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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既来之则安之,两人都酒足饭饱之后,天已全黑,进入夜里。大堂吃饭的客人都渐渐散去。两人也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到了顾南封的房门口时,程歆正想跟他说再见,顾南封却早她一步把她拉进他的房内。…

免费试读

第二日,破天荒的,封少竟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府内,甚至还起了个大早,闲闲的在院子里来回走。

几个丫鬟见到他,无不面色绯红,在他周边或者扫地,或者擦窗,磨磨蹭蹭,眼角的余光全都偷偷看向他,甚至看的痴痴傻傻忘记手中的活。

而一大早让这些丫鬟春心荡漾的封少,却没有任何自知,从她们身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见丫鬟手中抹布落地,竟弯腰拾起浅笑着递给了人家,柔声到

“小心点。”

那丫鬟的脸便红到耳后根,灵魂出窍了似得呆滞着动不了。程歆从厨房里端了早餐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得感慨,这样的男人生来便是招蜂引蝶的。

她把早点放到了老管家指定好的一张石桌上,石桌上面因昨晚的刮风,还飘着几瓣落花,程歆用衣袖扫了过去,然后恭敬的招呼

“封少,您的早点。”

她依然不卑不亢,甚至没有因昨晚的尴尬而有任何不适,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她这冷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让封少确定,眼前这个穿着跟村姑似的,皮肤暗黄的丫鬟真的是昨晚遇见那个叫程歆的丫鬟。

哈哈,他一边吃早餐,一边双眼盯着程歆看,见她盘着老气横秋的发鬓,发鬓上没有任何的装饰,朴实的像个农村老妇,而身上的衣衫更是青灰没有任何一抹艳丽的颜色,连皮肤都有掩饰过的暗黄与粗糙。

她打扮的这样粗鄙而俗气,骗骗外人还行。但他封少,从小在花丛中长大,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程歆的与众不同,更何况,昨晚,他见过她最真实,不施脂粉的样子。甚至,他能记得,在荷塘边上,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以及月光下,她光洁而细腻的皮肤。

封少有过很多女人,个个美而艳,比她漂亮甚至懂风情的多了去,但,却极少遇到程歆这样气质的,她很静,也很冷,但是就那么站在那里,却让人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就像这一早上,他在院子里故意来回走动,所有的丫鬟注意力全被他吸引而走,而程歆也看着他,但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就是这么一个无波无澜的眼神,勾起了他体内的兴奋,像是猎人看到猎物那般激动,对于女人,他许多年未曾有过这样的知觉。

程歆准备离开时,却忽地,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往下,然后整个人便坐在了封少的腿上。

他一手扯着她的胳膊,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两人的脸离的这样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冷情的眼,手在她腰间摩挲。

这一幕,使清晨的封府像被施了魔咒,安静的可怕,连平日枝头的鸟叫声也戛然而止。

几个丫鬟愣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甚至刚才那位掉了抹布的丫鬟已红了眼眶,老管家更是没法言语。

他们封少的口味何时变得如此之重?现在搂在怀里的,可是本院里最丑最老的程歆啊。

而此时的程歆,内心翻滚,控制着双手没有甩一巴掌过去。若放在现代,她会毫不犹豫甩过去一巴掌,但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因她冷静的在思考,这一巴掌过去的代价。

在她还没思考完时,封少,猛地嫌弃的把她推开了,像是评价似的

“嗯,你比红楼那些姑娘有趣多了。”

然后拍拍衣袖,不染一丝尘埃的走了。

留下一个院子的人沸腾开。

程歆是不知道她跟封少是什么仇什么怨,她已刻意低调行事,竟还是招惹上了他。清晨在府院里闹的这一出,让程歆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其她人不仅不再跟她说一句话,甚至背后也对她指指点点,活像是她抢了她们的男人那般深仇大恨。

而对她不薄的老管家见了她也是直摇头。

“程歆啊,我原是看你聪慧又肯干,想悉心栽培你,才让你去封少那近身伺候,想不到你也心术不正,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有,不管您信不信。您要真不信我,我可以马上离开封府。”

