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舟根本没把傅凉川戏谑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一走,轻松的氛围陡然下降,萧湛与生俱来的侵略气场悄无声息的占据整个房间。
她被救了,本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刚从虎口脱险又入狼窝,就没什么好开心的了。
沐暖舟低头思索待会怎么回家,这个人会不会难为她,却发现自己穿着的真丝吊带睡衣,罩在外面的睡袍,不知道何时敞开来的,赶紧手忙脚乱的抓过被子把自己盖严实。
萧湛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她对面高椅背沙发上,单手轻点太阳穴,轻咬了一下嘴唇,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遮掩什么,又不是没看过。”看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他好看的眼睑忍俊不禁的眯了眯,更显的眼似桃花,风情蛊惑。
他了解沐暖舟是个刚烈的,对她绝对不能用强,所以根本没有动过她,但话里话外却乐的让她误会。
果不其然,沐暖舟在听到后,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瞬时迷蒙开来,一开口便染上了重重的鼻音。“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之前所做的禽兽行为。你错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都只会讨厌你,恨你!”
想到前几天也是躺在这里,被这个男人欺负过,沐暖舟就气的浑身发抖。
她猛的掀了被子,她不要躺在床上,不要总是在他面前处于弱势,她要下床,立刻回家。
看到她不管受伤的脚,就要下地,潇湛起身一把将她按回床上,半眯着眼道:“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禽兽行为了?”
说清楚?!
他是让她一个女孩子说清楚他是怎么耍流氓的吗?
“放开我,我要回家。”沐暖舟不想同他争辩,却又挣脱不开他按在肩膀上的手,只好负气的锤着被褥,仰头看着他气道:“萧湛,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吗?你怎么可以厚颜无耻的在这里装蒜,还逼我一个女儿家说出……说出那么露骨的事情!”
萧湛看她涨红的小脸和难以启齿的模样,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上一次匆匆别过,她也是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的,所以她醒来之后是不是以为……
他试探性的挑眉。“你觉得我睡了你?”
沐暖舟惊愕哑然的看着他,难以想象他居然用“睡”那么粗俗直白的字眼儿来揭她的伤疤,这让她情何以堪?
还有……什么叫她觉得!
“哈哈哈!”萧湛爽朗的笑出声。从她的表情中彻底明白过来她为什么那么愤慨的骂他禽兽了。
沐暖舟见他笑的如此肆无忌惮,只觉得他是因为之前欺辱了她而开心,忍了好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了下来。
“你哭什么?”萧湛不笑了,认真的看她。
沐暖舟沉浸在悲伤中,哭的快要昏厥过去,她捂着心口,哽咽道:“禽兽……”
她好恨!好气!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无能,被人欺辱,还要接受事后的嘲笑,如今腿也断了,想跑也跑步出去。
“你都没看到我跟你躺在一张床上过,就断定我睡了你?有你这么冤枉人的吗?”萧湛揉着鼻梁,觉得脑壳疼。
“两次早上醒来,我穿的都不是自己的衣服,枕边还有你留下的香烟味,你怎么解释?”沐暖舟眨着泪光盈盈的眼,控诉他。
“所以,你是把自己捕风捉影到的东西,断定为我睡了你?呵!真是个干净的姑娘。”萧湛双手无奈的抱胸,再次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在沐暖舟看来有那么一点点的……磊落。
她疑惑的看着他,在猜想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怪自己误会他了,他根本就没有对她怎么样?
“所以,你没有欺负我?”沐暖舟不确定的问。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岂不是一直冤枉了他!
萧湛颀长的身姿忽然在床边蹲下,双手扣住沐暖舟放在被褥两侧的手,与她来了个十指相扣,挺直的脊背微微前倾,扬起线条完美的下巴,凉薄的唇对着那片樱花粉覆了上去。
法式落地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窗内,恬静旖旎,岁月安好。
只有沐暖舟的脑袋是炸开了花的……
唇上的柔软和鼻息间陌生的烟草味,让她感觉头晕,想要推开男人,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扣住,且她但凡有一点缩头缩脑的后腿意思,萧湛就会用蛮力把她拉近,她躲不了,直到萧湛主动放开她。
看着她因为剧烈喘气儿微张的唇瓣,红的似乎要滴血的脸蛋儿还有惊惧呆愣的神情,萧湛眸色深沉,勾起唇角,要不是知道她现在碰不得,他何必忍的这么辛苦。
“呆头鹅,现在这才叫欺负。”他笑了,一股邪邪的草莽味道油然而生。
……
夜晚的百乐门舞厅,才刚过八点,门前已经是香车如织,宾客络绎不绝,听说舞厅里的豪华包厢,一晚上的花费贵的离谱,但却从没有空房的时候,梅陇的官员们为了给新胜任的少帅接风洗尘,特地订了这个烧钱窑。
傅凉川作为仁爱医院的少东家,又作为此次饭局牵线搭桥的人,也被邀请了过来,此刻他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美艳的旗袍舞女,风流的样子和白天斯文自持的医生形象判若两人,看到一旁径自喝酒的萧湛,嘴一啧。“萧帅这是想要浪子回头了?旁边这么美的姑娘对你投怀送抱你都忍心冷落。”
他一发话,几个官员立刻找到了话题,跟着调侃道:“听说萧帅最近金屋藏娇,不屑于游戏人间,起初我们还不信,这次看来传言是真的,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能得少帅亲耐?”
萧湛但笑不语,显然没有打算接他们的话茬儿。
众人感觉到一丝尴尬,傅凉川转移话题道:“封夜明有个未婚妻,你们可曾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傅凉川没兴趣知道沐暖舟的事情,他是为萧湛打听的,萧湛知道他这么做的意思,却瞪了他一眼,分明是怪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傅凉川装作没看见。
官员们面面相觑,一个人说道:“听说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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