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包厢灯光大亮着,照在他碎碎绒绒的黑发上。那副好看又熟悉的眉眼,如今凝着冷意,却让我鬼使神差想到了三年前。房间的灯光被调暗,浴室里的水雾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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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上,一群亲戚攀比小孩。
我 25 岁还在读书,堂姐却是上市公司核心员工。
我被全家挤兑,是一事无成的书呆子。
堂姐骄傲地说:我们周总在隔壁吃饭,说要过来见一面。
眉眼冷峻的斯文男人跨进门来,是我前男友。
我抬眼看到他,转头要跑。
他伸手过来拦住我,嗓音冷淡:跑什么?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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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帆布包,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周总好,我是程瑶堂妹。
呵。
他没理会我挤眉弄眼的暗示,目光扫过来,一点点染上凉意。
我妈瞪我一眼,语带警告:程宁宁,给我过来,坐下。
我垂头丧气地滚回自己座位上,听到婶婶热情地招呼。
周总,咱都是自己人,坐下一块儿吃点儿吧。
呵,怎么可能,这男的有很严重的洁癖——
好啊。
我猛地抬起头,正巧看到周昀对我勾了勾唇角。
眼底那点笑意,毫无温度,反而更像是威胁。
他在让出的主位上坐下,正巧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
婶婶叫服务生进来加几个菜,又给周昀拆了套新的餐具。
他碰都没碰,只是漫不经心地问我:你是程瑶堂妹?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我回答,程瑶已经先一步开口:
周总,这是我妹妹,叫程宁宁,一直不太会做人,您别介意她。
宁宁是我们家几个孩子里最没出息的了。这孩子,二十好几了还在念书,一点礼貌都不懂。
婶婶斜了我一眼,似乎很怕我影响到堂姐在周昀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您放心,我们家程瑶和她完全不一样的。
周昀微微挑了下眉:是吗?
是啊,我们程瑶又漂亮又懂礼貌,现在又在周总那工作,一直是全家人的骄傲。
周昀不置可否,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
还在念书,读研吗?
我有气无力地说:是的,研三。
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我偏过头去,不想理会,当作没听见。
我妈一手捅了捅我腰间软肉,一边替我回答:林城大学,工业设计。
从前编造的假信息被尽数戳破。
我心惊胆战,看着周昀唇边勾着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掏出一把加特林对着我突突。
并质问:你在我面前除了性别,还有什么信息是真的?!
我还在出神,对面的周昀忽然起身走过来,微微弯下腰,推过来一张名片。
毕业后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有个新项目需要高学历的负责人,你很合适。
程瑶猛地站起来:周总说的是跟春景合作的那个项目?可明明说负责人是我——
周昀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停步回头,语气如常。
你不是又漂亮又懂礼貌吗?公司缺个前台,年后就给你调岗。
周昀离开了包厢。
几句话,给我们一大家子人干沉默了。
这时候服务生推门进来:您好,刚刚说要加的菜……
出去!
婶婶猛地呵斥了一声,又阴沉着脸看向我,你认识周总?
我摇摇头:没见过。
程瑶呆呆地坐在位子上,像是仍然没反应过来。
她是全家人的宠儿,从小就漂亮,又很会讨大人欢心,每年聚会都要被拉出来夸奖。
今年工作跳槽,事业发展正顺,婶婶特意在星级酒店订了这顿年夜饭。
本来是过来炫耀的。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大概就是说的她们今晚的心情。
我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诶,瑶瑶也别太伤心了,毕竟上市公司,前台说出去也还是很有面子的。
我爸就瞪她:你少说两句吧,没看到瑶瑶心情不好吗?没眼色。
一顿年夜饭不欢而散。
叔叔婶婶阴着脸去结账,我爸追出去抢着付,我妈又去拦他。
我落在最后,默默把没吃完的酱骨头打包,准备带回去喂流浪狗。
结果刚走到包厢门口,眼前光线蓦地一暗。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就见周昀跨进来,反手关了房门。
他盯着我,语气不善:又想跑?
我试图装傻:周总,您在说什么?
我是该叫你程宁宁,还是薛以宁?
他扯着唇角,冷笑一声,
吃干抹净就走人,连一点信息都没留下——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把当初说过的分手理由再说一遍。
我蔫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周总。
说。
……你是 B 型血,我也是 B 型血,我怕咱俩以后生出来一个 2B。
三年前,我跟周昀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当时他还傻里傻气地告诉我,我弄错了,他不是 B 型血。
我说:那你报下身份证号。
他真的一字不落地背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号。
我又说:你身份证号和我不一样,咱俩不合适。
然后干脆利落地拉黑了他。
回过神,我对上周昀森冷的目光,一咬牙:
周总,当初骗你是我不对,但咱俩确实不合适。
哦?怎么不合适?
算命的说,如果我和姓周的人在一起,会有血光之灾。
周昀忽然抓住了我手腕,他掌心的温度一片滚烫,我忍不住抖了抖,连心跳也跟着加快。
他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现在就会有血光之灾。
包厢灯光大亮着,照在他碎碎绒绒的黑发上。
那副好看又熟悉的眉眼,如今凝着冷意,却让我鬼使神差想到了三年前。
房间的灯光被调暗,浴室里的水雾飘出来。
周昀帮我吹着头发,不知不觉中,温热的指腹就沿着脖颈一路往下。
他动情时眼尾会微微发红,欢愉到极致,桃花眼也晕开一片水雾,像是一场漫长的山涧春雨。
惹人湍急。
想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正巧这时候,我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电话:程宁宁你是不是又在楼下喂流浪狗?赶紧回家,这么晚了。
哦哦好。
我忙不迭地应声,挂了电话,看着周昀:我妈催我了。
他不松手:地址。
啊?
你家地址告诉我,然后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周昀的语气十分不善,再拉黑我,我就去你家找你,盯着你把我放出来。
我含泪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又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他。
没想到周昀根本不信:这地址是不是又是你编的?
我大怒: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他嗤笑一声:有前科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
我自知理亏,默默撤回刚编的小区名和门牌号,输入真实地址。
周昀收起手机,满意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报复性地在我发顶揉了一把。
回去的路上,我踩着雪,陷入三年前的记忆里。
那时候,我二战考研刚结束。
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过年都没回去。
外出旅行散心,结果碰上疫情。
只能缩在酒店里打游戏。
阴差阳错就认识了被困在隔壁的周昀。
或许是吊桥效应,或者是封闭环境下的荷尔蒙作祟。
总之,我们在一起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不知道周昀的真实身份。
他在我心里,是个长得很帅,某些方面天赋异禀,但身上有一堆小毛病的男人。
洁癖很严重,不让我说脏话,连 dirty talk 都不许,睡觉喜欢死死扒着人,还不能关灯。
后来酒店解封,恰好考研成绩也出来了,我要回去准备复试,干脆跟他提了分手。
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走到楼下时,手机屏幕亮起,周昀给我发来一条新消息:
你一战考研那次,在你牛奶里下泻药的堂姐,就是程瑶吧?
我沉默片刻,没有回复,只是收起手机,上楼开门。
刚进屋,迎面撞上我爸,穿着外套,沉着脸站在玄关。
我妈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屋内气氛凝滞。
我爸一看到我,就冷冷地开口:
现在跟我出门,去你叔叔家道歉。要是瑶瑶不肯原谅你,你也别在这个家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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