她这么一说,管家没有再追究她的责任,反而叹气到

“既然封少留意到了你,你要这么走了,回头封少找起来,我怎么交代?你要走,也得等封少同意。”

这管家,在封府的地位极高,据说是封少从顾府带过来的,从小看着他长大,颇有几分长辈的脸面。

哦,对了,封少的原名叫顾南封,是当朝丞相之子,从小不奔仕途而转从商,气的当朝丞相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而他自己出来自立门户,创立了一番事业,自立封府。

这些也是程歆这两天知道的,早年间,封府里还有几位是从顾府过来的下人,名义上是来伺候封少的,但实则是丞相派来监视的,这些人全被老管家给打发走了,他对封少可是忠心耿耿,所以在府中的地位仅次于封少本人。

其实这两天,即便没有今早这一出,程歆也是想着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原因无他。

封少姓顾,叫顾南封,而他爹是当朝顾丞相,还有一个重点,当今皇上的宠妃莘妃,也姓顾,叫顾莘,是顾南封的亲妹妹。

程歆当时得到这个消息时,便已萌生出要离开的意思。她从现代回到这一世,不管是有任何原因,她都暂时不想去面对,所以讨厌极了这种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

“程歆…”

老管家叫她。

“什么事?”

“封少看上的女人,便一定会得到手,你逃不了。”管家说的坦坦荡荡。

程歆好奇

“您不反对?当初您让我进封府,可是笃定封少看不上我才允许进来的。”

管家皮笑肉不笑到

“封少的女人何止一二?多你一个也无妨。况且。程歆,你够聪明。”

最后一句是贬她还是夸她?

她若够聪明,就该在知道封少的真实身份的第一天就卷铺盖跑路。

否则,她在封府多呆一天,曝光的几率就多一分,万一晋煊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她原以为他早忘记她了,可从爹娘口里的描述,从那日街头那惊鸿一瞥,他是那么的恨她,虽然不知他这恨意从哪来,毕竟是他先不要的她。

如果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后果不堪设想。

程歆的性格是荣宠不惊,管家的冷落她并未放在心上,照常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而其她丫鬟的故意找茬,她能避就避,避不开的,她便直面而上。

府里的丫鬟以蓝玉为首,她是封府成立之初,进来的第一批丫鬟,呆的年头最长,而且,据说,她也曾是顾南封众多床伴之一。所以只要顾南封不在府内,她便会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脏活,重活,全让新来的做,而管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很不巧,程歆属于新来的。最初,蓝玉并未把程歆放在眼里,极不屑跟她说话,后来,管家把她安排到顾南封的身边当贴身丫鬟,蓝玉倒是来跟她说过几句话,那时,大抵上是觉得她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但现在,情况变了,顾南封公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做了如此暧昧之举,顿时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放在柜子里的衣服会莫名其妙弄丢,她的床榻中央,会莫名湿了一大片,甚至经常,等她忙完去厨房吃饭时,早没了她的饭菜。

这些幼稚的小女孩的举动,她本是不想理会,但次数多了,便有些厌烦,只能快刀斩乱麻。

这一日,晌午十分,顾南封难得在家,正在午睡,天气有些闷热,蓝玉被其他几个丫鬟怂恿着,去屋内顾南封的床边用扇子替他轻轻扇风。

屋外的丫鬟悄悄看着,撇着嘴露着微笑。

这时,程歆直接走到顾南封的床边一言不发看着,正在扇风的蓝玉恼怒,瞪她一眼,示意她出去。但程歆根本没理会她,只是看了一眼顾南封之后,确定他并未睡着,所以开口道

“封少,我有话说。”

“你别打扰封少午休。”蓝玉在旁边制止。

榻上的顾南封听到程歆的声音,懒洋洋的睁眼看着她,声音亦是慵懒得带着一丝迷惑人心的磁性

“什么事?”

