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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鬼新郎坐定后,卫木栖开门见山:「你是想让我帮你离开钟小姐?」他点了点头。「那你可得先告诉我,你和钟小姐前世,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免费试读

次日一早,我就和栎栎去了医院,最后只检查出轻微的神经衰弱。

可轻微神经衰弱并不会导致幻觉,这让我有些迷茫。

昨晚栎栎在我耳边说的话像梦一样不真切,我有些羞于询问,加上第二天时他神情正常,我就姑且将这当成了梦。

回到乡下老家,爸妈正在给奶奶准备丧事。

我看着祠堂里奶奶的棺木,泪水刺得我两眼发酸。

我不敢再多停留,快步走出了老家的院子。栎栎怕我出事,跟了出来。

背对着栎栎,趁四下无人,我赶紧抬手擦去眼眶中的泪水,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

我抬头看去,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抓住了我。

今天是阴天,没有刺眼的太阳。

我以为他是盲人,出声提醒:「这位先生,你抓着我手腕了。」

「我知道。」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抓的就是你。」

见他不是盲人,栎栎冷着脸拍开他的手,半个身子挡在了我面前。

见他反应这么大,我又想起了昨晚似梦非梦的那句话,隐隐有些不安。

「两位朋友不必如此。」年轻人嬉皮笑脸,指了指自己眉间,「我只是看这位小姐最近好像惹了些不干净的阴桃花,这才想凑近看个究竟,可不是在耍流氓。」

我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额间:「你看得见?」

「一枚用死人血点上的朱砂,看上去还是刚点不久。」

此言一出,我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

额头上这东西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了,没一个人能看见。

不仅能一眼看出,还能推测点上时间不长,这人可能真有点东西。

栎栎也有些诧异,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对这年轻人瞬间恭敬了不少:「那大师,你还能看得出别的吗?」

年轻人弯下身,对着我眉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一枚朱砂,我也就只能看得出这么多。其他的,恐怕得见上你那鬼情郎才能知晓。」

「什么叫鬼情郎!」栎栎的脸立马黑了。

「好了好了。」我生怕他冒犯大师,赶紧把他拉到身后,「你还能看见鬼?」

「只要我想,就能。」年轻人双手抱胸,有些得意,「不过也不知对方底细,多少有危险,而且在我们这一行,这也算是工作……」

我立马听懂了他的意思:「那您收费?」

他伸出了一只手。

「五万?」我试探。

「再多加一个零。」

我立马沉默了。

「不过看你是个美女,可以打个对折,二十五万。」

「姐,我看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你没必要信他!」栎栎手背上青筋暴起,对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不爽。

「反正爸妈也在找高人,肯定比这个要靠谱,没必要听信他的,我们回去。」

他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往老家走了过去,可没走两步,突然就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本来跟在他后面迟疑地迈开脚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小跑了过去。

栎栎侧躺在地上,捂着右腿眉头紧皱。

现在是夏天,天气很热,他穿了条中裤,露出的小腿被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子划伤,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狰狞血痕。

我赶紧想办法把他扶起来,最后还是在年轻人的帮助下,才把他扶回屋内坐下。

年轻人蹲下身,仔细地看了一下伤口,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奈摇头:「你最近是不是和弟弟住一个房间?」

惊愕之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您都看得出来?」

「猜的,新郎官会忌惮小舅子。但和鬼产生联系,或多或少会影响风水,尤其缠上你的那鬼……看起来年代久远了。」

年轻人看了眼祠堂的方向:「小舅子拦着新郎官,受到的影响自然加倍。不过你倒不必担心,毕竟鬼新郎已经在你头上点下了朱砂,这就相当于保命符,反噬不到你身上。

「家中长辈过世,头七之前,还能帮忙镇着点风水,但头七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我没想到,这鬼新郎居然还会对家人产生影响,瞬间急了。

年轻人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手中:「看起来这鬼不太好对付,你想清楚了就联系我吧,当然也可以另请高明。」

看着年轻人一脸叹息地离开,我感到惶恐不安,恨不得现在就请大师帮忙除鬼,但又因为收费而难以说出口。

一直到晚上,我和栎栎都很默契地没有向父母提起白天发生的事。

栎栎是因为尊重我的选择,而我则是因为高昂的价格有些难以启齿。

但一想到鬼新郎的存在会影响到家人的气运,我又很难过。

实在不行,就和父母说了吧?

