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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阿煊,我的爱人。”程歆说出这句话,心中剧痛。明明知道是个幻想的人,是她幻想出来的,可就是顽固的根植在她的心中,无法忘记。…

免费试读

拍卖师很热情的煽动了全场的气氛,那些富商,还有太太们,叫起价格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一会,这手镯的价格就水涨船高起来。

徐启凡倒是沉得住气,直到价格高到离谱,没人再往下哄抬时,他才最后一个举牌,给了一个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价格。全场的眼光都簌簌望下他,不可思议。

程歆也看向他

“你疯了?”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没疯,我愿意给这个价。”

有钱任性,程歆忍不住白了他两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价格的数字,正好是她的生日的日期的数字。这么一个藏品,卖出这个价格,想必是收藏界的一大奇迹了。

拍卖师兴奋的音量加大了好几倍,例行公事询问最后一遍,无人再举牌后,他正准备敲下锤子,一锤定音,结果,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人,大声道

“这个手镯我不卖。”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想看看是谁,这手镯不是刚才那位太太的吗?此时却见那位太太在见到来人之后,低下了头,朝大家道歉

“我只是宁女士的委托人,这个藏品是她的,不是我的。”

原来是宁安容,徐启凡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起身朝她而去,却被一旁的程歆拉住,示意他不要引起更大的混乱。

宁安容倒是很从容的直接走到拍卖桌上,拿起旁边的话筒,对全场说

“对不起各位,这件手镯,我可以卖给任何人,但绝不会卖给她。”

她一手直指程歆,目光含恨,带着挑衅。

全场轰然,都看着程歆在窃窃私语。

然而程歆丝毫不为所动,亦是目光无惧的望向她。

宁安容看到她的样子,握着话筒的手像是要把话筒捏碎似的用力,因为她看到程歆眼中对她的怜悯。

她竟然敢怜悯她?

宁安容的怒火已冲刺着她所有的思绪。从离婚之后,她没有一天是过的好,她的愤怒,她的不甘,几乎要将她毁了,所以她今天才委托了友人帮忙带了这手镯来,目的就是当众想羞辱程歆。

但程歆却能如此坦荡看着她,让她这段日子强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怒火也越燃越旺盛。

徐启凡站了起来,一眼也没看宁安容,而是无情的对旁边的安保人员怒斥到

“谁允许无关的人员进来?马上带出去。”

这一句呵斥,是他对程歆的立场,也是他对宁安容的立场。

宁安容站在台上,眼眶当即就红了,大声喊道

“徐启凡,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安保人员已上台,想请她下去,但是她按着桌子不肯走。安保人员一时也没辙,这宁安容亦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实在下不去手来强硬的。

徐启凡听到她的话,神色更加的难看,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建立在合作基础之上,甚至最初结婚时,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不一定能够走完一辈子,如今分道扬镳,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且,他未曾亏待过她,离婚时,他把能给的全给了她,足够她过上几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也给足了她面子,从未跟任何人讲过他们曾经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但今天,她这样来闹,过去的那点情分,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了。

宁安容看着徐启凡那冰凉的眼神,她的心如被尖刀剐过。即使最初他们结合是各有目的,但夫妻这么多年,他不爱她,但是她爱他啊。

既然已是这样,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她再次把所有矛头指向了程歆。

“大家看看,就是这个女人,从上大学时,就被她所谓的师父包养着,教她手艺,供她读书。后来因认识了徐启凡,便把她年岁已高的师父甩了跟徐启凡在一起。那时,她还是只是一个大学生,这么多年,她介入我跟徐启凡的婚姻这么多年。”

说完,她又忽然看向徐启凡,厉声问道

“徐启凡,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女人,她当初为了你抛弃了一心栽培她的师父,你敢保证,她将来不会为了另外一个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男人抛弃你吗?”

徐启凡的脸色已经铁青,再看程歆的神色,已没有刚才的淡定。

只见她忽然站了起来,朝台上的宁安容走去,她浑身充满了戾气,是徐启凡未曾见过的样子,表情亦是阴沉的吓人。

她直直走到宁安容的面前,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抬起一手,狠狠朝宁安容的脸色煽去。

宁安容的脸,顿时五个鲜红的手掌印,本能的伸出手要还手,但是程歆又早了她一步,扼制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只听程歆说到

“向我师父道歉。”

她的声音与她的表情都是狠戾的,完全不是她平日的样子。宁安容似有些被震慑住,呆滞的看着程歆。

“马上向我师父道歉。”

在程歆的心中,周成明的父亲,也就是她师父,是她最尊重的人,甚至她对他的感情不比自己的父亲少。师父是把她带出水深火热的人,是给她技艺,悉心栽培她的人,是给了她另外一番生活的人,她怎能允许任何人去玷污他?