程歆低头,看着他,不卑不亢到

“在封府,我想要一间独立住房。”

她话一出口,旁边的蓝玉立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看着她,而屋外,偷听的丫鬟亦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在封府,一个女子如果有独立住房意味着她是封少承认的女人,地位自然便上升。

这些丫鬟谁也不曾想到,竟有女子这般不要脸,直接开口要。

榻上得封少听到程歆的话,已坐了起来,身板笔直,不顾旁边有人,一把拽过了程歆,程歆不备,跌倒再榻上,而顾南封便附身把她控制在下方,他玩味的浅笑道

“你可知,独立住房意味着什么?”

“我知。”她平静的回答。

“那你还敢要?你以为我真看上了你?不知天高地厚。”

被困在下方,完全没有任何优势的程歆,在气势上,却莫名的丝毫不输,她用极小的声音说到

“有我替你挡着外面的莺莺燕燕,你也无需逢场作戏,这笔账,怎么算,你都不亏。”

她很平静,很轻声的几句话,却让顾南封的脸变僵硬,但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站直了身,对门外喊道:

“老管家,替程歆准备一间房,上房。”

程歆悄悄松了一口气,并未再看一眼一直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蓝玉,径直去了所谓的上房。她的目的达到。她虽铤而走险走这一步,但她算的明白这笔账,第一,那日清晨,顾南封对她的举动意味着无论他们真实的关系如何,但在封府所有人看来,她与顾南封必然有男女关系,那她既然担了这虚名,索性就利用上,给自己找个清静的单房。第二,从她近几日跟顾南封的相处来看,他虽然表面上风流倜傥,也确实与不少女子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但绝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滥交,大多数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为什么要逢场作戏?很明显,不想回丞相府,不想当官。

程歆既然敢提,就是笃定他会答应。

自此,她在封府的地位算是奠定了,别说那些丫鬟,连老管家也需敬她三分,毕竟,她是顾南封间接承认的女人。

程歆之所以要一间单房,要有一个顾南封护着的身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希望多一点私密空间,能不露脸,尽量不露脸。

顾丞相与她爹在朝廷本就宿怨颇深,而还有一个皇上宠妃顾莘,都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这让程歆在封府过的如履薄冰。 尤其是在听到老管家说,过几日,莘妃可能来访,是她颇有些如坐针毡。老管家之所以会告诉她这个重要的消息,是希望在莘妃到访时,她能避开。她小心的问道

“在宫中,莘妃能这样来去自如?”

管家自豪的说

“承蒙圣恩,咱们小姐在宫中深受皇上宠爱,允许她每月回家探望一次。”

“这是小姐前世修来的天大的福分。”程歆嘴上应和着,但心却微微疼了一下。晋煊的宠妃,想必是真的很爱,才会在她要去寺庙祈福时,大费周章的亲自陪护,才能允许她每月回娘家探望。

她当年跟着他时,是从不允许她离开半步的。

她一时便有些恍惚。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顾南封,似刚看完账本,这才抬头瞪了老管家一眼

“多嘴。”

接着拽着程歆的胳膊往外走,讽刺道

“就这点出息?莘妃要来,你脸色都变了?”

程歆这才回神,摇摇头,也趁势把他的手拿下。

他又再次伸手拥住了她,在她耳边邪魅的说道

“逢场作戏,你也尽责一些。天天避我如洪水猛兽,合适吗?”

程歆倒也实在,回答道

“不合适。”

程歆一直是心不在焉,莘妃要来,万一晋煊又陪同呢?看来这封府亦不是久呆之地,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便开始寻找机会伺机离开。在她看来,封府虽然有老管家严格守着出入人员,但要离开这里是易如反掌,毕竟,她曾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逃过,在晋煊的眼皮底下逃过。所以这封府在她眼中便算不上什么。

正是因为这份轻敌,当她从封府后院一处偏僻的地方,顺利逃脱之后,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顾南封竟那样神通广大,且那么神速的找到她。

当时她穿着一件老妇的衣服,这衣服还是她从每日给封府送菜的菜农那得来的,穿在身上足足老了十岁不止。

因为走的又远又累,所以她选了郊外的一处凉亭准备喝口茶再走。

而顾南封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老管家,老管家气急败坏

“程歆,你就省省心吧,在这天城,只要封少不允许,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程歆听着管家的话,朝顾南封看了一眼

