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妈……”她颤抖上前,还没倾诉思念,却见姜母倏然起身走来,兀地甩来一耳光!“啪!”姜墨生生被打偏脸,却听对方怒斥:“混账!你一个人民教师,又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做出傍大款那么不要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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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贺氏大厦顶楼,总裁休息室。
冷风挤开窗户,吹散旖旎。
姜墨扶着酸软的腰,小心下床,生怕吵醒睡着的贺星沉。
然而床上的男人还是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视线擒住她的脸,不愉蹙眉:“我说过,白天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
姜墨的心跳顿了瞬,咬唇低喃:“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
“出去。”
暗哑的驱逐,不留情面。
姜墨攥紧掌心,努力压着心头的涩痛,鼓足勇气问:“星沉,我这次……能不吃事后药吗?”
冷风裹上她白的发光的肌肤,她一直颤。
“你觉得呢?”
贺星沉掀开被子起身,眼眸警告。
姜墨不敢和他对视,十指紧张缠绕:“我已经吃四年的药,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药物的副作……”
“要我提醒,昨晚是你自己缠着要?”
话落,男人冷睨了她一眼,板着脸走向浴室。
姜墨怔看着他,慢慢收紧了泛白的手。
明明是夫妻,她却过得像是个卖的。
因为贺星沉不允许她被提及,外界没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可当初结婚,明明是贺星沉开的口。
她喜欢他,第一次见面就喜欢,高考结束那天她把告白信悄悄塞进他的书包,但却一直没有了下文。
直到四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还听说他和女朋友分了手。
她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谁知他看了她一会儿,竟直接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至今……
她依旧记得当初眩晕般的激动,但她没料到,四年婚姻是这么个形式……
穿上衣服,姜墨狼狈离开。
刚抵达电梯口,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姜墨打开一看,却是系统推送的一条生日祝福。
苦涩一笑,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可自己甚至来不及跟贺星沉提一个字,就被赶出来。
敛去眼底的落寞,抬头间,正见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迎面从电梯内走出。
看清对方的脸,姜墨猛然一震。
许明薇!
贺星沉的前女友!
她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相比姜墨的错愕,许明薇就从容多了:“好久不见啊,姜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
姜墨知道,四年前许明薇因为丑闻被贺伯父遏令辞退,永不得入贺氏。
许明薇面上仍笑着,目光却带着丝得意:“星沉没告诉你吗?他亲自邀请我回来任职贺氏公关总监。”
这话像冷水迎头浇在姜墨身上,不安莫名散开。
许明薇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星沉着急见我,以后再聊。”
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三个字——
【我想你】
姜墨顿觉有无数根针刺在心脏,密密麻麻的痛顺着血液在四肢流动。
她再也呆不下去,逃一般离开。
屋外,天空飘起了雪。
姜墨站在路边,凝着八十八层的贺氏大厦。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上午过去了,依旧不见贺星沉出来。
心一点点凉透。
这段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婚姻,当初也被母亲坚决反对,她却不听劝阻,母亲一气之下便和她断绝了关系……
眼眶泛酸,姜墨头一次自问,自己的坚持真的对吗?
不知不觉,雪花已经落了她满头。
她深吸口气,翻开手机。
除了系统的祝福,依旧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看着通讯录备注为“星沉”的置顶号码,她鬼使神差地按下拨通键。
等回过神,姜墨慌忙要挂断,可电话已经接通。
随后,那边竟然传来许明薇的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姜墨说离婚的事?”
姜墨瞳孔一紧,喉咙顿觉被只大手死死捏住。
下一秒,贺星沉低却清晰的回答如雷在她大脑震响。
“今晚。”
话落,通话中断。
但贺星沉的短短二字,像把烧红的刀子绞着姜墨的心脏,痛的姜墨唇齿相颤。
她攥着手机,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心头却越来越无力。
从许明薇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预感,可她没想到贺星沉会这么迫不及地提离婚……
风更冷了。
深呼吸一口,她正抬脚离开,可滚进肺里的空气却忽然重如千斤,卡在她的喉咙,令她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不安攀爬,直到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咳!”
呛出一口血后,她至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犹豫了片刻,姜墨还是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
……
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姜墨抬头望去,面露诧色。
穿着浴袍的贺星沉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快抽完的烟,发梢的水顺着他的下颚,沿着喉结滚下。
结婚这些年,贺星沉很少主动找她,每次,都是酒后需求。
即便如此,她依旧期待他过来,但今天……
姜墨忐忑开口:“你怎么来了?”
贺星沉吐出一个烟圈,深不见底的双眸犹如黑洞:“过来。”
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更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和压迫。
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就被男人扼住手腕用力一扯,跌坐在他腿上。
熟悉的悸动,一下就令她软了身体,若是从前,她早就乖巧闭眼,任凭男人施为。
但今天,她无法闭眼,抑着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让许明薇去公司?”
