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尤其是还要和他的红颜知己打交道,更是劳神费心。江稚问:“沈先生之前不是说给我放三个月假,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吗?”这句话,沈律言记得自己确实说过。他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是他更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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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静静描绘着他的眉眼,过了会儿,她开口问:“沈先生,你喜欢过宋云澜吗?”
那个前不久还在为她要死要活的小姑娘。
沈律言淡淡道:“没有。”
干脆利落的答案,不给人留任何幻想。
江稚想不通,怎么会一点都不喜欢呢?她见过的。
宋云澜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少女的喜欢半点都藏不住,就像盛夏的蝉鸣,遍地盛开。
沈律言顺势勾住她的下巴,笑意淡淡,不像是毫无情意的样子。
江稚没有接着问下去,有些问题他早就给出了答案。
沈律言这辈子真正爱过的只有江岁宁。
夜太安静,她可能又太无聊了。
江稚若无其事地问:“如果我和沈先生不是合作关系,你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沈律言撩起眼皮,漆黑深邃的眼神朝她望了过去。
他的眼神很深,仿佛一眼穿透她心底。
江稚已经假装了那么久不爱他,这种时候倒也镇定,坦荡迎接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片刻,沈律言吐字:“不会。”
江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太安静了。
太乖巧了。
静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沈律言喜欢那个会用独眼怪来哄骗他的那个机灵少女,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胆量,很俏皮很有趣的可爱性格。
就像江岁宁那样,会耍点无伤大雅的小心眼。
活泼的、热烈的就像个小太阳。
沈律言从小就生活在黑暗深处,他喜欢光照,喜欢温暖的、炽热如夏天般热烈的少女。
江稚也没自己以为的那么难过。
但还是会有那么点遗憾。
类似于。
啊,原来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的——那种遗憾。
江稚想去透透气,她找了个借口:“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沈律言说:“病房里就有。”
江稚头静了几秒,她说:“这里有点闷,我想去走廊转转。”
沈律言不太赞同:“你还吊着水。”
江稚觉得没关系:“我拿着走,太闷了。”
沈律言对上她渴求的目光,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他也站了起来:“走吧,我陪你。”
他刚好去五楼的病房看看江夫人。
这个点,医院走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沈律言把自己的外套留给了她,“我去趟五楼。”
江稚说好,她披着他的外套坐在长椅上,没过多久,却在这里看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的父亲,江北山。
几个月没见面,江北山的脸对她来说还有点陌生。
江稚庆幸没让江北山看见她和沈律言走在一起,她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明明心如蛇蝎,还要装得伪善。
江北山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稚抬起手,“生病了。”
江北山冷眼看着她,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因为她长得很像她母亲。
那个本来早就该死的女人。
“听说今晚就是你把你母亲气进了医院?”
“我妈妈不是早就在医院里躺着了吗?”
话音刚落,江北山就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江稚躲了一下,还是被他打到了脸。
江北山不太客气:“你最近给我安分点,我顾念着父女情分,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的放肆,你姐姐最近正和沈家那位在谈婚论嫁,你不要搞些幺蛾子,坏了这桩姻缘我饶不了你。”
江北山很想攀上沈家这根高枝,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江稚很好奇,江岁宁现在要怎么和沈律言谈婚论嫁。
上次她和沈律言提起过离婚的事情,他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江北山用了狠劲,砸在脸上的耳光多少有点痛。
她年纪小点的时候习惯了忍受他的暴力,现在却不愿意再忍耐。
医药费,江北山没有再出过,她不必再看他的脸色。
江稚笑了笑,“沈律言不是对江岁宁情根深种吗?既然如此,我就算想做些什么,应该也没用。”
江北山听了她的话,脸色奇差无比。
本来他也这么以为,岁宁病好回国,就会顺利和沈律言结婚。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沈律言不仅没有任何要和岁宁结婚的意思,甚至连江家都不曾来过两次。
这么多年,江北山还没在北城站稳脚跟。
他拼了命都想往更上层爬。
江稚现在还需要和她的父亲演戏,他毁尸灭迹的证据都捏在他自己的手里。
还有他曾经陷害他舅舅侵吞资产的罪证,也都还在他的保险柜里。
江稚就算再怎么厌恶这个男人,如今还是只能忍耐。
江北山盯着她的脸,别的不说,这张脸生得着实不错,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点,眉眼极为漂亮,几分惹人怜惜的纤弱,又带着点特别娇媚的漂亮。
他没记错,她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江北山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了起来,先前他有幸和刘国正吃了顿饭,刘国正虽然是个有老婆的,但是外面养个女人,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刘国正是在他面前提起来过的,说沈律言身边那个女秘书,长得好身段更好,像个专门来勾引人的妖精。
江北山觉着刘国正对她,应当有些好感。
刘国正可是开能源公司的,家底厚,有背景,和他打好关系,绝不会吃亏。
江北山觉得自己养了江稚这么多年,也该到了她报答自己的时候。
“明天晚上,你回家来吃顿饭。”
江稚不用想也知道准没好事。
江北山对她毫无父女感情可言。
她想了想,“我怕颜女士看见会不高兴。”
江北山冷声道:“你母亲一向很喜欢你。”他已经不耐烦听她说起推脱的话,“你舅舅还在牢里,这些年得亏我打点了不少,他才能有好日子过。”
江稚冷笑,她哪能听不出来江北山这是在敲打她,用她舅舅的安危来威胁她。
不听话,就对她舅舅下手。
江北山一贯是这种人,以前用她母亲来拿捏她,现在用她舅舅来摆布她。
她莞尔,笑起来像是毫无芥蒂,“好,明晚我会准时过去的。”
江北山这才满意,点了点头:“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纪,我给你介绍几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不会叫你吃亏。”
江稚一个字都不信,“好。”
她刚成年的时候,江北山可是要把她嫁给一个快要死的老头冲喜的。
江北山不喜欢和她多打交道,说了几句话就上了楼。
江稚回病房的时候,沈律言也刚好回来了。
江稚还在想江北山的事情,她已经习惯将彻骨的恨意藏起来,可是光是想想江北山做过的那些赶尽杀绝的事情,身体还是会止不住的颤抖。
江稚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抬起眼睫:“江岁宁还好吗?”