这种倒霉事,怎么就被我碰上了?

大晚上,我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门外竟又响起了敲门声。

按理来说,昨天鬼新郎已经知道了这屋里有栎栎的存在,可今天却又来敲门,是贼心不死想来碰碰运气,还是有别的原因?

如果没有白天大师的出现,或许我就开门一探究竟了。

但经过与大师的交谈,我突然就意识到,我面对的终究还是个鬼,即便外形并不恐怖,依旧死气缠绕,阴森可怖。

更何况,留下了大师的名片,就像是在我心中埋下了颗除掉他的种子,让我不能再坦荡地面对他。

我紧闭双眼,想假装听不见,可门外不依不饶,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大有催促之意。

被敲门声吵得心烦意乱的我最终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决定开门一探究竟,但绝不出房门半步。

刚一开门,我的手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出去。

我差点叫了出来,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止住了我的惊呼。

我低头一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长命金锁。

和市场上卖的那种吊坠不同,这枚金锁与大门铜锁大小厚度相当,沉甸甸的,看着就价格不菲。

我心里说不出的发慌,抬头向门外望去,那鬼新郎却不见了踪影。

有了点朱砂的前车之鉴,我虽不知这长命金锁到底有何作用,但生怕会伤害到身边人,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样不知所措。

「姐,他又来了?」

我回过头,栎栎不知何时又醒了,靠在床上平静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没事,已经走了,你继续睡吧。」

栎栎看了眼我背在身后的手,没说什么,听话地躺了下去。

我松了口气,回到了榻榻米上,将金锁压在了枕头下。

如果这是个不祥之物,那我宁可它伤害我,也不能让它对栎栎产生影响。

回想起栎栎看我时毫无波澜的眼神,以及他那条被绷带裹着的腿,说不出的愧疚将我淹没:「栎栎,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本是低声呢喃,没想到他却听见了,「我本来就是因为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这是我欠你的。」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那条将我们隔开的帘子。

生栎栎这事我妈是单独跟我说的,他不应该知道啊!

「不小心听见的。」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震惊,他淡定解释。

我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栎栎,不是你想的那样……」

帘子那边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像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一样,大半夜听得人心里发毛。

「好了,我知道,逗你玩的。」笑声戛然而止,栎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好像刚刚那怪异的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我心惊胆战地躺回了床上,从床头柜上摸出了大师白天给我的名片,抚摸着上面的那行电话号码,渐渐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大师卫木栖联系上了。

他来得很快,依旧戴着那副墨镜。

我将长命锁递给了他,还没来得及讲清来龙去脉,就听他惊醒地叫了出来:「哎呀,小姐你这是打算拿长命锁抵钱吗?也行也行,这么结实的锁,现在可难碰见了。」

我:「……」

我忍着无语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卫木栖听完摘下了眼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将长命金锁颠来复去看了好几遍:「这确实就是个普通的金锁,不过……」

他用指腹在上面蹭了两下:「这东西只怕算是个文物了,估计和缠着你的那只鬼是同时代的东西。

「你说他什么都没说,把这个交给你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

「好。」他笑着将锁揣进兜里,「你这单我接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没钱。」

「现在有了,你的鬼情郎已经拿金锁帮你抵了。」

这也行?

这可是鬼的东西,他居然也敢收?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卫木栖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鬼出钱请术士驱赶自己……怪有意思的。」

我有些云里雾里,看不懂这术士和鬼之间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过既然卫木栖答应帮忙,我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他听完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先和那鬼见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想干吗。」

于是,第四晚,我又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卫木栖和我一起在房间里等候。

为了能让鬼新郎进屋,栎栎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临走前,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卫木栖:「我就在你隔壁,出了什么事喊一声我就能听得见。」

面对栎栎的敌意,卫木栖毫不在意,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凌晨一点,敲门声如约而至。卫木栖按住了想要开门的我,走上前打开了房门。

看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鬼新郎丝毫不意外,甚至浅浅行了个古时候的拱手礼。

卫木栖回礼后,将他迎进了屋,仿佛对方不是个鬼,而是个尚古风的故友。

屋内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把空椅子。

鬼新郎坐定后,卫木栖开门见山:「你是想让我帮你离开钟小姐?」

他点了点头。

「那你可得先告诉我,你和钟小姐前世,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鬼新郎似乎不能说话,不过卫木栖提前有准备,给他递上了毛笔和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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