“我认栽,来,请你喝茶。”

顾南封挑挑眉,坐到她的旁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亦是气定神闲。

与管家的急切与怒火想必,这两人,一个抓人,一个逃跑的这两人,反而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安静的在这古道边的凉亭上品起了茶。

程歆也倒了一杯递给管家,笑着道歉

“好管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杯茶,我赔罪。”

那管家不自觉的便双手接过程歆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惊觉,他为何对程歆毕恭毕敬起来,明明她只是一个丫鬟,还是出逃的丫鬟,按照以往的话,抓到这种逃跑的,必然是打断了腿。可现在面对程歆,不知不觉竟被她牵引着走。

这会看她,虽穿着农妇的衣衫,甚至发鬓也有些凌乱,但坐在那,气场竟丝毫不比少爷低,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程歆既然被抓了个正着,自然是无话可说,再想到老管家说的也对,这天城,十家商铺,有九家是他顾南封的,这一店一街,全是他的人,谁能逃的开?

她低着头,发鬓因跑路有些松散。顾南封情不自禁的伸手把那两丝发鬓夹到她的耳后,问道

“不高兴?”

“不高兴。”

“那怎么办?程歆,我可不轻易放你走。”

“我知道。”程歆不再说话。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顾南封对她像是来真的。这份真里面,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她的冷漠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得不到的便是好的。

顾南封见程歆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把管家打发走了。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顾南封忽然揶揄到

“程歆,其实你长的不倾城更不倾国,所以没有必要故意乔装打扮,把自己打扮得这样老气横秋又粗俗。”

这人的嘴真毒,程歆不跟他一般见识。她从夜里出逃到现在晌午,又一路精神高度紧绷,现在被顾南封抓了正着,里外是逃不了了,精神松懈下来,便觉得又累又饿。

“走,回城!带你吃大餐去。”

程歆顺从的跟在他身后。他的马车就停在古道外,程歆稍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身问他

“我坐里面可好?”

“当然。”

顾南封掀开了帘子,让程歆进去,而他自己则在外面的马匹上坐定,扬鞭驾马,脊背笔直,白袍在身,显得俊朗而又英姿飒爽,单是这样的背影就足够有魅力,何况他还富可敌国。难怪天城的女孩一个个都为他所折倒。这样的样貌,身份与性格,即便在现代,也一定是颠倒众生,迷惑大片女性的男神。

马车颠簸,透过帘子,感觉外边逐渐人声鼎沸,路人纷纷给他退出一条路来,也有些人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

“封少。”

不一会,马车便停下,顾南封胯下马背,掀开帘子让程歆下来。

“到了,下来吧。”他伸手想牵她。

“让马夫把马车牵到后院,我再下来。”程歆知道,外边必然有不少人在看封少亲自驾车带来的女子是谁。她现在虽是有过乔装,但还是小心为妙。

顾南封已经掀开帘子,探着身子进来,与她面对面站着说到

“程歆,别给你七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放心,你没那么重要,没人看你。”

程歆还是不下。

顾南封急了

“你下还是不下?”

见程歆无动于衷,他竟双手一伸,直接把程歆从马车内抱了出来。

“你….”

程歆愤怒的声音在出了马车之后,看到周边围观的人,戛然而止,而是埋头进他的怀里,尽量避免让别人看到。

见她主动钻进他怀里,顾南封颇为得意

“早知这样,何必当初?”他含笑在她耳边轻言,那样子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耳磨厮鬓,甜蜜有加了。

程歆只求快快避开人群,咬牙切齿的说到

“算你狠。”

而抱着她的人似乎极为高兴。

到了里面,顾南封才放开她。程歆身体一获得自由之后,立即跳离他三步远,戒备的看着他。

顾南封倒也不介意,落座之后,看着几步远的程歆,闲闲的说

“怕什么?当我是洪水猛兽?”

