静静凝视着木牌,想起父皇病逝那年。
先皇后去世后,先帝没有再娶,后宫中也只有两个孩子,就是先皇后所诞下的公主迟瑾初和太子迟明稷。
迟瑾初在先帝的万千宠爱下长大,身为公主,却和太子一样,在御书房上课,甚至有自己伴读。
但即便如此,若不出意外,她和历朝公主不会有太大区别。
可意外发生了,先帝突然离世。
太子年幼,外敌虎视眈眈,朝野内忧外患。
迟瑾初跪在先帝灵前,又悲痛又惶然。
那时,是顾家守住了这个国家。
顾老将军披甲上阵,顾家长子顾扶苍镇守朝廷,连当时年幼的顾霆烨都护在她和太子身边。
迟瑾初还记得顾霆烨当时送给她木牌时说的话:“公主,有我在,有顾家在,你别怕。”
那之后的几年,顾扶苍战死,顾老将军战死,顾家军十不存一。
顾家为这个国家,为迟家,已经付出了太多。
迟瑾初无以为报,如今,只能拼死护住这顾家最后的血脉。
正出神,帐外传来侍卫李风的声音:“启禀公主,第一批粮草已经到达营外,请您指示。”
回过神来,迟瑾初收起木牌。
她掀开帐帘,思索片刻道:“随我去请示将军。”
李风是迟瑾初从宫中带来之人,闻言不解开口:“您是公主,又是督军,为何还要去请示驸马?”
迟瑾初眉一皱,郑重看向李风:“你记住,这是在军中,将军的命令才是重要的。”
“……是。”李风张了张嘴,点头应是。
走到主将营帐,迟瑾初让李风留在原地,自己上前要掀开营帐门帘。
却陡然停住了脚步。
她听见顾霆烨的声音:“你再等等,最多三月,我就能遵守约定娶你。”
冷风吹过,迟瑾初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僵在原地。
门口两人具是一愣。
云筝脸色瞬间苍白,顾霆烨回头,脸上的厌恶毫无遮掩:“公主,慎言。”
迟瑾初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驸马不要忘了。”
顾霆烨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扶着云筝径直离开。
等他们走后,迟瑾初抚上心口,感受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脸色煞白。
入夜,迟瑾初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红烛。
但等到烛火燃尽,她也没等来顾霆烨。
这是第一次,顾霆烨没有赴她的约。
大约是因为这是军营,他认为不用再听她的命令。
叹息一声,迟瑾初缓缓起身。
……
顾霆烨从改为议事厅回到书房,看见坐在榻上的迟瑾初不由一愣,随即狠狠皱眉。
战事的不顺让他口出恶言:“公主这般作态,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迟瑾初一愣,只觉得心脏像破开大洞,寒风呼啸着朝里涌入。
顾霆烨还在训责:“此刻前线战况不明,公主为君,却执念于儿女情长,不如像云筝那样做些实事!”
迟瑾初攥紧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解释。
顾霆烨的毒,只要过了今夜就不会再复发,她也没必要再解释。
迟瑾初只是解开衣带,缓缓起身。
肌肤胜雪,黑发如墨。
她哑声开口:“三月之约作废,过了今夜,本宫便算你完成约定。”6
泠然的空气攀爬上每一寸肌肤,激起战栗,迟瑾初上前一步,轻轻靠进顾霆烨怀里。
她轻轻闭上眼,将顾霆烨的手往自己腰间带,尾音带着颤:“要我。”
顾霆烨呼吸陡然一沉,下一刻,迟瑾初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倒在了榻上。
黑夜如同薄被覆盖两人,床榻间陡燃无尽烈火。
辗转噬咬,迟瑾初放肆至极,胸腔处却骤然传来尖锐刺骨的痛。
这一次,迟瑾初没能压制的住,鲜血瞬间溢出嘴角。
她猛然顿住,将那股腥甜狠狠咽下,将头埋进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终于熄灭。
就在顾霆烨穿戴整齐时,迟瑾初突然叫住他:“霆烨。”
他回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厌恶。
迟瑾初慢慢坐起身,一双眼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万事小心。”
顾霆烨眉心拧起,不知道迟瑾初又是什么心思?
他不愿去多想,转身就要走。
打开书房门时,迟瑾初郑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顾将军,中原便托付给你了。”
他脚步一顿。
听见迟瑾初又说:“中原的万千黎民百姓也托付给你了。”
顾霆烨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异样。
但他随即迈开脚,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迟瑾初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
再醒来时。
迟瑾初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
玄清对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哑声开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说过,你一定要喝完它。”
“是吗?”迟瑾初撑着床沿想要起身,又是一阵猛地咳嗽,身形不稳。
这一次,玄清伸手扶住了她。
只为一人,跋涉千山。
出家人本该看破红尘与生死,可听闻迟瑾初随军出征,他却瞬间乱了心神。
佛渡世人,却难以自渡。
玄清攥紧佛珠:“迟瑾初,你快死了。”
迟瑾初咳出喉间血,却是露出一个轻松笑容:“这不是你我早就知道的事?”
玄清沉默半响,无法压制声音中的低沉:“我后悔帮你渡毒了。”
迟瑾初诧异无比,声音淡然却坚定:“玄清,中原可以没有长公主,却不能没有大将军。”
三日后,顾霆烨正式率军出击。
迟瑾初留守庆城,临行前。
迟瑾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本宫赠与将军的出征之礼。”
顾霆烨猛然抬头,眸色凌厉:“公主这是何意。”
迟瑾初静静的看着他,将和离书往前递了递。
“本宫以此书,祝将军大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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