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们几个得力干将被妈咪推进了天字一号包。包厢里灯光昏暗,酒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靡乱的感觉。借着暖黄色的微弱灯光,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免费试读
2008年夏天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夜。
我跟好姐妹在小巷口分开,穿过小巷往车站走去。
要是我知道这一次踏入小巷,将会遇到与我纠缠一生的男人。
我想,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只因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悸动。
我曾问沈先生:“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沈先生答:“沈太太,你就是我的入骨相思。”
——前记。
我叫褚芸芸。
但褚芸芸只是我的艺名,至于我的真名是什么,我也不记得。
我对亲生父母没有任何的印象,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养父母家中。
只是他们对我很不好,非打即骂的。
所以我在初中毕业后就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独自一人来到了魔都。
来过魔都的人大多都听过豪门夜宴,它是整个魔都最大的销金窟。
而我,如今就在豪门夜宴工作,当夜场小姐。
虽是小姐,但我却从不出台。
我这种人。
放在古代说好听点是卖艺不卖身,说难听点大概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但我从不在乎。
游走欢场依靠容貌赚钱是我的手段,能保清白不失为我的本事。
其实男人这个物种的劣根性还是很强的,说白了就是喜欢犯贱。
你要是太快让他得到,他尝过了滋味,便不会再想着你。
那对于我们这种夜场小姐来说,也就代表着失去了这个客户。
但我不一样。
我就吊着他们,让他们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到嘴里。
勾得他们心里痒痒的,他们下次来就还会找我。
所以我很红。
但我并不快乐。
有钱固然好,但钱能够让我麻痹一时,却无法让我永远沉沦。
或许就像是众人所说的那般,身为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成为人妻,身为人母,相夫教子。
可我不愿,也厌倦了男人。
大概是在豪门夜宴的时间久了,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男人。
有钱有权的都是伪君子,道貌岸然;没钱没权的碌碌无为,空有野心没有能力。
来豪门夜宴的所有人,都把女人当玩物,把上床当交易。
在红尘中流连得久了,人心会慢慢变冷、变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我也想过,不如就这样下去吧!
不愁金钱,虚度光阴,慢慢腐烂在黑暗中。
可偏偏,我遇到了他。
那是2008年的夏天,闷热的魔都突兀地迎来了一场大雨。
那场雨真的很大,整整下了两天一夜。
泥土的气味和腐烂的下水道的味道,交织飘荡在空气中。
那天,大概凌晨两点多,下班的我和好姐妹慕琼华在豪门夜宴附近的小巷口分别。
我撑着伞,依着记忆,准备穿过小巷去车站坐车。
在我走进小巷不久后,我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本以为是什么小猫小狗之类的,但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不由得慌了神。
我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十几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男人从巷口追了过来。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长刀棍棒,还有几人手中拿着手电照路。
拿手电的人来回扫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也正因如此,手电的光有时会偏到那些人的身上,照射出的是破烂的衣服和大片的血渍。
我腿一软,差点稳不住身子。
我虽然日日游走在男人中间,可我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
眼见那些人越走越近,我惊地的想要大叫,却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掌,我的唇瓣被他掌心的粗粝磨得生疼。
他拖着我往角落处挪去。
我浑身瑟瑟发抖,想要用自己学过的三脚猫功夫制服他。
可他的身手明显在我之上,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我。
我的伞早在他捂上我嘴巴的时候就掉落了。
此时的我被他困在角落里,大雨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
我闻到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借着月色,我能看到从他黑色的衬衣和西裤上滴落下来的血水。
我背靠着墙壁,他压过来,跟我的身体交叠。
“别怕,帮我躲一下。”
我咬着唇瓣没有说话,意识到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正是在找他。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他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不过几米的距离。
黑暗中,他抓着我的双肩猛地用力,我们两人的位置就颠倒了。
他整个人隐在阴影处,我挡在他的身前,他的双手还揽着我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了我柔软的胸部。
灼热的呼吸混合着冰凉的雨水,激得我忍不住颤抖。
很快,那群人就走到了我们身后,甚至还停下了脚步,冰冷阴森的目光盯在我的背上。
突然,那环抱着我腰的手紧了一下。
我意识到,原来他也在害怕。
也是,他本就受了伤,再面对那么多人,他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我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害怕,颤抖着身子,抬起手一拳又一拳地锤在男人的背上。
“你对得起我吗?你是不是没有心?我为你怀孕两次,结果你说不要,养不起,都特么的流掉了。”
“但是你竟然背着我找小三?你混蛋,畜生!我累了,我真的累,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娶她吧,我跟你离婚!”
男人浑身僵硬,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但他还是抱着我没有松手。
那群人慢慢地朝我们靠近,我的指甲划过男人的皮肤,男人吃痛松开了环抱我的手。
我趁机往后退了两步,装作一脸气愤地夺过了离我最近那人手中的棍子。
然后不管不顾地胡乱挥舞了一通,男人没打到,倒是抡到了那群人中的不少人。
我哽咽着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眼通红像是发疯了一般。
被我抡到的人中有人不满地推了我一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婊子!”