“坐吧,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做。”

程歆这才坐到他的正对面,能离远点是远点。顾南封依然是轻笑,并不愠怒。

这是一间酒楼,装饰的豪华奢侈,他们所处的芙锦轩在三层临街,一大扇窗户能直接望见大半个天城。站的高,便望的院,天城一分为二,一面是城墙北边,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住着普通老百姓,路面宽敞,建筑有序,层层叠叠的院落都井然有序的四面排开。一面是城墙东边与南边,是达官贵族的院落与皇宫。那南边巍峨的一角,似要冲破云霄而上,气势恢宏,不愧是皇家院落。

隔得那么远,可程歆便是一眼就望见,想着那个人就住在那里面,运筹帷幄掌管天下,情绪便有些低落。

顾南封点的菜已经陆续上来,满满一桌子,差不多算得上是满汉全席了。他敲了敲桌沿说到

“回神了。守着你面前天城第一号大男神,你兀自发呆这么久,合适吗?你可知道,天城多少女孩排队等着我跟她们吃饭?”

瞧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程歆好笑,凉凉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天城的牛都怎么死的吗?吹死的!”

顾南封被呛了一下,发了誓

“程歆,你迟早有一天载我手里。”

“我等着。”

程歆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开始大朵快颐的吃了起来,她确实饿,又遇到这样丰盛的美食,哪里还有精力去理顾南封,她上次吃丰盛的大餐,已是上辈子的事。

“你上辈子一定是饿死鬼投胎,哪有姑娘吃东西像你这样狼吞虎咽的。”

“上辈子若真实饿死鬼倒是一件好事。”

总好过在悬崖下粉身碎骨,尸首都好不到要好。

顾南封心情极好,不知不觉便比平时吃的多了许多。末了,才跟程歆说

“我稍后约了友人在酒楼谈事,你先自己逛逛,晚点我接你一起回府。”

“恩。”

“别想着逃跑了,给自己省点力气,知道吗?”

“知道。”

他说什么,程歆便应和什么。她现在是认清一个事实,确实怎么逃,也逃不了顾南封的手掌心。

吃饱喝足后,顾南封走了,而她独自一人凭栏遥望着远处的红墙宫苑,想起曾经在六池宫中所受的罪,纵然是在现代多活了一世,心境也开阔清明许多,但还是觉得难过。

“阿臻,除了这天下,我就只有你。”

“阿臻,我身在帝王家,没有选择。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你要信我。”

“把她关进六池宫内,用不得出入。”

其实,现在想来,那时,晋煊已说的清楚,除了这天下,我就只有你。

天下在前,她在后。

那时,她尚且不理解他的苦衷,与他吵,与他闹,最终落得打入冷宫的境地。可现在,她太了解他身在帝王家的无奈,心中便多了许多的敬畏。有多理解,便有多想离的远远的顾南封不知要去多久,程歆在窗前思绪起伏终于平静。楼下街面有商贩来往,不远处,有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太太正匍匐在地上乞讨。双手因常年的风吹日晒,布满了干裂的粗纹,指甲长而脏,一直跪着匍匐在地上。

太平盛世之下,街上极少有这样的乞丐,尤其是这样繁华地段,往来的行人,倒有几位心善的给她扔个几文,她则磕头道谢。

此时天气已不如上午时明朗,阴阴沉沉的,看似要下雨,程歆则从桌前那了几块桂花糕,凤梨酥等,用油纸包着往楼下而走。

她把两包糕点放在老太太面前,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老太太手上。

“谢谢你,姑娘。”

老太太终于不再趴在地上,而是坐直了身体看着程歆道谢。

程歆笑笑没有说什么,反而很随性的也往地上一坐,靠在墙边看着人来人往。见老太太把那些糕点都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舍不得吃,不由有些心酸。

她拆开其中一包桂花糕,拿出一块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递给老太太,一部分自己吃

“吃吧,吃完回头我再给你拿。”

老太太迟迟不敢接她手中那一半。她一生都在街上乞讨为生,能给她扔铜钱的已是极好的人,哪曾有人与她并肩坐着,跟她说话,还不嫌弃分一半东西给她吃?