沈律言脱掉了外套,扯开了领带,似乎打算在这间特护病房里休息,他边解纽扣边朝她望去:“我没跟你说过吗?”
江稚察觉到了他的不愉快,她无所谓道:“什么?”
沈律言当着她的面换好了衣服:“不要打听她的事情。”
江稚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我觉得应该还好,又不是会死的病。”
沈律言的眼瞳直勾勾朝她看了过来,犹如两道冷箭,男人面无表情,冷肃的目光像深不可测的湖水,幽静、死寂。
“江稚,你吊水伤到脑子了?”
“抱歉,说话直接了点。”
江稚真的开始思考,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江岁宁,而对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她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都那么讨厌她呢?
不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人天生就不招人喜欢。
就像上学的时候,班级里那些很勤奋努力学习,却始终考不出好成绩的同学。
沈律言看了眼吊瓶,手背的针头已经开始回血。
她却好像毫无察觉,沈律言帮她拔掉了针头,在她的伤口上摁了个棉签。
沈律言低着头,江稚的目光有些贪恋,落在他的侧脸。
男人等到针孔这儿不再往外冒血,才慢慢松开了拇指,“不要动不动就咒别人死。”
沈律言可能很介意这个字和江岁宁联系在一起。
江稚可以理解的,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
老实说,她真的很羡慕江岁宁。
什么都能拥有。
江稚喉咙有点哽,“嗯。”
沈律言和她挤在一张病床上,他从背后拥住她的身体,说话时气息均匀洒在她的皮肤:“濒死的感觉不好受。”
江稚背对着他,她说:“我知道。”
她十八岁那年,知道江北山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的时候,大着胆子从江家逃出来,摔断了腿,还伤到了内脏。
三层楼的窗台跳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
江稚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插管换药,五脏六腑哪里都是痛的。
沈律言声线低哑:“还有。”
他缓缓地叫了她的名字:“江稚。”
沈律言告诉她:“岁宁对我,是不一样的。”
江稚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从沈律言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岁宁对我,是不一样的。
简短的几个字。
似有雷霆万钧那么沉重。
江稚好像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沈律言在警告她不要越界,不要再有意无意去打探江岁宁在他心里的分量。
她被他抱在怀里,贴得近在咫尺。
两颗心,隔着银河的距离。
*
出院之前,沈律言又带她去做了次全面的过敏源检测,结果加急送到了他的手里。
江稚坐在外面无聊的等她,之前她帮忙做过设计的小姑娘联系了她。
【姐姐,我把你推荐给我表哥了,他有栋别墅要装修,酬劳还蛮可观的,你们见个面谈谈?】
江稚这半个月还没打算回公司上班,沈律言不开口催她回去,她就不回去。
她回道:【好的。】
江稚刚回完短信,沈律言就拿着报告单走到她面前,随手递给了她。
江稚粗略看了一眼,她不仅对一些药物过敏,海鲜也不怎么能吃。
“谢谢。”她站起来,“你要回公司吗?”
沈律言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先回家。”
江稚不太想再麻烦他,“我打车回去就好。”
沈律言收紧力道,她的骨头都被捏疼了。
“我也得回家换衣服,顺便送你一程。”
“哦。”
早高峰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有点堵。
平时只要开二十分钟,今早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沈律言回卧室换了身干净的衬衫西服,他理所应当使唤了江稚,“过来。”
江稚挪到他的面前,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五官,“怎么了?”
沈律言随手把领带塞进她的掌心:“帮我打领带。”
江稚捏着他的领带,沉默良久,她轻声吐字,说了个好、
她得踮着脚,才够得上他。
沈律言实在太高了。
她平时穿着高跟鞋还比他矮半个头。
江稚有点吃力,动作就显得笨拙。
沈律言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勾了起来,“手酸吗?”
江稚没好气地问:“你能不能低头?”
沈律言配合她,弯腰低头,江稚这才顺顺利利帮他打好了领带。
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冷肃干练。
衬衫下摆没入窄腰之中,西装裤更显得他腿长肩宽。
江稚帮他系好领带就要回床上休息,沈律言一把捞过她的腰肢扯回怀里。
她毫无准备,猝不及防跌入他怀中。
沈律言将她抵在墙面上,膝盖挤进她的双腿,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侧脸,对准女人潋滟的红唇亲了下去。
沈律言将她的唇瓣亲得有点肿了,意犹未尽才罢休。
他依然掌控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有逃离的间隙。
男人的嗓音充满了情态未纾的喑哑,“江秘书,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江稚现在想的是,她能拖就拖,不用着急。
她敷衍道:“再过几天吧。”
沈律言不买账,“到底几天?”
江稚给不出他具体答案,从她之前和沈律言提离职时,她就是真的不想干了。
时不时处理沈律言身边那些花边新闻真的很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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