宁安容不知道程歆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扼制着她的手腕,像是钳子,痛的她额头已渗出汗来。

“道歉。”

整个会场被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撼的一片肃静,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人上去阻止,都是静悄悄的看着两个女人的斗争。

大家心中都感叹,这么看来,宁安容完全不是程歆的对手,难怪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场下一片安静,场上亦是剑拔弩张。

宁安容从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曾受过这份委屈,被程歆拽着手腕动弹不得,手痛,心更痛,却也倔强的不肯开口说一个对不起。

直到台下的徐启凡走上了台,拥过程歆,劝她放手之后,程歆才放手。

徐启凡朝宁安容到

“跟她道歉,还有她师父。”

他的声音亦是冰凉的,不容置疑的。宁安容看他这样,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不得不低头说到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她的一切都输了。她转身仓惶准备离开这个拍卖会现场,却被那位她自己委托来拍卖手镯的太太给叫住

“宁女士,这手镯如何处理?”

宁安容听到这话,原本向外走的脚步顿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徐启凡,看了看程歆,她已冷静下来

“有钱为何不赚?卖了。”

这个女人,也是冷血之人,受了那么大委屈与伤害,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调整过来。若不是她刚才出口羞辱了她的师父,程歆都要佩服她了。

最终是按照徐启凡最初的价格拍卖下了那个手镯,回家的车上时,徐启凡便亲手给程歆戴上。戴好后,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喃喃道

“程歆,对不起。”

车内气氛很沉闷,之后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更没有丝毫得到这个镯子的喜悦。

徐启凡安心开车,程歆静心观察这手镯。

忽听耳边有人喊她

“阿臻,阿臻,明日在城郊见,你要早些起来,不许睡懒觉。”

是晋煊在叫她。

程歆拼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少年,不是晋煊是谁?

她又回到了通朝?而且回到了晋煊还是三皇子时的通朝?

“阿臻,发什么愣呢?刚才跟你说的话,听到了吗?”

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连问了自己两声,然后兴奋的惊叫着扑向了少年晋煊的怀里。

她的动作很大,整个沈府的下人都看见了,抿着嘴偷偷的乐。而晋煊的脸已有些红,把拼命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的云臻从他身上硬掰了下来。

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

“知不知羞?”

而云臻就只是看着他傻笑,笑的简直像是个白痴,甜甜说到

“我知道了,明天一定比你早起,你现在快回宫去,免得落人口舌。”

晋煊这才骑马离开。

第二日,是艳阳高照。向来爱睡懒觉的云臻竟然破天荒的起的比鸡都早,偷偷一个人跑到马厩去牵了一批马直奔城郊。以前都是晋煊等她,这次,换她等他一次,只是,当她刚处城门,便看到了晋煊竟然比她还早等在城门外。

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妖孽与得意,这就是少年的晋煊啊,虽然成熟,但在她面前还是阳光的。

当两人骑得马并行时,他长手一伸,就把云臻从她的马上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云臻早已习惯了这种动作,但还是假装害怕的惊叫,然后顺势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乐此不疲。

“手伸出来。”

晋煊命令,云臻乖乖伸出手

“做什么?”

晋煊没说话,而是直接在她手上套上了一个手镯

“骑马时带上,保护你手腕。”

“哦。阿煊,我们去哪?”

“去摘野果子。”

“什么?我没听错吧?堂堂三皇子,去摘野果子?”

“宫里御医说的,用来酿酒,每天喝点,可以治你头疼的毛病。”

他说的云淡风轻,云臻却感动的一塌糊涂,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乱蹭

“阿煊,阿煊。”她叫他名字。

“嗯?”

“我好爱你。”说完,她羞赧的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更加的不敢看他,但是表达的却是她最真实的心意。

晋煊浑身一僵,放慢了骑马的速度,霸道的抬起她的头,霸道的落下了一个深而缠绵的吻。

“程歆,到家了。”

“程歆?”

是谁,是谁在叫她?是徐启凡。

“睡着做梦了?”

程歆看着眼前替她松安全带的徐启凡,时光交错之中,才发现刚才那些美好只是梦,可那么的真实,就是她上一世年少时的记忆啊,不是梦的。

徐启凡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柔声问道

“不想回家?”