“姑娘,您一看便是人中之凤,是个富贵之人。”

她接过程歆那块桂花糕,也不知是奉承还是会算命。但程歆并不为意,说到

“吃吧,吃完收摊回家,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老太太却没有任何所动,慢条斯理的吃了桂花糕,看着程歆,又看看天,忽然说到

“要变天喽。姑娘,望您好人有好报。”

老太太说这话时,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刚才弱不禁风的乞讨老太太。此时再看她双目炯炯有神,虽然皮肤不好,衣着破烂,但那双眼却像是历经千帆之后的岁月沉淀。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要变天了?并不是指天气要变,像是说这天下要变。

她心中一惊,想再问一句时,老太太已经没有人影。

“程歆。”

有人拍她肩膀,一回头,便看到顾南封。

“看什么呢?”

“没什么。”

顾南封其实早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见程歆毫不嫌弃的坐在那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聊天,那副样子便瞬间击中他心中的某跟神经。他想他完了,还没想清楚哪里完了,嘴巴却不受控制说到

“程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程歆看他

“这话,对我没用。你留着说给别的姑娘听。”

“是真的。”顾南封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确实跳的快。

程歆则回

“心跳加快,是男人看女人的正常反应。”

“问题是,我从未把你当女子看。”顾南封还是不忘毒舌。

“那是我的幸运。”

回家时,顾南封稍显沉默,一会看看程歆,一会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最后在下了马车的刹那,轻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朗星悦目,灿比光华,但在程歆看来,与别的男子并无异处,想起她在现代,街头,电视,网络帅哥比比皆是,甚至连周成明的长相也十分出色,程歆亦是毫不在意。周成明那时就常说她,没有审美,感官冷淡的动物。

程歆并不相信顾南封这位花花大少会真的看上她,所以无论顾南封说什么,她皆是一副淡定无所谓的样子。顾南封拽着她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故作玄虚的问

“你感觉到它跳动了吗?”

程歆抽回手凉凉的到

“心要不跳动的是死人。”

“哈,程歆,你说话太毒了,我喜欢。不过你别不承认,我有过的女人不少,心跳与心动,我区分的开,不信,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让你瞧瞧。”

“去哪里?”

“绯翠园。”

这一听便是红楼,程歆自然是不肯去。但架不住顾南封,最后只要妥协去,但去的前提是必须穿着男装。

“好。”顾南封爽快的答应,顺便叫管家给她找了一套新的男装穿上。

男装裁剪简单利索,一身青色服装在身上,配着腰间一块如意玉,倒是一位清秀的翩翩公子。

顾南封不由感慨

“好看。”

程歆淡笑不语,与他并肩去绯翠园。

夜色之下,远远的还未到绯翠园,便看到一长溜的红灯笼高高挂着,整条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穿着华丽的公子哥。见到顾南封都恭恭敬敬的低打招呼

“封少好。”

“封少,好久不曾见您来过了。”

这边小小的动静,已引起敏锐地老妈妈的注意。她从门口婀娜着身体走了过来

“哎呦,封少,您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她说的同时,身体已靠了过来,身上的粉脂味太呛鼻。

顾南封依然笑的‘花枝招展’,但是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那位老妈妈的碰触。

“封少,您今天来的凑巧,正是我们绯翠园舞王的比赛。”

“哦?那好,给我们安排一下。”

“行行行,您里边请。”

老妈妈也是见机行事之人,见他旁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但面生的年青人,也不多问一句,只是毕恭毕敬的,极尽恭维。

“今天的舞王之争,是您熟悉的念白姑娘与新来的碟夜相争,已好多客官压赌注谁会赢。”

老妈妈眉开眼笑,高兴的合不拢嘴。

顾南封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对程歆说

“看来今天来对了。”

老妈妈给他们安排在阁楼最正中间的独立包间里,视野宽阔,能看到整个绯翠园的一隅一角。

这里的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灿紫嫣红,百花齐放。

程歆一路来,倒是听说了,念白姑娘可是顾南封的忠实爱慕者,同时也是绯翠园的蝉联花魁。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念白姑娘竟然是那夜,在顾南封房内被她坏了好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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