我重心不稳,一下就扑倒了男人身上。我愤怒地转身,正好挡住了男人。
看到他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装故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连刚刚抢过来的棍子都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们……”我颤抖地指了指他们,“我刚刚看到一个血人,跟你们一样……”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不敢再说下去的样子。
那群人为首的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那个男的哪去了?”
我脸色苍白地看向巷子的尽头:“刚刚有一辆摩托车停在那,他上了车,血…都是血,好可怕。”
为首那人啐了一口痰:“妈的,他好不容落一次单,还是被跑了,给我追!”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朝着小巷尽头追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在原地愣了几秒,确定那群人不会再回来后,腿一软就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等我好不容易回过劲,才发现那男人许久都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了。
“你你还活着吗?”我小声地问。
也不知是我声音太小还是怎样,男人并没有回应我。
我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点,我缓缓走过去,想要伸手触摸他。
可我还没碰上他,他忽然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我抓紧了他怀里。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不远处的树上。
火光瞬间升腾而起,那树也被劈成了两半。
但也正是这火光让我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那一刻,我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静止了。
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他长得真好看!
硬朗坚毅的脸庞轮廓,黝黑又明亮的鹰眸,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却像是看进了我的心中。
我呆住了,本以为冰封的心,此刻却有了些许悸动。
男人低笑出声,沾染着鲜血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唇瓣。
“你叫什么?”
“褚芸芸。”我愣愣地道。
“褚芸芸。”
他低声呢喃了一遍我的名字,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惨白的弧度。
“我记住了。”
他记住了。
而我也记住了他。
漆黑的雨夜,一个身着黑衣黑裤,浑身狼狈却丰神俊朗的陌生人。
那晚以后,我的日子就又恢复了平常。
白天窝在出租屋里混吃等死,晚上打扮成小妖精勾男人捞钱。
看着银行账户中一天比一天多的数字,我面上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却苦涩得紧。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却没想到,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正是在豪门夜宴。
某天,我正在化妆间换衣服。
一些来得比较早的小姐们则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嘴里骚话不断地聊着八卦。
这时,一百六十多斤的妈咪硬是从开得不大的门缝里挤了过来。
“哎哟,我的祖宗们呐!你们可快点吧,天字一号包来了两位爷,都给我过去选台。”
妈咪整个人激动地手舞足蹈,浑身的肥肉都在跟着她一起抖动。
慕琼华翻了个白眼:“妈咪,咱们这什么样的爷没来过!你至于吗?”
妈咪瞟了慕琼华一眼,双手抱臂,挤眉弄眼道。
“沈靳忱,来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化妆间里所有的姐妹都惊住了。
沈靳忱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南省几个大城市响当当的头号大哥!
跟随他的兄弟过千人,分散在各处,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以说,他的面子,甚至比通用的货币还好使!
这样的人,别说说上一句话了,就连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慕琼华眼睛一亮:“我去!”
妈咪却是咧着嘴笑了笑:“别急,这样的人物,当然是选最好的。”
妈咪说着目光在化妆间里扫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好货色都到齐了,赶紧跟我进包,选台去。”
我们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妈咪出了化妆间往天字一号包走去。
在此之前,我们之中绝对没有人见过这个所谓的黑道大哥,沈靳忱。
只是听说他很低调,就连狗仔都拍不到他的踪迹。
相对的,也就表明了沈靳忱这个人的警惕性很高,反侦察能力更是惊人。
传闻曾经有香港的组织,想杀一杀沈靳忱在内地的威风。
派了十辆车,近百人追踪他,但不过一小时就被他甩掉了。
他就犹如神祇一般,高高地立在神坛之上。
但这样的人,就有无数的人想把他拉下神坛,让他匍匐在泥泞之中永不能翻身。
这不,听闻前不久他就遭到了追杀,受了重伤。
没想到,这就又重返江湖了。
我们几个得力干将被妈咪推进了天字一号包。
包厢里灯光昏暗,酒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靡乱的感觉。
借着暖黄色的微弱灯光,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趁着没人注意,我扫视了一眼包厢,包厢的四周都站着浑身煞气的保镖。
“两位老板,这些可是我们这最好的姑娘了,您看……”
妈咪笑眯眯地推销着我们。
“废特么的什么话!把最好的留下,其他的滚!谁他么有体力上那么多个,你说对吗?沈老板?”
说话的男人看向一侧隐在黑暗中的人。
那人并没有出声,只是夹在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的。
妈咪看了看我们,最后留下了我和慕琼华,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人群退去,包厢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但我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好像黑暗中,有什么威胁的野兽在盯着我一样。
慕琼华欢喜地拉着我走过去,她屈膝跪在地毯上,用乳沟夹着一根烟,凑到刚刚说话的那男人嘴边。
那男人笑得一脸淫邪,伸手拍了拍慕琼华的屁股。
“我姓杜。”
身在欢场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
慕琼华立刻娇媚地叫了一声:“呀,杜哥好。”
杜老板被慕琼华一声‘哥’取悦了,大笑着说。
“我都四十多了,这年纪都能当你叔了。”
慕琼华很是上道地帮杜老板点了烟,娇嗔地看了杜老板一眼。
“谁说的!杜哥你明明正当年,一会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呀!”