这一问,程歆终于回神,看着这辆宽敞的车,不是马,窗外是高楼林立,不是那城郊外,她彻底清醒,然后认清这个事实。

还有伴随着的是心里撕裂的疼痛,痛的她弯下了腰,整个人都蜷缩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徐启凡焦急的问她。

她捂着胸口,连唇色都发白

“徐启凡,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怎么办。”

“谁?”

“阿煊,我的爱人。”

“阿煊,我的爱人。”

程歆说出这句话,心中剧痛。明明知道是个幻想的人,是她幻想出来的,可就是顽固的根植在她的心中,无法忘记。

见她浑身都在发抖,脸色也是惨白,徐启凡皱眉倾身把她拥抱在怀中,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慰。而他的神色很差,并不比程歆好。

阿煊?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谁?是程歆这几年的男朋友吗?

但不可能啊,他查过的,程歆这些年,身边除了周成明,接触的全是客户,连女性朋友都没有,何来的男朋友?

但是看她蜷缩着痛苦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他轻轻一下一下的拍着程歆的后背,直到怀里的人情绪似平静下来之后,徐启凡才开口问道

“阿煊?他是谁?”

程歆从徐启凡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失神的看着窗外许久。窗外就是高楼林立,窗外就是灯火璀璨,窗外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城,不是她的通朝,不是她的天城。

那些所发生的一切真正是只是她的一个梦,或者她精神失常的幻觉。

一切真的只是幻觉。

她再转头看徐启凡的时候,已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但并没有回答徐启凡的问题,阿煊是谁?

只是说道

“徐启凡,我好像真的病了。”

她一说,徐启凡心中一紧,立即问

“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程歆竟点头道

“好,送我去精神病院。”

“程歆…”徐启凡不可置信看着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但却见程歆从未有过的认真

“周成明说我病了,医生也说我病了。我之前不相信,我觉得自己是正常人,是他们误诊,所以住院的期间,我假装正常,让他们以为我康复了。”

“可是,徐启凡,我好痛苦,这段日子,那些幻觉不断的折磨着我,无日无夜,我快要疯了。那幻觉让我活的异常艰辛,我想念幻觉里的人,我甚至以为我与幻觉中的人深深相爱,可以生死相随。”

“我想治好自己,徐启凡,你帮帮我。”

她抓着徐启凡的手臂,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神情里全是悲伤与哀求。

她要治好自己,亦是与她心中的晋煊,麒儿告别。像是与她的另外一段生命做告别,这无异于生离死别。

她现在很冷静,很理智,只有走出去,她才能好起来。

“程歆…”

徐启凡心疼的叫着她的名字,她此时的样子都是因他而起,是他害的她如此。

很多年前,他跟程歆刚分手时,周成明曾跑到他公司大吵大闹,甚至狠狠揍了他一顿,当时他与程歆分开亦是痛苦的萎靡不振,被周成明狠狠打了一顿,却是酣畅淋漓,舒缓了他心中的苦痛。

那年,他只以为周成明打他,是因为他骗了程歆。

但前阵子,周成明才告诉了他实情,那年程歆病的很严重。首先是身体方便,因为幻觉而暴饮暴食导致体重急剧的增加,心脏负荷不了那急速增加的体重而导致了一系列的病症。

其次,也是最严重的心里疾病,程歆产生了严重的幻觉,那幻觉里,他们结婚生子,所以当时周成明不得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治疗。

徐启凡是早也察觉到现在的程歆有些不对劲,时常一个人走神,时常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也会经常莫名就笑出来。只是他一直不在意,因为不管程歆是什么样子的,只要她在他身边,让他照顾她,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现在程歆自己提出要去精神病院,徐启凡并不肯答应。在他看来,既然程歆已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那就说明还不是太严重,还没有到要去精神病院的程度,最多请个心理医生即可。

所以在车内,他摸摸程歆的头发安慰到

“不着急去医院,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家去休息,好好睡一晚,明天再说好吗?”

程歆乖乖点头。

徐启凡起身绕道副驾驶座扶着程歆下车,亲自送她回家。

她的家,他只在早年间见过她的装修图,并未来过。今天是他第一次进的她家。

门一口,徐启凡就愣住了,整个人已紧绷,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房子,哪里有半丝现代的气息?若不是挂在屏风处的黑色电视机,还有柱子上的壁灯,他只以为自己进入到的是古代的房子。

这一口冷气下去,他望着程歆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病了,很严重,而周成明说的是对的。

程歆坐在客厅的软榻之上,望着这一室她精心设计,精心布置的房子,时光恍惚交错,清池宫的一切,御瑄殿的一切,晋煊的一切,又如潮水朝她隐没而来,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她必须要自救,不能再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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