话一说完,她便后悔了。
贺星沉最忌讳别人的质问,特别是她。
果不其然,对方脸一沉,冷眼推开了她:“婚前我就说过,我的私事不许过问。”
跌倒在地,地板寒凉。
比起这,姜墨觉得贺星沉更凉,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从暗恋到婚姻,她怕惹他嫌弃,当着他不敢说一个‘爱’字,却把爱他的事做尽……
即便这样,他依旧无动于衷。
姜墨收紧手爬起来,逼着自己不去想,今早自己离开后,他和许明薇待在休息室会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她迫切需要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想要他的认可:“当初结婚,你不是说过,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
然而贺星沉什么都没说,他起身上楼,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她。
没提她的生日,更没提离婚。
姜墨缓慢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客厅,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冷。
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
姜墨掐着点,披着微乱的长发来到阳台边,又一次目送贺星沉的车子远去。
他竟然也没有提离婚就走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留在他身边越久,她反而越来越看不透贺星沉了……
站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姜墨才被拉回思绪。
她草草整理头发,下楼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礼貌询问:“抱歉,请问这里是贺星沉先生的家吗?”
姜墨面露惑色:“你是?”
“贺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枚戒指,老板让我今天送过来。”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礼盒双手递来。
姜墨低头看去,心跳骤然一滞。
礼盒上贴着一张心形卡片,上面写明晃晃写着——明薇,MarryME!
寥寥几笔,刺的姜墨双眼生疼。
他们结婚,没有婚礼,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
看着男人递来的笔,她强扯开嘴角:“抱歉,他不在家,麻烦你送去贺氏大厦吧。”
说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关上门。
姜墨靠在门板上,嗅着屋子里残存的烟草味,仰头忍回眼眶湿润。
贺星沉,我到底该怎么爱你,才能留住你?
再难待下去,洗漱后,姜墨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她庆幸还有份音乐老师的工作,能让她暂时忘记其他。
只是她才到学校,便被通知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而姜墨刚进去,就看见贺星沉坐在里面。
他西装革履,修长的食指翻动着学生资料,冷凝的眉目满是拒人于千里的气势。
见姜墨呆在门口,校长连忙把她拉过来:“姜老师,这是贺氏娱乐的贺总,贺氏准备从你的艺术班挑人重点培养成练习生。”
听了这话,姜墨才记起海城高中是由贺氏出资建设,而学校也会定时向贺氏娱乐输送好苗子。
贺星沉抬头,疏离的视线没有捅破两人关系的意思。
姜墨深吸口气,陪着说话:“贺总放心,我一定会选出符合您要求的……”
“姜老师的学生是高一新生,恐怕不合适。”
淡漠的否决刺的姜墨喉间一哽。
校长讪笑着附和:“是是是,您说的对,姜老师,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姜墨只能勉强撑着离开。
正巧,这时许明薇拿着风衣走进来。
姜墨不由回过头,看着许明薇给贺星沉披上衣服,言语亲昵:“合同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天气这么冷,你小心着凉。”
贺星沉点点头。
一种类似爱人的亲密在他们周身游离,却让姜墨难以呼吸。
她握着拳,指甲深嵌掌心,渗出了血丝。
又听校长顺势道:“早听说贺太太漂亮又贤惠,想不到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处理的这么利落。”
姜墨心一紧:“我……”
“我只不过是想帮星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许明薇笑说着,晗带轻蔑的余光瞥向姜墨。
姜墨顿住,微红的双眼看向贺星沉。
他正好也望向她,只是目光只有驱逐警告。
姜墨又一次落荒而逃。
这一整天,都没能缓过来。
下班后,她恹恹走出校门,却发现几步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迈巴赫。
贺星沉靠着车门,正抽着烟,听见脚步声后,深沉的目光转了过来。
四年来,这是贺星沉第一次等她下班。
失落一扫而空,姜墨惊喜上前:“你特地等我?”
“我们离婚吧。”
笑容僵住,姜墨愣愣看着男人,却见他吐出个烟圈,声音低沉散漫:“要求你随便提。”
他终究是说出来了。
姜墨压住心头骤疼,尾音微颤:“给我个理由。”
“腻了。”
贺星沉踩灭烟蒂,随意的姿态像对待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泛滥的泪意压红了双眼,姜墨半响都发不出声音。
而男人只是通知,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利落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姜墨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既然腻了,那你昨晚为什么还想要我?”
贺星沉一顿,回头过来,眸光晦暗。
姜墨又哽咽问:“还是说……因为我挡了许明薇的路?”
话落,贺星沉骤然皱眉:“放手。”
不耐如利刃扎进姜墨胸口,痛的她几乎窒息。
下一秒,贺星沉直接甩开她,姜墨跌倒在地,想起身,身体却忽然僵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星沉上车,车子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能动了。
恰好,来电是医院,通知她去拿报告。
收拾好心情,姜墨匆匆赶去医院。
……
医院,检验科。
姜墨远远看见好友邵云谦站在走廊,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她走上前,诧异问:“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才缓缓将报告递上:“刚回来,听说你来做检查,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
姜墨笑着接过,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瞳孔骤然紧缩——
“渐冻症?!”
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
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一开始身体僵硬。
渐渐骨骼变形,没日没夜的疼,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
看着姜墨苍白的脸,邵云谦虽不忍,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
姜墨怔愣接过。
下一秒,耳边响起邵云谦的怜悯叹息:“你怀孕了,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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