杜老板被慕琼华哄得很是开心,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看着慕琼华和杜老板调笑,我默默地退到一旁,余光是不是地扫向那个隐在黑暗中的人。
他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但那浑身的气场,我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我本以为以慕琼华的手段,搞定杜老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这杜老板也不知抽的什么风,中途直接把我捞了过去,上手就是各种吃豆腐。
我也任由他摸,只是让他的手下滑到我的大腿根时,我死死地并拢着双腿。
杜老板摸不进来,就有些气急败坏。
“你特么的连体婴啊?分开点!”
我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想要用其他手段来避开这个关头。
谁料,那个一直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
“杜老板别这么戾气,吓到她了。”
这个声音……
我瞬间就瞪大了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男人往前探了探身子,旋转的彩灯扫过他的侧脸,我直接愣住了。
是他!
是雨夜的那个男人!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沈靳忱!
沈靳忱指间还夹着烟,他伸手将烟灰弹在了烟灰缸里。
他淡淡微凉的目光掠过我,唇角还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连忙移开视线,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沈靳忱开口了,杜老板总是要给他一个面子的。
杜老板讪讪地放开了我,走到点歌台去点歌,慕琼华凑了上去想跟他合唱一首广岛之恋。
霎时间,沙发上就只剩下了我和沈靳忱两人。
沈靳忱自刚刚开口后,便不再说话。
他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口口地喝着。
我刚刚被杜老板灌了不少酒,现下酒劲慢慢地上来了,只觉得周围围绕的全都是他的气息。
他的目光流连在我身上,我强装镇定地坐着。
终于,在慕琼华和杜老板唱第五首歌的时候,我扛不住了,直接飞奔出了包厢,连招呼都没打。
酒劲上来后,我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跑到洗手间,在洗手池中放满了水,一头就扎了进去。
冰凉的水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觉得清醒了不少,才把脸从洗手池中抬了起来。
我伸手拽了几张纸巾准备擦拭一下脸上的水渍,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响了一声。
我慌忙转头,脸上的水一滴滴地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染湿了大片的衣裙。
我手忙脚乱地去擦拭,一时间不知是该先擦脸,还是先擦已经湿了透出内衣的衣裙。
来人似乎是被我这傻乎乎的模样取悦了,低笑出声,那低沉浑厚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抬眸去看,果然是沈靳忱。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墙壁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这个模样,让我瞬间梦回那个雨夜,他问我名字的时候。
他嗓音低沉地道:“褚芸芸,对吗?”
我没有出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摇晃了一下拿在手中的高脚杯,动作优雅地喝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那矜贵的模样,哪里还有雨夜逃命时的狼狈。
“我没有想到,你在这里上班。”
他见我不说话,瞥了我一眼后,看向波光潋滟的大理石地板。
“不过午夜出现在街上,差不多也能猜到就是了。”
我抿着唇,尴尬极了。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我尴尬的话,好心情地笑了笑。
“喝多了吗?我送你回去?”
我虽然清醒了些,但确实还有些晕乎乎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一下。
沈靳忱说完,根本没听我的回答,径直走出了洗手间。
他双手插兜,站在走廊上,静静地等着我。
我走了过去,想了想还是准备婉拒。
“谢谢好意,但我并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可……”
“褚芸芸!”
一道带着醉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抬眸去看,只见杜老板踉跄着从包厢追了出来。
见到我,杜老板笑得无比下流。
“你特么怎么吐了这么久?”
我皱眉看着发酒疯的杜老板,心中满是厌恶。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自己和杜老板的距离。
“抱歉,杜老板。我有点不舒服,今晚陪不了您了。”
听到我这么说,杜老板的脸色即刻就阴沉了下来。
“你特么说什么?”
我被吓得浑身抖了抖。
早在进包厢之前妈咪就告诉过我们,这杜老板和沈靳忱是男生地下圈子数一数二的人物,让我们小心着伺候,千万不要惹恼了他们。
毕竟他们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不要命的家伙,手上就算没有人命,但沾血却是肯定的。
我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杜老板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
“臭娘儿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特么的花了天价拍下你的初夜,你想走就走?把老子当什么?”
杜老板一脸的狠厉,语气中似乎还带着血腥味,他说着就伸手想要把我拽过去。
我心中明了,今日一旦落入杜老板手中,我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妈咪不止一次地劝过我让我出台,但我百般推辞。
倒是没想到,她现在都懒得再劝我,直接私下拍卖我的初夜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咬着自己嘴唇。
“我不是陪睡的!”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想走,但头发却被杜老板拽住,头皮撕扯的疼痛让我瞬间就飚了泪花。
“骚娘儿们!你他妈干这行两年多了,那层膜都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我还能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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